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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男炉鼎 作者:泥蛋黄

    第15节

    “怎么还不睡?”阮昧知摸摸殷寻问小朋友的头,笑容亲切。

    “在等你。”殷寻问扒拉下阮昧知按在自己头上的爪子,小脸微微发红。

    阮昧知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调戏小朋友:“空床寂寞冷啊,一起睡?”

    殷寻问果断点头:“好。”

    阮昧知一愣,他记得这娃挺羞涩的啊,怎么一转眼就变奔放了?

    这几天殷熊猫都是跟着阮昧知一起睡的,要是还不习惯才真是奇怪。

    “对了,你家貔貅呢?”阮昧知左顾右盼找抱枕。

    殷寻问扭头看天:“不知道。”

    两人床上躺好,殷寻问条件反射就滚进了阮昧知怀里,抱住。

    阮昧知沉默片刻,终究忍不住开口:“不抱比较舒服吧,这大夏天的你不热么。”

    “哦。”殷寻问松开手,然后……抓起两人身上的被子甩了出去。

    “……”阮昧知目送着被子在天边化为一颗可怜的星辰,良久无语。“小寻,被子得罪你了?!”

    殷寻问板着包子脸理所当然道:“你不是热么?”

    阮昧知嘴角狂抽:“你难道想让我拿你当被子盖不成?你还点头……咦?这种熟悉的坑爹感是怎么回事?”

    殷寻问默默扭头:“不知道。”

    阮昧知嘴角抽得越加欢快:“……你回答得好迅速。”

    “你不愿意抱着我睡?”殷寻问闷闷的声音轻轻传到阮昧知耳边。自己是貔貅的时候,阮昧知从来不嫌弃自己热的。这难道就是大人常说的翻脸不认“人”么?难道阮昧知就是那传说中的负心汉……

    阮昧知低笑一声,眉目舒展,温柔地将小豆丁抱入怀中,下颚抵在小家伙呆毛丛生的头顶轻轻蹭弄:“怎么会,我最喜欢小寻了。怎么会不愿意抱你呢?”

    小包子瞬间红了耳根,结巴着小小道:“就算……就算你骗我,我也、也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句话。”

    感受着身后的温度,殷寻问幸福地闭上眼睛:就算你是个负心汉,我也想被你拥抱,然后……拥抱你。

    小包子一夜好眠,可怜的阮昧知被这睡相不规矩的孩子大清早地踹到了地上,被迫起床。话说抱着熊猫睡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被熊掌拍醒呢。阮昧知苦笑摇头:果然宠物随主人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彪悍。

    不忍吵醒小朋友,阮昧知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却见殷函子已经起了,正站在楼外眺望远方呢。

    殷函子望着苍茫大地,内心无比怨念:最近总觉得儿子被人拐走了呢……

    “仙师。”阮昧知走上前,轻轻道。

    “何事?”殷函子扭头看向拐走自家儿子的坏人。

    阮昧知思索片刻后道:“昨日您跟我说起因果,晚辈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透。人活于世,不可能永不与人打交道,但一旦有了交集,便有了因果,这因果又怎么可能规避开来呢?”

    殷函子摇摇头道:“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只要有交往就就有因果。修仙者之间,若非影响重大,很难结下因果。而修真者和凡人之间,只要稍有牵连,便会产生不小的因果。这也许正是天道的平衡之术吧,否则凡人又要如何在这修真者众多的天地中求得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阮昧知一点就透,转而问道:“其实晚辈蒙您所救,也算是结下了因果吧?不知您可否告知在下您的门派身份,晚辈总是要回报于您的,就算您不计较,我也需要还了这份因果不是么?”有了财源的阮昧知,总算有底气说回报的事儿了,他还没那么厚脸皮无视掉对方的救命之恩。

    殷函子果断道:“不必,我既是说了不需你回报,这因果自然就了了。今后此事,不必再提。”

    阮昧知欲言又止,终究点头应下。

    接下来这几天,本着富有到老天都看不过眼这一伟大目标,阮昧知一意孤行地继续落实着他的造假走私计划,唯一的遗憾是,打国宝君被殷函子送走后,就再见不着了。他还没搓揉够呢,嘤嘤嘤……虽然小豆丁也很可爱啦,他总不能把殷正太当熊猫玩吧?!

    殷正太表示:阮昧知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难道自己还不如一只幼兽吗?

    于是阮昧知陷入了被殷正太二十四小时以怨念眼神攻击的苦逼岁月中。

    出门坑人时——

    阮昧知:“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何必跟着?”

    殷寻问:“我要去!”

    阮昧知:“我要去办的事真的一点都不好玩,你在家修炼修炼多好。”

    殷寻问:“我要去!”

    阮昧知:“……好吧。”

    阮昧知内心苦逼: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再暴走杀人了啊!

    殷寻问内心苦逼:只是抱腿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貔貅状态的时候好,想抱哪里抱哪里,还可以想舔哪里舔哪里……

    在外吃饭时——

    阮昧知:“你怎么还没学会用筷子?”

    殷寻问:“喂我。”

    阮昧知:“人熊猫君都比你厉害,它还能反过来用爪子喂我呢。哎,你爹啥时候能再把小貔貅放出来呢?”

    殷寻问:“喂我。”

    阮昧知:“张嘴,啊~”

    阮昧知内心郁闷:这孩子学这么久连勺子都不会用,是不是有什么障碍啊,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爹呢?

    殷寻问内心郁闷:他才没有和兽形的自己怄气呢!一点都没有!

    二十日很快过去,阮昧知已将十分之九的玉矿交给了叶纣,只等这些宝贝变成精美的玉器玉饰后再回到自己手上来。而玉玦中的玉类制物也有了近千箱,玉珠经过自己不断的努力,数量已是破万。万事俱备,只待升级。

    而殷寻问父子,也要回混元宗了。

    殷正太扯住阮昧知的袍袖,包子脸上一双大眼晶亮晶亮,他仰头郑重道:“我要回去了,阮昧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会保护你的。而且,我宗很大很厉害的,修真界无人敢惹。在那里,你会过得很好。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阮昧知早猜到殷函子和殷寻问出自名门大派,看看那修为,看看那装备,那必须是修仙界中的顶级门派啊。阮昧知摸摸殷寻问的头,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和你一起走。”

    跟着殷寻问父子,未必不是一条出路,但他到底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殷函子从头至尾都不曾说过愿意带自己回门派,也不曾透露过半点关于门派出身的信息,连回报都不屑要,拒绝跟随之意再明显不过。自己要再不识相,就太难看了。而且,接下来的行程他也早有计划,其实按照原定的道路走,会更好吧,若不是顾忌到小寻的感情,自己当初也不会动要一起走的念头……算了,反正人家也不稀罕,何必自找没趣。

    “真的不行么?”殷豆丁埋着头,白胖的小拳头攥得几乎蹦出青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对不起。”阮昧知心里也不好受,安慰道:“今后若有机会,我还会来找你的。”

    “就算……就算你骗我,我也、也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句话。”哽咽着说出与那夜一无二致的台词,殷寻问倔强地咬着唇,不肯让泪花落下。他已经是大男子汉了,不要让阮昧知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他不需要负心汉的可怜。

    “走吧。”殷函子牵起儿子的手,放出飞剑,御空而去,再不回头。

    阮昧知将叹息咽回心口:殷寻问,殷仙师,愿你们一生顺遂,得登大道。

    待得殷函子将儿子带回盘龙山脉,立于混元宗的大门前,殷寻问的眼眶还是红红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放任阮昧知接近你么?”殷函子收起飞剑,开口道。

    殷寻问摇摇头,眼中尽是茫然。

    “因为他会给你上很重要的一课。”殷函子俯视着眼前小小的身躯,神色淡漠:“得到后再失去,往往比从未得到过更加令人痛苦。这个道理,如今你可懂了?”

    殷寻问狠狠地皱起眉头:“我失去他的时候,他也失去了我,既然都会痛苦,为什么还要离开?”

    殷函子叹息道:“于你而言,他是重要的,所以分别是苦。但于他而言,你无关紧要,所以他无谓分别。”

    殷寻问愣住,继而涨红了脸,惊愕又愤怒:“坏人!”

    殷函子拍拍儿子单薄的肩,语重心长:“这无关善恶,感情这物事本就是永远无法度量也无法对等的,所以,他并无错处。小寻,你要记住,世间种种,不过白云苍狗,动心动情,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殷寻问沉默不语,一些柔软的东西,在心中一点点变得坚硬冰凉。

    殷函子掰开儿子紧握的拳头,塞入一颗小小的丹药:“吃吧,这是洗髓丸。世上有些东西,就像你在凡界吃下的食物,纵然美味,却是有毒。”

    殷寻问张开嘴,任丹药的涩味在唇齿间一点点化开:“我记住了。”

    看着儿子无悲无喜的脸,殷函子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若要问鼎仙途,唯有一心向道,无心无情。所谓感情羁绊,不过……障碍罢了。阮昧知,不过是他用来砍去儿子多余感情的一把刀,否则他凭什么会容忍一个陌生人与自己的儿子肆意亲密。吃了我宗门的仙丹,总是要发挥点作用吧。谁让,小寻那么喜欢你呢?

    殷函子此时尚未意识到,有一个词叫弄巧成拙。小孩子的爱如此纯粹却又如此短暂,也许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决定是否喜欢,然后全心投入,恨不能吃饭睡觉都将那所爱带在身边一刻不离。但不知哪一天,那爱便又会像来时一样飞速消逝,无影无踪。深刻,却又浅薄。

    况且修真者的岁月如此之长,殷寻问终究会长大,没有永不消退的热情,也没有永远无需理由的痴恋,也许,将阮昧知留在他身边,殷寻问也会有那么一天,厌倦,放手,离开。

    但殷函子这神来之笔,生生将这份爱阻断在了最浓之时。求而不得,这是世上最无药可解的毒,正因为得不到,才心心念念,才时时铭记,才无法放手。当然,也可以给这份感情换一个更直白的形容——童年阴影。

    殷寻问小朋友已然不幸中毒,只待随着年岁增长,名为阮昧知的毒日渐入骨……再无救药。

    惨被人当了刀,顺便被人惦记牢了的阮昧知这会儿当然还浑然不知,这货正驾驶着蹍风奔向下一个目的地呢。

    已知:

    一、阳气只能从男性身上吸取。

    二、处男的阳气转化率比一般男性更高。

    请问:

    何处为处男聚集之吸阳宝地?

    答:

    佛修门派!

    全是爷们儿啊有木有,全是万年处男啊有木有,只要打进和尚团体内部,就想怎么吸就怎么吸了有木有!

    根据以上结论,卑鄙无耻的二十一世纪盗版碟小贩,毫不犹豫地将魔爪伸向了纯洁的佛门净地,阿弥陀佛,节哀顺变……小师傅们,请务必坚强。

    54、祸害青少年1

    元辰大陆,修仙盛行,佛修门派就跟电线杆上贴的专治性病梅毒的小门诊一样多,但有资格称之为佛修第一的门派,唯有“南无派”一门而已。

    南无派,元辰世界最大的佛修门派,位于魔道佛混杂的向枯海域,其下又分专收俗家弟子的广慧门,和只养佛家弟子的天心门、但无论想进哪个门,都必须先在外院修炼佛门法诀一段时间,直到五年一度的考核时刻到来,再量其资质决定是否收为弟子,适合的收走,不适合地踹走,然后大开院门迎接下一批预备役。毕竟佛修还要看心性悟性之类,个人体质牛逼无比但就是死活练不好佛修功法的倒霉孩子也不在少数。

    为了能广收门徒,南无派的外院开了十多个,就跟连锁店似的遍布各大城市。而阮昧知选择的,正是南无派下靠近修真界最大交易市场“直市”附近的一家。至于为什么选择此处?佛曰:下回告诉你。

    南无派第十外院前,面容妖媚的少年仰头看着那高大的山门,和自红墙顶冒出的一层高似一层的巍峨殿檐,默默咽了口唾沫。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啊,要是自己干的坏事被发现了,会死得特别凄惨吧……

    犹豫片刻后,心怀不轨的黄鼠狼还是果断敲响了寺院大门,给小鸡们拜年。

    “喀拉……”山门缓缓打开,现出一位光头大叔的身影来。

    “大师,弟子对南无派心慕已久,不知能否有幸入得贵门?”行罢礼,阮昧知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位头颅亮闪闪的哥们儿,毕竟自己的动机不纯,面对受害人难免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开门的和尚大叔彬彬有礼地回了个佛礼,干脆利落道:“不行。”

    “为何?”阮昧知好不冤枉,他这不还没下手么?不带这么歧视嫌疑犯的。

    和尚大叔淡定解释道:“抱歉,本门不收女弟子。”

    “……”

    默念了十遍“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后,阮昧知终于忍住了把这眼神儿不好的秃驴一巴掌送去见佛祖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是男的。”

    “打诳语是不好的。”和尚大叔的眼里俨然写着“我已经看透你了”这句话。

    阮昧知当场炸毛:“哥是个爷们儿,纯的!你凭什么污蔑爷是个娘们儿!”

    “先前施主给贫僧行的礼,分明是……”和尚大叔也很无奈。

    “……”记忆苏醒,阮昧知瞬间石化成渣,随风飘散天涯。

    时光倒回,黄鼠狼敲开门,小鸡仔出来,黄鼠狼一边紧张地念着准备已久的台词一边行了礼。只见其双手轻盈地挽了个花收于腰侧,小脚交错微微屈膝,最后无限娇羞地一低头,好一个完美的万福之礼。素女楼八年,那淑雅中暗含挑逗的女子礼仪,阮昧知可是修的满分,都深入骨髓形成条件反射了有木有!

    “这……是个误会。”阮昧知在心中默默扎着名为素女楼的小人。

    和尚大叔笑而不语。

    “亏那家伙还是我哥们儿,居然如此坑我!跟我说要想入这天下第一佛门就得如此行礼,真是……”阮昧知佯装愤怒地给不知活在哪个世界的哥们儿砸了口黑锅过去,转脸正色道:“是男是女验个身不就知道了。大师,我真的是男的,我真的很想拜入南无派!”

    看着眼前人那娇花欲放的脸,那晓露犹含的眼,和尚大叔默默扭脸:男的?长这样?

    看大师这反应,阮昧知明白,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再不犹豫,左手捏住和尚大叔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上面,右手捏住和尚的左手按在了自己的下面,诚恳道:“你信我了么?”

    可怜的光头大叔羞涩得满面通红,忙不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信!你别乱来。”

    阮昧知得瑟地笑了:让你不信哥,该!(话说被占便宜的到底是谁啊?)

    验明正身,接下来自然是一般入门流程。

    光头鸡仔打开院门,领着小黄鼠狼往院内走去。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阮昧知笑嘻嘻地套着近乎,顺便将刚刚趁势吸入体内的阳性真元力中和入丹田。

    “贫僧乃天心门下外院总管事成忆是也。”纯洁大叔的声音这会儿还抖着呢。

    “总管事?您不会是外院的最高负责者吧……”阮昧知偷偷咽了口唾沫,自己刚刚好像干了件很了不起的事啊!

    “正是贫僧。”光头大叔颔首。

    “那……为何是您来开门?”这不坑爹呢吗,你个小boss守大门这科学嘛?!

    “刚巧路过。”悔不当初的明显不止阮昧知一个。

    “不知大师是何境界?”阮昧知明智地换了个话题。

    “金丹期。”成忆大师诚实交代道。

    阮昧知回味了一下刚刚转化中和出来的灵气量,略觉失望。筑基期后,升仙之前,修真者体内运转的都是真元力,同样的条件下,吸筑基期处男和吸金丹期处男转化出来的中性灵气貌似是一样多的呐。

    说话间,两人已是穿过古木繁阴的前院,到了崇墉巍焕的大殿内,成忆领着阮昧知在一草墨蒲团上坐下,自己也随之在对面盘膝坐稳,入门测试即将开始。

    “你应该也有些修为了吧?”成忆问道,他可还记得之前阮昧知抓自己手时那叫一个迅疾如风。

    “不过区区凝气三层而已。”阮昧知谦虚道。

    你骗人!心下怀疑,成忆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淡淡道:“若入我外院,无论你之前修行的是何功法都要重新练起,你可知道?”

    阮昧知抓紧机会表决心:“知道,若能有机会修炼贵派功法,晚辈已是三生有幸,更何况晚辈之前修炼的也不过寻常功法罢了。”

    你骗人!!!你那要是寻常功法,贫僧练的那叫什么?成忆果断换话题道:“你可知你是何体质何灵根?”

    “晚辈乃寻常体质,地灵根。”阮昧知乖乖作答。

    居然是千里挑一的地灵根!没准儿这小孩之前还真没骗人……成忆也不再妄加揣测,直接上手测试。

    测体质用的是混沌符,一次性消耗品。测灵根用的是造化珠,可循环利用。所以本着节约成本的目的,成忆决定只给这小子测灵根,确认一下。反正光看这位施主那身段长相气质就知道绝非阳性体质了。

    造化珠被捏在阮昧知掌心,一路变色,最终定格在黄色上,地灵根无误。

    眼见如此优异的灵根资质,成忆面上也多了几分欣喜,当即拍板道:“今日起,你便是我南无派外面弟子。”

    “多谢大师。”阮昧知眯起眼,笑得无比温柔。亲爱的小处男们,哥来啦!

    “唤我师叔便是。来,报上你的姓名。”成忆笑眯眯道。

    阮昧知自然是立马甜甜地自我介绍道:“师叔,我名为昧知,愚昧的昧,知道的知。”

    话音刚落,阮昧知手中已是多了一块雕着“昧知”二字的两指宽的玉牌。成忆掌事介绍道:“这是身份玉牌,若要出入外院,进出房间全靠此牌,千万看好。”

    阮昧知乖乖点头收好。

    成忆又自袖中取自一个储物袋,放入阮昧知手中,细细嘱咐道:“这储物袋里有我派的凝气期功法《气法要妙至诀》,四年后便是考较之年,相信以你这天资,纵是比别人迟入我院,只要不懈怠,也是能稳入内门的。另外,外院弟子每月能分得十枚培元丹,九十颗灵珠,我已替是你放入了袋中。至于弟子服和门规介绍之类,也已放好,我就不一一罗嗦了。跟我走,我领你去你的住处。”

    两人起身,鸡boss领着黄鼠狼往鸡仔窝走去,穿过正殿,便是一片松柏桐杉,盘着藤萝薜荔,苍翠丛中,祟楼叠阁,树殿错落,石翠交杂,重重叠叠,影影绰绰,林屋不分。

    连阮昧知这等俗人也忍不住由衷赞叹:当真是好一片原生态的杀人藏尸宝地!

    沿着青石路走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集体宿舍。当然,人家南无派财大气粗,自然不会像天朝学校宿舍一般人叠人地把学生都塞一个洞里。宽敞的后院中,百余间屋宇连络成排,青瓦白屋,局面堂皇。

    成忆直接带着阮昧知进了一间空房,房内总算是体现了点佛门清修的味道,一张床榻,一张方桌,四把木椅,没了。

    阮昧知环视着这连个茶壶都欠奉的屋子,百感交集,这南无派掌门以前是搞房地产的吧?看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精髓发挥得多淋漓尽致。

    成忆师叔浑然不知这新进弟子已然将自家掌门与二十一世纪最欠调教的异类生物画上了等号,继续尽职尽责地介绍道:“看到门上这个凹槽了么,来,先你将你的身份玉牌嵌入……很好,这间房在这四年内就属于你了,门上有禁制,除了持有玉牌的你,别人都无法擅入。今后你若进门,只需将玉牌合上凹槽即可。”

    阮昧知乖乖点头,开始寻思上房揭瓦跳梁入屋的可行性。

    成忆好脾气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阮昧知思索片刻,开口道:“这屋里没灵气啊,修炼怎么办?”

    成忆笑道:“为方便聚集灵气,修炼统一在正心堂,一枚灵珠换一个修炼时辰,这些事你储物袋中的玉简里都有介绍,罢了,你新入门,有些东西也不是看看就能明白的。我还是寻个人来带你几日吧。”

    很快那被成忆总管事抓来执行老带新任务的倒霉孩子就出现在了阮昧知面前,乃是住在阮昧知隔壁的粉嫩正太,安苏。

    “你们年岁仿佛,应该能谈得来,好好相处。”成忆就像一个介绍完相亲对象的媒婆,细心地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位年轻人。

    阮昧知替安苏拉开椅子,按着人肩膀请他坐下,一脸纯良道:“师兄,有劳了。”

    “……你别,别叫我师兄。我也不过是比你早到一年罢了,论修为也许还不及你。”安苏少年双腿并拢,两手覆膝,坐得端端正正。

    你修为确实挺差的,哥刚刚居然都没吸收到灵气!无节操星人阮昧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好,轻笑道:“那行,我便唤你安道友吧。小弟初来乍到,不知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别的事你看玉简上的说明就好,唯有一事,你要做好准备。”娃娃脸的少年郑重其事道。

    “何事?”阮昧知也跟着严肃起来。

    安苏压低了嗓子道:“你也知道,若想尽快提升境界,丹药和灵石是必不可少的。但每个弟子每月能得的就那么点,所以有人就把主意打在了新人,或者我这样的实力稍差者身上,以武力逼迫我们每月上缴一定量的培元丹和灵珠,若是不交,就有得苦头吃了。”

    “要交多少?”阮昧知长长舒了口气,他还以为是这里的少年们不守清规,私下圈养少女ooxx什么的糟糕事件呢。结果只是收保护费而已,虚惊一场。

    安苏道:“之前隧卞、孟豁他们当头的时候,各管一块,收得比较狠,要取一半。好在,半年前进了一个叫龙惊千的新人,进门两月之后,竟将那些人全部打倒,现在由他统管外院所有弟子,每月只需交两颗培元丹,十颗灵珠。”

    “他很厉害?”阮昧知的眼睛亮了。

    安苏小鸡啄米:“很厉害,他是地灵根,渐阳体质,短短半年已升至凝气五层。而且听说他从小修习凡界的武术,便是修为比他高的也不一定能打过他。”

    “安道友,帮我个忙可好?”阮昧知笑眯眯地摇动着狐狸尾巴?

    “何事?”安苏眨巴眨巴眼。

    阮昧知双眼放着幽幽狼光:“带我去见龙惊千。”

    安苏愕然:“你找他作甚?”

    “交保护费啊。”阮昧知搓着手指,笑容饱含深意。龙惊千是吧,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后小科普】惨遭化用的名字啊,你来自何方?

    南无派:南无派其实是谭处端所创的道家门派,因为明代皇帝打压约束佛、道。在金元时期发展至顶峰的全真教无法再维持,逐渐解体为几个小支派,南无派就是其中一派。

    广惠门:取自广慧派,为道教支派。《诸真宗派总簿》中有记载,此派由南宋一位道号“广慧”的道士章哲所创。

    天心门:取自天心派。天心派是宋代出现的新符箓派。据南宋金允中《上清灵宝大法》记载,天心派由三国张陵所创,这当然只是借张天师的名头而已,但天心派应该是由正一龙虎宗派生而来,同属雷法派道教。修内丹功夫,使符箓法术,能降妖捉鬼,炼度亡魂,召神驱邪,兴云致雨。

    当然,文中用作佛修门派的三家和历史上这正宗的道家门派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借个名字而已。属于作者的恶趣味……请不要打脸,嘤嘤嘤。

    《气法要妙至诀》:唐代著作,作者不明。书共分五章。底本出自《正統道藏》洞神部方法类。主要论述如何以气入道。

    不好意思,文中又被我挪给佛家用了。

    55、祸害青少年2

    纯洁的安苏少年自然不知眼前这个坏家伙打着什么无耻下流的主意,点点头便领着阮昧知往外走去:“现在是巳时,龙师兄这会儿应该正在院里练拳。”

    “练拳?”阮昧知立马想起了《少林寺》等一系列宣传和尚武力值的经典影片,兴致勃勃道:“莫非咱外院还顺带教习武术?”

    “不,龙师兄那是家传的武艺,除了他,我们院子里没有哪个弟子会像他一般耗费大量精力在凡人的技艺上。隧卞、孟豁他们在被龙师兄打败后也曾拜了他当大哥学过一阵,但总觉得见效不大,也就很快放弃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绕过宿舍群,到了弟子居所后的大院子。院前一棵大榕,枝干乣曲,斜斜横着,苍绽半边,低下倾着几朵叶盖。

    安苏压低了嗓子道:“龙师兄练武时不许人打搅,我们便先在这里等等罢……诶,人呢?”

    再仰头,只见阮昧知这厮已经无比乖觉地在榕树上寻了个围观佳座,悬着腿偷窥起来。

    将近午时,园中日光正灿,万斛黄金迷人眼瞳。空旷的院子,一矫健身影闪展腾挪其间。

    修长结实的身躯,拧腰切跨间龙蛇沸腾,搅翻四方风雨。

    肌理分明的四肢,搂膝绕步间雷轰雨骤,冲转南辰北斗。

    灵活非常的拳掌,大开大合间力震鲸海,怒卷银汉凌霄。

    汗迹斑斑的玄衣,上下翻飞间叱咤生风,俯仰一方云扰。

    万古鱼龙,天威汹汹,龙吟虎啸,蓦地风雷。恍惚金芒间,唯有那肩宽腰窄的健硕少年璀璨夺目,摄人心魄。天地与君并生,万物与他唯一。

    雷收电卷,风休云止,眨眼间,那少年已是开胸舒臂,松肩合胯,演武完毕,定睛向阮昧知这边看来,神采凛凛的眼里满含询问之意。

    ‘帅……帅爆了!’阮昧知和大多看着金庸古龙温瑞安长大的闷骚青年一样,成熟的心底怀揣着青涩的武侠梦,此刻见了真·侠士,再压抑不住那澎湃的心潮,翻身下树,瞄准龙惊千就直冲了过去。

    龙惊千眉目一拢,挺胸拔背,两臂抱圆,已是做好了将这小个子从哪儿来打回哪儿去的准备。

    眼见就要直扑上身,阮昧知一个急刹车,狗腿抱拳笑道:“让我当你小弟吧,大哥!”’之前那正太说什么来着,只要拜他为大哥就可以学功夫了是吧?!

    “……你谁啊?”龙惊千英姿玉立,迷惑地打量着阮昧知。

    “龙……龙师兄,这,这是新来的昧知师弟。”安苏终于壮着胆子追了上来,瑟瑟缩缩地介绍道。

    阮昧知盈盈一笑,自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凑上前讨好道:“龙师兄,师弟给您擦擦汗?”

    阮昧知平日面无表情时,已是炫目动情。这会儿诚心勾搭,那职业素质更是败露无疑,端的是双波流盼,旁妍侧媚,风姿百出。那玉白的手指捏了帕子轻轻贴上龙惊千汗光点点的额头,逗得这纯情少年瞬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一丝一缕的阳气顺着轻触额头的手指流入丹田……崇拜归崇拜,完全不影响阮昧知这货逮住一切机会占便宜。

    阮昧知给龙惊千擦汗擦得那叫一个心甘情愿,满心欢喜。但龙惊千可就扛不住了,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可以被另一个大老爷们伺候得小鹿乱撞,心猿意马!太丢脸了!

    恼羞成怒,龙惊千一把拍开阮昧知的爪子,拧眉道:“娘娘腔,别动手动脚的!”

    由云舒楼一个妹子引发的惨案可知——你可以骂阮昧知卑鄙,你可以骂阮昧知弱智,但你绝对不能骂他娘!阮昧知虽然不是个孝子,但你若敢骂他一句娘,他一定会收拾得你哭爹喊娘。

    阮昧知动作一滞,收回手,淡定地将帕子慢慢揉成一团,翻腕朝下,松开五指,任由锦帕悠悠飘到地上,沾上尘土,脸上挂起了职业性的客气微笑,脑中翻滚着把这不开眼的小子这样那样再这样的可怖欲望。

    几可具现化的杀气雷电在两人头顶噼里啪啦地交锋,气氛一时僵住。

    安苏小少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此刻那诡谲的气氛,兢兢业业地继续开口:“龙师兄,昧知听了我院的规矩后,就立刻求我带他来拜见师兄您了,希望没有打搅到您。”

    “新来的?”龙惊千老大傲慢地微微抬起下颚,眯起眼俯视阮昧知:“知道规矩吧?”

    “知道。”阮昧知轻笑颔首,打开储物袋,取出玉瓶,倒出两颗培元丹,托在掌心。

    龙惊千轻哼一声,无所谓地张开手,准备接过。

    阮昧知抬手,一翻手掌,将两颗培元丹倒入嘴中,咽了下去。丹药中蕴含的大量灵气很快释放出来,又以更快的速度被阮昧知的经脉吸收。

    “你……”龙惊千怒目而视着这个胆敢挑衅自己的小鬼。

    “来,有种就来一决雌雄,哥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汉子!”阮昧知退开两步,勾勾手指,粉唇翘而噙怒,凤眼挑而蕴杀,难得霸气侧漏了一回。

    “好啊,小妹妹到时候别哭鼻子哟。”龙惊千轻蔑地笑了,也许眼前这个小家伙确实有点本事,但年龄摆在那里,再强又能比自己厉害到哪里去。之前那几个修为比自己高的,还不是被自己揍得满地爬?这帮修仙界长大的,当真以为修为就代表一切?!

    话音刚落,龙惊千已是动了手,抽拳一进,似蟒无足伏水草而行,迅游猛袭,冲着阮昧知的脑袋直砸而去。

    阮昧知虽早用神识锁定了龙惊千,抵挡完全不是问题,但直面这等毁容打击,手上虽不慢,面上是不可遏止地浮现出几许慌乱来。龙惊千!你妈妈没教过你打人不打脸么?

    当被一个长得特引人怜爱的家伙又惊又怕楚楚可怜地盯着时,任何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恐怕都很难再下狠手,毕竟要真一拳下去,这辣手摧花的罪恶感绝对能直接没顶。龙惊千那拳法已练至收发自如的境界,心下一动,拳力便收了九成,准备吓吓这个小家伙便了事。

    在灵气的加成作用下,阮昧知的手后发先至地挡在了龙惊千的拳头前。

    “砰!”

    肉肉相撞的结果是阮昧知以毫米为单位纹丝不动,龙惊千以分米为单位被反震出去,要是龙惊千之前没收力道,估计这会儿的计量单位已经是米了。

    阮昧知目前的境界虽然跌回了凝气期,但在他当初跨入筑基期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已被彻底改造为了修仙之体,无论是肌体的坚韧度还是经脉的柔韧度都甩了凝气期的生物们两条街还有富余。更何况,因为阮昧知在胎儿期的苦逼遭遇,这祸害成为了修真界唯一一个全身皆可流转灵气的存在,抗打击力和恢复力简直堪与耽美界最不科学的生物——百虐不死悲情受相提并论。只要补充够了灵气,阮昧知连筑基期都能斗上一斗,更不必提龙惊千这种才凝气四阶的小朋友。

    龙惊千那一击,本身的拳劲完全破不了阮昧知的防不说,携带的灵气更是纯属给阮昧知送菜。阮昧知和龙惊千打,纯属欺负小朋友。

    阮昧知不痛不痒地甩甩被打中的手,提脚就是一个回旋踢,冲着龙惊千狠狠抽了过去。龙惊千反应极快,如灵猫般轻盈扭身,擦着阮昧知的脚尖将这一击险险避过,龙惊千对招式的掌控显然已是炉火纯青,一分多余的动作都无。

    但很可惜,这毕竟不是纯功夫较量,而他的对手阮昧知也从来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辈。就在龙惊千闪过阮昧知的回旋踢,准备抬腿回击时,一道道无形的气劲忽然从四面八方袭来,龙惊千辗转腾挪,翻扭跃转,劈砸格挡,四肢并用竭尽全力闪躲开一道道灵力凝为的气团,但到底是有避无可避的时候,最终,龙惊千还是被一团灵气狠狠砸在后脚跟上,重重摔倒在地。

    阮昧知趁势猛扑过去,单膝砸在龙惊千的心口,右手一探,便扣住了他的咽喉。

    龙惊千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竟是被无形的冰冷灵气压制了个彻底,不由又惊又怒地瞪着阮昧知:“灵气外放,还这么快,你到底什么境界?”

    阮昧知笑而不语:哥会告诉你其实哥在丢帕子时,就开始往外放灵气将你个笨蛋一点点圈起来了么?

    阮昧知这不要脸的家伙,纵然实力稳压对方,也要将局事先布一布,将人坑得更彻底些才好。堪称人间败类!

    安苏在一旁看着都快给吓哭了,这时候才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昧师兄你,你……你别这样。”

    阮昧知置若罔闻,变本加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龙惊千那俊朗非凡的脸,勾起唇角言语嚣张:“你刚刚说谁娘娘腔来着?”

    作为一只被娘娘腔压倒在地的真汉子,龙惊千只能抿紧了唇,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转而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昧知贱贱地挑眉道:“来,高喊三声‘龙惊千娘娘腔,昧师兄纯爷们儿’哥哥就放过你。”

    龙惊千望着阮昧知那笑得格外荡漾的小脸,脖子一梗,硬气道:“士可杀不可辱!”

    “我偏不杀你……”阮昧知俯□,凑到龙惊千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我…辱…你……”

    说罢此话,阮昧知直接起身,拖着动弹不得龙惊千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苏看着龙惊千那羞恼不定的脸色,和阮昧知那不怀好意的神色,明智决定坚守原位,绝不掺和。龙师兄你一路走好!师弟我……会为你烧香的。

    56、祸害青少年3

    龙惊千视死如归地被阮昧知绑架入房。心中燃烧着从容赴黄泉,慷慨笑死生之类的壮烈情怀……直到阮昧知将他放倒在床,解开了他的腰带。

    “你……”纯情少年涨红了脸,又羞涩又窘迫,那怀疑的话语就卡在嗓子里,却又不好意思真说出口,只好瞪圆了眼,故作凶狠地盯住阮昧知,然后……脸更红了。

    才、才不是他的错,都怪那个小鬼长得让人太容易想歪!

    “我怎么了?”带着笑意的嗓音,满满的戏谑之意,顽劣又妖孽。

    阮昧知这会儿心底倒真是一点儿邪念都没有,纯粹逗小孩儿呢,三下两下就抽去了龙惊千的腰带,丢在地上,开始扒外衣。弯着腰给人脱衣服总归不算舒服,阮昧知索性将龙惊千往床深处推了推,给自己挪出一小片地儿来,蹬了鞋子,翻身上床,双膝跪在龙惊千两侧,一屁股坐在龙惊千的大腿上,弯着腰俯□来,继续扒!

    距离被瞬间拉近,龙惊千呆愣愣地看着阮昧知动作,僵直了身体,连呼吸都差点停滞。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妩媚得有如妖姬的小脸离自己不过一臂的距离,若他能动,只要微微一勾头,就能在那雪肤上留下斑斑痕迹。

    这是夏天,龙惊千一个大男人去太阳底下练武自然不会穿得太多,所以,阮昧知一扒开龙惊千的衣襟,就直面了功夫少年那赤果果的上半身,栗色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因为浸了汗水而泛起晶亮的水光,滑腻又结实的触感,令人不禁想要赞叹那饱含的力量的肌体。阮昧知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倒也没什么异常神色。虽然他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围观果体,但他上辈子可是博览群男到审美疲劳的地步。

    白嫩的手攥住衣襟的两边,顺着宽大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扯,露出轮廓分明的肩胛来,衣服重重皱叠着被压在背脊下,磨擦着床单不肯前行,阻拦了手的暴行。阮昧知只好跪直起身,伸手搂住龙惊千的肩膀,将人环抱入怀,为继续脱衣服创造有利环境。

    抱,抱住了……可怜的龙惊千,这会儿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他的头无力地被迫靠在阮昧知的心口,他能清晰地听到,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如冬日纷飞的雪花,一声又一声,跌落在耳畔。

    阮昧知成功剥光了龙惊千的上半身,将人再次放平在床,那罪恶的爪子又伸向了龙惊千的裤腰带。

    眼见阮昧知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外裤系带,龙惊千的神智瞬间回笼,这倒霉孩子吓得声音都哆嗦了:“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为侮辱你做准备啊。”阮昧知理所当然道,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勾,扯开了龙惊千的裤带。正要往下脱,阮昧知的手忽然一顿,开口道:“你不会也只穿了一条裤子吧?”

    “才没有,我穿了亵裤的……”纯洁少年涨红了脸小小声地反驳道,继而很快又气鼓鼓地反应了过来:“等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阮昧知压根儿不搭理他,拉松了裤腰便往下剥裤子。

    “住手!你若真……真做了什么,院里的仙师们不会坐视不理的!”龙惊千反抗无效,只能搬出告诉老师这一小学生经典自卫手段。

    阮昧知笑眯眯地歪歪头道:“你猜……院中的师傅们知道你剥削别人丹药灵珠的事么?”

    “……”龙惊千心底明白,这种事是瞒不过那几位的。

    “你说,为什么他们会对这种恶劣的行为视而不见呢?”阮昧知故作疑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惊心。

    龙惊千的心随着阮昧知的话语一点点冷了下来:是啊,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根本就不算南无派的人,唯有在五年中像蛊虫一般经过弱肉强食的无情筛选,余下的胜利者才会得到真正的承认和保护。就算这小子今日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又有谁会来管?

    龙惊千想到这里,几乎要流下屈辱的男儿泪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人那软软的发尾,在自己赤裸的腰身上轻轻刷过,带起酥麻的痒意,难以忍受却又避无可避。

    龙惊千紧紧闭上眼,咬着牙狠狠道:“就,就算你……糟、糟蹋了我,我也不会屈服的!”

    “糟蹋你?”阮昧知这家伙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明白龙惊千意指何事,随后惊愕地审视了一遍身下的这个家伙,接着从鼻腔里放出一声再清楚不过的冷哼:“你想得美!”

    你以为你是漂亮妹子么?你个大老爷们儿有个p的糟蹋价值。

    “……”龙惊千这会儿真是羞愤欲死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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