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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后悔了免费阅读(13)

    他轻轻拨动几根弦,指导她:像这样勾动,看着孤的指法,一会你自己试。
    罗饴糖有些不敢上手:殿下,但是...贫道有金册在身,不好碰这些...
    凤剑青扫她一眼,此时他觉得胸腔里都吸入了纷乱的花粉,难受得不行,表情更凶了:不是让你奏靡靡之音倒也不算破戒,这里没有外人,彭州在这附近打点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都这样开口了,罗饴糖再推辞,就显得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小时候,她经常倚在佛像旁,听小凤哥说床头故事。
    小凤哥说的床头故事可比师父精彩多了,关于天文的、地理的、历史的、乐器律法、古人的君子六艺,道法术器...天下之大,就没有小凤哥不知道的。
    那时她听他说到琴,她还央着他用烂木头和钓鱼的丝线做了个琴,睡前弹奏给她听,那时只是鱼丝琴,就让她沉醉得不得了,所以她一直都想见见他口里所说的真正的古琴,想亲自上手抚弄一番,听自己手指下出来美妙不已的声音。
    所以上两次公主说要让她碰一碰古琴,她抱着期待,最后才会那么失落的。
    我...真的可以吗?这次罗饴糖轻声问,语气里满是期待。
    凤剑青点点头,严肃道:把孤今儿教的这几个音弾准了,明日来检查。
    说着,他就步出亭子离开,留下又兴奋又忧虑不已的罗饴糖。
    能够上手抚琴,她很高兴啊,但是...要知道她的小凤哥可出了名严格的,她又害怕明日之前达不到他的期许,会再次被他扔山洞关着啊...
    第21章
    凤剑青最近在力捧新帝,不管新帝在朝中提出什么举措,只要不出大问题,他都力捧他,试着让他独自处理许多问题。
    这一下,又让臣子们大出意外。
    不少人还是觉得,先帝的眼光真不错,摄政王果然是个真正的圣人,不管手里权力有多大,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早已经被权势反噬得没法控制自己的心,会对权力有强烈的欲望,只有摄政王才会谨遵初心,一点一点将手里的权稀释,喂雏鸟似的反刍到新帝嘴里。
    下了朝,啸风大步走出大殿,急着赶往军机处衙门处理事情的时候,天突然下了场不及时的雨,把他身上打湿了。
    殿下,可要先回府更衣?啸风问。
    不必,去孤的马马背下取来,孤自己带了衣物。
    等摄政王把朝服换下,穿上一身天青色深衣来到府衙,所有人都被他身上的穿着看呆了。
    殿下...一位老先生停下来,赞叹道:殿下换了一身衣裳,老夫差点忍不住殿下来,殿下这样穿,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像个及冠不久的青年似的,显得精神多了。
    凤剑青听后眉头冷蹙,旁边的啸风笑道:先生,咱们殿下今年才二十二,确实是及冠不久啊。
    老先生自知失言,羞愧。
    因为凤剑青平时总穿深色老气的袍,行事又过分成熟一板一眼,总会让人觉得他已经如荣安侯和靖国公他们一般大了。
    但其实,今届的新科状元比他还大三岁,就已经被人说是年少登顶了。
    殿下年少有为,只可惜脑子比老夫这老年人还要固执守规,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呢,连王妃都不娶了,此等境界,非圣人不能做到。
    老先生望着那英伟如天人之姿的背影,感叹。
    正午时分,阳光铺洒一室,禅堂幽静,只有一素衣纤细的身影伏在矮案前挥笔。
    两小尼姑收拾完院里的东西,都跑过来看罗饴糖抄经。
    居士,居士,您这字很特别,真好看,怎么同经文上有些不同呢?小静指着那些错落有致、质朴优美的字体,道。
    这是大篆,罗饴糖笑道,闲来无事练练看罢了,不算好看,据说用那种云冈的鹤脚长锋羊毫写出来的,才真正好看呢。
    她以前听小凤哥说,云冈的羊毫一笔难求,对于笔法有一定根基造诣的人,都很想试试用这种羊毫。
    昨日永平公主就曾拿了□□样的羊毫在陪她抄经,她一时心痒,今日自个也想练练大篆体。
    正当罗饴糖在给两小尼姑讲解着怎么抓笔,院里突然传来一阵追逐的笑闹声。
    阿九姐姐,你不能这么偏心的,三十七她还是个孩子呢,哪戴得下这样的步摇钗啊,你把那送她不送我,哼,不要理你了。
    是阿九和立雪院两个丫头,二十二和二十五。
    阿九还是像以往一样受欢迎,她被两丫头缠着,怀里抱着一个包囊,笑着逃离。
    是你们自己动作不够三十七快呀,我让你们挑了,又不是不让。阿九笑道。
    原来,阿九最近因为多次帮着永平公主摆平正仪观的糟心事,得了不少赏物,她见着赏物多了,自己用不上,向来喜欢大方地赏给丫头们,让她们挑自己喜欢的。
    她从前院过来的,一路上派了不少人,来到翠月庵就只剩下瘦瘦的一圈了。
    这时又有几个立雪院的丫头闯进来追着她,阿九姐姐!阿九姐姐!
    当这些立雪院丫头得了赏物,笑眯了眼,转身看见自个老大十七,竟蹲在井口旁帮小尼姑们洗碗,吓得齐齐一愣:十...十七姐姐你怎么在这...
    十七擦了擦汗,尴尬地直起身子,拉下卷起的衣袖往裙子两旁擦了擦,又端起立雪院大丫头的架子:你们几个怎么过来了?交代你们的事情做好了?
    小丫头们面面相觑,一阵哑口。
    十七给她们分配工作,结果她自个倒跑这里来给庵堂里小尼姑做事。
    小丫头们散了之后,十七看着阿九,也笑着嘴甜道:阿九姐姐...
    阿九抱着包囊走过来:还说呢,原来你躲这,我特地藏起一些好东西让你挑呢。
    谢阿九姐姐。十七高兴地跑过来,挑走了一支簪子,这时她看见里头竟连笔都有。
    阿九姐姐,贵人还赏了笔给你呀。
    阿九虽然在前院伺候,但她是前院的丫头中最不爱写字的。
    阿九脸上霞红一片,干咳了声:就...可能不喜欢了就给我呗。
    阿九让十七挑完后,就进了禅堂。
    居士,小静小慧你们也在啊,你们要不要也挑一件?阿九笑道。
    好啊好啊!小静小慧一听有赏物,高兴地拍起了手。
    阿九姐姐,既然都是赏给你的,你自个留着就好。罗饴糖笑道。
    一听居士这么说,两个小尼姑都不敢吭声,乖巧规矩地立着:嗯...那阿九姐姐自己留着些吧,我们不要了。
    没有关系,我只有一个人,又用不了这么多。阿九把包囊放在了罗饴糖那些笔迹未干的书稿上。
    阿九姐姐,墨迹未干...罗饴糖提醒她。
    不碍事不碍事,这样的包囊我多得是,脏了洗洗,或者扔了也行。阿九大咧咧的。
    罗饴糖抿唇不说话。
    来嘛,你们挑一个吧,挑自己喜欢的。阿九抖了抖包囊,里头唰啦啦响动。
    这时罗饴糖一眼看见,昨日在永平公主手里看见的云冈羊毫。
    来,小静小慧,你们挑。阿九大方地招呼道。
    小静小慧谨慎地看了罗饴糖一眼,罗饴糖笑了:既然阿九姐姐要送你们,你们挑就是了。
    小静小慧高兴地一人挑走一件。
    来嘛,居士你也挑。阿九最后才把包囊推到罗饴糖跟前,里头的羊毫笔还在。
    十七在外头看着,眉心一蹙,她没想到这些赏物,阿九那个心大的,竟也会去叫居士挑,刚才里头最拿得出手的簪子都被她挑走,剩下的都是不怎么入得了眼的小东西了。
    早知道居士也挑,她就不挑走这个簪子了。不过她一想又不对,居士好像也不能戴太华丽的簪子呀,这才打消了跑过去把簪子还回让居士先挑的念头。
    罗饴糖看了眼包囊里的羊毫笔,笑了笑,正要开口,不料阿九抢先她一步,从里头随便拿了根木簪子放到她面前。
    居士拿这个吧,我看你那个簪子旧了,用这个正好。阿九笑着把包囊收了起来,起身离开。
    她边往外走,边从里头掏出那支云冈羊毫,爽朗地笑着同门外的十七招手:十七!我想到了!待会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烧烤,用这个刷蜜糖刚刚好!
    声音大得传进了禅堂,罗饴糖也听见了。
    只她也并不觉得可惜,笔是赏给阿九的,她虽然喜欢,可从未肖想过,刚刚她开口其实是要拒绝阿九的,谁知她还是把簪子拿到她面前。
    她的簪子是挺旧的,该换一根了。
    罗饴糖笑了笑,取下自己发髻上的旧簪,把新的木簪插上去,桃木的,白玉兰雕工精致,也还挺好看的嘛。
    等阿九走远,十七才慌张地跑进去,把自己的簪子恭谨地双手呈上:居士...要不,换成奴婢这根吧,奴婢这根更好些。
    罗饴糖看着她紧张兮兮的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笑了:不用,你留着吧,我现在是出家人,不能戴鲜丽的。
    说着,她就继续收拾那些被阿九的包囊弄得字迹糊掉的字稿,哂笑,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家之作,糊掉再写便是了。
    是了,除了清云院的宫婢们比较特殊外,王府里诸如十七她们,在她面前也是会自称奴婢的,只有阿九才会大咧咧自称我,她自己因为过了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十分认得清自己的位置,从未将自己放在主子的位置,所以当阿九同她你我相称的时候,她认为这才是合适的。
    到了傍晚,永平公主终于摆脱隔壁那个惠阳仙姑,得以来罗饴糖的院子歇一口气。
    居士,本宫想吃肉!本宫太想吃肉了!本宫来你的院子暂避一下,偷吃两块肉,可以吗?
    永平她走投无路了,隔壁那糟老婆子修道的,自己可以吃肉喝酒,却说永平道心不稳,最好学旁边庵庙里的姑子多吃斋菜,结果,还真仗着自己曾得太后看重,对公主殿下肆无忌惮。
    本宫知道你这里清修的,不能沾染这些,本宫就躲在角落里偷偷吃两块,不让你为难的。
    看着永平可怜兮兮地哀求她,罗饴糖想起自己得了金册,没得肉吃那会,确实胃口全无,人都恹恹的,瘦了一圈呢。
    好吧,殿下您吃。罗饴糖笑道。
    永平眼睛晶亮起来:居士你最好了!
    阿九这时从外头进来,抱了一个烤火架,背上还背着一个腌好鸡翅和肉的篓子。
    笑道:殿下,奴婢给您烤鸡翅吃。
    这不好吧,永平皱了皱眉,居士这里是清修的,能让本宫吃一两块肉就已经逾矩了,怎能公然在庙旁烤肉?
    不过当永平看见她那个装满腌好肉的篓子,又忍不住偷咽口水。
    居士是得道人,已经修练到两眼不看佛外事,一心向佛,可以对旁人不管不问的程度了,居士是吧?阿九笑。
    先前永平想叫罗饴糖试抚一下琴弦的时候,阿九说居士要清修,不能碰这些,而现在,她却说居士是得道人,可以不管不问...
    居士,本宫会赶紧让人处理干净,气味都不会留的,可不可以啊...永平可怜地拉着罗饴糖的手。
    本宫只吃两...哦不,三只,只烤三只鸡翅!永平信誓旦旦道。
    好吧。罗饴糖心软,无奈道。
    于是,禅堂内,罗饴糖关上门扇敲木鱼做晚课,禅堂外,阿九在给永平公主烤鸡翅,她倒是没用羊毫笔刷蜜。
    本来空气中飘着阵阵肉香,被一扇扇木窗相隔,成了两个世界,只不知怎地,其中一扇门窗突然啪一声开了,一时间,笑声打破堂内寂静,禅堂里都充斥了香气扑鼻的味道,勾得许久没尝肉味的罗饴糖,都有些馋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小凤,你老婆想吃肉了。
    第22章
    最近总能在府里看见主子穿一身天青色衣袍,器宇轩昂地在院里走动,阿九时常做着事就跑到廊道下偷偷地看。
    主子生得实在太俊了,尤其是换掉了一身死气沉沉的衣服,换上稍微鲜亮一些的颜色,他的潇洒,他的风度翩翩中带点儒雅,剑眉星目,临风玉树,勾得女子魂牵梦萦,如痴如醉。
    御前能带刀的王府金刀侍卫段啸风已经足够让府里女子奢盼的了,无论外貌还是身形,都是潘安卫玠级别的,但只要站在凤剑青跟前,同他一比,就会顿失光芒。
    阿九蹲在廊庑下,看着啸风从里头出来后,接连着轮到幕府的幕僚进去。
    她都看惯了,一般进出主子书房的人,除她和几个近身的奴仆外,基本都是外府办事的人员。
    到了这个时辰,她本该要走的,但刚刚她见过主子一身倜傥的模样,很想再蹲一下看一眼,便多留了会。
    就在这时候,阁楼后方一个丫头垂着头,连灯都没有提,匆匆进了阁楼。
    阿九一惊,在这种时候,主子又怎么会召见别的丫头?
    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就躲在暗处一直等着不走。
    过了好一会,等院里当值的奴仆交了更,那丫头终于出来,她看清那丫头的模样,正是十七。
    十七在主子那里交代完事情,就接着去了东院的厨房。
    等她从厨房出来,走了,阿九才进去。
    厨房此时只有孙厨娘在当值。
    孙嬷嬷,这么晚了,还不歇吗?阿九抱了些瓜果零食进去,要不要吃些?
    阿九你今晚当值呀?孙嬷嬷一看见阿九,立马热情地撩了起来。
    嗯,嬷嬷在做些什么呀?阿九盯了一眼她盘里揉搓的面团。
    是主子,明儿一早要吃素点,可是馅料又得做出有肉味,我正伤脑筋呢,不打紧,你下值先歇着去,我肯定能想出来让主子满意的。
    孙嬷嬷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
    素点,肉味?阿九喃喃道。
    罗饴糖今天醒得稍微早些,出院的时候,头顶银月高挂,格外清亮明晰。
    夜风吹拂,她的素袍轻摆。
    因为前天晚上是宵禁,王爷留在宫中不回府,所以昨天早上并没见到他,为她又多预留了一天的时间练琴。
    今天大概就能见到他了,她心情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弹得不好。
    到了倚雪亭,她往游廊方向望了一眼,没见着人,她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许自己也没察觉的失落。
    没过一会,彭州就挑着灯抱琴过来了。
    居士,你今天好早啊。彭州笑着同她见礼,罗饴糖也还以他半礼。
    您先练,主子一会就到,哦,对了,您应该没用早膳,奴才这有些素点。
    说着,彭州卸下身后的箱笼,从里头拿出一整套茶具,和一盘素点,在石桌上摆放好。
    罗饴糖盯着那套精致的珐琅彩茶具,不比永平公主喝茶的那套差,反而比起那套,瓷器色泽还要更通透,月色下泛着细碎的光。
    她突然想起永平公主捧盏喝茶的优雅姿态。
    她不由自主学着永平那样,双腿并拢,上身挺直,接过彭州沏好递来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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