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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人渣聚会(假期快乐加更)

    挂了电话,舒心忧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上看电视,新闻主播正预告着明日即将登陆A市的14级台风。
    听到“台风”二字,再看着满眼的白与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她心里一阵抵触,实在不想在医院里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于是检查结束后,她便暗自决定今天就出院。
    可今天出奇的是平时一天会出现两三次的人,今天一个也没露面。
    窗外原本明媚的天空,渐渐被阴云一点点吞噬,舒心忧便自行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医生查看了检查单,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又嘱咐若感不适随时复诊,随后同意了她的出院申请。
    她其实没什么行李,项丞左只给她带来了包包和手机,衣服一直是病号服。
    所以出院,也不过是挎上一个手提包的事。
    路过楼层前台时,她听见两个护士在低声交谈。
    一个像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小声说:“李姐,早上807病房那个男的你看到了吗?好帅!听说是哪个影视公司的CEO,还单身,简直是现实版霸道总裁。”
    年长些的护士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那是我们院长的朋友。他每两天就来一次,每次都变着花样带吃的和礼物。”
    “807住的是两三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芭蕾舞者唐娜,可惜得了白血病,那男人满世界为她找匹配的骨髓,还好找到了,这下总算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了。”
    她凑得更近些,声音更轻:“我还听说个小道消息,那男人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因为读书时在电视看到唐娜登上百老汇的报道,是为了跟上唐娜的脚步、为了配得上她,才这么拼命工作。”
    “真的?那男的看起来快三十了,我记得唐娜不是二十三岁就登上百老汇了嘛,那他岂不是追了将近十年?”小护士满脸震惊与羡慕。
    李姐点点头,继续分享听来的消息:“听807的护理说,那男人求了几次婚都被拒绝了,不知道是不是唐娜不想拖累他。”
    舒心忧默默听着,心里泛起一丝羡慕,深情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魅力,深情至此,实在感人,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她换下病号服,穿回自己的衣服,背起包走出医院,呼吸着没有福尔马林味的空气,不禁感叹自由的美好。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对柳宿风的印象有所改观,也开始试着把他当朋友相处。
    原本想着如果他今天过来医院,她就请他吃顿饭,感谢他住院期间送来的水果补品,以及之前让她借住别墅,顺便再谈谈这两天她要搬回家的事。
    舒心忧拿着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想到他估计在忙工作,便决定不打扰了,思索片刻,她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先回别墅收拾行李。
    等晚点再给他打电话,和他说声别再来医院,免得跑空。
    车在别墅小区门口停下。
    路过超市时,她想起上次台风天叫不到外卖,只能硬着头皮吃两天过期饼干的经历,一阵反胃。
    从一楼到三楼,她挑挑拣拣买了一堆零食、青菜和肉类。
    看到排骨时,还忍不住多称了些,记得上次在游艇上给项丞左做早餐,他吃完直夸她手艺好,说有机会还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
    ————
    与此同时,几辆豪车陆续驶入别墅前院。
    庄际潇洒地从驾驶座下来,问刚从另一辆车下来的颜辞:“到底什么事?我等会还要赶飞机去伦敦时装周,这该死的台风天,我可待不下去。”
    临近一年两度的时装周,他前段时间忙得连轴转,昨晚才坐了十几小时飞机回来A市。
    原本不打算去纽约和伦敦这两个秀,准备等米兰和巴黎的压轴场再去,可碰上台风天,他改了主意。
    先去看眼那个女人,晚上再飞过去串个场。
    “你问他。”额头还贴着纱布的颜辞朝柳宿风扬了扬下巴。
    三个男人先后迈进玄关。
    “哟,项丞左也来了。”又一辆豪车停下,庄际光听引擎声就知道是谁。
    他有些疑惑,这个时间,项丞左不是该在医院陪着某人吗?
    “柳大公子,叫我们来什么事啊?”庄际走进客厅,惬意地瘫在沙发上,扯松袖口卷至手肘。
    因为他随性的动作,白色手工衬衫皱起几道褶,他手肘搭在沙发上,拿出一根烟点燃,抽着烟,把玩着打火机,一派富二代的潇洒不羁。
    “项说,舒心忧这月生理期没准时来,可能有了,但月份还小。”柳宿风也在沙发坐下,踌躇片刻,开门见山道。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另外两人,观察他们的反应。
    柳宿风是上次撞见颜辞,听他说起舒心忧私生活混乱这事,又和庄际聊过才知道,原来庄际替他解决的办法,竟然是用那种手段……
    他不由懊恼,要是那天早上他先做的是留下来善后,或许结果会不同。
    “哦?是么,所以呢?她讹你了?”庄际最先反应过来,手中转动的打火机一顿,随即勾起嘴角,无良地调侃。
    “叫你们来,是因为不确定孩子是谁的,想问问你们的想法,商量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我可没做好当爹的准备,打掉呗。还是你们谁想喜当爹?”庄际笑着吸了口烟,吐着烟圈,朦胧中,他嘴角那抹勾笑的意味难以辨清。
    “就这么点小事?该死的,药都不吃,她是故意的?让她自己识相点去打掉,她人呢?”颜辞眼中冒火,用手扇开烟雾。
    不知是因为庄际的烟味让他烦躁,还是这件事让他不爽。
    “对了,她现在在医院,那正好今天就把事办了。”
    “她在医院?怎么了?”颜辞看向吞云吐雾的庄际。
    想到那个女人,他眉头立刻蹙起,神情复杂地望向楼梯转角那幅原本挂着玻璃裱画、如今空荡荡的位置。
    那天他从地上醒来,只见一地的碎玻璃,找遍整栋房子也不见她的身影,刚要叫救护车,正好柳宿风带了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
    回去后他回想很久,才记起被她推下楼前,似乎划伤了她的脸。
    可只是划伤脸而已,有那么严重吗?他摔下楼又被她踹了十几脚,都没什么事,她至于住院一星期?
    “给项的女神捐了骨髓。啧啧,老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的大情种啊,单恋七八年,现在千方百计找到骨髓了,估计你女神要被你感动死了吧。”
    “就是这手段,似乎不太干净。”庄际唇角一扬,绽开灿烂的笑容,对着刚停好车进门的项丞左啧啧暗讽。
    说实话,项丞左的做法让他有些嗤之以鼻。
    想到项丞左可能是在利用那个蠢女人,他就有点抱不平,可谁让他那会在国外?
    反正无所谓,那女人这下该看清谁对她是真心的了。
    之前跟她说过,她还不听,还真以为项是什么大好人。
    气死他了,他到底哪点不比其他野男人了?
    该,蠢死得了。
    “怎么回事?”颜辞一头雾水。
    “哦~听说项丞左的女神得了白血病,一直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正好舒心忧……”庄际看似不经意地解释,实则句句都在吐槽项丞左。
    他其实也一直知道项丞左在给唐娜找匹配骨髓,只是没想到匹配的是舒心忧。
    这很难不让他揣测,项丞左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有计划有目的性地接触舒心忧,让她沦陷。
    ……
    舒心忧提着一大袋食物走进敞开的铁门时,赫然看见车库里停着四辆车。
    四个人?项丞左也在?他从不主动来这,除非是接她。
    她认得庄际、项丞左和柳宿风的车,还有一辆是谁?
    难道是她出院的事被发现了,项丞左以为她失踪了?有没有吓到他?舒心忧恶趣味地猜测着种种可能,想象项丞左冰寒的脸上出现吃惊的表情,连日苍白的脸颊飞过一抹红霞。
    人这么齐,还是头一回。
    她想起项丞左说过的那句“交给他处理”。
    是项丞左把他们叫来,帮她解决麻烦的吗?
    所以,是他为了她,想帮她撇清和其他男人的关系?
    她甚至自作多情地猜想,项丞左会不会这次直接宣布,让她成为他的人,警告其他人别再招惹她。
    如果是这样,她就能彻底摆脱那几个男人了。
    好奇心驱使下,舒心忧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我爱她,哪怕手段不干净又如何?说得你们又是什么善人一样。”项丞左冷肃的声音掷地有声。
    躲在玄关的舒心忧脸颊更红了。
    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眼神凌厉不容置疑的项丞左,竟然会说出“我爱她”三个字,虽然不是亲口对她说。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三个字接下来会变得多么讽刺。
    随后,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舒心忧粉唇轻启,刚要说出“我回来了”,一个闷雷炸响,盖过了她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已然变色的天空,伸手准备关门……
    “那舒心忧呢?她在你心里算什么?她喜欢你,在你一步步谋划要她的骨髓去救你爱的女人、顺便占有她的时候,你还把她送上其他男人的床。这对她公平吗?”柳宿风沉默片刻,猛地起身抓住项丞左的衣领质问道。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气愤地连续反问。
    因为除去庄际所说的那些,明明他也有部分知情,明明他也无作为。
    拉着门把手的舒心忧愣住了……什么……意思?她幻听了吗?
    项丞左越过柳宿风的脸,看向他身后上方的中央空调,那有个红点在闪烁着。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别告诉我你爱上她了。”
    柳宿风闻言一怔,手劲一松,项丞左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
    “就算我碰了她,也是她主动的,而你……”
    项丞左上下扫了柳宿风一眼,“即便是我把她送到你床上的,但别忘了,我们几个人里,你是第一个睡她的。当时,你不是挺满意么?”
    他那双狭长眸子带着嘲讽看向柳宿风,笔直的鼻梁如刀刻般完美,薄唇轻抿,头微扬,透出一股疏离而意态狂傲的气息。
    玄关处的舒心忧一个踉跄,扶住墙,只觉天旋地转。
    项丞左刚刚说什么?是他把她送上柳宿风的床……是他?怎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有那么一瞬,她宁愿是自己糊里糊涂爬上柳宿风的床,也不愿真相是他的设计、他的欺骗。
    “项说得没错,呵……你也不会是爱上她了吧?还是说因为她是莫柔儿的替身,你才有点于心不忍?”
    不是这样。
    柳宿风本想辩驳,可颜辞说出那个名字时,那个他一直觉得愧对的音容笑貌再度浮上心头。
    想起年少曾经辜负伤害过其他人的真心,理不清何为爱的他,到嘴边的反驳哽在喉头,一时无言。
    半晌,他才幽幽道:“舒心忧……她们只是恰好……长得有点像。”
    颜辞交迭双腿,看着柳宿风的样子,适时补了一句:“是不是替身无所谓。你只要知道,她是个缺了男人就活不了的骚货、是个主动给男人送上门的货色就行。”
    “别告诉我,你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颜辞嘲讽道。
    十几秒的沉寂后,一道比往常更桀骜不羁的调笑声响起。
    “你们这是干嘛,居然为了一个暖床玩玩的女人唇枪舌剑?啧啧……”庄际抽完一支烟,抱着手臂看刚才争吵的两人,摇头啧啧道。
    事实上,听颜辞说“主动送上门的货色”时,他一阵气结。
    那女人在他身下要死要活地挣扎,结果一转头就给其他野男人白白送上门。
    不说别的,单是自尊心就严重受挫,他不禁语气发酸,却不自知。
    话音一落,刚才横眉冷对的两人齐刷刷看向庄际。
    项丞左抬眼,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神色。
    柳宿风听着庄际用“玩玩”“暖床”形容她,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转头不悦地凝向庄际。
    他始终心有芥蒂庄际解决的办法是用视频威胁。
    颜辞见场面不对,忙打圆场:“好了,今天来不是吵架的,是讨论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处理。我们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谁知道她除了我们,还上过谁的床?在剧组的时候,她可没少跟杜容谦眉来眼去。”
    另外三人冷静下来。
    听到杜容谦也和她有关系,庄际夹着打火机的动作一滞,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对,这才是今天的重点,他们为那个女人吵什么?
    柳宿风重新坐下,对项丞左的态度也缓和下来:“你怎么看?”
    “既然唐娜没事了,我和她也到此为止。你们随意,如果真有孩子需要钱,找我。”
    “另外,你的伤如果不严重,就卖我个面子,这事算了,需要赔偿的话,我来付,就当她主动捐了骨髓的报酬。”项丞左语气平淡望向颜辞,听不出情绪,他从口袋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放在桌上。
    没人去看数额,但肯定不少。
    “你呢?”柳宿风目光转向庄际。
    庄际耸耸肩,脸上依旧是那副永远带笑的表情:“你们决定。善后费我也不缺。”
    庄际又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可一闪而过的暗淡眼神,出卖了他并非真的云淡风轻。
    “颜辞就不用说了……那我来处理吧。”柳宿风抬手道。
    听他包揽,颜辞一声嘲讽紧随而起:“呵,柳宿风,一个不知怀了哪个男人种的女人,你还想娶了不成?她就是一条不收费的公路,谁都能开车上路,就算你买了她的名义权,这条路难保没人再用。”
    “先不说那女人除了我们还有没有爬过别的床,就算孩子是我们在座某个人的,你想当接盘侠,问过他们同意吗?他们会允许一个荡妇生下自己的种?”
    “颜辞,拿走舒心忧第一次的是我,也是从我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我对她负责,无可厚非。”柳宿风的话让另外两人震惊地看向他。
    不知是因为前半句的“第一次”,还是后半句的“负责”。
    就连一直带笑的庄际,表情也僵了一下。
    柳宿风这话说得像个善后的大度男人,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