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 >他从雪中来(古言h) > 他从雪中来(古言h)
错误举报

遇害(加更)

    月悬梢头,星河垂野,一盏盏孔明灯拖着暖黄光晕自夜空中次第升起,将京城的喧嚣与热闹衬得愈发浓烈。
    容绒独自踏出酒楼,纤瘦的身影在熙攘人群中格外单薄。
    铺天盖地的消极情绪像无形的绳,将她牢牢缚住,脚下如同坠了铅,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晚风卷着凉意掠过,她下意识抱紧双臂,挪步到人烟稀疏的柳树下,背抵着粗糙的树干,缓缓蜷蹲下身。
    明明京城与鳞州县不过咫尺之遥,可这夜里的寒意,却像要渗进骨头里,比鳞州县冷上百倍。
    穿越前,她是家里独宠的宝贝,更是非遗木雕的传人,从小到大被捧在掌心、护在羽翼下,何曾尝过这般滋味。
    带着伤流落街头,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鼻尖一阵发酸,若不是为了参加非遗木雕大赛,若不是熬夜赶制参赛作品,她怎会猝死,又怎会坠入这全然陌生的世界。
    绝望正将她吞噬时,淮春楼的窗口忽然亮起微光,一道妇人的身影在窗后若隐若现。。
    那是桃玫,京城有名的老鸨,手段狠辣且眼光毒辣,自容绒出现起,便在楼中紧盯她的一举一动。
    绝色美人本就难得,像容绒这般未施粉黛,却自带清丽灵动、艳压俗尘的姑娘,更是可遇不可求。
    待街上行人渐稀,桃玫才迈着步子下楼,手中一柄华丽折扇轻摇,眉眼间尽是娇媚姿态,却藏着几分算计。
    晚风拂过,容绒望着满天孔明灯,想家的念头汹涌而来,眼眶瞬间湿润,鼻头泛着酸意。
    抬眼时,只见前方走来一名妇人。
    抹胸纱罗裙衬得身姿婀娜,绸缎披肩流光溢彩,头上牡丹翠玉金钗摇曳生姿,脸上堆着热络的笑,开口便问:“姑娘独自在此徘徊许久,可是遇上了难处?”
    容绒心头一紧,目光扫过桃玫身后四名精壮家丁,忙扶着树干起身,腿麻的刺痛钻上来,她却顾不上。
    杏眼将桃玫上下打量,迟迟没有开口,只凭直觉断定,此人绝非善类,定是不怀好意。
    果然,她瞥见桃玫对家丁递了个眼色,眼看家丁就要动手,容绒猛地转身,朝着人多的方向奔去。
    可这些家丁早已惯于绑架少女、逼良为娼,动作训练有素,几人迅速分头,从叁个方向将她团团围住。
    容绒被逼到叁岔街口,左右皆是黑衣家丁,她回头望了眼身后波光粼粼的湖面,没有半分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湖水冰冷刺骨,她在水中挣扎着,正以为自己要溺毙时,一只粗粝的手突然抓住她的皓腕,将她硬生生拖出水面,竟是其中一名家丁。
    容绒呛得剧烈咳嗽,狼狈地跌在地上,浑身湿透。
    桃玫大步走来,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仔细端详,原本扬起的手要扇下去,可看着这张绝色脸庞,终究改了主意。
    她勾了勾唇角,转身朝淮春楼走去,只丢下一句:“给我带走。”
    容绒被家丁架着双臂,几乎是拖拽着塞进淮春楼后门。
    身上的疼痛早已分不清来源,潮湿的衣裳紧紧黏在皮肤上,发丝贴在脖颈间冰凉刺骨,手背红肿发烫,脊背更是疼得让她冒冷汗。
    家丁将她扔进一间厢房,很快,两名身姿妖娆、衣着暴露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们要做什么?”
    容绒背靠梳妆台,声音带着颤抖。
    话音未落,其中一名女子已朝她撒来一把白色粉末。
    她来不及闪躲,吸入粉末后剧烈干咳,手脚瞬间变得软弱无力。
    她想扶住桌边稳住身形,可身上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连张嘴说话都成了奢望。
    那名叫绿澜的女子将她从地上捞起,与同伴连春合力把她抬到床上。
    两人一边为她脱衣,一边啧啧赞叹:“玫妈真是好眼光,竟寻来这么个美人胚子。”
    连春伸手抚摸着她白嫩的肌肤,语气带着艳羡:“可不是嘛,好久没见这么标志的姑娘了,就是不知能不能入窦公子的眼。”
    绿澜笑着为她套上单薄纱衣,内里浅粉色肚兜若隐若现,语气暧昧:“别说窦公子,就是我瞧着,都要动心了。”
    二人替容绒擦干湿发,又端来一碗春药要喂她喝下。
    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两人相视一眼,脸上没有半分同情。
    这般场景,她们早已司空见惯,淮春楼里的女子,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绿澜拿手帕拭去她的眼泪,劝诫道:“今夜好好服侍窦公子,别再掉眼泪了,若是惹得公子不快,玫妈发起火来,可是会打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