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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被嫌弃的男主们》

    跑出别墅大门,凉风拂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仍未停下脚步,只是没命地往前跑。
    舒心忧刚冲出马路,一辆开着远光灯的汽车紧急刹车,却还是将她撞倒在地。
    万幸的是,车速并不快,加上及时,只是脚踝扭伤,并未受到严重撞击。
    项丞左刚挂断电话,松开脚刹,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
    看到倒在地上的舒心忧那副狼狈模样,她清丽的脸庞血迹斑斑,一道划痕仍在渗血。
    他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恐慌神色,快步上前将她扶起。
    “撞到哪了?怎么样?”他声音紧绷。
    舒心忧抬眼看清是项丞左,莫名安下心来,强忍泪水摇头:“没事……只是扭伤。”
    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和手上的伤口有多严重。
    “我送你去医院。”项丞左听她说没事,稍松了口气,可看到那些血迹,心又提了起来,一把将她抱起送往车上。
    舒心忧坐进副驾,项丞左正要为她系安全带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泪水决堤而出,一把抱住他:“呜呜呜……阿左,我、我好像杀人了……我杀了颜辞……他今晚跑来找我,像疯了一样掐我……他好可怕……”
    “我不是故意推他下楼的……我要是真的杀人了怎么办……”
    “报警,你快报警……他还在别墅里……”
    项丞左半蹲在车门旁,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轻抚她的头发,笃定道:“别怕,别墅楼层不高,摔不死人的。交给我来处理,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不、不是的……你不知道,我把他推下去后,还掐了他脖子……”舒心忧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经过。
    项丞左语气异常冷静地分析:“以你受伤的手腕力气,最多让他缺氧昏迷,不至于致命。你确认过他的脉搏吗?真的确定他死了吗?”
    在他怀中的舒心忧渐渐平静下来,回想事发经过。
    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唯恐杀人的恐惧、以及虚惊一场的侥幸,三种情绪在心中接连上演。
    她吸了吸鼻子,放开项丞左,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去XX医院,我明天要去捐骨髓。”舒心忧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出那家私立医院的名字。
    如果真的防卫过当失手杀了人,她就先捐赠骨髓救人,再投案自首,还要请最好的律师,她才不要颜辞那个神经病搭上自己一辈子。
    项丞左抱着她的手微微一顿,低声应道:“好。”
    抵达医院后,护士为舒心忧换上病服,清洗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脸上的伤口不深,简单包扎即可,但手上的伤需要缝针,医生说要缝至少四针。
    准备缝针时,项丞左打完电话回来,告诉她已经让柳宿风送颜辞去医院了,人没死,让她不用担心,后续交给他处理,她不会有事的。
    舒心忧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放下心来,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缝针结束后,麻醉药效渐渐退去,伤口阵阵发疼。
    看着项丞左一整晚都蹙着眉头的样子,她也不想让他太过担心,便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地躺在病床上。
    或许是神经终于放松,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很快沉沉睡去。
    项丞左确认她睡着后,转身上了另一个楼层,在某个关了灯的病房门口驻足良久,方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造血干细胞工作人员来到医院,惊讶于她竟然住院了,询问捐赠是否需要延期。
    舒心忧摇头说没事,手上的伤问过医生了,说不影响捐献,而且患者的病情刻不容缓,她也希望尽快手术。
    工作人员咨询过主治医生,确认无碍后,详细介绍了捐献流程,并再三确认她的意愿。
    因为患者一旦进仓消除了自身免疫后,若捐献者临时反悔又不能及时找到新的捐献者,那已经摧毁自身造血系统的患者将面临生命危险。
    舒心忧当天早上问工作人员可以匿名捐献吗,怕对方家境不好,所以也不需要给她任何慰问金和营养费这些。
    因为她不太擅长应对别人的感恩戴德,工作人员也表示已经实行双盲政策,让她无需顾虑。
    简单体检后,就要开始打动员针了。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提前五天住院,因为要连续四天静脉注射一针动员剂。
    注射时,她的胳膊有些疼,持续约二十分钟后便无感觉,只是注射后出现轻微头痛、恶心和腰腿酸痛,类似高原反应,但都在可承受范围内,不影响正常活动。
    第二天开始,腰酸背疼的症状有点明显,医生给她拿了塞来昔布,可以止疼。
    她为了缓解身体上的不适感,就自学着粤语来转移注意力。
    项丞左和柳宿风在她住院期间,每天都来探望,项丞左有时一天来两次,还给她带吃的。
    第一天看到两人碰面,她有些尴尬,但见他们并不意外对方会在,且神色自若,她也就没有刻意多说什么。
    她常常望着这两个在她最窘迫时给予安慰的男人出神,理不清的思绪在悄然改变……
    项丞左探望完舒心忧,确认她睡着后,抱起一束放在舒心忧病房门口的玫瑰,走向电梯。
    他没有下楼,而是按了八楼。
    他轻车熟路地推开一间病房的门,看着病床上穿着病服、戴着帽子、面色苍白却难掩绝美容颜的女子,轻声问道:“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病床上的女子闻声醒来,靠坐在床头,见到来人嘴角微扬,那笑容令人舒心,尽管面色憔悴,却极具感染力。
    “老样子,习惯了,昨天不是刚来过吗?不用工作啦?这可不像你对工作的负责态度。”
    “工作随时都可以处理……给你带了最喜欢的玫瑰。”他深邃的眼眸中略微浮起浅淡的柔和,清俊的脸上扬起明显的弧度。
    “谢谢……听医生说,你找到了新的匹配骨髓?”女子看着他熟练地将玫瑰插入花瓶,心中微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嗯,两天后手术,之后你就会好起来了。”项丞左插好花,将两天前送来,已经有点发蔫的另一束扔到一旁,转身对她微笑。
    病床上的女子名叫唐娜,是他幼时在孤儿院就认识的伙伴,后来各自被领养,失去联系。
    直到唐娜出现在电视上,他才知,她被领养到俄罗斯学习芭蕾,凭借过人天赋在芭蕾舞界大放异彩,成立了自己的舞蹈室,被誉为最具潜力的舞蹈艺术家,年纪轻轻就登上了百老汇舞台。
    可惜天妒英才,上帝见不得完美的人,两年前她被确诊白血病。
    “真的会好吗?”唐娜语气低沉。
    “会的,痊愈后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如果你……”项丞左走近两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唐娜抬头迎上他深情的目光,不忍心让他在自己身上耗费光阴,打断道:“阿左,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没关系……”项丞左凝视着她的脸庞,很快又移开视线,转过身去,躲开她拒绝的目光。
    唐娜是故意打断他的。
    她怎会不知他想说什么?只是他们之间没可能……
    她急忙寻找别的话茬。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捐献者,亲自谢谢她,她在这家医院吗?”
    项丞左身形一顿,声音恢复清冷:“她不在,我已经替你谢过了,给了她三百万。你不需要感谢。”
    “三百万?”望着男人的背影,唐娜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
    她很感动项丞左为她做的许多,因此更希望他也能得到幸福……
    “吃水果吗?给你削个苹果。”
    唐娜点点头。
    项丞左走到桌边拿起苹果削皮,转动的手指上,一枚戒指的钻石晃了她的眼。
    她知道的,戒指上刻着的“Z”,其实也是“N”。
    唐娜意有所指,“你……这戒指都戴好多年了,款式已经旧了,换一个好看的吧……”
    她顿了顿,几乎明牌,“阿左,你真的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有空多去社交,你会发现很多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削好了。”项丞左略显慌乱地递过苹果,打断了她的话。
    …………
    最后一次动员针在采集前一天的晚上注射,为了让细胞在采集时相对活跃。
    采集结束后,舒心忧胳膊上还留着留置管,因为需要送去检查采集的造血干细胞数量是否足够,如果不够,则需二次采集。
    幸运的是,第二天检查结果显示良好,无需再次采集。
    舒心忧原本当天就想出院,毕竟已经在医院住了五天。
    但柳宿风说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刚捐献完最好再观察两天,再检查一下身体,于是她又多住了一天。
    26号一早,舒心忧坐不住了,今天是父母的忌日,往年她都会去祭拜,今年也不例外。
    她一早去做检查,确认无碍后就准备出院。
    检查结束后,舒心忧看到手机上有两个蓓蓓的未接来电,回了过去。
    “蓓蓓怎么了?刚才在检查不方便接电话。”她坐回病床,捶着发酸的肩膀说道。
    “身体哪里不舒服?”蓓蓓紧张地问,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身体挺好的,是来捐骨髓才检查的。”舒心忧失笑。
    “你怎么去捐那个啊!不是让你撤回资料吗?你体质本来就没好到哪。”
    舒心忧暗自懊恼,自己的嘴没把门。
    太久没和蓓蓓在一起,差点忘了她的性格,一旦舒心忧做了可能有害的事,她能唠叨个没完。
    “哎呀,捐都捐了,不是没事嘛。”舒心忧语气轻快,让蓓蓓有些意外。
    往年今天都是舒心忧心情最沉重的日子,毕竟是她父母忌日。
    因此她都会陪在舒心忧身边,今年情况特殊,她不在,便特意一早打电话来,让她知道自己会一直陪着她。
    本来准备开导舒心忧几句,没想到她语气轻松,和往常的沉闷不同,蓓蓓便放下了说教的念头。
    “好吧好吧,你好像心情不错?有什么开心事吗?”
    舒心忧沉吟片刻,犹豫着该不该说。
    毕竟她和项丞左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虽然不是情侣,却做了所有情侣会做的事。
    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她对杨思蓓她们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哈?是谁?多大?多高?哪里人?帅不帅?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蓓蓓一听,立刻连珠炮似的发问。
    这一连串问题让舒心忧差点后悔告诉她。
    在电话那头的催促下,她还是回答了:“叫项丞左,拍越鸟的时候认识的。”
    “这名字有点耳熟,都这么久了,你现在才说?”
    她踌躇了会,回道:“因为我们不是恋爱关系。”
    “哈哈哈,没关系,你不敢告白的话,我帮你说呀,对了,最近我迷上MBTI,他是什么人格类型?我给你分析分析。”
    一旁的艾莉听不下去了,接过手机。
    不同于蓓蓓时不时的跳脱,艾莉一直是成熟的知心姐姐类型,她和舒心忧聊了许多关于项丞左的事。
    当然,也隐去了其他男人和复杂关系,只重点说了和项丞左的相处。
    她怕黎艾莉和杨思蓓知道她的经历后,会立刻报警。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那么介意了,事已成定局,就当睡了几个干净的鸭吧,虽然性体验感可能没那么好。
    可能是经历使然吧,只要不是生死之事,不管发生再大的事,她只要熬过最难过的时期,都能自我修复调节好。
    黎艾莉听完,语重心长地说:“心忧,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互相磨合,单方面的迁就是犯傻。所以不管多喜欢,都不要自卑、更不要卑微,你很好,再优秀的人都配得上。”
    “嗯。”舒心忧重重地点头。
    “好啦,我们要去吃晚饭了,如果喜欢,就好好去享受爱情,记住,你身后有我们。”
    “嗯,谢谢你们,爱你们。”舒心忧心头发酸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