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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富江交往之后(49)

    我莫名的涌出一股内疚,急忙压下去。
    千万,千万不能产生任何态度软化的情绪。我几乎是自救般想到。
    一直回到家,我的表情都是空白的。
    青木蹭我的时候,那双黑眸静静地凝视,半晌妥协般叹了口气:诗绪里,别担心了。[我]说过啊,那些赝品们都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如果你没有危险,他们不会一起出现。即便他们的内心渴望多么强烈。
    诗绪里,今天的要求改一下能不能不要想那些赝品的死亡或者接受死亡,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啊,诗绪里的心脏太柔软的话,会被刺穿的。
    我看向他,这个一直以来随心所欲的人。
    这个还没等我崩溃,就自行做出让步的人。
    青木仿佛违背了本性,戴上了枷锁,如果按照以前的性子,现在就应该有无数的青木在此刻出现因为想啊,想见她,想吻她,想向她撒娇。但一直没有,就如同往日一样。
    暴露分裂体的时候,没有一个富江想的是让她接受所有[富江],当然是只接受自己,可是当真的暴露,原应该产生的借刀杀掉她身边的富江自己顶替上的情节也并未产生。
    他们会想,
    万一听他指挥的蠢货们伤害了诗绪里呢?
    万一她害怕了呢?
    万一她拒绝了所有[富江]包括自己呢?
    如此,竟然退回了原状。
    偶尔有按耐不住欲望的人还是出现在她面前,但刚刚的事发生之后,在得到诗绪里的拒绝之后,暗藏的青木们应该短时间也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
    他宛如一个庞大蠢笨的怪物,就算露出真实的鳞片,也得按耐住想让她抚摸的欲望因为她会受伤啊,她的心会受伤。矛盾的心理让暴露在空气中的鳞片又翕张着收敛。
    嫉妒,是构成富江的主要材料。
    但嫉妒此刻又为某种新的情绪让位,构成她口中的青木。
    所有人眼里的富江。
    还有只属于她的青木。
    他选择了青木。
    他的双眸一如既往地微弯,似乎只是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
    我才迟钝地想起今日他救了我,说道:今天谢谢。
    诶诗绪里,你不会以为都是[我]引起的灾祸,来怪我吗?他眼含愉悦。
    与众不同的反应让我一愣。
    青木应该是顺杆子往上爬、接受我的道谢甚至提出更得寸进尺的要求的人。
    但现在他就像是彻底剖开了内里。
    他并不聪明,但在人心上,只要认真,便是不败的。
    我改口道:那我怪你。
    那请惩罚我吧。
    诗绪里诗绪里反正你不能离开我。青木笑道,就算知道是自己惹出的灾祸,他也不愿意放手,这时候倒是显出一些自私贪念的本质来。
    我低敛下眸,又抬起与他对视,头一次认真地问他:你喜欢我?
    对啊对啊。居然是玩乐的态度回答。
    他好像也不认为自己的感情是常规人类的喜欢。
    我换了一种问法:你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就是一直到入土的那种。
    青木愣了愣,他想了片刻,遵从内心道:想。
    只跟我一个人?
    想!
    一切以我为中心,大大小小的事情必须以偏爱我为主,我工作去了哪里你就得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生活跟着我去?
    青木一副这根本不算什么啊的表情:想!
    而我,并不会做出相等的事,你在此前提下,依旧会绕着我转?
    想!
    说喜欢,他不懂,说事实,他却又懂了。
    我安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青木并不会放过我,但我也不怕,并不认为他在我面前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唯一的、能够做到我要求的人,我承认在我知道真相那刻除了震惊与恐惧,还有那些情绪之下的些微心动,递情书之前的那股心情又悄然冒头。
    想想看,他的理念与常人不同,但他能够为你付出一切。
    我并不幸运,所以需要付出代价。
    他的体质,他带来的麻烦
    但也许也许青木是能够改变的呢?他并不在乎那些人,那么害死人或者保留他们一命,推开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者提前规避危险,或者真真切切地保护我就算他武力值低,数量上应该也能取胜吧?
    我不奢求所有青木都这样,我只想眼前的[青木]是如此。
    我轻轻道:听我的话呢。
    想!青木预感到我的态度,开始兴奋地吻我的侧脸。
    这可是你说的。每一个青木都要遵守的。
    他不太高兴我提到其他青木,轻力地咬了一口我的脸,没用力。
    我想我也许真的是自私鬼也说不定。
    因为我冥冥之中预感到,就在此刻,我彻底掌握了他,就像握住了他脖颈上的绳,绝对的偏爱能给予人绝对的安全感,这让我一向胆怯的性格催生出肆意。
    你看我。我说道。
    挨挨蹭蹭的青木才听话地直起身注视着我,双眸里的感情已然不全是爱情,怪物没有亲情、爱情、友情。
    这更像是单纯又浓厚阴沉的爱,在人类感情之上,侵、占了他全身。
    我揽住他的脖颈,青木就弯下了腰,俯下了头。
    我亲吻了他,就像盖下了印章,开始新的阶段。
    他的唇瓣也是冰冷的。
    青木僵硬了一瞬,随即像个小狗一样,伸出舌来舔舐。
    他就像探索新地图一样探索我的唇内,但很快便掌握了技巧。
    这速度我都吃了一惊,等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腿都软了,我的体温被掠夺,我的呼吸被侵、占,就连青木微微温热的唇内都因为死死纠缠着我而变得更加的热。
    我不得不揪紧了他的后背衣物,揪出褶皱,喉咙呜咽了一声,头皮都在发麻,完全没想到只是接吻就能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站不住。
    灵活、黏糊、湿热、还有占有欲。
    我的腰被揽住提着,最后是我先推开他的。
    我在喘息,青木则舔了舔唇,彻底激发了他本就诱惑的内里,泪痣一点,苍白皮上兴奋的绯红,少年在此刻散发出极致的蛊惑力。
    他再留恋地舔了舔唇,道:诗绪里,我发现你的口腔更热诶。
    我就算还在喘息也瞪他一眼,不要说这种话啊!
    第53章
    算是初吻。
    虽然青木也是初吻,但他比我厉害多了,探索欲与欲望一并激发,随心而动的人最难以招架。
    我感觉我整个口腔都麻麻的,特别是上颚,真的很痒很想挠
    不想让青木察觉因为这家伙绝对会得寸进尺的。
    发现让青木改变也是一项特别艰难的工程,首先,他外表是一个人,存在于社会关系中就一定会与别人有所交流交际。
    而让青木一夜之间变成谦虚友善的优质青年明显是做梦比较快我也没想过改变他的性格,不可能的。
    出去逛街的时候,果不其然又遇见一个想要搭讪的人,青木很不耐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浪费我的时间。快滚。
    那人一惊,不满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我默默躲在青木的身后,眼看他们就要吵一顿,连忙偷偷拉一拉青木的袖子,小声:别管了,别说风凉话了,快走。
    青木顿了顿,也没有再纠缠,绕过那人离开。
    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但相处和争吵的时间程度都很短,仅仅是心中不忿而已,瞪了青木几眼就走了。
    我看得心惊胆战,对他道:你骂几句就得了,赶快走才最重要吧!万一时间长了别人又起了杀心呢
    青木眨了眨眼睛,安静听了我几句,他实际上并不在意理不理人,按照我说的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当然,对于听话这一点他本身是十分厌恶的,任何人都不能束缚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只是现在听我的话时仿佛就成了一个例外,青木很顺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懒得分析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这么双标。
    不如说他就是这样。
    我说完,仰着头认真盯着他,等青木回复。
    青木原本想乖巧点头的,却缓慢地再次眨了眨眼睛,双眼发亮,整张脸都鲜活起来:诗绪里你说的真的很对啊,以前一定就是这样做的然后规避了很多风险吧!真的好厉害!
    不是,我就没跟人吵过架啊。
    他吹了一波彩虹屁,然后黯然神伤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别人为什么都要与我起冲突明明我什么错都没有,他们还要依依不饶,口出狂言,骂骂咧咧的,素质低下,我也真的很害怕很生气啊诗绪里,生怕他们突然对我发难
    他的谎言一套一套的,我死鱼眼听着,青木说到最后穷图匕见,眼尾含泪,好不可怜地祈求我:还想接吻。
    我差点无语地抽动唇角。
    我委婉拒绝: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不太好吧。
    青木换了个要求:那还想舔诗绪里的口腔。
    有什么区别啊?!
    他揽过我的肩膀,委委屈屈地弯腰,微凉柔软的侧脸带着耳边的细碎黑发轻轻蹭我的脸肉,摩擦间生出热度。
    我们是情侣吧诗绪里,那么接吻也可以啊。他理所当然道。
    我死鱼眼:那我拒绝你也可以啊。
    青木安静几秒,忽的露出更加可怜的表情,像是被谁欺负狠了,连眼尾都染上将苦未哭的微红,眼睛里含着几分愤恨:我知道了,诗绪里你一定是讨厌我的体质吧!我虽然死过,腐烂过,还被分、尸过,但是新生的我绝对是比新生儿还要干净的存在!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干净的人了!
    他一顿,自动甩锅:肯定是其他人死后都太难看太脏了,诗绪里你才会形成这样错误的认识。我不一样,我一丝污秽都不会有。每一处都很干净。
    哦。我干笑几声。
    因为的确,青木就不像是某些男生甚至出入社会的男人那般多多少少有些不干净不是指他们不爱清洗,而是指他们根本打扫不好自己,掌握方法不对。
    青木就不一样了,原以为接吻后我得忍住嫌弃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象过别人的嘴里是什么感觉,一想就很恶心。
    但青木探入的时候,只觉得柔软,还有一股清清的、内里又莫名糜烂的微香,使人不自觉地沉迷,勾引着人脑海深处的欲望,那一瞬间宛如置身软绵的云上,只剩下极致的享乐。
    一想就是因为他的特殊体质。
    怪不得古代那些人那么沉迷美人。我想到。单单是青木一个人就能给予人高规格的享受,这就是非人类吗?
    最终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跟只小狗似的黏上来,我一个不察陷入了沙发,他先是舔了舔我的唇角,垂下的黑色碎发若有若无地挠着我的额头脸颊,我的额发都被掀开露出额头,青木似乎很少看见我完整的前额,好奇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我被摸得闭了闭眼。
    青木探入勾起我的时候,我又感受到那股迷醉的气息,这次更加的明显,随着他的动、情而变得浓郁,那是正常人类无法抵挡的魔力,如同藤蔓荆棘,从根部向上紧紧缠绕,深深扎入人的血肉,而人类只能麻痹般享受。
    我被迫仰起头,攀附上青木的肩膀,然后也不再需要做什么了,享受就好。
    青木很会观察,只要他想,能给予人天堂一般的愉悦感,不论是计谋还是现在的接触。
    呼吸构成湿热的雾,他跟条蛇一样缠得我喘不过气,不仅是唇齿纠缠,还有他拥抱时四肢身体的缠绕。
    等一吻毕了,我脑袋晕晕沉沉的,宛如踩在棉花糖上没有结束的实感,带着喝醉后的迷幻感。
    青木舔了舔唇,他在我上方,毫无边界感,见我眼角湿润,便笑道:诗绪里诗绪里,你好可爱啊。
    我清醒过来:哦。
    还想要。
    我冷酷无情地推开他:不要。
    夜晚,他一脸笑容地抱着枕头进来,诗绪里!既然我们都接吻两次,一共二十五分钟了!总可以一起睡了吧!
    他哼着歌把枕头放我床头垫好。
    然后被我赶了出去。
    时间有些长了。
    [青木]们想到。
    那个赝品在诗绪里身边待的有些长了。
    虽说以前有陪伴诗绪里更为长久的青木,但是不一样。
    不一样!
    夜晚,不同地方的青木们露出或嫉恨或愤怒的神情,眼尾流淌出极深的黑色泥潭与浓浊的滔天恶意。
    那个诗绪里身边的青木的记忆一直在被翻阅,别的青木不能每时每刻阅读,但每时每刻都有青木在看。
    冲天的嫉妒,烧灼着心脏。
    几乎忍不住要打破和诗绪里的约定,一个又一个出现在她面前把她抢过来。
    最好是在他们接吻的时候,拽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将他甩到地上,诗绪里一定会露出惊讶的眼神,没关系,因为自己会顶上那个位置。
    把她口腔里赝品的味道一点一点舔干净。
    但青木们忍住了。
    只是将脾气撒在别人身上。
    又控制不住地去一次又一次阅读记忆。
    一开始是任由灼灼的妒忌火焰在燃烧,然后,由于每个青木都是一模一样的存在,导致他们的行为模式、语言模式、甚至所思所想都是相同的,分毫不差的。
    所以,只要他们愿意,就能完美地代入陪伴诗绪里的那些记忆中的[青木]。
    当然了,以前他们绝不会如此,看一眼就厌恶地想呕吐,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沉迷。
    但是只要一看见诗绪里,看见她明亮的琥珀眼睛,看见她十分可怜的哭颜,一举一动,无不立刻将他钉在原地,从记忆里再也走不出、也不想离开。
    宛如一根细细又牢固的绳,将他牵引着向着她颠簸,眼中只能看见那一个,绳的那头就是她。
    就连记忆中的青木掌握吻技的时间,都和所有阅读的[青木]一模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出戏。
    她的舌很是温热柔软,她的齿莫名的可爱洁净,她上颚微微的凹凸起伏令他感到无比的好奇,不住地描绘。
    吻久了,他甚至会往深处想。
    她的喉一定是狭窄的、红热的。
    她的食道也是温暖的、细韧的。
    胃部总是装着不健康潦草的食物,连他的血肉与骨都不愿意装下。
    那两把扇子一样漂亮的肺部、一根一根可爱温暖的肋骨、跳动的血红心脏、带着细细绒毛的皮肤之下,汩汩的血液不住地循环
    每一处都令他血脉喷张,愈发的激动难耐。
    找不到原因,只知道一想起那些,他浑身的汗毛都能兴奋地竖起。
    所以,[青木]们既嫉妒,又沉迷。对于仿制品的嫉恨远远比不上对诗绪里的想念,对诗绪里疯狂的想念又被她的话语所牵绊、牵制着,才导致了现在的矛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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