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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将军骨 作者:殿下笑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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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骨》作者:殿下笑

    文案

    云长青其实很衰的,刚出生没多久,娘死了,找了个依靠吧!却把他的皇位给篡了,还整日顶着“谋反”的“光环”…

    他打个仗,有人在敌后惨他一本,害他无辜入狱…

    后来吧!爱上了一个武国人,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那个人,反正,就是一不小心就x了。后来,他才发现,他跳了个很大的坑…被他老子拆散,断指绝意,一别后又被女配毒害贬到难民岛去给卖猪肉的做男妻…衰。

    等他回去开始反攻时,他的主攻竟然挥兵城下来了,把他气的骑上马又去打仗了…

    他的一生,用衰形容不为过,却衰的无怨无悔…

    1、本文文风轻松,不虐,就是主受和攻二哥哥之间的纠葛在最后会稍稍虐一下。

    2、此攻有些孩子气,也有点腹黑。

    3、互宠互敬,攻扶持受受。

    4、围绕唐国展开

    本文主cp

    腹黑阴险温柔将军攻x风华绝代隐忍宠溺痴情王爷受

    【谁说跨国恋没有好果子吃的?】

    坚持1v1,坚持he,不吭。

    【长篇宫廷文《万寿无疆》和重生文《[重生]魔君卖萌法则》正在连载,双开,日更】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铁汉柔情 情有独钟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长青、沈英 ┃ 配角:云长凌、谢酒 ┃ 其它:殿下笑、将军骨

    第1章 平生初见

    凤鸣大陆自盘古开始存有万年,已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大陆,有史书云:盘古三万七千八百二十七年,地球大陆北部上空盘有金凤,伴有透天长鸣,随即天降一子,一瞬长成八尺男儿,手握八尺斧戟分地球三陆,素有龙灵大陆、虎跃大陆、而第三陆无名。后无名大陆在经过万年荒芜之后,一夜之间百城升起、人迹繁华,千年后,有一男子统治大陆,遂更名为凤鸣大陆,意为:凤凰涅磐,长鸣不息。

    凤鸣帝君统治三百载,代代相传,直至第十代帝君昏庸无道、荒淫无度、亲小人远小贤臣,惹得苍生可不堪言。终引各个部落起兵,经过五十年纷争,于凤鸣三百六十一年彻底瓦解,部落亲王、侯爷自起旗杆为王。不过百年,其中唐武两国尤为拔尖,在其闯国君王带领下闯盛世,各统十洲小国。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国战事纷纷,经过三十年才停战,签定盟约。

    而近些年,唐武两国在明争暗斗后正是开通商贸交易,两代君主欲以联姻表友好,故此,天作姻缘与唐国君王云长凌与武国公主沈羲和。

    唐国鸿阴三年,唐武两国正式联姻,不过

    究竟是联姻还是一种阴谋,唯独两国君主知晓,百姓和说书人又怎会知道呢?//

    三月旭日刚划开天际露出半点时,人间最是一片宁静好绝色,那高楼宫宇更是有种难得的宁静。

    桃花偎着春风盛开,花瓣却随春风离去,飞进在湖边作画的人的画纸上,那满园景色,未能在他笔下,却只有画卷中一株桃花,孤独的繁华着。

    白衣如雪之人发饰简单,一根白色发带便是最好配饰,而那袖边淡金色暗纹好到绝处,不浓不淡,衬出握笔的手犹若那枝上桃花。

    许久后,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似是好心情。

    淡紫色衣裳,头戴发冠,面容俊朗,含笑如玉般温润,浓眉收敛张扬有度,跟这三月景色恰好相配。

    走了不久,忽见前方有人埋首作画,心中好奇,凤眼微挑,快了步子上前。

    彩墨浓淡恰好,花色却显得有些阴暗,不如这三月。

    男子微惊,一直看着此人落笔。

    才道“公子心有阴郁之事,花色惨淡,下笔却不拖延,像是心有烦躁。”

    白衣人收起笔,只看着随手画出的桃花,眸生哀色“事事不如意,天弄我云长青。”

    云长青?本是不解此画何意的男子微惊,看向这人。容貌俊美,正如传言之中那般,只是,惆怅太多“人生在世,不如意总有那么一二,何必如此忧天?伤了自己,天也不会恩赐你。”

    是啊!云长青轻叹“伤自己,疼的也不是那人。”

    “在下武国将军沈英。”沈英才记起还未互相认识,但他也知晓云长青这人,今日算是初见面。

    闻话的云长青微惊,看向他时,才记起唐国与武国联姻一事,道“武国羲和公主可是到了皇宫?”

    “前些日子就到了,大婚也已举办。秦王可是在此作画忘了君上大事?”

    “我”云长青有些自责,怎的如此贪这些笔墨,将云长凌的婚事忘了“我这就去宫中请罪。”

    见他慌张收笔墨,沈英觉得可笑,此刻去已经太晚了,便阻止,笑说道“我看还是别去了。大婚已过,此刻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将此画作完,也不枉费你这几日的幸苦。”

    握着画卷的云长青想,确实如此,此刻前去有何用,云长凌与沈羲和的婚事已结束,倒不如,明日再去,先备些礼物。只是这画,他已停笔,便不会再动了,只道“我已停笔,无需再作。”

    沈英挑眉笑了笑,还不知世上竟有这等画师,停笔便意味着结束。如此好的画,没有几行字太过凄凉了,而他也恰喜欢这幅画,于是,更想提上几字。就挽袖拿起他的笔点了墨水,道“沈某不才,愿题词几行,不知秦王爷舍不得舍得?”

    云长青的画从不题字,也不落款,画完收了,再被金猴收走。今日,他也是第一次听旁人说要题字,想此画反正要扔,不如顺水做个人情送了“你若是喜欢便拿去。”

    “呵呵!恰和我意”沈英愉悦笑了几声,随即潦草飞笔,如似天龙在天“人间正是好颜色,纵使神笔画不尽。奈何花落天不义?浓墨彩绘也飘零。”

    简单几句恰流进云长青心中,不得多看了一眼沈英,这人真是将军吗?长的倒是像将军,就是这词…

    沈英看了一眼自己的字迹,一如既往,如过沙场的骏马,含笑道“写的如何?”

    云长青笑了笑,道“好。此画便赠了沈将军,聊表在下地主之谊。”

    心中恰有索要此画的沈英听闻云长青就此相赠,十分高兴,放下笔拱手道“沈英便多谢秦王了。”

    云长青笑笑表示应该,于是,和他一同收了笔墨,一道在园中游走,关系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待至晌午,两人才出了丽和园,并肩返程。

    “你我明是今日才相遇相识,可我却觉似是上辈子便认识。”沈英笑道,英俊的脸上那笑显得特别不羁。他对初识的云长青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识过,却又记不起是在何处。

    他嫌少与何人走的近,更不会在别人画中题字,云长青是第一人。而在此之前,他在大婚宴席之上听闻过,当今皇家三王爷云长青相貌俊美,尤擅笔墨彩绘,一作可三日不出门,一日不进食,且性子温和十分找人喜欢亲近。

    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云长青没觉什么异样,打趣道“那便是上辈子相识,这辈子续缘来了。”

    沈英也因此一笑,在旁人眼中,那一笑颇有气势,也有他心中的豁朗,道“那既然上辈子相识,关系匪浅了。那在留住唐国三年内,沈英能不能叫你长青?”

    一直秦王秦王叫来实在是生疏且不自在,不如这长青来的自在舒坦。

    “好啊!”云长青挽唇一笑,那一笑便入了沈英的眼,只是他自己却没发觉,续道“那我如何称你?”

    别说云长青那笑还真是把嫌少看见美人笑的沈英弄的一愣,久久沉在其中不能醒来,但闻云长青说话才回到现实,有些尴尬的捂嘴咳嗽了声看向前方的繁华盛景,道“我单字英…长青今年多大?”

    “二十有五。”

    “小我一岁,日后,沈英占你点便宜,叫我一声沈兄怎么样?”

    “无妨,也该叫你一声兄长。”

    两人相谈甚欢一道去了□□中,作为地主的云长青自然是好酒好菜款待他一番,而沈英也没客气与他把酒言欢,直到黄昏才被云长青命人护送回去,而他备马去了皇宫探探情况。

    这还未入御翔殿,便见一绝色妖艳女子随云长凌的贴身护卫从长廊而来,身披月光,容华似锦,气宇不凡,一身宝蓝漏肩华服衬得她高贵不凡。

    “那便是武国羲和公主,如今,是我唐国华贵妃,夸级做了主子。”迎接云长青的于公公望着沈羲和说道,有些看透的无奈。

    云长青不惊不奇,宫中无人此模样,唯有千里而来的唐国公主沈羲和,而娶得佳人的云长凌是否是真觉无憾了呢?

    “君上宠着她呢?赐莲凤宫,又赐十二宫婢与十二太监,更有五位护卫…唉!”于公公看了他一眼,道“秦王,可还去见君上?”

    对沈羲和的赏赐,云长青并不羡慕也不嫉妒,只觉应该。而他来恰是问问沈羲和,刚好沈羲和在也就一次问过。“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吧!”

    行至门外,让人通禀了去,云长青才缓缓进入。

    云长凌着龙袍端坐于案台前,桌边搁有几叠折子,不见沈羲和身影,估计是在内殿。云长青上前行礼,礼毕,云长凌才道“这么晚,三弟怎突然来宫中?”

    云长青道“君上与唐国公主大婚,臣弟流连丽和园中,忘了前来道喜。今夜特来请罪。”

    批折子的云长凌将目光从折子上移到下面一身锦色白袍的云长青,数日不见,怎觉陌生了许多?而对大婚他缺席一事,他只觉遗憾,至于责备以及降罪,道“朕不怪你,你爱笔墨陷身画境之中,朕不能惊醒你。倒是,那杯喜酒,朕此刻补上。”搁下折子,起身“赐酒。”

    云长青苦笑,将其中点点干涩溶于灯火之中,却有淡定的说“多谢君上。”

    云长凌迈下台阶,看着他,说道“长青,自朕登基以来,不知为何,总觉你我之间生疏了许多。也不知是朕朝事繁忙还是你刻意躲避?今夜来此,你我好好续续,莫真让朕得了一国之主,却失去你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

    “不是生疏了,”云长青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云长凌说道“是都长大了。”

    在云长青眼中,云长凌看见了淡漠,那是他们之间最不该有的情感。终是转身引着他去旁边小榻等候酒,待坐下才道“朕以为你还会叫朕皇兄,不曾料到,天不如人意。也罢!这也是天命。”

    云长青没有开口,对过往念念不忘,却不能靠过往活下去,他需要向前走,无论天命到底是怎样的安排?而他知道的是,云长凌与他再也回不到往昔。

    直到唐公公唐林送来酒,云长凌才再次开口,“长青,无论如何,朕都是你皇兄,日后,有何需要只需开口,朕绝对能做到。”

    云长青端着酒,道“多谢君上厚爱。此酒,臣弟祝君上与华贵妃百年好合,早为唐国诞出储君。”

    这话怎么如此干涉?明明是喜庆的祝福却让人听了心中难受,云长凌望着他,此刻,他也不知如何往回回归最初,哪怕不是最初,也莫如此生疏。

    “好。”

    一杯薄酒便注定今生无法如愿,割断过往继续往前走,哪怕是风雨狂来,袖手孤独。

    唐国四王爷云长风府中。

    一华服男子一边擦拭着掌中青铜剑,一边听着下属蓝悔的禀报。

    蓝悔面罩黑纱,身如劲松立着,望着云长风道“越王殿下,您让属下所查之事已有些眉目,不知,殿下此刻听与否?”

    云长风看了她一眼,给青铜剑吹了一口气,有继续擦拭,道“查到了什么?尽数说来。”

    “属下昨夜路过太后的颐和殿,不巧听闻太后与其贴身嬷嬷论起先皇立位一事。”蓝悔有意听了下来看下云长风,而得知这话的云长风忽地放下手中动作示意她继续“当年先皇十分看好秦王,欲立其为储君,”

    云长风大惊“此事可真?”

    “是,属下亲耳所闻。”

    “继续,还听到了什么?”云长风心中算计升起,从那惊喜之中沉下去。

    “大皇子云长奇当年被立为太子,后又在先皇卧病时离奇死去,周太医说大皇子身患疾病,是受惊吓死的。其实是先皇为了立秦王为储君和云长凌合谋使出的诡计,太后出主意害死云长奇,又威胁先皇册封云长凌为太子。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太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搞的鬼。先皇驾崩时所立圣旨被先去的云长凌和太后偷换了,君上应该是云长青。”

    对云长奇离奇死亡谜底云长风一直深有怀疑,更甚至对云长凌继位不满,可他突然觉得自己逃过死劫。当年若真是夺了太子之位,那死在先皇和云长凌手下的便是他了。想来也觉得可笑,风流不羁、才华出众的云长奇竟然被自己的亲父和亲弟弟害死…而那个太后锦月初真是十分残忍狠毒

    “难怪当年父皇驾崩,他身边的海公公当时饮鸩而死,兴许,这也是云长凌和那个老妖婆搞的鬼吧!”

    “属下还听说,但凡是当年参与此事的人皆已被他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云长风讥笑,拿起青铜剑对着灯火打量,缓缓道“云长青与云长凌自幼便是宫中最亲的兄弟,同榻同出同进,几乎都有人以为他们有断袖之癖了。没想到啊!十五年前有人欺负三哥,君上第一个站出来,就是那看不起三哥没娘的大哥也敢打,今时,为了皇位使出如此下贱的手段。若是三哥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气的晕倒。”

    “不知殿下接下来如何安排?”

    “没有不透风的墙,蓝悔,”云长风奸邪的看向她“去把当年先皇立下的圣旨找出来,一定被云长凌藏起来了。你命令霜一去找当年有可能还活着的证人。这一次,就不信掰不倒云长凌。”

    蓝悔拱手,思索了片刻道“殿下,其实,我们可以让秦王去对付君上。皇位本是他的,难道他不想要吗?”

    闻得这话,云长风无奈的笑了笑,搁下青铜剑起身,久久不语。到了蓝悔面前才道“你太低估云长青和云长凌之间的深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九夜,曾用笔名公子兮风华,依旧擅长古风,喜爱权谋篇。

    求收藏和支持以及指点。

    《将军骨》将围绕唐国云长青和武国沈英两人为视觉慢慢铺开而来,云长青在劫难后的成长醒悟,沈英在十洲之上布局定夺江山社稷。

    沈英的内敛,云长青的张扬,他们的爱情好似温水煮青蛙缓缓而来。

    沈英的直言和偶尔幼稚,云长青的隐忍,让他们之间变得那么可爱和可怜。

    身为武国储君沈英有的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而身为唐国王爷的云长青他有他想要守护的人,他们之间,无怨无悔。

    希望大家喜欢这一篇文文,我是亲妈,不再是

    第2章 携手作画

    都说三月好时光,若在屋内闲渡便是浪费不知人间好景色,帝都各处院中赏景之人络绎不绝,更有登高望远者,采撷沿途春/色回家。

    这番热闹,怎能少的了极爱热闹的千家小少爷千回,一大早就收拾好吃的零食和水骑马出了花府赶往□□中,去时,王府大门已开,门外梨花树已如冬雪繁华,立在树下赞了几句才飞奔入寻云长青。

    “千少爷早。”千回是府中常客,王府中大多都认识他,见他到来,主动打招呼。

    千回上前勾起婢女鬓边青丝,调笑道“弄姐姐今日好美,可是逢春了”

    虽说千回此般调戏也不是第一次,但婢女还是有些羞愤,道“小心你的嘴,拿针给你缝上。”

    “不说就是了。”千回故作委屈的走过。

    迎面而来的管家徐闻笑道“千少爷,可又是要出门啊?”

    “正要去不云山登高望远呢?徐伯,青哥哥可在啊?”

    徐闻笑道“已经起了,正在花园散步呢?”

    “那我去寻他了。”千回飞奔而去,留徐闻无奈摇头道“年少真好!”

    云长青的花园很大,假山流水,小桥小亭都有,更有柳枝玉兰,回廊百转,花种奇多,便是那黑牡丹也有,而此刻在他四周是青青嫩草。

    正当去亭中坐下时,忽见草色之中有抹嫩黄色影子,抬首看去,正是那千回,这回倒像个蝴蝶似的。

    “青哥哥,走啦走啦!不云山的梨花一夜初放。”奔跑的千回瞧见坐在亭中的云长青,兴奋的挑起朝他挥手,将院中宁静打破。

    不知千回此来作何的云长青一听这话算明白了,突然记起不云山的梨花,此时正是盛放之时,那景色是他每年都看不腻的。如此快,也就梨花盛开了。怎可不去?

    允了千回,带了笔墨画卷,重重与他赶赴不云山中。

    不云山位于城外,三面环水,水环长天,天接山,从下至上也需个几个时辰,沿途有楼阁庙宇,也有月老庙,还有崖边亭与悬空道,登上而望,尤为壮观。

    但在三月,不云山最出名的还是片山雪色梨花,这三月之中可有数断姻缘,皆是为此而来相遇的。

    到了山脚下,千回抬头看着上面,道“有种天与山高的感觉?到了山顶便到了天上。”

    云长青伸手拍拍他的脑袋,道“花小公子,快走吧!别望了,小心脖子。”

    被打的千回鼓起腮包子,蠕蠕的说道“不可以打我头,会变笨的。”

    “你也不笨,”云长青弯着右手食指轻擦鼻子,在千回得意之时道“就是矮了点。”

    “…”千回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从天而降,把心凉了个透底。为什么每次都要揭他短呢?

    云长青没等他醒来,自己先行一步随着登山人走入人群之中,还没几步便听闻身后的喊声“云长青,总有一天,我会比你高的。”

    他的呐喊换来旁人异样的眼光,不解的望着十七八岁的千回。

    有识得千回的人笑道“那不是千家小公子吗?”

    一人符合道“那公子今年也二十了吧!怎么是个小孩子?”

    此人一言引得旁人大笑,却把千回气的红了脸,委屈的朝云长青跑去。

    “我不就是矮了那么一丢丢吗?至于说我长不高吗?”一路上千回就是抱怨,那模样可爱极了。

    听了不下千回的云长青也不想再安慰了,让他自己抱怨一会儿就好,累了就消停下去了。

    果然,走到一小亭中,千回已经累的快虚脱,摊在栏杆上不肯起来。

    “你自己上去吧!我走不动了,不行了。”

    年年如此,千回总是走不到顶端,年年来时兴冲冲,半途返回,再休息半个月,真不知明知累还为何来此地?

    “那你快些回去,”坐在他旁侧休息的云长青伸手抚摸亭外梨花,如同抚摸挚爱之人的脸颊,怜悯又喜爱,可他对着千回也真是无奈头顶了。

    伸出舌头像只小狗吐气的千回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佩服他的耐力,却又不解是如何做到的“青哥哥,每年你都爬到山顶,究竟是怎样做到的?能不能教我一点点?好想看上面的景色啊!”

    登山这种事情须得耐力和毅力,像千回这种半调子,从小襁褓之中长大,成年后又含着金勺子的人很难爬上去,哪怕是在他脖子上架把刀,看看他现在累成的样子就知道了。可云长青还是耐性说道“心无所想,静如止水,不望余路,只踏脚下阶。如此,便可登上山峰,观京城盛景。”

    好些的千回坐直身子,边从挎包里拿零食,边道“我觉得我还是回去的好,实在是做不到青哥哥你那决心。”拿出桂花糕,知道云长青不吃,也伸去问了问,果真被拒绝了。

    云长青道“也好。我且画下,回府后会让金猴送到你府中。”收手起身,不慎颠落花瓣飞入亭下那人身上,他却没注意,理好行礼准备出发。

    “好的,”千回满口桂花糕仰头靠着栏杆望亭阁,这辈子他就这样了,走一截是一截,总比那些半步不走的人好。

    云长青不放心叮嘱道“不许在外逗留,陈将军近日赴边关,怕是五月时才能回京,若在外面闹了烦事,看你往哪藏身。”

    提起陈鸣,千回调皮嘟嘟嘴,道“知道啦!你就安心上路吧!我不会去闹事的,就算闹事了,也有□□为我敞开大门,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青哥哥。”

    闻此几句,云长青十分无奈,这千回到底是个孩子,做事不顾后果,闹事不往陈鸣府中跑便去他府中藏身,直到千家二老气消来接人才罢休。

    云长青继续上前走,步子不紧不慢,一路心情极好。

    而在他离开小亭之后,也来登山的沈英和一黑衣男子入了亭中,但见千回有些疑惑是谁家孩子在此逗留,若是不慎,可会跌落下去。

    “这谁家小公子在此寻欢?”沈英声音清朗,饱满不失雌性,加之心情好,带着点温和。

    那千回恍惚之间听见陈鸣的声音,惊讶的抬起头寻着声源看去,却是个陌生人,顿时不悦嘟嘴,惹得沈英不解“哪来的?”

    千回如此问人,大有不悦,伴在沈英身边的男子警惕的看着千回,却被沈英阻止,笑道“自是从山下而来的。”

    “你这不废话吗?”千回瞪眼,他当然知道从山下而来的,不然从天上来的吗?咽下桂花糕,问“你也要去山顶?”

    “你好像很惊讶?”沈英道。

    千回转了个身,避开他的眼睛,道“对啊!我家青哥哥登山也就算了,他是为了画山,你们去干嘛啊?”

    起初千回提起青哥哥沈英并没怎么在意,又问画山,倒想起今日邀云长青上山却得知已离开府中登山去了,那人说和一十七八岁大的男孩子一起。这么看,似乎便是他们了。

    “不知小兄弟口中的青哥哥可是秦王云长青?”那若真是云长青可就有缘了啊!

    “对呀!”

    沈英惊喜“不知他人此时在何处?”

    回身的千回看了看他,也不像是坏人,便道“刚走啊!你们认识啊?怎么从没见过你呢?”

    沈英起身道“在下沈英,日后定会相识的,小兄弟,多谢,告辞。”

    “喂!请叫我千兄。”被叫小兄弟的千回蹭的站起大喊,而沈英已经带着侍卫离去,留他一人生闷气。

    上了山顶,云长青对着四边梨花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还真是山顶空气清,人也舒适啊!

    因为不云山很高,嫌少有人至顶,便是云长青能看见有人却不喧哗,大多数人还在半腰或者山下游玩,嫌少人上山,也是坐在那休息。

    如此甚好,他便寻了崖边位置,找了石栏将笔墨纸砚放上面,崖边有风,很容易将宣纸吹走,又得去捡石头压着四脚方才看向远方。

    那里正是唐国最繁华的地方—帝都。

    坐落有方的房屋,唯有那座深深宫宇最为出众,它辉煌,冷酷,是太阳照不亮的地方,可以说是许多女人最后的栖息地,也是诸多阳奉阴违的地方,关着的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朝代。只是,幸运的是,他不是其中一个,悲哀的是,他最在乎的人终身在其中。

    云长凌的登基是他最后一场美梦,明明说好不会做皇帝和他一起做个王爷,日后,离开京城去四海云游,可他作悔了,他还是谋杀太子自己当了皇帝。其中的缘由,云长青不想过问,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感谢的是云长凌没有欺骗他,隐瞒是他设计除去太子,也就这件事,让之间的感情没有彻底断掉。

    第一次被骗,云长青不会难过,只是单纯而已,太信任云长凌。

    都无碍的。

    轻叹一声,提笔却不知如何入笔,最后还是点了黑墨写道“那辈江山传千古?区区百载也长图。风流名将趋若鹜,可将风骨葬入土。”

    似是说够了心中对云长凌的失望,云长青随手丢了笔,看着上面的字。

    沈英来时瞧见的便是那一幕,不解他为何如此,小声靠近看了看,更为不解。

    “长青,你怎写出这种诗词?”

    想的入神的云长青微微一惊,随即看去,见是沈英也就安心下去,道“只是心中所想。沈兄,你怎也来这不云山?”

    这四行诗是表云长青对权势的淡薄,以及对那些为了追求权势之人的不解,可将风骨埋土。但这,云长青是为何人如此呢?心细的沈英擦觉诗中有秘密,也没问,只道“听闻不云山三月梨花盛开,便想来此瞧瞧,本想邀你一道,却不料晚了一步。幸好,在此寻到你。”

    “我也忘了帝都不云山的三月盛景,不然,昨夜便让人邀你今日一道。”

    “下次可别忘了。”沈英笑道。

    “那是自然。”

    沈英含笑点头,看了看中央的高塔,又看向石栏上的画纸,道“还继续画吗?”

    本是来作画的云长青突然不知要画何物,边取下写字的那掌边道“本想画一副梨花,却突然失去了兴致,倒不如不画,省得烦心。”

    这云长青还不喜欢烦心呢?沈英轻笑,帮他抚平新的画纸,道“上次那幅画在我匣内搁着,心中实在是喜欢。也想跟你学学,就是,你不要嫌弃沈英将门出身,手笨。”

    兴趣寥寥的云长青被沈英这话引来了兴趣,即是来作画的,两个人一道似乎挺有趣的。“沈兄不嫌弃我便好了。不过,你想画什么?”

    画什么,沈英也没想好,但画花花草草有些俗套,不妨来点新奇的。“花草鸟兽人物我是不会,”说着拿起笔,沾了墨水“画这个。”

    云长青好奇的看着,沈英含笑一笔画了圈,不是很圆,再在圈圈上方画了斜向上的线条,后在圈圈下面一笔画了个椭圆,再在椭圆四方画了线条,待画完,云长青已经忍俊不禁,果然是将门出身!

    沈英捂嘴看着自己的杰作,他们浪费美景画这种圈圈条条的也真是够无聊的。

    “像不像扎着发髻的小孩?”

    “如此便好了吗?”

    “对啊!”沈英犯懵“难道还要两只眼睛?”说着又添了眼睛,觉得不够好,又画了个弯,当是小孩在笑。

    云长青看了他一眼,这画与自己所做相差甚远,不过,真的很有趣。“这可是这些年来见过最好的一幅画。”

    得到赞美的沈英朗笑,迅速画了个负手而立的人,他旁边画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人,画了点当作是花瓣。

    “这个,”云长青指着矮的那个“是我?”

    “旁边那个是我。”

    云长青破声而笑,竟让沈英听的十分悦耳,含笑立在那看着他。

    “沈兄,画只鸡。”

    第3章 在外夜宿

    一只羊儿在沈英手中迅速形成,而笑的眼角湿润的云长青忍不住取过一支笔,跟着画了一颗很简单的草,因为他擅画,这根线条很柔美,保持着草儿的身姿。

    “再来一只羊。”

    “我们画一个草原好不好?”

    “好。”

    大功完成,沈英拿起宣纸仔细看,虽说简单了点,但确实很像一片羊群密布的草原,和谐的很美好。

    “沈兄,这幅画留于我可好?”云长青很喜欢这副画,简简单单的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任何雕琢,失去那些彩绘的斑斓,还原着本性。

    “别说这一副,就是这十几张,你要都给你。”沈英将画纸给他,将其余部分拾起卷好,能看得出云长青十分喜欢这种画,或许是这种更贴近人性。

    云长青接过后便拿着细细看,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

    “这东西可真好!”

    闻话的沈英多看了他一眼,低首时笑意在,清风拂扫他鬓边丝,轻轻淡淡的扫着他温和柔美的轮廓,修长的睫毛也一闪一闪的,像蝶翼般。这个云长青真的不同。

    “沈兄,还不知你住在何处?”云长青突然问,若是知晓在何处,日后寻他也方便点。

    “外使驿站孤霍台,你若是来,只说寻我便会有人带你见我。不过,可得事先说一声,也好给你备点吃的。”

    “好。”

    两人聊了会觉得饿了就随便吃了点东西,一下午又没下山,反而钻入树林中散步,如此说,不如说是准备打猎来个野外晚餐。

    “长青,小心点,留意蛛丝。”已经用树枝打过好几次的沈英友好的提醒,这蛛丝沾到了脸上可真不好受。

    手中拿着树枝的云长青一路虽然没遇到蛛丝,却在四处晃晃,发觉不是来打猎而是来扫山的,听闻沈英的话笑了下,不如沈英仔细的他大意的很,也不是很在意“沈兄在我前头,何必忧心?”

    云长青这般轻易信任他人到让沈英觉得他啊是不上当不吸取教训,无奈摇头笑过,转头时说道“就不怕有漏网之鱼?”

    “那就说明你没我高。”沈英比他高走在前头,若还残留蛛丝便可断定沈英不及他高没有瞧见,云长青半似玩笑半似认真的说道。

    “哈哈!”沈英被引的一笑,转身后退道“要不要咱两比比到底是谁高?”

    云长青挑眉示意来就来谁怕谁,上前往他面前一站,还真高了那么点,瞬间就成了他俯视沈英的姿势,惊道“怎如此奇怪?”

    沈英笑道“你猜。”说完转身继续走,个子又过了云长青的头,杵在那的云长青认真的看了看沈英所立之处,并不是凹地,与他所立之处平等的。那么,要做到比他矮,就必须稍稍屈腿。估计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比另一个男人矮吧!这沈英可真是不同,竟然屈腿。

    心觉结识沈英是个不错缘分的云长青微微含笑,迈步跟上他的步子。

    寻了快一个时辰,还不见猎物,两人都在想此地可真有野兽,却为了今夜晚餐继续奔波下去。似是到了一小山丘,沈英瞧见地上清晰可见的脚印,蹲下身子一看,一根白色毛羽落入眼中,轻手拿起看了看。

    云长青蹲下身子看着他手中细毛,问道“这是何物?”

    “兔子的毛。你看脚印还在,应该路过不久,此刻搜索应该能找到。”

    云长青看了看脚印,道“并分两路,若是没寻到,半个时辰后在此地汇合。”

    “也好。”沈英丢了兔毛起身,云长青起身朝着左边走去,沈英叮嘱道“小心。”

    “好。”

    小山丘没有高大的树木,也没有梨花,人际罕少,几乎无路,两人只得拨开小树木往前走。

    茂密之中还是沈英瞧见一只被惊扰的野兔,心中一喜,连忙跟去。

    小兔子小在丛林跑很容易,但毕竟没有阔地那么自由,多得是阻挡,加之被人追心中很是惶急,完全是胡乱四处撞。后自掘坟墓的困在一堆野草和小树苗之中,挣扎不得。

    那沈英追上时,发觉兔子困在囚禁之中,愣是笑了,弯身把它提起来,说道“好你只兔子,只闻守株待兔,却第一次见自己撞入乱草之中被捉的兔子,大路不走偏要来小路。”

    被抓的兔子似是怨恨的望着沈英,那猩红的眼目可怜极了,却摆不脱今晚成为盘中餐的结局。

    “今夜就靠你充饥。”说着赶紧回去给云长青一个惊喜。

    回了约定好的地方,不见云长青估摸还需等会,便在那等着,等了些时刻,才见云长青从山丘出来。

    “没寻到兔子,”云长青道,也未有失落之色,反而含笑伸出手,摊开掌中有斑的蛋“但找到了鸟蛋。”

    沈英看了看他掌中三颗鸟蛋,道“这个也拿去烤着吃。”

    云长青收回手握紧鸟蛋,沈英才提起兔子,他倒是惊讶了把,赞道“与你比起来,我这三颗鸟蛋完全是杯水车薪。”

    “那又何妨?你我又非外人,烤着一起吃。”

    那句不是外人让云长青心中有东西萌生,像是春芽,顶着土壤要出来。不过,云长青却没太多惊讶,只道“走吧!回刚才的地方。”

    回去时沿着来路走,这样不会迷失方向,也能尽快折回。

    可此次走在前面的云长青在要出树林时真的撞上蛛丝,乎了一脸,痒痒的,黏黏的,沈英一见,说他太大意,蛛丝被毁,蜘蛛却还在的,云长青嘀咕了句就伸手把脸上蛛丝抹掉。

    沈英干净利落的收拾野兔子,云长青在一边用石头摩擦火花生火,两人分工合作,互不打扰,若是有需要也伸手帮忙。没有过多的商议便能携手做事,故此,无需花费太久时间,便能将野兔子架在大火上。

    沈英很娴熟的翻着野兔,云长青坐在旁边将鸟蛋放入火石中,让它被烤熟。

    沈英看去时,道“里面若是有幼鸟可如何是好?”

    “它既入我手来,便该入我腹中。”云长青颔首做事,很是随意的回话。

    “唉!长青,若是有机会你去武国,我一定带你去吃真正的烤肉,用翠竹焚烧烤制而成,香中带竹香。”

    摆好鸟蛋的云长青对吃的没什么兴趣,但闻沈英如此说也有点心动,便道“羊肉还是兔肉?”

    “都有,不过,牛肉最出名。”

    云长青轻笑,道“那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就是不知何时何期。”

    “不管何时,哪怕是那时你我情意不如今昔,也会带你去。”沈英道。

    “好。”

    吃饱后,天近黄昏,山上的人只有他们了,慵懒的枕在斜坡上望着日落,画出帝都的大气和磅礴。可云长青已经懒了,不想动笔,如此画着这些东西,不如画一本简单的记事录。

    “当年长戟在手,望尽边关萧索,日落平和,如今,握剑在手,枕唐国日落的山河。”沈英悠悠道。阔别疆场许久的心渐渐为这盛图沸腾,唐国不愧是他武国唯一可以匹敌的对手,这山河都如此壮丽,难怪,两国会互相争斗,便是到现在也没有罢手。

    听得沈英那般说,云长青心里腾起丝丝对边疆的憧憬,眼观日落帝都说道“若是有机会也会去一趟边关,看惯帝都安宁、辉煌,很想知道你们眼中的边关到底是什么样子。却一直留在帝都,半步不离。”

    想起边关的情景,沈英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无情和绝情、残忍,凤眼之中有些惆怅之色,缓缓才道“边关浴血奋战,两国成败之地,将骨的丰碑。”

    “如此简单?”云长青不解。

    “说的太复杂也没意义,仅此一句便好。”

    “若真如此,那我可得庆幸唐武两国在我生时和平安宁,若非如此,便不能结识沈兄。”云长青笑道。

    沈英笑了笑,玩笑道“那若是某日唐武两国盟约瓦解,敌对相见,长青可是不是要亲自上阵与我断情绝意啊?”

    两国盟约百年,这才不过五十年,也在今年第一次联姻,便是瓦解也不会在他活着的时候,云长青当是玩笑,只道“若是真如此,我还得真投笔从戎。不过,怕是没有这机会。”

    “哈哈!”沈英大笑,“无妨,感情啊不是另一端仇恨便能泯灭的,我相信,在我们有生之年,没有没有那一天的到来。”

    而唐武两国的关系沈英清楚,这一场阴谋的联姻迟早会崩解,在他们有生之年,两国烽火再起即刻便来。只是如今世态和平,担心那些作甚?

    “沈兄。”

    “嗯?”

    “你说我们有生之年,所遇到的一个人若是欺骗你,该原谅还是不该?”

    对云长青突然问出的问题,沈英先是不解后是联想,猜他可能遇到了,并且一直记在心头没有拂去,故此丽和园中那幅画惨淡没有色泽,就是不知是何人给了他这么一刀。

    可若是真遇到了那么一个人,原谅也可,不原谅也可。

    “欺骗分为善意和恶意,该不该原谅,弄清原因便可。”

    善意和恶意之分,云长青望向皇宫,云长凌那谎话既不是善意也不是恶意,却对他来说,是毒刃般的伤痕,想要治愈无奈无药可治,想要见而不视奈何风吹一下都会隐隐作痛。

    “罢了,我活的自在,何必为那些琐事烦心。”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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