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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是我不尊重你,我以后不会了

    司闲见舒心忧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神色一正,郑重地道了声“对不起,我这就离开,你别生气。”
    随即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十秒钟后,大门关门声轻轻响起。
    舒心忧松了口气,理了理睡衣起身,走到客厅倒了杯温水。
    目光无意间掠过墙上的挂钟显示,11:27分。
    已经这么晚了……这时候把司闲赶出去……
    她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他都十九岁了,半夜出门又能怎样?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在抗议她的冷漠绝情,寒冬凛冽,把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少年赶出家门,万一出事,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冻着……她忽然想起,司闲只穿了一件薄T恤和休闲裤入睡,刚刚也没注意他有没有拿行李出门。
    不对,他从房间出去到关门才用了不到几十秒,定然是没空收东西的。
    她快步走向客房,他的背包和行李箱都还好好地放在那儿,两件羽绒服都好好地挂在衣帽架上没穿走。
    想到他的护照证件也还在自己手里,他可能没法办理酒店入住,一阵不安顿时涌上心头。
    舒心忧努力安慰自己,他那么大个人,总能照顾好自己,用不着她操心,睡觉吧……
    可一看到床边地板上那片还没清扫、明显看到带着血迹的玻璃碴,回忆起他那会儿惶恐无助地哀求、认错的模样。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多分钟,还是无法安心。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就算真要赶他走,也该等到白天,或者让他把东西收拾好……
    踌躇着、辗转反侧着,终究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其实她并不排斥司闲的触碰,否则也不可能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
    只是想到他一直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未经允许就得寸进尺……
    她长叹一声,决定先叫他回来,一切等天亮把护照这些还给他再说。
    毕竟这个天气,很容易失温冻死人的。
    打开床头灯,抓过手机。
    也不知道他带没带手机。
    也好,就当是交给命运的安排吧。
    如果他带了,就说明上天也同意让他回来;如果没带,那她也不再管了。
    下定决心后,她试着拨出电话。
    还没等第一声响完,电话就被秒接起。
    “姐姐……哒哒……我……错了……”司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语不成调。
    她问:“你走的时候没穿外套?你是傻子吗?”
    “是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了,我想惩罚自己……让你别生我气了,这样,以后……我就会长记性,不会再犯了……”
    “……”舒心忧无语。
    司闲十分勉强地笑了几声,似是想让她放心,可说话时口齿间还是不断地传出牙齿碰撞咬合声。
    “你……放心,我没事的……哒……哒……我不怕冷……跑起来,就不冷了……”
    见她一直没说话,又没有狠心挂断电话。
    司闲又抓紧机会开口祈求原谅道:“只要你……不生我气了,做什么都可以的……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舒心忧心头一软,叹了口气,“你先回来吧,明天再走。”
    “真的可以回去吗?……你不……哈啾……生我气了了嘛……”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喷嚏,又吸了吸鼻子。
    舒心忧皱起眉,心里涌起一阵罪恶感,“赶紧回来,回来再说。”
    “我……我跑好远,迷路了。”他闷闷地应了一声,语气委屈极了。
    “……”
    “……把你位置微信发我,我去找你。”
    半分钟后,司闲发来了定位。
    点开微信,满屏都是他长篇累牍的道歉,和一张张雪地上写着“对不起,我错了”的照片。
    那些字迹各异,有楷书、行书、草书……像是用尽了所有方式表达歉意。
    显得幼稚又好笑。
    她匆匆换了衣服,抓起挂着的羽绒服出门打车。
    直到坐上车,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打车回来?自己一着急,把脑子都丢掉。
    司机似乎赶着交班,开得飞快。
    舒心忧远远看到司闲发来的百货大楼名字,便提前下了车,拿着羽绒服步行过去。
    可空荡荡的商场门口并没有人,她又转了一圈,依然不见他的踪影。
    她站在一家酒店墙边,正要打电话问他在哪,忽然一道远光灯闪过,一辆车停在斜前方。
    随后,车门打开,一只踩着高跟短靴的脚先踏在薄雪地上。
    那女人上身裹着件貂裘,下身却只穿着短裙,一身“冬上夏下”的打扮。
    舒心忧刚别过脸,就听见那女声响起:“阿左,A市今年好像比去年要冷一点啊。”
    听到那两个字,舒心忧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回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辆黑色的车,她再熟悉不过。
    震惊之余,她看见了那个人。
    依旧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皮鞋锃亮,刚毅英俊的五官带着一如既往的威严与疏离,那张脸,早已刻进她记忆的深处。
    项丞左……
    她看着他提了好几个袋子下车,又自然地接过女人手中抱着的玩偶,动作流畅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舒心忧愣住了。
    那个熟悉的动作,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为他做过。
    脑中一片嗡鸣,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消失,她只是木然地直视前方,连眼睛都不敢眨。
    她怕只要一动,眼中的水汽就会凝结成泪,滚落下来。
    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一个月的所谓“遗忘和释怀”,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一直催眠自己不去想、不去碰……以为不提,就是真的放下、真的过去了。
    可此刻,心口刀绞般的怨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可笑。
    听到他的名字,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寻找他的身影。
    项丞左,这个男人,这个名字,就像一道未愈合的伤疤。
    不过几秒,于她却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敏感的项丞左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注视。
    踏进酒店前,他忽然转头望来。
    舒心忧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转身背贴着墙壁。
    项丞左望向她刚才站的位置,微微一顿。
    他身旁的女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片漆黑,不由疑惑:“看什么?”
    他收回目光,“没事,外面很冷,我们快上去吧,我去看看小栗子。”
    舒心忧望着两人并肩走进酒店,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无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雪地上,融进那片薄白里。
    她失神地站着,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将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她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姐姐你到了没?冷死司闲宝宝啦,我要成冰雕了。”
    舒心忧猛地回过神,抬手抹去眼泪,“我到了,你在哪?”
    “你到了?我没看见你啊。”
    “我在商场旁边的XX酒店这儿。”
    “酒店?我这儿只有商场和小吃街啊……”
    “……”几番核对周围建筑后,舒心忧才反应过来。
    这个城市有好几家同名百货商场,都是分店……
    她上车时随口和司机一说,看到名字就下了车,根本没问是哪条路。
    一阵无语之后,她弱弱地摆烂说:“我……好像走错地方了,迷路了,你把实时位置共享我,我再打个车吧。”
    电话那头,司闲立刻说:“姐姐太晚了,还是我找你吧,你先去找个有暖气的店,站着别动了,等我找你,电话也别挂。”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要听着她的声音才安心。
    舒心忧轻轻“嗯”了一声,走到避风口的位置。
    接着,听筒里传来司闲急促的喘息声。
    他正在奔跑。
    司闲把手机紧贴耳边,每隔一分钟就叫一声“姐姐”……
    那一声声呼唤,听得她既心酸,又好笑。
    十分钟后,司闲喘着粗气出现在街对面。
    看到舒心忧的背影,他才松了口气,双手撑着膝盖躬身喘息。
    缓了几口气,他快步跑过马路。
    舒心忧听到脚步声转过身,下一瞬却被司闲一把搂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反复低喃,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紧紧抱了她好久才松开。
    舒心忧这时才看清他的样子,只穿着一件单薄T恤,满头是跑出来的热汗,嘴唇却冻得发紫,双手冰凉得吓人。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冻得红紫的手臂和膝盖上的伤口。
    尽管有皮肉外翻,但血早已被风雪吹干,凝在皮肤上,暗红与他发梢的白雪形成刺目的对比。
    “我知道姐姐不讨厌我……只是气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是我不尊重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冒犯你……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其实司闲说得没错。
    如果他循序渐进,发生些什么她是能够接受的,可他欺瞒在先,又未经允许就动手动脚,她才如此生气。
    舒心忧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长款羽绒服给他披上,“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再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