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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惹郎 作者:烙胤

    第17节

    那藤蔓只帮他清理了体内的毒,其他部位残留的毒它并没管,现在时间一久,那些毒素就开始渐渐的发挥作用,鼻腔与喉咙的伤再度联系在一起,到处都是烧灼般的疼,喉咙那里尤为明显。

    惟公卿蜷缩着跪在马车里,可他的额头都压出了木板的印子,他的状况也没有一点缓解,惟公卿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车门……

    这车是双开门的,前后各一个车门,重华就在他面前。

    惟公卿只犹豫了下,然后就拉开了车门,重华听到声音回了头,可他还没等看清,就被惟公卿拖到了里面……

    身体撞到了马车壁上,惟公卿在厚重的衣料下分开双腿,跨坐到他身上……

    嘴唇相交,惟公卿主动吻上了他。

    第七十四章 重回宽阳

    这个吻不是简单的碰触,嘴唇沾了一下,然后就是深切又焦急的吻。

    不等他做出反应,惟公卿就撬开了他的唇,托着他的脑袋强行闯进了他的口腔。

    上一次惟公卿给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浅尝辄止,带着让人回味的力量。

    也让重华惊叹。

    竟然会有这种滋味。

    若说上一次是微风拂面,弄的人心里发痒,那这一次就是大火燎原,漫天烈火焚烧一切。

    连重华这种性子淡然的人,都跟着烧起火来。

    亲吻间,重华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张沉醉的脸。

    惟公卿半闭着眼睛,上下睫毛轻轻搭在一起,眼瞳间似有光亮闪过,星星点点,璀璨耀眼。

    感觉到重华的视线,漂亮的睫毛颤抖着张开,俩人对视了,这个吻第一次有所停顿。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看着重华那双干净又安静的眸子,惟公卿突然用力,把人按到了马车壁上,重华那带了两天不见歪斜的帽子这会儿直接掉到了地上……

    骨碌了个圈儿,帽子上的尾巴尖儿轻轻一甩,最后停住了。

    惟公卿开始扯他的衣服。

    没人这样碰过他。

    他也讨厌与人相处,哪怕是碰触都不行。

    他要用的东西,之前必须要亲自擦拭干净,否则重华不会用。

    可是现在,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惟公卿。

    这感觉陌生,他却不排斥。

    再看一眼他那兴奋的模样,重华抱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掀翻在马车里。

    他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它们举过惟公卿的头顶。

    重华是个好学生。

    他懂得举一反三。

    ……

    亲吻中……

    ……

    他的手胡乱抓着,其中一只已经塞进了重华的衣领中,在他背上乱摸着,重华那漂亮的狐皮领子被他弄的乱七八糟,再也看不到那高贵的模样。

    他用那颤颤巍巍的手指在他背上写字。

    重华知道他在写什么,却不予理睬,他抬头,咬了惟公卿的下巴一口,“说出来。”

    说……

    他不会说话。

    惟公卿想摇头,却被重华按住喉结,这一下他直接叫出了声音。

    他不张口,重华就不放开。

    惟公卿的眼泪都疼了出来,他张着嘴巴,那舌头无意识的往外伸着,重华的再次用力,在眼泪彻底掉出眼眶之前,惟公卿那坏掉的嗓子被牵动……

    几次努力,他终于挤出了感叹以外的声音。

    “……疼……”

    尽管嘶哑的根本分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和他过去的咿咿呀呀不同,这是真正的字。

    只是有些模糊罢了。

    重华很满意,就放开了他。

    而惟公卿完全意识到自己说话了,他有些委屈的捂住脖子,他不让重华再碰了。

    重华却是不管他的想法,抓着他的手再次按到了头顶。

    惟公卿这会儿真哭出来了。

    “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出来,我就做……”

    惟公卿闭着眼睛,痛苦的摇着脑袋,他企图把手抽回来,可是重华的力气很大。

    重华让他说话,可是发出声音时喉咙很疼,刚才那一下像是被割了一刀,他不想再说了……

    有了个开端,之后就不那么苦难了,在重华的威胁下,他费尽力气又发出个模糊的音阶……

    “……碰……”

    没给他表扬,也没有赞许,重华用行动作出回应。

    他开始碰那疤痕。

    重华的调情和他的性格一样,冷冷清清的。

    他的身体也是冰凉冰凉的,犹如瓷器,光滑却没有温度。

    逝修只能让他安心,而重华的碰触,却是真正的让他的痛苦得到了缓解。

    他早说过,他们不是同类,逝修的tian弄对他无效。

    想到这里,惟公卿突然一僵,再一看去,俩人已经是衣衫不整了。

    惟公卿的脑子轰的一声,当即什么感觉都没了。

    他在干什么?!

    在马车里,和重华……

    差点擦qiang走火。

    他连忙爬了起来。

    他的变化让重华也抬起了眼,他看到的是一张闪躲的脸……

    所有的激情与热情在霎时间只剩安静。

    ‘抱歉……’他只是喉咙不舒服,他需要重华的碰触,可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惟公卿拢着衣襟躲到了一旁,重华看着他侧着身子将衣服快速穿好,他的视线从惟公卿的脸转到他拇指上的扳指……

    然后,重华捡起了自己的帽子,重新回到了车夫的位置。

    背后的车门再次关上,马车里又只剩惟公卿一人。

    他靠在那里,不可置信的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他都做了什么……

    差一点就没把持住。

    现在,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都没了。

    虽然不可能像没事儿一样,但是那窒息的感觉不见了,就连身上的残毒似乎都被解了。

    他需要重华的力量,他忍不住了,他的喉咙太疼了,所以他才把他拉了进来,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和治疗一样的亲吻,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是他主动的。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

    他真的只是沉醉在那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中不可自拔了吗……

    惟公卿的脑子很乱。

    不过,他依稀记得自己刚才好像开口说话了……

    惟公卿不确定的张嘴,可是他不管怎么努力还是发不出声音,声带振动最多能发生嗯嗯啊啊的声。

    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进步。

    那是巧合,还是错觉?

    惟公卿相信都不是。

    看着那车门,重华没骗他,他一定能治好他的喉咙。

    但是得在他的帮助下。

    ……

    惟公卿安全的回到了宽阳城,在他出现在城门的一刹,他轰动了整个城里的百姓。

    惟公卿是在车里,不过有人认出重华和他一起出的城,很快大家就围了上来。

    路虽然没被堵上,但外面却十分嘈杂,惟公卿这后半段的路程都在之前和重华的事情上,听到外面的喧哗,他连想都没想就打开了车门。

    然后他听到了各种惊叹的声音。

    只是这次,再没有挑衅和鄙夷。

    他扫了一圈,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就让这车门开着,他不介意让这事情传出去,他也是时候让那些谣言消失了。

    马车继续前进,没人阻拦他们,就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梅管家带着逝府一干下人冲了过来,那铜锁首当其冲。

    车停下了。

    她来到车门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嚎啕大哭,感激惟公卿的慷慨与恩德,他救了她,铜锁这辈子都是逝府的人,她这条命是惟公卿的了。

    梅管家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感叹。

    听了这些,惟公卿爬下马车,笑着把铜锁扶了起来。

    那个笑容十分温柔,在过后的许多年里,还有人津津乐道,在那个夜晚,惟公卿的笑,让一切都柔和起来。

    那光芒暖人心脾,比月光更甚。

    第七十五章 很有心思

    重华重新回到逝府借住,惟公卿没有反对,但心里却是不太想见到他。

    他和重华之间的感觉,很微妙。

    重华是个不讨喜的人,性子偏冷,又不善言谈,不管他们离的多近,他都给人一种萍水相逢,转身便是陌路的感觉。

    更主要的是,他来路不明,又带着某种目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他对重华没有信赖也没有依赖,可却有一种独特的默契,重华不管他,对他的事情看在眼里也视若无睹,可在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帮助他。

    不需要任何商量与恳求。

    就像是,无论他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也不管他走的多远,路途多难,只要回头,重华都会站在他身后一样。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重华的存在感不强,但当你发现时,才讶异他远比你想象的要根深蒂固。

    马车上,他本意是想缓解身体的不适,可是碰到他就控制不住了,时过境迁,惟公卿也冷静了,他很清楚当时并不全是因为重华那种特殊的力量……

    那个人,他也在渴求。

    他想碰重华,他需要他的安慰。

    在重重压力之下,在险些丧命之后,在经历了无数危险与压抑后,重华是他想要宣泄情绪的对象。

    和感情无关,只是没人比他更加适合。

    惟公卿察觉出不对劲,所以他短时间内不想再见他,可是,第二天一早,重华就出现在他房间里。

    ……

    谢祖德那毒差点要了他的命,惟公卿以为他这次回去又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他如常醒来,别说中毒后遗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适,就像他从没中过毒。

    他相信这不是他天赋异禀,也不是伤的多了有抵抗力,而是重华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想到重华,惟公卿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失控的画面,他怔然片刻,然后摇摇头,身体既然没有问题就要去做事儿,这阵子忙着铜锁的事情,府里的一切他都没有插手,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得去做早饭。

    没有什么可以排在填饱肚子之前。

    可是这脚才一落地,惟公卿就愣住了。

    他这床榻前没放屏风,屋内情况一览无遗,外室的八仙桌前,重华一身雪白,正背对着他坐在那里。

    他一动不动,乍一看去,像是个巨型的毛绒玩具。

    不过没有一款玩具会像他这样奢华。

    他确定面前这个不是错觉,但惟公卿还是揉了揉眼睛。

    重华没有消失。

    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他才站定,重华就抬起了头,惟公卿张开的嘴巴一顿,要说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里。

    重华身上,离不得皮草。

    今儿他穿着件白色无衩深衣,宽大的领口间,是一件同等颜色的獭兔披肩。

    那披肩不是挂在肩上,而是顺着前后襟呈三角形向下垂落,领口则高高翻起,犹如一条兽皮围巾,直接裹到他的下颚要,碰到耳垂。

    这衣衫虽没前几日夸张奢华,但简单中不失大气,也更衫重华的气质。

    在獭兔雪白柔软的皮毛下,男人抬起的脸让人惊艳,干净精致的五官,每一个线条都有让人赞叹的魅力。

    他竟是对着重华的脸发起呆来。

    惟公卿连忙移开视线,把要说的话说完了,‘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除了抬头,重华没有多余的动作,“跟我出去。”

    他那清清冷冷的声音让惟公卿忍不住再一次看向他的衣服,这颜色很适合重华,他也是他见过的人中,唯一能把所有不同款式的皮草都穿出美感的人。

    只是……

    他要不要每天都打扮的这么隆重?

    还有他都不热么?

    惟公卿往自己胸前扫去,他只穿着内衫。

    他这屋子不像刚住进来的时候,冷冰冰的没个人气儿,现在这里很暖,他穿这样一点都不会冷。

    重华却是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不过,他好像不会热。

    重华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更没有出汗的迹象,这让惟公卿想起了他过低的体温,还有那过于细腻的皮肤……

    若不是他的身子是软的,惟公卿真以为,这家伙其实是一件瓷器。

    ‘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应该都能给我个吃早饭的时间吧?’

    他本想躲着他,看样子是不行了,既然这样,他也只能面对。

    看着惟公卿的笑容,重华点了下头,“嗯。”

    ……

    吃到久违的早饭,梅管家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惟公卿不在的期间他不是不吃饭,只是那些东西比起惟公卿做的,就差很多。

    一样的米,一样的水,只是因为烹饪的手法的不同,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惟公卿的烹饪技巧,怎么说也是几千年的文化传承,经历了无数次改进与调整才产生的,所以无论是调配还是调料的放置,都肯定要比这些古人的水平要高很多,所以才让人垂涎甚至是上瘾。

    重华要出门,惟公卿这早饭弄的就很简单,他干脆做了锅瘦肉粥。

    出锅后撒上葱花和酥皮,味道远远的就飘了出来。

    在他把粥端上桌时,原本只是陪坐的重华默默的拿过碗筷,开始擦拭起来。当他第一次将惟公卿做的东西放到嘴里之后,重华顿了下,被白雾遮蔽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闪烁……

    ……

    吃过早饭俩人就出了府。

    惟公卿露了几次脸,城里的百姓也都认识他了,这一路,他又迎来不少目光的洗礼,不过这次好奇居多,再也没有人出言不逊。

    他们去了城门,时间掐的刚刚好,他们才一到,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就停下了。

    赶车的跑来给重华鞠了个躬,恭敬的喊了声爷,重华淡淡的点了下头,他问他,“东西齐了?”

    “爷要的都准备齐了,爷要不要先看看?”

    得到了重华的允许,那人掀开了后面的遮布,惟公卿跟着看了眼,马车上的东西花样繁多,但可以看出都是高档货,包括工具材料都是。

    惟公卿狐疑的看向重华,重华的宅子正在夜以继日的赶着工,可就算他着急,有些东西买的也有些早了,这些材料明显是房子盖好后才使用的,这么好的材料,一直等到竣工了才用,怕是多少都会有损耗,那就太浪费了。

    可惟公卿完全是多虑了,“这是第一车,陆续还会有货送来,我已经和管家打好招呼,清点的活儿交给他,你先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和他说。”

    重华介绍完,那赶车的连忙冲着惟公卿一哈腰,惟公卿却是愣住了。

    再看那货车,他愕然的问,‘这些,是给我的?’

    重华点头。

    惟公卿沉默了。

    这辆马车放了很多东西,他一眼根本看不全,但只是个大概他也看出了,车里的东西是过去宽阳城内的商铺不肯卖给他们的。

    因为工具材料等物品无法购置,逝府已经停工很长时间了,惟公卿本打算等事情平息了,那些百姓商户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再去购置,没想到……

    “以后有什么,不需要去买,你和管家说一声,自然会有人送来。”

    惟公卿再次愣住,这一次,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重华不会等到那些商户接受,他干脆不去买他们的东西,就算他们肯卖,重华也不屑买。

    他不需要。

    “这些东西,都是宽阳城里没有的,你用不了,有人想要,也可以卖,反正有很多。”

    惟公卿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这脑袋一动,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这人他死都不会忘记。

    当初逝修迷路,他来接他时对自己百般羞辱的货栈老板。

    货栈老板此刻的表情相当难看,他旁边还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这一车东西虽然不多,但他说了,这是宽阳城没有的。

    重华让他拿去卖。

    这对货栈对很多商户来说,都是个威胁。

    他了解了重华的用心。

    重华很安静,那双眼睛从未注视过多余的事情,仿佛与这尘世都没有瓜葛,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他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直接掐住所有人的七寸。

    ……

    看了一车货,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梅管家打点,不过他们折腾完了也差不多中午了,重华没跟他回府,而是带他去下了馆子。

    第七十六章 午后静谧

    醉仙阁,宽阳城内最好的酒楼,这里每天高朋满座,几乎见不得空位,要来这里吃饭,先得和掌柜的打好招呼,排着队来。

    和几个世纪以后的高级酒店差不多了。

    惟公卿不知道重华是什么时候约的,总之小二直接将他们引到了二楼的包厢,才一落座,这菜就开始往上端。

    早上就喝了碗粥,这会儿也饿了,惟公卿就近夹了口菜,他刚要往嘴里放,就感觉到了重华强烈的视线。

    他很纳闷,那双平淡似水的眼睛里怎么也会放出存在感那么强的视线……

    让人无法忽视的。惟公卿还是看了过去。

    重华手里,拿着丝娟,但不是上午那条,他还在擦筷子,只是现在顿住了,他的脸转向了惟公卿的方向。

    他看的也不是惟公卿,而是他手里的筷子。

    这菜都夹起来了,没道理再放回去,惟公卿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菜放进了嘴里,重华的视线追随着那口菜,直到他的唇碰到了筷子……

    重华直接把头低下了,继续擦他自己的筷子。

    重华擦东西的时间一向很长,菜差不多快上齐了,他才把那丝娟收起来。

    惟公卿觉得,那双筷子快要闪闪发光了。

    重华终于折腾完要认真吃饭了,惟公卿终于能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了,不然旁边总有双晃动的手,他吃的也不安心。

    筷子擦好了,重华却没有动,他像是在等着什么。

    惟公卿数了下桌上的盘子,是单数,重华应该在等最后一道菜。

    没有多久,那菜也上来了。

    接触几日,惟公卿发现重华对某些事情有很强烈的执念,比如这擦筷子,比如那凡事都苛求完美的性格。

    重华的世界里,不允许任何缺憾的存在,哪怕是一点点。

    最后一道菜,糖醋鲤鱼。

    上菜的时候,还能隐隐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一看就是刚刚出锅的。

    惟公卿被它的声音和味道吸引,满门心思的等着小二把菜放下,可能是桌上太满,也可能是那盘子过沉,小二放下时那盘子往前一斜,鱼像复活一样往前滑去,不过那小二手脚麻利,在鱼滑出盘子之前,往后这么一歪,那鱼又麻溜的回到盘中。

    鱼没事,只是那汤汁弄的盘子上到处都是,小二说了句对不住,就要把这盘子放下,可这盘子还没落桌,重华那边就开口了,“换。”

    重华的脸上一向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惟公卿能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

    那鱼虽然没掉,但也没了卖相,盘子边上都是汤汁,还有些洒到了外面,没那么多讲究的人也就照常吃了,可重华不行,他不会允许他的桌子上出现这种东西。

    惟公卿惊叹自己对他的了解,那小二却是一脸犹豫,他打算商量几句,可还没等开口,就被重华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惟公卿忍不住看了他眼,这家伙看起来像个水晶雕塑一样,明明那么透明,怎么大家都怕他。

    菜没上齐重华不会动筷,他就这么安静的一直等到那糖醋鲤鱼重新端上来,可是小二还没等靠桌子,重华又是一张嘴,“换。”

    那小二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重华看了眼被他不小心碰到的鱼尾,又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鱼尾又没人吃,可是最后,那小二还是在重华的冷暴力下换了菜。

    第三次上来的鱼卖相没有前两回好,而且鱼也偏小一些,重华都没让人进门,直接去换了菜。

    小二怕是有人来找麻烦,就连忙把掌柜请了上来,可即使是面对掌柜,重华的态度也没变过。

    他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那上面的数额清楚的传达着他的意思,他们必须得把他伺候满意了。

    就这样,漫长的换菜旅程开始了。

    这糖醋鲤鱼,一共换了二三十,灶房已经倍加小心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总会被重华挑出毛病,进而重新再来。

    等惟公卿填饱了肚子,那糖醋鲤鱼也没有上桌。

    看着被重华折腾的即将老泪纵横的掌柜的,惟公卿难免腹诽,他还真就没见过这么龟毛的人。

    恐怕这会儿灶房的人已经在抱团痛哭了。

    也不知这古代是否一现代一样,折腾厨师人家会在里面给你‘加料’。

    不管幸好,这菜是最后一道上的,他吃饱了。

    虽然没吃到糖醋鲤鱼很遗憾,不过也算是看了场年代龟毛大戏。

    惟公卿心里也清楚,重华不是在故意找麻烦,他只是要求的高罢了,这些鱼多多少少都会出现让他不满的问题,所以才导致这个画面的诞生。

    到最后,重华留下了一张远远超过这桌饭菜价值的银票,不过惟公卿倒是觉得,不管他多给了多少,那掌柜的都不会希望他再出现。

    重华的银子,他宁可不赚。

    ……

    午饭吃完,重华带他去了个茶馆。

    冬日明媚的阳光下,悠扬小调在茶楼中回荡,凝神静气的檀香安静的燃烧着,惟公卿在那舒适的躺椅上闭了眼睛。

    重华没有倦意,他特意带惟公卿来休息。

    小侯爷的身体底子不错,但从他重伤以来就没得到过充分的休息,伤痛与疲惫一再的累加着,再好的身子都受不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在恢复,可实质上他连一天都折腾不起,下午他要是继续带他出去,恐怕到半路惟公卿就会睡着。

    重华还没见过一个人竟然如此不懂善待自己的身体。

    青烟与香炉拉扯出一条笔直的线,线的那头消失于空气中,重华喜欢檀香的气味儿,他站在窗前静静的享受着。

    温暖的房间,满室静谧,这一刻的感觉,让人的心都跟着柔软。

    惟公卿动了下,毯子滑下胸口,一角垂到了地上。

    这微弱的响动惊动了重华,他转了过来。

    惟公卿睡的很沉,面色是难得一见的红润,他连毯子掉了都没有察觉。

    在躺椅不大的空间内,惟公卿侧躺着,他的身体蜷成一团,头紧紧的靠着枕头,一只手还压在枕下,这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但同时,这个也是最为坚强的。

    他不需要任何人给与的安全,他自己可以。

    重华走了过去,香炉中燃起的青烟轻轻晃动,那条直线还没拉起便又散去。

    两张躺椅间只有一个不大的矮桌,上面放着惟公卿喝了一半的茶水,重华坐到了自己那张椅子上,静静的端倪着那张睡梦中的脸,突然他向前一动,那手伸进了惟公卿的枕头下面……

    他握着了他的手。

    那熟睡的人不安的动了动,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重华看着他,将那手从枕头下面拽了出来。

    他感觉到了抗拒。

    惟公卿在挣扎,即使是在睡觉,他也用力的往回抽着手。

    重华坚持着没有放开,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惟公卿的力气渐渐变小,他的手臂还是拉成了一条直线,那手也被重华握在了手中。

    他没有惊醒惟公卿,尽管强势,这动作也很温柔。

    他将他的拳头抚开,重华很有耐性,一根一根手指的揉着,到最后惟公卿的手彻底放开,那执着的力气也没了。

    他将那只保养的很好的手摊在掌中,反复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这里受到严重的创伤,以至于惟公卿每次用右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控制力量,不敢完全用力,他摸了摸,里面的骨头长的很好,他得到过很好的治疗,但是再好也不是原本的模样。

    他从他的手腕开始按起。

    不知是他过低的体温还是伤处的不适,惟公卿挣扎了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重华看着他的脸,反复的揉着那个地方。

    惟公卿的手是向上倾斜的,他的袖子在重华的动作下,慢慢滑向下方,露出了他的胳膊,重华的注意力渐渐的被那截小臂吸引。

    惟公卿的毛发不是很重,胳膊上只有一层绒毛,他的皮肤也不是过分的白嫩,但很有光泽,充满弹性,从这个角度,那皮肤似在隐隐泛着光亮,十分漂亮。

    重华的视线顺着他的胳膊向下延伸着,最后落在他袖子里的阴影中……

    他揉着他的手腕,掌心下的触感让他想到了那天他摸到的……

    在马车中,那光滑饱满的身体。

    惟公卿的毯子这时候已经滑到了腰侧,马上就要掉到地上,重华看到了,却是没管,他打量着他的身体,视线经过他的腿,腰,以及胸口时都有停顿,最后,停留在他的领口间……

    惟公卿的衣襟微微敞开着,在脖子下面露出了个尖锐的三角形,重华能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

    重华安静的欣赏。

    ……

    惟公卿这觉睡的异常安稳,可是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像是被人扒了个干干净净,身体被人随意玩弄着,毫无保留,每个地方都被玩遍了。

    在那种怪异的感觉中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往身上看去,他的衣衫还保持着完整,和他睡前一模一样,别说被人脱了,就连碰触的痕迹都没有,他的腰带还是他那种别扭的系法,衣襟交叠的方式也没问题。

    可是那种感觉很强烈。

    是在做梦吗?

    惟公卿下意识的去抓脑袋,可他的手根本动不了……

    惟公卿侧头看去,他这才发现身边的重华,以及自己正被他握着的手……

    ‘你在做什么?’

    【小剧场】

    记者采访。

    记者:请作者形容下目前出场的几个男人的特点。

    某作者,沉思状:嗯,特点嘛,这个好难,那,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逝修是最‘随性’的一个。

    记者:什么是随性?

    某作者,娇羞状:就是,可大可小什么的……

    记者:……

    某作者纯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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