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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富江交往之后(50)

    他们窥伺着、等待着、预示着将要消磨几十年的时光,只为换取一小段时间的亲自陪伴。
    那些逃走的犯人没有被全部抓获,还传出部分人在途中犯下其他罪行的消息。
    我听后总是提心吊胆的,当夜晚降临,一条消息被发送进我的手机。
    [间织,叫富江那个贱、人出来!我看着你们的!敢报警你们就完了!]
    我手机差点摔了,青木正缩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见状看了一眼,不屑道:真的是胆小鬼,无能之人。
    我吓得都快哭了,青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站起来就准备出去,我忙拉住他,哭丧道:但是去了一定会死的吧?
    哎呀诗绪里,青木喟叹了一声,又怜爱地摩挲下我的眼睛,嘴角噙着愉悦,都说过了,不要在意我的死亡啊。好善良啊诗绪里,利用我就好啊。
    我看着他,心知他是对的。
    不是指利用,而是指千万不能在意他的死亡是徒增烦恼罢了,没有能力阻止,就不需要在意,最好漠然以对。
    那我努力不想吧我边哭边说道。
    不需要做任何事哦,报警什么的都不需要,青木提醒道,眼眸微微一弯,因为那些二流货色,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真是的,每次诗绪里报警都让我不得不收手,只让他们坐牢或者进精神病院,诗绪里好善良啊!
    靠。
    我突然不担心了怎么回事。
    他都走到门口了,想了想,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泄露出几分愤愤不平,但还是去了厨房。
    我:?
    青木再出来,胳膊上的袖子挽起,绑着条状衣物碎片止血。
    我震惊地看着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肉团,随意丢到客房里,关上门。
    他与我对视,哀怨道:诗绪里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哦而且这样其他仿制品就不会过来了,反正就算是仿制品,也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其他人想都别想还有,千万不能给那个赝品任何好脸色!把他当成奴、隶一样驱使就好!对了对了,害怕的话等他长好了自然就会出来。
    我:!?!
    我惊讶不已,结结巴巴:这还能这样吗!?
    青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中途还扒着门框一直瞅我,幽幽道:诗绪里一定不要给他好脸色哦
    我抽了抽气:你小心一点。
    对于[青木]内部的斗争,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给予任何承诺。
    见我抽泣了几下,青木就叹了口气,深深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
    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客卧里的那团肉逐渐发出叽里咕噜的血肉拥挤的声音,生长的十分的快。
    幽静的黑夜,我越想客卧就越害怕。
    对于出去的青木我居然真的能不去思考虽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躲避是我最擅长的东西。
    但客卧里的是最近的,能听见的东西。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哭出细细的声,即便接受了青木的体质,也不代表我能看见那些掉san值的场面就能抑制住自己的本能恐惧啊!
    我努力按耐住本能,努力做心理建设。
    想想,想想,青木即便是肉团也比那些杀人犯好多了对不对?他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肯定不会的啊。
    那么,就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别怕,别怕。
    门外的街道依旧寂静,我凑过去想通过猫眼看看外面会不会有人在埋伏。
    谁知我才靠近玄关,客卧就传来头撞击门的声音。
    他似乎以为我是要害怕着离开,才急切地用快速长出的脑袋撞击门发出挽留的响动。
    一声比一声高,我不得不回去,站在客卧前,他就安静了。
    他是怎么看见我站在玄关的?
    视线下移,那条地面与门形成的细缝成了最好的解释。
    我不敢趴下去验证,怕对视上一只没有眼皮的眼睛,想想就差点爆哭。
    不会吧你!才长出来就不要挤门缝里窥视我啊!
    我心理防线差点崩溃。
    连忙深呼几口气,再次做心理建设。
    嗯,没什么可怕的!恐怖电影有很多的恶心片段我都被迫在街上看过,还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这青木也是好心好心
    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他偷窥是私心啊!?
    我开始在客厅左右踱步,客卧里一直安安静静,除了生长不可避免发出的细微异响。
    我终于觉得自己能行了,给自己注入了无限的勇气,觉得如果和青木在一起,这些总有一天要看的!
    趁着年轻,心脏还行,赶紧锻炼!万一以后工作熬夜熬多了,偶然碰见吓得猝死了怎么办?
    而且,一个能让我除了本能恐惧就只剩下安全感的人,一个被我完全牵引的人,再怎么样都不会害我。
    暗暗想了无数遍,我成功说服了自己,一横心,打开了客卧。
    里面的灯是开着的。
    我一睁眼,就腿软直接坐下。
    在门口处,也就是我的脚边,一颗脑袋正勾着笑注视着我,目光细细地描摹我的面容与身体。
    他的脖颈还未长完全,四肢躯干如同缩小版的泥人身体挂在他弱小的脖颈下,只有头是正确的比例。
    那身体宛如一个小的稻草人,正在向外延伸生长,脚和手的部位是和树的根部一样的尖,还没有分化出五指的区别。
    我没有尖叫,因为吓得失语了。
    他的头滚了滚,碰到我的拖鞋,他的喉咙尚未长出,无法出声,只用牙齿咬住我的裤腿,表露出自己的请求。
    过了半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神游天外一样:你要干嘛?跟着我出去看电视?
    那颗头的身体在迅速壮大,很快就和我放在沙发上的玩偶一样大,他就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宛如没有唇舌:啊
    我反应过来了。
    内心觉得尖叫一声然后抛下他不太好的样子,他小狗讨好似的举动至少让我的心情诡异地平复了一点,于是心一横,硬生生把他抱起来只有脑袋正常,而身体现在和脑袋差不多大了。
    我看了一眼,又骇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把他放在沙发上,哭得都快背过气。
    青木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调到搞笑综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见青木还在看我,我就好心地把他的头转向电视屏幕。
    他张开嘴轻轻咬了我的虎口,充满爱恋。
    我这才发现,他连舌头都没长出来。
    然后继续哭,看着以前最喜欢的搞笑艺人都笑不出来。
    等哭累了,我才抽泣着停下来,满脸通红,呼吸不畅。
    身边的青木的身体已经成了孩童大小,与那颗成年的少年头比起来显得异常不匹配。
    我小心翼翼看过去时才发现,他早就不知何时又转向了我,那颗头仰起,一直在直勾勾地盯视。那表情,就显得他特别喜欢我,依赖我似的,十分的柔软。
    第54章
    眼看他的身体越来越大,孩童一般,我哭唧唧把一旁的毛毯盖在他身上,然后再伸手将他的头转向电视屏幕。
    啊啊青木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正常人,声调更像是单纯的啊声。
    电视机在播放广告。
    我感觉到身边沙发深陷的弧度越来越大,忽然之间想到什么,担心地说道:你能[看见]那个青木的记忆吗?犯人有几个?
    青木喉咙发育得稚嫩,只艰难道:三
    三个,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而我目前的住处已经暴露。
    我越想越心慌,比起那些要伤害我的人类,这个令人掉san的青木突然就没那么可怕了。
    不行。
    我腾地站起来,斩钉截铁道:我得回老家躲躲。
    那颗存在感极强的头颅慢吞吞扭向我,黑沉沉的眼睛映出头顶灯光的碎片光亮,有种他心存喜悦的错觉。
    我看了眼时间,离最后一班大巴车还有二十分钟。
    老家那处的基础生活用品是足够的,也有几套衣服。
    只有
    我低头和青木对视。
    我:
    青木:啊诗绪
    被毛毯盖住身体,只露出头,就没那么可怕,我诚恳道:你还要长多久啊?
    他没说话:
    我想了个馊主意:要不我把你装起来带走?
    嗯?
    我心里随之冒出个想法。
    这算逃票吗?不算吧?应该不算吧?
    青木没有拒绝,虽然也没有答应,就只是盯着我眨了眨眼睛。
    话说他是不是看我看得太久了。
    我将一个巨大的斜挎包拿出来,深呼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随后把青木的脑袋抱起来他玩偶大小的身体被我用更小更薄的毯子包裹住,然后青木被我放进斜挎包。
    拉上拉链,拉到他脖子位置,空出一点位置让他呼吸。
    我要松手的时候,他再次轻轻咬了咬我的指腹,勾唇笑得眼眸弯成一壶新月。
    我看着他,他藏在包里,视觉上宛如一个鲜活的面具,五官却是具有活生生的生命。
    他没办法转动脖颈,于是好奇地转动眼珠,在观察我的斜挎包内的东西,侧面夹层有便利贴与笔,还有一套小小的英语词语卡片,每一张都有注解的痕迹。
    我背上斜挎包整装待发,围上围巾,打开门吹着冷风,萧瑟地想到自己也算是个勇士了。
    毕竟哪个胆小鬼敢带着一颗头跑来跑去的。
    但就像是一个害怕鬼怪的人在网上说如果他的爸爸成了鬼,他也许就不会害怕了因为内心深处十分坚信对方不会害他,甚至爱他。
    我想我也能同理可得吧。
    我感受着包内的重量,欲哭无泪地说服了自己。
    包的空间太大,他还在摇来摇去、滚来滚去,却非常乖巧地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我不得不握住下方连接包的带子位置,稳固一点。
    踩踏在雪地里,时间不多了,我小跑起来,原以为包里的重量会越来越大,但是他一进入包包,就像是停止了生长,重量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再拉开拉链,那条缝扩大了一点,往里面看去,青木正睁着眼看另一处的夹层,那里放着我的学生证等证件什么的。
    他的眼珠转向我。
    诗绪里不害怕
    我这才惊觉我正死死咬着唇,从刚刚开始几乎是逼迫自己看着他的可怖样子,想要迅速习惯。
    我可不像你,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会撒谎。既然答应了在一起,就要认真对待啊。
    没错啊,躲避是一回事,但只要选择面对,就要做到最好。
    他笑起来,发出细细的诡异笑声。
    我拉上拉链,只留下一点缝。
    路灯昏暗,天空飘着小小的雪花,在灯光下宛如绵绵不断的棉絮坠下,冬天路面容易结冰,覆盖上一层层白色雪,在一处空的地方,我一个没注意脚底一滑,屁股摔倒在薄层的雪上,咚的一声。
    青木也隔着包,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我屁股疼到骨头里,眼泪一瞬间溢出,站都站不起来,坐了片刻才堪堪站起。
    拉开拉链看青木,他摔得也在掉眼泪,不过与我不顾形象的眼泪包在眼睛里溢出不同,他是异常漂亮的一行泪珠滑下,竟显得有几分唯美。
    我抽泣几声:对不起滑倒了
    几滴眼泪啪嗒啪嗒掉进包里,晕出一块深色。
    青木一顿,眼睛跟着看过去,看了几秒眼泪浸湿的包里的那小块布,又转过来盯着我的脸看,都不哭了,一眨不眨地凝视,仿佛刚刚的眼泪是伪装,收放自如。
    我没注意他在看我,哭唧唧地把他翻了个面,看看流没流血。
    青木:
    没有,连个肿包都没有。
    我又哭丧着脸把他转回来,青木黑色的眼睛望着我,安慰一样舔了舔我的手腕。
    来不及慢走,我紧赶慢赶才赶上最后一趟大巴车。
    车上的人很少,林林总总只有五个人分散着坐着。
    我找了最后排的座位坐下。
    是在靠背后面的座位,斜挎包放在腿上,我没有贸然打开,望向窗外。
    屁股好痛手掌也痛。
    我忍住想动来动去的冲动,休息下来后,那骨头连带着肉简直痛不可忍,眼眶包着眼泪,将落未落。
    我这时候才准备清理一下摔得破皮的手掌心和脸上的泪痕,小心地拉开拉链,在青木的盯视之下翻找纸巾,没找到,就把青木刨开一点摸底部。
    还是没有。
    他微凉柔软的发软绵绵的,侧脸松软,眼珠会随着我的动作跟着移动。
    竟然显得很是乖顺。
    我急需要转移注意力,就戳了戳他的脸。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往我戳的地方使劲瞥。
    我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嗯,从害怕恐惧到能好奇的玩他,我真是经历了太多。
    我又戳了戳他的额头,青木就往上看。
    我的指腹刚要戳他鼻子,他张大嘴,扬了扬头,一瞬间咬上我的另外三根指节,我吓了一跳,就跟螃蟹忽然钳住我的手似的。
    大巴车前面的人并未发现什么,他们都在玩手机或者睡觉。
    我使劲,想拔开他的头。
    他纹丝不动,牙齿却并没有怎么用力,我并不痛,但是很湿热。
    直到大巴车遇见红灯,施施然停下,我才成功拔了出来。
    我:
    要不是在车上最好不说话,我早就大声哔哔谴责了。
    路途有些遥远,摇摇晃晃间我也有些困倦,精神放松后浑身的疲惫。
    渐渐地,我靠在靠背上闭眼浅眠。
    大巴车停车的时候,我睡得有点沉了,没有及时醒来,腿上斜挎包里的头在轻轻撞击我的腹部,力道很小,更像是他隔着包在碰我的肚子。
    顿时清醒,下车,虽然天色已暗,但时间上并不算太晚,我走向屋子,路上却遇见隔壁家的阿姨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她一看见我就招手:诶间织啊,你怎么这么晚到这边来啊?多危险呐你在这边住的时候,可千万却去那片树林的瀑布潭那里啊。
    我点了点头:出了什么事吗?
    我一问,不仅是阿姨在说,其他大人老人也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就前几天,我们这里进来一个奇怪的卖东西的人。
    看着就像是推销的,不怀好意。
    还说什么如果你种下那东西,就能长出一个孝顺漂亮的儿子。
    反正听着就邪门,都说不买了他还到处推销,有次竟然准备丢下那东西强买强卖!
    所以我们就把他赶走了。
    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那一小包一小包的东西全部倒进了树林瀑布那里的水池里,结果现在那里经常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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