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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快穿和快穿的巅峰对决 作者:疯枣开花

    第10节

    为什么会认为,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合作。

    杨珤眼睛上还覆着一条黑色的布条,眼前一片漆黑,人多还好,现在只有他和公主两个人,公主一不说话,完全安静下来他就不自在,索性伸出手往前探了探,感受一点公主身上的活人气息也好,没想到才伸出去就被另外一只手抓住,大约是不想他乱动。

    杨珤立刻反握住他的手,这才道,“合作自然是要双方都有利,才能叫合作,娴妃人在宫里,就当时那种情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就算活下来,她和王浩,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连见面都见不到更别提完成任务。我要是她,你给我提这样的条件,我理都不会理你。”

    所以,娴妃和公主一开始并不是合作关系,娴妃好不容易在宫里挣扎出了头,本来可以借着小皇帝翻身,不巧这个时候杨珤出现了。

    “我猜你们是从我成功接近小皇帝后才开始合作的。”

    也就是那一次,她偷带小皇帝出宫,小皇帝失踪近两个人,结果她却没有被重罚,想必其中就有公主功劳。

    她主动提出的和公主合作,条件大约是,她把小皇帝往昏君的路子引,待事成之后,公主不再干涉她的任务。

    这个时候的娴妃和开始的她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或者说有了利用的价值,利用的价值……嚼着这几个字,杨珤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否认了自己刚刚说的话,“你把她送进宫,不是为了破坏她的任务,就是为了让她主动求你和她合作的。”

    她和杨珤不一样,得不到太后的支持,没有大将军的默认,很多杨珤做的事,她都做不了。一本本奏折砸上来,小皇帝那个性格,再爱她也护不了她。

    虽然熟悉剧情,但是她只有一个人,有的只是小皇帝的宠爱,公主这个时候,再利用一些手段给她施加压力,她撑不下去只能向公主低头,主动要求合作。

    到时候条件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不是由着公主随便开?

    而且因为是不情愿地合作,她心里自然对公主不满,做事的时候难免阳奉阴违,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破绽,给公主制造一些麻烦。

    比如,她故意在杨珤面前不加掩饰地引导小皇帝荒废政事,让杨珤猜到公主的计划,方便杨珤对付公主。

    比如,她会在看见两个人有暧昧关系后,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小皇帝,挑拨小皇帝和杨珤的关系。

    但是,她有没想到,她想让杨珤知道的这些,恰好也是公主想让杨珤知道的,只有杨珤知道了他的计划,才会把小皇帝往明君路上引,引不了就自己上,想自己上就必须干预朝政,只要他干预了朝政……公主就可以向大将军告状,逼大将军站位。

    可能,更没有想到,她能看见的两个人暧昧关系,也是公主故意的。

    ……

    杨珤抓住他另外一只往自己身下探的手,驽定道:“你想挑拨小皇帝和我的关系。”

    对方没有接话,只是用比他大得多的力气轻而易举地挣开了他的手,探入他的裤子内,碰了碰他的后面,客观地评价道:“湿了。”

    杨珤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索性也不再继续,讽笑道:“这蛊是厉害,你刚才不是很饥渴吗?怎么磨叽那么久!”

    因为蛊的原因,他对身上这具身体渴望得厉害,说了那么半天不就是怕他尴尬,结果到现在只进来两根手指。可是,偏偏光是手指就让他激动得不行,想张开腿,让他进入更深。

    突然这个时候,那只手突收了回去,另外一只手摘下他眼睛上的布条,杨珤睁开眼就看见了公主微微皱起的眉头,下面是一双极具矛盾的眼睛,明明满是情欲,却不带任何温度,“我在等你切出去。”

    杨珤:“……”

    这个穿越者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没情趣的人,看了他一眼后,杨珤不再说什么,直接“挂机”切了出去。

    第37章 我的老婆是公主

    进入夏季之后,安阳的天气就和个孩童一样,中午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大风一起,乌云袭卷而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从天而降,一直持续到傍晚,雨帘才渐渐敛起,变成淅沥沥的雨雾,氤氲在安阳城之上。

    小皇帝撑着一把伞,立在皇城内众多恢弘房子之中,踏着不及他厚底靴底高的水汪,他身后总管大人,急的不行,“陛下,陛下您快回去吧。要是着凉了,小的可担当不起啊。”

    小皇帝没理他,继续踏着水,一路向前。

    娴妃才悄悄回到自己宫内,就从丫鬟口中得知,小皇帝淋雨去了,谁都劝不住,大总管找到他们这边,只盼望着她能把小皇帝劝回来。娴妃点点头,换了一身衣服后,顺着他们说的方向,找了许久后终于在快到冷宫的地方找到了小皇帝。

    小皇帝看见她,十分兴奋,把伞递给他身后的总管,直接跑了过来。

    娴妃不敢耽搁,连忙撑着伞迎过去,把小皇帝拢到自己伞下后,掏出软帕子,给小皇帝擦了擦他脸上的雨水,“陛下,今日怎么这么好雅兴,出来看雨?”

    小皇帝摇头,“朕是来看水的。”

    “看水?”

    小皇帝嗯了一声,指了指地面。“工部的人和朕说,普天下论排水工程做得好的建筑,皇宫算得上佼佼,难得这么大一场雨,一下就一下午,朕就想看看是不是和他们说的一样。”

    “结果如何?”娴妃问。

    小皇帝露出愉悦的笑容,“确实不错,可能就算下半个月的雨,皇宫内也不会积水吧。”说完突然看见娴妃身上衣着十分单薄,估计走得急,衣服还有襦裙已经被雨水浸势透了,笑容立刻敛起,“双儿,你过来做什么,这么大的雨,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娴妃抿唇,拉住他的袖子,抬眼看了他一眼,低低埋怨道:“陛下又为何要冒雨出来,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小皇帝顿时就猜到了娴妃为什么会在这里,瞥了身边的太监总管,总管连忙低下头,他也不想去叫娴妃的,可是,这世上能拦住皇上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娴妃,一个是驸马,驸马才回去,只能去找娴妃娘娘了。

    好在小皇帝也没有责怪他,只是把娴妃手中的伞拿过来,把人揽到怀里,挡住大半风雨,把人带回了距离这里比较近的御书房。

    太监总管让人去取娴妃的衣服,小皇帝和娴妃两人都只着着亵衣裹着薄毯子,围在在火炉边看小皇帝最近新画的草图。

    小皇帝絮絮叨叨地说着,娴妃一边听着一边提出自己的看法,两个人聊得分外和谐的时候,娴妃突然道,“今日太后娘娘召见了驸马。”

    小皇帝头也不抬,“母后待杨珤一向亲厚,没几日都要让人过去一趟,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娴妃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娴妃面露迟疑,“驸马没与您说吗?”至于说了什么,她又卡住不说。娴妃一向坦诚,见她这样,小皇帝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问她,“到底怎么了?”

    娴妃这才道:“今日太后召见驸马并不是叙家常,而是,她发现了一件事,一件驸马一直隐瞒的事。”

    说着她就把公主是男的事说了出来,当然,还有当年太后如何逼害公主生母,公主奶娘为了保全公主,怕他遭太后的毒手,找了一个女婴谎报公主的性别,和太后斗智斗勇,终于在公主满月的时候把公主送出了宫,小心翼翼养大成人。

    小皇帝听着放下手里的草图,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太后,坐在朕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皇妹……皇弟了?”

    “正是如此。”娴妃低下头去拿他放在地上的草图,拿在手上细心地卷起,语气更加小心,“这些事驸马一早知道,臣妾以为,以您和驸马的关系,驸马早告诉您了。”

    话音还没落,小皇帝突然一巴掌猛地拍到旁边的矮桌上,巨大的声响,惊得娴妃不由得一愣,小皇帝转头看向她,“杨珤虽然经常怨你纵容朕的爱好,但是,私下从未说过你一句半句不好,你如今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告诉朕,杨珤他早知道公主是男的却不禀报,存有逆反之心。”

    “臣妾……”娴妃还想说什么。

    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门外的太监总管,那个人是个胆小的胖子,驸马再三交代过他,一定要保护好皇帝,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大意,连忙带着几十个侍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陛下,怎么了!”

    小皇帝本就在气头上,转头就看见跟前出现了一大群人,而这些人无一不是杨珤亲自挑选出来的,杨珤这么些年不仅兢兢业业地为他处理政务,连他的安全都一一放在心上,自己最爱的人既然这么挑拨自己和他关系。

    小皇帝越想越气,直接踹翻了矮桌,“摆架,朕要出宫!”

    ……

    杨珤的身体被某个人胡闹了一个下午,身上到处是爱痕,一回到公主府内,还没来得及洗个澡,就被底下的人拦住,“驸马您可算回来了,白崖风白大人等您曾经扶持过的人在花厅已经等了您一个下午了。”

    杨珤之前帮过白崖风,两个人关系不错不假,可是,白崖风每次上门之前都会先递拜帖,这么突然造访还是第一次,尤其他们还等了他一个下午,杨珤想了想,顾不上换衣服,直接跟着那个人去了花厅。

    “下官参见驸马。”

    众人行礼。

    杨珤连忙上前去扶人,他手下的人表述的并不完整,来的人不只白崖风等受过他恩惠的人,有两位甚至是三朝元老,他就是一个驸马,担不起他们一句下官。

    杨珤把两个老人扶起来后,转过身让人去把公主府内的好茶拿出来,接着刚想客套。

    “林大人,李大人……”

    林大人立刻打断了他,“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驸马您还打算再瞒下去吗?”

    杨珤愣了下,他瞒的事有点多,不是很清楚这位林大人单指的是哪一件。

    他正寻思着,白崖风开了口,“我们都知道了,殿下是男的,驸马您受委屈了。”

    原来是这个。

    杨珤想,公主是男的这个事既然已经传到太后那,这些手握重权的重臣听到风声也不奇怪,不过,公主是男的,和他们来找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驸马,您这五年来为臣等做的,为北疆战士们做的,为百姓做的,为大楚的,底下的人看不见,他们都以为,做出这般功绩的人是当今圣上,老臣却看得一清二楚。驸马为国,为君,不求名,不求利,可是,你想过自己吗?”

    什么不说,也什么都不求,要是有朝一日,小皇帝突然收回给他的一切特权,他将一无所有。

    “或者……”那个老臣似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红了眼圈,“难道,你等的就是那一杯鸩酒?”

    藏身幕后,为小皇帝博得名声和权利,让公主找不到理由名正言顺取而代之,而杨珤自己,做了那么多,早已经知道自己迟早会遭到猜忌,但是,只要能稳住皇位,即便是死他也无怨也无悔。

    这么想着,老人直接哭了出来,“驸马高义,可是当今圣上真的值得您如此吗?”

    小皇帝什么德行,很多人不清楚,在花厅的这些人可是多少都有些了解,他们很清楚,要是没有眼前的杨珤,不止他们中很多人做不到这个位置,朝堂之上也会比现在乱很多。

    这几年姜州的洪灾、裕州的虫害,还有北疆的战事,哪一件,哪一桩不是驸马和朝上一些人周旋博弈才换来的好结果?

    可是这些事又有几个人知道?

    他早就听闻公主驸马伉俪情深,前几日公主甚至为了驸马身中剧毒,差点没救回来,如此情义,也不能打动驸马。

    驸马依旧是为了小皇帝,牺牲了公主可以为皇的机会,牺牲了自己,可是,即便这样他在史官的笔下,也只会是佞幸,而小皇帝将流芳百世。

    凭什么?

    李大人和杨大将军有些交情,杨珤少时的一些经历,他多少听过,现在每每想起都是戳在心口的利刃,却是头一次在本人面前,声嘶力竭道,“老臣为您不平呐!”

    “若是明君也罢,为了那么一个人,你……”

    “杨珤!”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大人的话,在场人看向声音方向,无一不白了脸色,齐刷刷地朝声音方向看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喊一声陛下。

    杨珤心道不好。

    这个时候,杨珤手下的人连忙跑进来,杨珤发现他们身上多少受了伤,公主府内有人协助小皇帝,伤了他的人。

    “杨珤,没想到,你真的背叛了朕!”

    小皇帝想到自己刚刚还为了这个人呵斥了娴妃,眼睛立刻红了,转头就走。

    杨珤下意识自然是去追,但是他才迈出一步,他身边的大臣们就跪了一地。

    他们在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互相商量过,这么多年来,把他们提拔起来的人是驸马,为了国家苦了那么久的人也是驸马,没有驸马就没有他们的现在,忠是忠于一人,忠于值得忠之人,他们忠于驸马,为了驸马即便是大逆不道,他们也要做到底。

    李大人再次开口,“请驸马早做决断。”

    既然小皇帝已经猜忌您了,为何不选一位更适合您的明君?

    杨珤站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猜到了娴妃会挑拨他和小皇帝的关系,猜到娴妃让他知道公主的计划,是公主有意为之,公主想让他主动对付他,猜到了他一切举动会让远在北疆对朝廷形势不甚了解的杨父以为他站到了太后那一边,逼杨父站队。

    但是,他算漏了他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帮小皇帝做一个圣明天子,削弱诏书存在的意义,就已经毁掉了公主名正言顺登基的所有条件,可是,其实在他没把小皇帝扶起来,而是自己代替小皇帝履行他该尽的义务的时候,已经把小皇帝推向了庸君那个位置。

    是他亲手给公主创造了将小皇帝一个取而代之的理由。

    “你输了。”

    把大臣们送走后,公主如此道。

    杨珤则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我一定会是赢家。”

    只是,你不一定会输。

    后半句以杨珤的自尊说不出口。

    说完后杨珤就离开了房间,接下来近一个月,一直到杨珤身上的蛊毒解掉,小皇帝都不愿意见他。

    小皇帝懈怠了太久,政务完全不熟悉,他又不肯再低头向谁请教,处理得一塌糊涂。尤其他还为了赌气,强行拔了几个杨珤为他培养的臣子,那几个人身份都不低,一时间朝堂哗然,劝谏的奏折堆满了小皇帝的桌案,这一次小皇帝更加痛快,谁谏就贬谁。太后不得已出面干政。

    杨珤在公主府上闲了快一个月,每天听着朝堂上兵荒马乱的情报,不是不急,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他是可以和小皇帝解释,告诉他为他做的一切,小皇帝是单纯了一点,但是不傻,解释清楚他就会重新相信自己,只是,这一次的相信又能维持多久?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关键,不能让小皇帝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次闹情绪,反正,小皇帝庸君之名已经洗不掉了,索性就先给他闹着,等大将军回来,以大将军的性格知道小皇帝的所做所为,必然会和公主联合,这个时候自己再站到他的身边,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立场,到时候小皇帝的希望和利益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这些比信任可靠多了。

    杨珤又闲了一个月,大将军终于凯旋归来。

    七月流火,夜空如撒在少女发髻上的碎珠簪,夜色都温柔了下来。

    杨珤趁着这份柔情,在大将军的接风宴上多喝了几杯,可是有人比他喝得更多。

    第38章 我的老婆是公主

    原剧情里,王浩这一次打战归来,不可谓不风格得意,不止身份改变,身边还跟了不少女人甚至有儿有女,可是,他眼前的王浩,灰败的脸色,青灰色的胡渣圈,还有眼下那圈乌黑,只能用狼狈两字来形容。

    王浩注意到杨珤投过来的目光,微微抬起眼,遥遥地看了他一眼。

    杨珤没躲开,大方地看了回去,甚至举起了杯子,敬了王浩一杯。本来一个非常普通的动作,没想到对面的王浩,竟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朝着他走了过来。

    “王浩?”杨珤抬头看着蹲在他跟前木木地看着他的人,刚才距离远还没发现什么,现在两个人就隔了一个矮桌,王浩有几根睫毛他都能数得一清二楚,那双映着他倒影的眼,看着他的目光,悲怆、懊丧、依恋、种种凝结成一把利剑,直接戳到他的心口。

    杨珤艰难开口,“你怎么了?”

    话音才落,王浩竟突然俯身扑向他,两个人太近,杨珤没得躲直接被抱了个满怀,“王浩!?”杨珤挣扎着喊了两声,转过头却发现自己衣襟没折刀的的脖颈被什么湿润的东西触到,他连忙用力抬起埋在他颈窝上的脑袋,曾经笑一笑就醉一院子春风的桃花眼,此刻被血胀的通红,泪痕狰狞,触目惊心。

    王浩哭了好一阵子,情绪才算稳定下来,他看着杨珤,在杨珤敬酒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座山,他想起杨珤当初给他送行,想起杨珤承诺,有他在军需一定不会少,想起杨珤答应不会让太后的人染指北疆战场,就像杨珤一次次给他的诺言,如山如海,出口了就一直在那里,从未失言。

    前一刻他觉得他已经失去所有,遥望到他那一刻,心口顿时被胀满,还有一个人还在那里,如山如海。

    “你……”

    王浩到平州的时候,杨珤还没能力在王浩身边安插人手,等他有那个能力的时候,战争已经起,王浩位置不定,王浩又是杨大将军当继承人培养的,他身边的人除了他曾经自己带去的,就是杨大将军自己的人,杨珤的人插不进去,只能远远在外旁观,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知道他的官衔,关于他的私生活,只要他稍微注意一点,杨珤的人很难有什么发现,所以杨珤也不清楚,在王浩身上发生了什么。

    王浩也没有解释,只是又抱了一下杨珤,然后对他说,“没事了,刚刚只是想到了,我战死的战友。”

    杨珤只能接话,“节哀。”

    王浩点了点头,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公主,大将军并没有告诉王浩安阳这边的事,所以在王浩的认知里,公主府里那位是假公主,而真公主已经被他送走了,他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他根本不敢把公主留在身边。

    所以当杨珤问起他公主怎么样的时候,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敷衍答了一句,一切都好。

    杨珤和王浩的相遇只是一段插曲,杨珤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也上了心,只是,有些事眼下不能解决,他只能暂时放下。

    皇宫内。

    “这些都是参驸马的。”小皇帝一位刚刚到他身边来伺候的小公公小心翼翼送上奏折。

    小皇帝看也不看直接把那些折子摔在地上,怒道,“参参参,这都是多少次了,这些人除了会背后捅人刀子之外还会做什么?”

    小公公佝偻着背,“可是陛下,驸马不轨之心……”

    “他哪里不轨了!你亲眼看见了吗?还是亲眼听见了?”

    小公公哑然。

    小皇帝大喊,“来人呐,把这个大胆的奴才给朕压出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娴妃端着冰镇过的果盘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公公被拖出去这一幕。

    这已经是被牵连的第四个公公了,最近,娴妃已经有些看不懂小皇帝,要说他信任杨珤,他把杨珤的人拔的拔贬的贬,丝毫不留情面。

    但是要说他不信杨珤,公主让人趁热打铁参杨珤的奏折,小皇帝只看了一份就大发雷霆,下令要杀了参杨珤的人,也还好太后现在把他架空了,他只能欺负欺负身边的侍从。

    她把果盘放下,蹲下身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奏折,放回他的桌子上,刚想劝慰一句,“何必……”

    抬眼就看见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陛下?”

    小皇帝看着她,眼泪明明已经滴溜溜在眼圈里打转,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也出去吧。”

    “陛下……”娴妃似叹似怨的道了一声,“是不是因为驸马,连双儿也被陛下讨厌了?”

    “没有!”小皇帝立刻出声反驳,说完后才恍然双儿这是在诈自己,可是,他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垂下头叹了口气,“双儿,朕没讨厌你,朕……朕也没生杨珤的气。”

    “什么?”

    小皇帝朝她伸手,“双儿,你过来。”

    娴妃慢慢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小皇帝比起她初见他的时候,成长了不少,手掌也从当年那双和她相差无几的少年嫩爪,到现在毫不费劲就能将她两只手完整的包住,小皇帝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毫无顾忌地让出一半的位置让她坐下。

    这才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感觉如何?”

    娴妃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小皇帝这个举动的意思,如实告诉他,“垫子是很舒服,可是臣妾很忐忑。”

    小皇帝:“朕也忐忑。”

    说完小皇帝就红着眼睛笑了,揉捏着她白皙的手说道,“你还记得吗?五年之前,你带着朕出宫。”

    娴妃接话,“自然记得,当时臣妾还把陛下弄丢了,还好有驸马,不然臣妾万死也难辞其咎。”

    “不是你的错。”小皇帝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弯起,娴妃注意到,小皇帝这个笑容有些嘲讽又有些苦涩,刚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东西,就听小皇帝道,“当时,朕和杨珤遇到了一些事,朕说了一些蠢话,换成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笑话朕的话,连朕都没有在意太久,杨珤却当真了。”

    他当时怎么说的?

    “杨珤,如果朕可以帮你,如果朕能成为你说的明君,你会做朕的强臣吗?”

    “也许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们不会一辈子都什么都没有,一辈子都什么都做不了……”

    ……

    小皇帝垂下眼,泪滴不断落到他跟前的白卷上迅速晕开,“杨珤答应的他都做到了,而朕……朕知道,是朕负了他的信任,他想另拥别人为帝,朕不怪他。”

    小皇帝最后一个字落下,娴妃心头微微一颤。

    小皇帝红着眼睛看过来,声音有些发颤,“朕……朕……我真的从来没有因为皇位生他的气,如果他真的想要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他。我难过的是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就把我放弃了,我把他当朋友的……”

    小皇帝青春期才过,刚刚定型的声音,清越沉静,染着些许哭腔,喑哑得娴妃几乎不敢看他,颤抖这睫毛道,“是他错了,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他不配你这么对他。”

    像是在说杨珤又像是在说自己。

    可是话音还没落下,小皇帝甩开了他的手,站起来大声呵斥道:“你闭嘴!”说着小皇帝抬手往桌子上一扫,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娴妃侧头一看,在众多奏折中她看见一张半成品的稿纸,虽然只有个大概形状,她还是看出来了,这是她无意和小皇帝提起的某个国家的空中花园,小皇帝当时还皱着眉头和她说,怎么可能把花园建在空中。

    她也知道不可能,不过就是想逗他,于是道:“人家就能做到,你不服气啊。”

    小皇帝被他呛住,没再接话。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并试着画了出来。

    娴妃觉得自己就像吞下一块烧得炙热的火炭,炙痛从喉咙蔓延到胃部,烧的她肠穿肚烂,小皇帝对杨珤如此,待她更甚。

    愧疚加上痛苦席卷向她,她脑子一懵,跟着站了起来,对小皇帝吼道,“我没有说错,你自己看看,你有什么地方好的,他为什么要接近你,你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你是个皇帝,他对你没有真心,更提不上朋友,他会跟着你这么多年,完全就是为了利用你,你伤心个什么劲,你不知道,他们那种人都是没有心的吗?”

    “你到底……”娴妃哽咽,“你到底要多久才会明白,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你的真心,你懂不懂啊!”

    娴妃从没有这样对小皇帝说过话,小皇帝懵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消化她话里的意思,慢慢地后退了几步,道了一句,“我不想懂。”

    说完转身走了。

    娴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第39章 我的老婆是公主

    接风宴不久,大出某州出现神迹,山石突然崩裂,从中飞出一块石板,石板写了一首歌谣,大意就是当今的皇帝并非是真龙天子,真龙天子另有其人。

    消息传回安阳,都知道公主性别为男人们,不由得就把这件事和公主联系到了一起,石板上说的人会不会是公主什么的。然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安阳突然传出个谣言,先帝在临死之前,留下了诏书,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让公主继承皇位,而且这诏书不止有传言,还有翻版,不少人都拿到了一份……

    与此同时,安阳某个大一点的戏楼演了一出戏,大夫人害死了小夫人,小夫人的丫鬟为了保住小夫人的儿子,谎称小夫人的遗腹子是女儿……最后小公子流落在外……

    知情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皇室翻版,再联系诏书,石板……

    顿时人心惶惶。

    大将军虽然有意帮公主夺回皇位,但是,他更倾向把手上的权利,还有诏书摆到谈判桌上去和太后谈,兵不血刃地逼小皇帝自己让位和平解决这件事。

    现在可好,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他才离开北疆不久,那边就说起了一窝乱匪顶着为皇子复辟起事,还好发现的早,没有把事情闹大。

    但是有一就有二,大将军找到公主,质问他,“这事是你做的?”

    公主看也不看他,“在下没那么蠢。”

    这话有些在讽刺他蠢了,大将军忍着没发作,“这事你怎么看?”

    公主:“大将军关心则乱,对方明显给您漏了一个破绽,顺藤摸瓜过去便知道对方是谁,到时候不用我们看,做就好了。”

    “破绽?”杨赭誉想了下立刻反应过来,道了一声谢,连忙带人走了。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公主府迎来了一位贵客。

    他拿着一份翻版的诏书丢到杨珤跟前,“杨珤,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皇帝瞪着他,手抑制不住地发抖,如果之前他听到那些大臣怂恿杨珤谋反,只是大臣单反面的意思,现在这份翻版诏书,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拓版诏书容易,翻版的很难,看过先帝的墨宝又能把它模仿得惟妙惟肖,还能盖上玉玺的翻版诏书更是难上加难,综上几条,认真一对,符合的人只有杨珤。

    “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他背叛我!”

    他终于是说了出来,他失望,他难过,不是因为杨珤要抢他的皇位,是杨珤为了另外一个人背叛了他。

    杨珤闻言皱了下眉头,这一次的事是他做的,他有他这么做的目的,他留下破绽也是为了让杨父找过来,没想到杨父没过来,小皇帝倒是来了。

    他看也不看石桌上的诏书,站起身走到小皇帝跟前,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陛下,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一靠过来,小皇帝就往后退了几步,“我不听,你又想哄我,你每一次都是这样!”

    杨珤对于小皇帝这样的态度有点无奈,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力气他虽然拼不过公主,对付一般人还是足够的,“陛下,从今往后我说什么你都可以不听,这件事一定要听我解释。”

    “你放手!”

    “我说完我就放,事情是这样的……”

    杨珤话还没说完,小皇帝瞳孔突然放大,杨珤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小皇帝拉着着他卡着他的手,把他往他方向猛地带了一下,迅速将两个人的位置换了个,紧跟着就是铁刃入肉声音,杨珤就看见一把银色的剑刃从小皇帝左胸位置穿出来……

    杨珤顺着剑往上看,那是一双他熟悉且陌生的眼睛,记忆里这双眼睛只会颤抖着睫毛掉眼泪,现在的它如斑斓的毒蛇,死死地盯着它的猎物,声音都因此狰狞,“你为什么不去死!”

    说着她拔出刺进小皇帝身体里的剑,再次向杨珤刺来。

    “来人呐!”杨珤扶住小皇帝喊着躲过了假公主刺过来的剑,杨珤的人动作很快,在杨珤躲过她第二招的时候赶了过来,他的人就把人制住。

    “他看都不看我,一回来就抱了你。”

    假公主大喊。

    可是杨珤怀里的人气息渐渐微弱,杨珤没功夫理她,脱下外袍拿边上的剑撕成几条,给他把伤口绑住,一边吩咐人去找大夫,一边把人抱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他就能看见我了。”假公主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

    他怀里的人却弱弱地说了一句,“真好,你没事。”

    杨珤低头看了他一眼,加快脚步,“你别说话,大夫一会儿就来,剑伤而已。”

    小皇帝靠着他的胸口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有气无力道,“我……我知道我很无能,除了……除了……画图外……我只会说不会做……我……我不是一个好皇帝……你比我强得多……你没事真好……”

    杨珤垂眼,不知道该接什么,把人放到床上,又遣了一批人去请大夫。

    “杨珤……”

    小皇帝低低的呜咽了一声。

    杨珤这才注意到小皇帝溢出来的血有些发黑,那把剑上有毒,小皇帝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连忙撕开他的衣服,动作太大,小皇帝哭了出来,“好疼……”

    杨珤立刻道歉,“忍一会儿。”

    他掏出尹越给他的一瓶解毒散听说大部分常见毒都能解,连忙喂到小皇帝嘴里,可是小皇帝根本不吃全部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哭,“娘我不想做皇帝……不要让我做皇帝……”

    杨珤喂药的手微微一顿,小皇帝又哭着叫起了疼。

    杨珤半抱着他,无端地想起了某个世界的角色,那个时候他是一个父亲,他有一个比小皇帝稍小的女儿。

    说起来她和小皇帝还很像,甚至比小皇帝更过分,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又有到了这个年纪无法避免的叛逆,常为了一些小事,和他闹便扭,争吵起来无休无止。

    他以为两个人会这样一直维持到他离开,却没有想到,在他执行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女儿突然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本该他受的一剑。她窝在他的怀里,疼的全身都在颤抖,那是他第一次抱她,那时候他就在想,他早该抱抱她,这么柔软的身体,唯一一次拥抱,等待他的却是女儿身体的冰冷和僵硬。

    此刻杨珤怀里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他的身体还有温度。

    “主人?”

    海豹看着杨珤突然放下小皇帝,把他托付给手下的人,起身就往外面走。

    他本意是想找公主的人带他去找公主,没想到很才走出花厅就遇见一脸不善的大将军,大将军手里也揣着一份翻版的诏书,来找的他的原因也显而易见,要是再早一些时候,杨珤还会会他一会儿,把他怒气撩到巅峰,彻底完成自己的任务。

    可是现在,就算海豹一再提醒他,大将军的好感栏已经在飚负,很快任务就能完成,他依旧没有按照之前计划中的去做,而是问大将军,“公主在哪?”

    他浅色长袍上全是血,熟悉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将军完全陌生的东西,恨没有,敬更不用提,全然的漠然和疏离,明明在看着他,却像完全透过他在看他身后的东西,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目中无人。

    这样的目光,比他出言讽刺他更让大将军煎熬,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杨珤被打得耳朵发鸣,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容后我会和你说,现在立刻带我去见公主。”

    “你……”

    大将军指着他,杨珤坦然回视,相对大将军的满腹怒火,杨珤风轻云淡,要不是他脸上还带着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迹,杨赭誉甚至以为刚才挥下的那巴掌只是他的错觉,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大将军终于不再自讨没趣,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用自己的马把他载到了公主的地方。

    公主身后的人看着大将军去而复返还有一些诧异,待大将军让开,露出他身后一身是血的杨珤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杨珤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走到了公主跟前,二话不说扯住公主的衣领把人往下一带,当着杨父以及公主的众手下,一口咬在公主嘴唇上,立刻见了血,杨珤没有停下,舌头趁着公主不备探了进去,灵活的舌尖缠着公主的舌头,公主刚想把人推开,千丝万缕的电流触感顺着舌尖蔓延,渗入进公主整个灵魂包围,触碰到他灵魂上某些位置……

    他是主角级穿越者,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意外,而是他花费了大量的积分强行进入的。

    在他的上上上一个世界结束之后,他和智脑返回中转站,无意发现自己整个脚掌都变透明了,明明没有任何感觉,用手却碰不到它,当时严延就知道出问题。接下来他每ko掉一次对手,透明程度都会加剧,在他来这个世界之前已经扩散到了小腿以上。

    他和智脑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如果继续任其发展下去,他整个人都会消失。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返回配角级世界。

    他想验证一件事,他身体的异样到底是因为他ko了同等级的穿越者,还是只要ko掉穿越者,就都会这样。

    刚刚杨珤的举动,不止让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消失的部分的存在,甚至能感到它们正在被修复。

    他立刻意识到杨珤的不同。

    公主几乎是立刻把杨珤推开,似乎想透过这具名叫杨珤的壳子看到壳子下的人,浅色的眼睛慢慢眯起, “你要什么?”

    杨珤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凡事都不需要他解释,就明白他的用意,抬手用食指抹了下嘴边他硬磕上去磕出的血渍,抬起眼和他对视上:“我要我应得的一切,还有小皇帝的命。”

    他之前说过他不会输,那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在他第一次亲公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到了公主的异常,比起这些任务,公主更需要他,如果以此为要挟,公主会答应他的一切条件。

    这才是他最大的筹码,也是他最不想用的筹码。

    杨珤从公主那里回来后,立刻把从公主那里带来的药让小皇帝服下。

    海豹飘在他上方,它有些不太理解,小皇帝的伤远没有到药石无医的地步,就算杨珤舍不得小皇帝,也实在没必要,用自己为筹码,去向公主要一粒系统商城中可以起死回生的药。

    它说出自己的疑惑。

    杨珤在木盆里洗了洗替小皇帝擦脸的手帕,将帕子再次覆上小皇帝的脸,一边擦一边对它说,“起死回生是不难,但是,我想要的是他下半辈子重获新生。”

    海豹,“?”

    杨珤道:“从公主那里拿来的药除了有让人起死回生的作用外,等他再次醒过来,他会忘记一切,爱也好恨也好,从此一笔勾销。”

    “为什么?”海豹有点不理解,小皇帝只是一个剧情世界的角色,杨珤没必要为他做到这份上。

    杨珤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我想。”

    海豹:“……”

    等杨珤把小皇帝身上清理干净,强大的药效下,小皇帝的胸前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杨珤越过房间的窗户看向窗外,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下,可是今天晚上怕是无法早眠了。

    第40章 我的老婆是公主

    大将军府。

    王浩从手下人那里听说了公主府的刺杀事件,不过,杨珤提前封锁了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小皇帝受了伤,传出来的都是替杨珤挡剑的是杨珤的一个手下。

    杨珤是驸马,他被刺杀,刺客自然立刻就被带去了天牢,王浩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打听到了刺客竟然是公主,他连忙去找杨珤,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宫内却传来消息,小皇帝驾崩了。

    王浩随着大将军赶到皇宫的时候,小皇帝的尸身已经被火化了,只剩下一盒灰扑扑的骨灰。

    杨珤告诉他们,“陛下早在一个月之前已经身染重疾,所以这一段日子以来,娘娘才不得不替他处理政务,还请大将军节哀。”

    杨赭誉看着他,脑子里全是那天他满身是血和公主亲热的模样,一面为自己儿子的举动不耻,一面是当时两个人的对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也基本能猜出,杨珤和公主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要我应得的一切,还有小皇帝的命。”

    小皇帝的命……

    杨赭誉垂下眼,再次睁开,里面已经满是杀意,“杨珤,你如实告诉我,陛下到底是怎么死的?”

    海豹在旁边不适宜的报数据,“大将军的负好感已经快到任务线了。”

    杨珤:“是我杀的。”

    “你!”杨赭誉扬起手想再打,可是这一次杨珤却没让他打下来,抬手拦了下来,“大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是您要帮公主殿下夺位?我这可是在帮您呐,小皇帝死了,公主殿下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登基了?”

    “杨珤!你这是大逆不道!”杨赭誉被他气得两眼通红,王浩在一旁听的一脸茫然,公主?登基?公主不是因为行刺杨珤被下狱了吗?

    那登基的又是谁?

    他刚想问,杨珤已经把手回去,因为刚刚杨赭誉的动作,杨珤手下几个人已经走上前将杨赭誉挡到距离杨珤一定的位置上,确定自己不会再被杨赭誉误伤,杨珤勾起嘴角笑了笑接着道:“我一向大逆不道,倒是大将军你,满口仁义道德,忠君爱国,最后还不是替一个乱臣贼子拿下了皇位,你又有什么立场说我?”

    大将军反驳,“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殿下的!”

    杨珤轻笑:“哦?证据呢?”

    大将军一脸肃然:“先帝的遗诏。”

    “遗诏?”杨珤说着脸上的笑意越发讽刺,“大将军您可真是糊涂啊,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份遗诏是假的吗?”

    “什么?”

    杨珤笑笑,“这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殿下演的一出戏,我假装站到太后那边,然后殿下让人拿着我模仿先帝写的诏书去赢得您的默许,本来是想待你回朝后再利用您的势力,加上我在太后那边做内应,让您和太后鱼蚌相争,我和殿下坐收鱼翁之利,可惜,谁知道小皇帝身体这么差,就这么死了。”

    杨珤说着目光从一脸震惊的大将军脸上,淡淡地扫到旁边已经完全听茫然的王浩,又收回目光,“不过也好,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陛下既然死了,拿着诏书的殿下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大将军您说是不是呢?”

    “殿下他是骗我的?”

    他害了小皇帝?

    大将军后退了几步,他想到自己儿子和那个男人亲热的画面,脸再次胀得通红,手指着杨珤,“你可还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为了报复我,竟以身侍人!还有那个人,我要杀了你们,为陛下报仇!”

    杨珤听完后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懒洋洋地道,“你确定?”

    先是小皇帝死了,要是杨赭誉再针对拿着诏书的公主,此时的公主和杨珤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两边对垒大楚必然大乱,到时候……

    杨赭誉死死握紧拳头,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所以他只能退,只要皇帝还在姓宋,只要这个皇帝能给大楚带来福祉……

    杨赭誉看着对面的杨珤,眼睛里有气愤、有绝望,更多的被算计后那种想要反抗却不能反抗的挣扎,最终化成一句,“你早知道我做不到?”

    杨珤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两父子隔着几个侍卫对视着,剑拔弩张,四周安静得只有风过树梢的细碎窸窣声,几个侍卫非常担心大将军暴走上来对驸马不利,片刻不敢放松,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杨赭誉突然慢慢地提起衣襟朝着杨珤的方向,慢慢地跪了下来,脊背弯起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额头抵在地上磕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待殿下登基之后,末将就会率杨家军重返北疆,为殿下镇守国门。”

    “只望驸马能扶持殿下做一个好皇帝,莫要为了私怨,迁怒旁人。”

    说完杨赭誉又一叩首,王浩已经看不下去,连忙过去想把他扶起来,杨赭誉却拒绝了他的搀扶,怎么跪下去的就怎么直直地站起来,犹如一把立着的钢枪,任时光荏苒,枪身可能落灰积尘,可是只要身体一日不腐,它就一日维持着这个形状,不折不屈。

    与此同时海豹头顶冒出了四个金闪闪的大字,“任务完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看着杨赭誉蹒跚的背影,却很难高兴起来。

    杨赭誉走了,王浩是跟着他来的,自然是跟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刚才杨珤和杨赭誉的对话,抓住了几个关键词,杨珤、公主、篡位,再联系到最近满街的传闻,什么大夫人害死了小夫人,小夫人的丫鬟为了保住小夫人的儿子,谎称小夫人的遗腹子是女儿……小公子流落在外,最后小公子逆袭归来,夺回了家产。

    王浩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想向杨赭誉求证,是不是以前在公主府的公主都是假的,假的公主在公主府内为真公主承受了他本应该遭受的一切,待时机成熟,真公主归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刺杀,也没有什么刺客,不过是真公主回来了,假公主再没了作用,一个除掉她的借口而已。

    想到这里,王浩不禁收紧拳头,垂着头面色比杨赭誉还要难看。

    两个人回到将军府后,杨赭誉交代下去,提前做好准备,等新帝登基后他们就返回北疆。

    王浩听着满心的不是滋味,真公主登基,假公主就活该当炮灰?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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