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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作者:方外懒人

    第10节

    难得不行?!楼子裳有些恼怒,双腿缠上权枭的腰,“都是男人,再说了……谁让你那么大!”

    这还是他的错了?什么给了楼子裳这样的认知,而且就他那身板,他那体力……权枭轻啧一声,手在他颈间轻抚挑眉道,“子裳,不是枭不同意,只是……你行吗?”

    楼子裳闻言,看看自己和权枭的身板,对比一下……几乎想象不出来自己怎么将这健硕的身体压在下面?那型号小了不是一星半点,虽然他是挺想的……但让权枭在下面似乎有些委屈?

    楼子裳怎么舍得,挫败的叹口气咬咬牙,“算了……还是你来吧!”

    就是他前世的身子也是压不了权枭的,权枭穿衣服不显,但脱了之后那健壮的……楼子裳颇有些愤恨的在他胸口肌肉上咬了一口。

    “你在惹火。”权枭手在他唇上摩挲,楼子裳闻言轻笑,他虽然脸皮没权枭后,但却也不是矫情的人,“我帮你……”

    权枭眼睛一亮,眼睛瞥向他细嫩的大腿,笔直修长,骨肉均亭,权枭抱着他猛然翻了个身伏在他身上将他双腿紧紧合在一起,在他后颈亲亲声音嘶哑,“来宝贝,夹紧了。”

    楼子裳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闻言脸红了却是听话的紧,乖乖按照权枭说的做。

    这实在太过刺激,半个时辰之后殿中满是欢爱气息,权枭却似是更不满足了,赤着上身将楼子裳揽在怀里,手一下下在他背上轻抚,“那般细……子裳你白日也带着如何?”

    楼子裳闻言瞪大双眼,“想都不要想!”

    晚上已经够羞耻了,这,这要是带着上朝……只是这么一想楼子裳就脸红的冒烟,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不知羞耻!”

    怎的这般……楼子裳几乎不想跟权枭说话了。

    权枭挑眉一笑,撑着脑袋看他,楼子裳手一挥将一件衣服盖在权枭脸上,“起了!”

    权枭失笑,再重见光明时楼子裳已穿戴整齐,权枭轻啧一声,掀开薄被下床,身上一件衣衫也无,那巨物还抬着头,楼子裳腿还被磨的有些疼,再看看权枭身上的痕迹脸上更热,拿起里衣走过去皱眉道,“也不怕着凉,快穿上。”

    权枭懒洋洋的笑笑,一动不动,楼子裳脸皮怎么也比不过他,最后亲自动手从里到外一件件为他穿好,权枭听话的很,该抬胳膊抬胳膊,该抬腿抬腿,楼子裳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鼻尖咬了一口,“以后不许再闹。”

    权枭点点头,手搂着他的腰哑声道,“不闹。”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再闹。

    楼子裳对权枭一向是纵着,舍不得半点违他的意,让他不开心,权枭总是逗他,他一恼也就是吼两句,受不住的时候也就是脸红的打他,还不舍得使劲,被权枭吃的死死的,权枭不逗他时候,对权枭那叫一个温柔纵容。

    偏偏权枭这人,就喜欢没事逗逗他,俩人都当情趣,却是把觅芙看的面红耳赤,元德和觅芙小心翼翼走进来,伺候两人洗漱后,送来饭菜,楼子裳一看顿时瞪大双眼,这都是……补血益精之物,还都是流食,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觅芙喜笑颜开道,“主子您坐。”

    那凳子上是厚厚的软垫,现在虽是凌晨却也是大夏天,用不到这御寒之物吧,权枭顿时撑不住哈哈大笑,觅芙尴尬道,“主子昨夜想必累狠了,今日……需要歇息不?”

    楼子裳顿时反应过来,脸红之余颇有些哭笑不得,权枭倒是直接,揽着楼子裳腰道,“想什么呢,昨夜祭司大人还未与我洞房呢!”

    楼子裳嘴角抽搐给了他一肘子,觅芙闻言大吃一惊颇有些遗憾,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叫成那样……来日……

    这两日觅芙都笑的有些猥琐,当权枭跟她交待了什么之后,笑的就更猥琐了,今日皇帝在麟德殿为西南一脉大办筵宴,楼子裳看觅芙笑的那般猥琐颇为头疼,敲敲她的脑袋,“好好的姑娘家笑成这般作甚?让人看到以为我青衣殿……”

    楼子裳几乎不忍心说下去,真是有些丢人,扭头对元德道,“她是怎么了?”

    从昨日到现在,就没见消停。

    元德无奈的看了觅芙一眼,“回主子,奴才也不太清楚。”

    “不笑了不笑了。”觅芙克制下自己的情绪,变得很是温婉,“主子放心。觅芙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不然王爷岂能饶得了她。

    转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低头吭哧吭哧笑了起来,楼子裳颇为无语。

    饶过小花园,楼子裳正巧看到楼子泽和权钰边说边笑从另一边走来,楼子泽的脸上带着兴奋,似乎权钰答应了他什么好事,两人聊得极为开心,看到楼子裳权钰眼睛一亮,“权钰见过大祭司。”

    他那语气颇为轻佻,‘大祭司’三个字咬的极重,觅芙立时眼中就带了些冷意,楼子裳似是不察,“康王多礼了。”

    “祭司除了上朝,父皇传召,久不出青衣殿,本王可是想念的紧。”权钰打量他一番,眼神在他腰间、臀间游移,“祭司可真是清心寡欲啊。”

    楼子裳眉眼一冷,蓦然轻笑道,“多谢康王挂念,只是……最近皇上身子不好,正直雨水泛滥之际,朝中事务繁多,上下焦头烂额,皇上夜夜难眠,您竟然有时间想子裳,着实是……子裳之幸!”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河间最容易发洪水,若有灾民更是让人头疼,楼子裳说话不紧不慢,不带丝毫情绪,声音微扬,听到之人频频侧目,权钰暗恨,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楼子裳?!

    “祭司说笑,本王这两日也是忙得很,西南世子进京自是要好好招待,加上政事,也是片刻不得歇息。”权钰笑笑道,“只是祭司风华无双,钰……难免上心了些。”

    “哦?皇兄这是怪父皇予你事务繁多累着你了。”权枭不疾不徐的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权钰,直接站在楼子裳身边,眼中带着些玩味。

    权钰气的一个倒仰,他嘴皮子从来说不过权枭,“三弟莫要曲解为兄之意!”

    “得了!”权枭嗤笑一声,直接搂住楼子裳肩膀,“祭司,枭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走吧,咱叙叙旧。”

    楼子泽在一旁想要打圆场,权枭直接带着楼子裳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笑容直接僵在脸上,权钰看着权枭那放在楼子裳肩上的手眼都要红了,他一直学不来权枭那种肆意,偏偏……楼子裳对权枭跟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母妃还让他不要管,真真是……

    等他登上皇位那一日,哼!

    权枭在楼子裳耳边冷笑道,“早晚宰了他!”

    敢觊觎他的人。

    楼子裳笑笑捏捏他的手,脸红的睨他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权靖携容妃和贤妃到的时候,众人早已到齐,世家子弟,大臣众多,覃沐带着覃姗姗坐在右方,前面正是权钰,后面是楼子泽,而左方第一位正是楼子裳,紧挨着他的是权枭,两人离得极近,时不时的权枭还会趴在楼子裳耳边说着什么,楼子裳点点头应着,看起来亲密的很。

    众人叹气,这肃王倒是押对了宝,好眼光好本事,权钰看的有些窝火,但碍于贤妃什么也不能说,眼不见为净,视线直直的落在了覃沐身上。

    贤妃笑的妩媚,倒是容妃,看着楼子裳和权枭直皱眉,甚至……有些怀疑权枭的话。

    这楼子裳当真和枭儿是好友?皇上最讨厌皇子亲近祭司,之前还会说几句,为甚现在对枭儿与祭司这般姿态却像是没看到?楼相之前看起来反感的很,为什么现在只是皱眉?

    楼子裳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容妃不得不怀疑。

    权枭不着痕迹的挡住她的眼神,虽知母亲这般反应也算是正常……却有些厌烦,女人果真是麻烦的很,但他更不可能把他们将计就计的计策告诉母亲,她再宫中多年,信不信不说,还不知道会将子裳想成什么样呢?为什么楼子裳会这样害自己的父亲?容妃心思深重……

    权枭虽不知原因,但他从来不着急,或者说他也着急……楼子裳身上任何事他都想知道的清清楚楚,却不想逼他,权枭看了容妃一眼,那是警告。

    容妃心下更不舒服,皱皱眉让人看不清她想什么。

    楼子裳无奈叹气,安抚的在桌下拍拍权枭的腿,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惹得权枭笑的肆意,不断的给他夹菜,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众人看的大跌眼镜,容妃更是不舒坦,但是权枭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很清楚这一点。

    权枭这般毫无遮掩算是给她的一个暗示,楼子裳——她不能动!

    第44章

    容妃心下更不舒服,皱皱眉让人看不清她想什么。

    楼子裳无奈叹气,安抚的在桌下拍拍权枭的腿,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惹得权枭笑的肆意,不断的给他夹菜,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众人看的大跌眼镜,容妃更是不舒坦,但是权枭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很清楚这一点。

    权枭这般毫无遮掩算是给她的一个暗示,楼子裳——她不能动!

    她不舒服,贤妃就身心舒畅,一群人你来我往,明枪暗箭,覃沐在一群人中斡旋,时不时的看着楼子裳,楼子裳轻笑着对他敬酒,那眼神……覃沐太过熟悉,他心里竟是一咯噔。

    覃姗姗脸红的直直盯着权枭,西南民风开放,看权枭对楼子裳那般细致体贴当下看着楼子裳就带了些敌意,楼子裳轻嗤一声,这是他的男人!覃姗姗算什么东西,当下将刚上供的蟹剥好,蟹黄挑出放进权枭碟子中抿唇笑道,“你最爱这个。”

    权枭挑眉一笑,在他耳边低语,“可不容易,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对我这般亲近了。”

    这都是在两人私下相处之时,楼子裳才会做的事。

    楼子裳抿唇瞪他一眼,权枭将蟹黄放进口中,微微眯眼,“醋了?”

    楼子裳不说话,但是夹菜的筷子一直没停,众人看向他们的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怪异,但皇上笑眯眯的都没意见,他们能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贤妃笑着道,“和珊郡主不愧是西南王掌上明珠,今日格外的明艳照人。”

    “可不是吗?这让我想到妹妹年轻时候……也是这般,第一次见到之时当真是惊艳的很。”容妃也不甘落后。

    覃姗姗被两妃这么夸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起身笑道,“姗姗哪儿娘娘说的这般好。”

    一脸倨傲。

    权枭轻啧一声,楼子裳有些不忍直视,覃武到底……是多不喜欢覃姗姗,竟是养成这个样子,他与覃姗姗交集不多,覃姗姗长起来时他已进京为质,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他颇为同情的看了头疼的覃沐一眼,看覃沐看过来如以往那般,露出一个颇为宠溺的笑容,转瞬消失不见。

    覃沐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细看时楼子裳还是那般温和模样,他心咚咚咚直跳,这个人……这个人……难道真是错觉?

    权枭垂眸,眼中带着些阴狠,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容妃闭闭眼,这样的人……配得上枭儿吗?罢了,不行以后废了便是。

    权靖闻言爽朗大笑,“西南王好福气,郡主直爽,世子更是出彩。”

    “覃沐愧不敢当。”覃沐躬身道,“父王也是想您想的紧,经常念叨皇上您与他小时候那些日子,着实难忘。”

    提起这些权靖亦有些感慨,看向覃沐的眼神柔和了些,“你父亲成婚早,婚后倒是少见了,说起来世子年岁也到了,可有中意的姑娘,说说,朕定当替你做主。”

    不过是客套话,覃沐眼中冷意一闪而逝笑道,“臣年纪还小的很,不着急。”

    “世子这般风采,定是不缺世子妃。”楼子裳笑着看了覃姗姗一眼道,“皇上,和珊郡主秀外慧中,谁娶了她不仅有个好妻子,还有个大舅哥,那才是好福气。”

    “对对对,祭司所言极是。”权靖靠在龙椅上笑看着覃姗姗,“大齐出色男儿比比皆是,郡主意下如何?朕知道西南民风与京中不同,女子大方的很,这样,你有相中的就与朕说,没有……明日射猎,随你挑选!”

    他说的大气,但覃姗姗再怎么样也没那么没见识,覃沐警告的瞥他一眼,覃姗姗咬咬牙羞涩的看了权枭一眼,“回皇上,臣女心仪……”

    “哎呦殿下!”权枭贴身太监元福急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猛然一声,覃姗姗话被打断,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只见楼子裳颇为不好意思的拿着丝帕在权枭胸前轻擦道,“手滑,殿下没事吧?都怪我,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楼子裳看起来颇为懊恼,权枭不在意的笑笑,轻轻捏住他的手捏捏,“又不是什么大事,祭司不必如此在意……着实过意不去的话……”

    他笑笑没说完,玄色衣衫前胸已经湿透,容妃淡声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覃沐有些玩味的看着这边,贤妃低头笑笑,权枭摆摆手笑道,“一点小事,怪他们作甚,无事,不过换件衣服的事罢了。”

    容妃眉头微蹙,权枭不甚在意的挑眉笑笑对权靖道,“正巧时候也不早了,父皇,凤华台下这几日百花争艳,正是赏花的好日子,宫里的戏班子也早就准备好了,郡主与和珊世子在西南只怕未听过京中这独有的班戏,不如您领着众人前去凤华台听戏赏花如何?今日花好月圆,着实是个好日子。”

    “枭儿所言极是。”权靖好似心情极好,和颜悦色道,“世子以下如何?”

    覃沐不动声色道,“臣自是听皇上您的安排。”

    “既然如此,贤妃、容妃还有祭司,咱也别愣着了,就走吧。”权靖说完起身,楼子裳暗自捏捏权枭的手起身。

    容妃看着权枭消失的背影,心中一动,对贴身丫鬟说了句什么,楼子裳离她极近,无奈的暗叹口气,果然如此。

    容妃似是极其喜欢覃姗姗,一路上与贤妃两人笑着和她低声交谈,覃姗姗被两妃如此娇着,再如何装骄矜也遮不住眼中的傲气,覃沐无奈扶额,自己似乎……不应该让啊覃姗姗这个蠢货来。

    楼子裳看覃沐即使对覃姗姗厌烦极了,面上看起来也是温柔的很,不由失笑,自己之前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被他骗了那么多年……楼子裳仔细想想,覃沐在他面前一向乖巧懂事且听话,也是娇弱的,他每次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因为姨娘和覃沐的委屈不去追查……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疼爱的弟弟,竟会那般疯狂……可笑的是,难道就为了西南世子之位吗?也许真的是。

    但是与不是楼子裳都不想再去计较,他深深的看了覃沐一眼,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从来都是如此。

    覃沐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就见楼子裳对自己笑的极其温柔,温柔且熟悉的他背心一寒,手心开始冒汗。

    楼子裳盯着他许久,看着他胆怯、心虚,忽然发现……这是对覃沐极好的一个惩罚方式,覃沐会回觉得他像覃垣……却绝不会猜到他就是覃垣,他会成为覃沐的噩梦。

    过了片刻楼子裳扭头,只听覃姗姗胃部有些不舒服,可能初来水土不服,刚刚筵宴吃的有些杂了,颇有些不舒服,贤妃皱眉担忧道,“可要请御医?”

    “娘娘不必担心。”楼子裳笑笑看了容妃一眼,“只是此处人多,郡主吃的多了有些憋闷,去人少的地方透透气溜达溜达便好。”

    贤妃轻笑一声,“祭司多才多艺,没想到还通药石之理?”

    “皮毛罢了。”楼子裳不甚在意的道,“郡主不妨到御花园逛逛,草木清香,清肺润脾,夜间初露,正是好时候。”

    覃姗姗闻言一笑,眼珠一转道,“姗姗谢大祭司提醒。”转眼看向权靖娇笑道,“皇上您意下如何?姗姗身子不争气,不过透透气也就好了,说不得……还能与肃王一起呢。”

    权靖闻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他还是笑着说,“无妨,身子为重,郡主出了何事,西南王还不得心疼。”

    覃姗姗客气的道谢,覃沐皱眉总觉得不放心,还未开口就听楼子裳笑着道,“知道世子心疼妹妹,可世子放心,这是皇宫,兵将到底比西南府多,不必担心。”

    这话……覃沐心里一咯噔,权靖看过来眼中有些不满,难道在皇宫还会让覃姗姗出岔子不成?

    覃沐暗恨看着楼子裳干笑道,“祭司说的是,沐只是想着……姗姗女儿家,到底是夜里……”

    “世子放心便是。”贤妃惯会看权靖眼色,娇媚一笑,“御花园灯火通明,还信不过皇宫守卫吗?”

    覃沐无法,想必也是自己想多了,忙点头称是。

    容妃深深的看了眼楼子裳,扭头依旧是那端庄的模样,只是还有一道视线……楼子裳暗暗瞥过去,覃沐身边的侍卫……他怪异的看了一眼,这人看起来眼熟的很,太像了……

    他心里蓦然有些怪异,应该不太可能……

    权钰看着覃姗姗走远的身影忽然道,“父皇,众人速度稍微缓慢,不如儿臣无看看凤华台布置的如何?免得到时候怠慢了世子。”

    权靖看着他欣慰的笑笑,点头,“钰儿长大了,去吧。”

    楼子裳几乎有些想笑,这些权枭早就安排好了,皇帝不是不知道……这功劳,算了……他淡淡的看着权钰,想夺功也得看他有没有那能力。

    皇帝走得慢,楼子裳等人跟在他身后也是无趣的很,偏偏皇帝还喜欢见到什么话点评几句,在覃沐面前装面子,楼子裳不动声色的回身,果然……权钰跟在覃姗姗身后,而容妃的脸色……

    他颇有些头疼。

    “郡主,我刚刚偷听到容妃丫鬟说肃王在昭阳殿呢。”那丫鬟窃笑一声,趴在覃姗姗耳边道,“离得近的很,要不我们去殿外……”

    她可是一直知道她家郡主的心思,这要是成了……她还不得立头功。

    覃姗姗闻言果然心动,眼睛咕噜噜一转,“你听清楚了?”

    “真真的。”

    “天助我也!”覃姗姗暗叫一声,随后愤恨的揪住一朵月季捏碎,“都是那个祭司坏我好事!走!”

    跟在他身后的权钰冷笑一声,容妃……他就知道,得意的笑笑,悄悄的跟了过去。

    凤华台,戏已开场,权枭依旧一身玄色衣衫走了过来,容妃看到他一愣笑道,“枭儿,郡主呢?”

    权枭对权靖行礼之后落座,颇为莫名其妙的笑道,“母妃您糊涂了,儿臣去换个衣服,怎会见到郡主?”

    楼子裳端起茶杯轻抿,唇角微动,权枭眸色变得有些深,容妃心里一咯噔笑道,“和珊郡主不太舒服,我以为你们能遇上呢?”

    “儿子没那个福分。”权枭面色淡淡的依旧带笑看不出什么,但容妃知道……这孩子生气了,其余人都不说话,贤妃掩唇笑笑,“哎呦,看戏看戏,这《牡丹亭》唱的极好,姐姐你不是最是喜欢了吗?”

    楼芮赞赏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泽更加兴奋,这,这过了今晚……

    片刻后权靖扫视一周后道,“钰儿呢?过来的比我们早许多,怎的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许是有什么杂事忙去了吧,”贤妃笑笑暗自焦急,不应该啊,心砰砰砰直跳,赶紧吩咐身边人快速去找。

    楼子裳看了权枭一眼,权枭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楼子裳红了耳垂,瞪了权枭一眼,却是放了心。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打断了那句‘不到园林,怎知□□如许?’

    这叫声太过凄惨,众人都是一怔,权靖豁然起身,面色冷沉,“出什么事了?”

    第45章

    “啊!救命啊!”权靖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这声音覃沐极其熟悉——正是覃姗姗。

    一个小丫鬟猛然跑过来,全身湿透了都是水,发丝凌乱却是什么也顾不上,跪倒在权靖脚边,“皇上,皇上您快派人救救我们郡主吧!郡主落水了!”

    这叫声太过凄厉夹杂着恐惧,权靖等人都是一惊,台上的戏子都退了下去,凉风袭来却吹不下贤妃心中的烦躁,权靖喝道,“好端端的怎会落水,郡主现在在什么地方,快带朕去!”

    说罢扬声吩咐,“御林军准备!侍卫都是死得不成,郡主出了什么事,林统领你提头来见!”

    容妃闭闭眼吸口气,狠狠瞪了权枭一眼,权枭莫名的看着她,似乎狐疑到底发生了什么,楼子裳上前一步脱下外衫披在那丫鬟身上温声道,“莫慌,郡主会没事的,现在在什么地方,别怕。”

    楼子裳声音温柔极了,面上带着笑意似乎能直达心底,暖到心里,他外貌不说多么出彩,但却让人看着极是舒服好看……清越中带着丝男性低沉的声音让人充满安全感,那丫鬟看着他……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往他怀里躲躲,“在,在太液池。”

    权枭看着这一幕面色黑沉,楼子裳浑身一僵不忍扭头,不着痕迹的将那丫鬟往外推推吩咐道,“带她下去换身衣服,莫要着凉了。”

    权靖等人看着他心里舒缓许多,唯独覃沐……眉头皱的更紧,在场众人没有时间耽搁,匆匆忙忙的赶到太液池,却被眼前的景象一惊。

    权钰□□着上身,只留一条底裤,头发的,而覃姗姗更是惨不忍睹……白花花的大腿若隐若现,外面罩着的是权钰的衣裳,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覃姗姗分明是衣不蔽体,即使权钰将自己的衣衫披在他身上,隐约还能看到粉红色的内衫若隐若现,她整个人看起来似是被吓懵了,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浑身湿透,侍卫一个个背过身去避嫌,权钰还将覃姗姗抱在怀里……覃姗姗似是怕极了竟然没有反抗……

    “到底是怎么回事?!”权靖看到这场面暴怒,怒喝一声,“人都死哪儿去了!还,还不带康王和郡主回去!”

    这一喝似乎将所有人惊醒,覃姗姗终于回过神来,看看权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看看覃沐努力遏制的怒火,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凄惨至极,“哥哥!哥哥!”

    覃沐闭闭眼大步上前,竭力控制一巴掌打死她的冲动,将人抱在怀里扫视一圈冷声道,“皇上恕罪……家妹……还请找个宫殿让她梳理妆容。”

    他从未这般丢脸过,但今日覃姗姗算是将西南王府的脸丢尽了……覃沐手握着覃姗姗胳膊的力气极大,疼的覃姗姗眉头直皱却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低眉顺眼的靠在覃沐怀里,唇色青紫,却明白了一件事——

    今日这景象,她只能嫁给权钰……手在宽大的衣袖中早已成拳,覃姗姗偷偷看了权枭一眼,却见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她太肮脏……

    “世子带郡主到昭阳殿即可,来人,还不快带世子过去,太医,传太医!”权靖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他当真是被气狠了,看看来狼狈坐在地上的权钰,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胸膛上,“混账东西!孽子!来人,给朕把他刷洗干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权钰整个人倒在地上,猛然回神跪趴着要爬到权靖脚边,“父皇,父皇,和珊郡主落水,儿臣以命相救,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您相信儿臣!”

    权钰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眼中满是恐惧,完全想不明白他只是跟踪,想拿到权枭和覃姗姗私通的把柄……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容妃那模样分明是故意将权枭的去处让覃姗姗贴身丫鬟知晓,而从他那日无意中听到的……容妃定会下药或者使法子让覃姗姗不得不嫁给权枭……说不得还能让覃姗姗感恩戴德……

    只要被他抓到,破坏或者添把火,都对他百利无一害……怎的成了这个局面,权钰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是他话音刚落,众人忍不住嗤笑,救人?骗鬼呢?!救人你能一个个衣不蔽体,就算落水,那衣服哪儿去了,就算是救人,这分明是康王借救人之际想毁人清白,生米煮成熟饭,让和珊郡主只能嫁给他……

    这手段,忒下作……只是皇宫之中下作腌臜之事多了去了,偏偏……他没办利落。

    容妃淡淡瞥了权枭一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而楼子泽面色刷白,楼子裳不时看向楼芮,眼中带着些可惜和不解,似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夫人不是已进宫将他欲请旨赐婚之事告诉贤妃,贤妃也应下了吗?贤妃知晓那康王想必也不会一无所知,怎的到了这个地步?

    楼芮面色青黑,对楼子裳摇摇头,稍安勿躁,将满腔的不满压了下去……好,他倒要看看康王和贤妃要怎么解释?!

    楼子裳垂眸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一闪即使,让人抓不到。

    贤妃看儿子这模样大为心疼,扑上去将人抱在怀里簌簌落泪,面色哀戚的看向权靖,“皇上,钰儿是您儿子啊,出了这等事他也是无措的紧,您就原谅他年少无知吧,看看这模样……”

    贤妃哭的更是凄惨,“先,先让他收拾一下吧。”

    “年少?!”这次不等其他人开口,权靖就冷笑一声道,“贤妃说话前还是先考量考量,莫要失了分寸,丢我皇家脸面!来人,将康王拖到昭阳殿洗刷!”

    这用词……权枭和楼子裳对视一眼,可当真是当牲口呢,啧啧啧。

    阮太傅倒是沉得住气,从头到尾一语未发。

    权钰当真是被侍卫拖着走的,他腿脚都软了,权靖看的心里厌恶的紧,觉得大为丢人,撑不起台面的东西!

    贤妃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又咽了回去,权靖刚刚那话已经让她有些害怕,今日这事……着实太过蹊跷,她暗暗攥紧帕子,若是让她知道是谁……

    她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哭的甚是凄凉,容妃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姐姐莫哭,事情原委还未查清,只是今日这事……着实让人猝不及防啊。”

    贤妃暗恨,说不定就是闽青鸾这贱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昭阳殿去,权枭与楼子裳落在最后头,楼子裳有些不放心的小声问道,“没出什么岔子吧?”

    权枭不着痕迹的捏捏他的手,挑眉笑道,“放心便是,只是……”他淡淡的看了母妃一眼,“母妃这次着急了些,竟是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楼子裳叹气,头疼的看了容妃一眼,那覃姗姗会胸闷气短不过是因为容妃在身上带了紫花香囊,而那香囊正好与覃姗姗今日戴的那珊瑚珠玉相冲,碰到一起虽无大碍却让人胸闷气短,楼子裳笑笑将那香囊塞到权枭手里,颇有些顽皮的道,“告诉容妃娘娘,下次可别再让人逮着了,这香囊……我就顺手拿走了。”

    权枭看着他那样子,心痒痒的很,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抱在怀里做点什么,他遗憾的叹口气,到底没管住自己的手,狠狠的在那臀部抓了一把,挑眉笑道,“家有贤妻,枭今生无所求也!”

    楼子裳被他那一下弄的全身一颤,红了耳根瞪他一眼,“不知检点!”

    说完匆匆加快了脚步,只是那脸越来越红,权枭摸过的地方好似着了火一样,楼子裳遮掩的将手背后微微在臀部挠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缓解那痒意一般,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大祭司这般动作……似是小儿偷偷摸摸拿糖吃一样,权枭在后面看的心里热烫,没忍住,又在那结实挺翘的臀肉上捏了一把,“子裳真浪……这个是我的,不许偷偷摸。”

    楼子裳顿时面红耳赤,这,这竟然被权枭看到了,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的很,仔细看……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了。

    权枭在他身后懒洋洋的跟着,眼神炙热,似要将他剥光。

    他们两人轻松惬意,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覃姗姗还在内室梳洗,权钰也被扔到了另一个房间,权靖调来侍卫统领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郡主落水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吗?”

    林统领叫苦不迭,跪在地上道,“皇上,侍卫巡查,太液池那边开始没发出一点声响,而且……也没有任何动静,与往常无异,只是忽然听到求救声匆匆赶去,然而赶去的时候……”

    林统领异常的尴尬,红着脸道,“去的时候……康王将和珊郡主紧紧的抱在怀里在水中挣扎,两人,两人都……臣等不敢冒犯,康王与和珊郡主也是喝令后退,臣就找了一长木棍,将人拉了上来。”

    林统领想起当时那画面还是尴尬的很,那场面……一看就像偷情不慎落水一般。

    “满口胡言!胡言乱语!”贤妃怒喝一声,“当时到底如何,仔细说来,康王明明是为了救落水的郡主,怎的到了你的嘴里……”

    贤妃满眼厉色,林统领正了脸色,“娘娘,臣所言句句属实,况且……臣也未说什么,当时什么样子大家都有看到,还请皇上圣明。”

    “姐姐多虑。”容妃撩撩发丝轻声道,“到底如何问当事人便是,何必为难林统领,且看看钰儿怎么说吧。”

    “贤妃你既然不能静心就会蒹葭宫歇歇吧,这里有朕呢。”权靖瞥了贤妃一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贤妃身子一颤,“是臣妾思虑不周,钰儿如今这般模样,臣妾怎能安心,请皇上恕罪。”

    权靖没再说什么,片刻之后覃姗姗被丫鬟扶着走了出来,而权钰也已打理干净,只是两人都面色惨白,覃姗姗更是见到众人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无声掉落,看的倒是惹人心疼的很,只可惜……这里没有一个善茬,更无人怜惜她。

    覃沐省钱一步行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姗姗……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今日之事,还请您给西南王府一个交代。”

    说完他自己也是红了眼眶,众人看在眼里无不叹息,听闻西南王府,世子郡主兄妹感情极其深厚,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权靖软了神色,温声道,“世子快快请起,今日之事……断不会让郡主委屈了去。”

    覃沐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皇上!”

    权靖甚是头疼,西南王手中财力兵马那都不是小事,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皇城理亏,到时候一个不慎……顿时看着权钰觉得更加糟心,蓦然眼神阴冷,权钰这般分明是想把和珊牢牢握在手中,出了今日这事,不论原因如何……覃姗姗是必定会嫁给权钰的,这样一来……权钰争储君之位更有把握,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几乎可以想象,等到权钰娶了覃姗姗,那帮大臣……权靖顿时心中一寒,看着权钰可怜兮兮的神色更觉恶心,这就是他一手疼爱的好儿子!他几乎可以肯定今日之事定是权钰的算计,覃姗姗是中意权枭的……多亏祭司打断覃姗姗之语,只是谁也没料到,权钰竟是这般下作……做出这等事,那覃姗姗为何会忽然胸闷?怎么会那么巧?

    权钰为何紧接着就说去看看凤华台准备的如何?明明之前早已安排妥当……一切似乎太巧了些,权靖冷笑一声,好好好!他还没死呢,这都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第46章

    权枭看权靖那神色挑眉一笑,很好。

    权钰周身发冷,后背发毛,权靖淡声道,“钰儿,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去凤华台,怎的到了太液池?”

    “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权钰哆哆嗦嗦,眼中带着狠戾,“儿臣本是去凤华台,无意中看到一小太监尾随在和珊郡主身后,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儿臣怕出事就跟了过去……没想到……”

    “哦?是吗?”权靖笑道,“然后呢?”

    “儿臣看到了三皇弟!”权钰猛然回身紧紧盯着权枭,“儿臣看到了三皇弟,和珊郡主身子不舒服途径太液池,儿臣分明看到三皇弟意图对和珊郡主意图不轨,郡主不从还想杀人灭口,儿臣大喝一声权枭当即逃走,和珊郡主落水……才,才成了这个模样……”

    他恶狠狠的盯着权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权枭忍不住笑出声,最后变成哈哈大笑。

    贤妃嚎嚎大哭,“枭儿!钰儿如何对不起你,你竟这般对他?!”

    好像权钰树皮的就是真相,权枭真的这般做了一样。

    权靖皱眉,容妃冷声道,“枭儿,你皇兄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枭看起来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漫不经心挑眉道,“贤妃娘娘,我何曾对不起皇兄?皇兄,我且问你,你说看到我可有证据?”

    “你既然敢做,自然不会留下证据!”

    权枭蓦然冷下脸,“既然没有证据,皇兄说话自当深重,莫要血口喷人,嘴皮子一碰谁都会,但身为皇室子孙,更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父皇多年教导不知皇兄可还记得,郡主已经与你到了这般地步,你竟是不想负责任吗?!皇兄所想实在是让枭大吃一惊,为了推诿自己的责任,竟是不顾郡主闺誉,说有人欲对他意图不轨!”

    “你的意思是郡主的衣衫也是我撕扯的不成?!含血喷人,当真是叫人寒心,你意思是说郡主的身子被两个男人看去了不成?!”

    “皇上明鉴啊!”覃姗姗蓦地大哭,眼泪花了妆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覃姗姗虽只是小女一名,但清白之身万万不容康王这般侮辱!我这身子……今日,今日只被康王看了去,康王不想娶我直说便是。”

    她凄惨一笑,“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覃沐勃然大怒,连连道,“好!好!好!我西南郡主虽不是金枝玉体,但也是我西南的掌上明珠!皇上,今日是我西南失仪,明日臣就带家妹回西南,家妹永生定不再踏入王城一步,既已不再清白,覃姗姗今生常伴青灯,不得出嫁!让我西南万万子民牢记于心,以此为戒,莫要上京,落下如此奇耻大辱!”

    “姗姗,跪下!”

    覃姗姗闭闭眼,眼泪蜿蜒而下,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覃沐沉声道,“还请皇上借沐剪刀一把,今日苍天为证,覃姗姗出家为尼!”

    “世子,郡主,你们这是做什么?!”楼子裳上前,温声将人扶住,“莫要冲动,皇上是明君,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日之事……着实是对不住你们。”

    覃姗姗呜呜大哭,贤妃和权钰早已怔住,权钰不明白,覃姗姗为什么要这样?难得有人撕扯她的衣服是假的吗?不不不,他亲眼看到的,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权枭?不可能!他怎么会认错,那就是权枭!

    权靖也被兄妹俩这阵势吓了一跳,但想想权钰的话……当真是混账!

    他起身亲自将覃姗姗和覃沐扶起,安抚道,“祭司所言极是,世子放心,朕定会给郡主一个公道,更不会让西南万万子民寒心。”

    权靖此时恨不得将权钰宰了,但覃沐那话他不得不重视,刺死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西南府煽动,若是西南动乱……

    “郡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妃上前将覃姗姗抱在回礼轻轻拍抚,仿若母亲,覃姗姗心中委屈再也压制不住。

    她也觉得奇怪的紧,她明明是取昭阳殿,半途却见到权枭的身影,她本就是为了找权枭,当即就跟了过去……到了太液池旁边树丛之中,她还有些窃喜,难道是肃王特地约她?

    哪曾想那人根本就不是权枭,看到她也是一愣。

    她顿时大怒,就跟那人吵了起来,但那人说话实在其人,她没忍住就撕扯了起来,那人还颇为有理,只是推了她一把,只是那一把手劲大了些,她的外衫破了,没想到……下一刻权钰就大喝一声,她一转身那人就不见了,一个没踩好掉进了太液池,权钰抱着她,莫名其妙的她的衣服就不见了,只留下……肚兜!

    覃姗姗一时悲从中来,但这些她知道是万万不能说的,如果说了,只怕如哥哥所说那般,她真得名声坏进,还得被其余人嫌弃……可恶的权钰,覃姗姗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设计知道她心仪肃王,所以这般设计于她,谁不想娶她啊?肃王会那么傻将自己推出去吗?

    覃姗姗声泪俱下,“太液池夜晚清爽的很,臣女本是胸闷去太液池散心,哪曾想没一会儿康王就过来了,臣女从未见过什么肃王,更没见过陌生男子,只是……康王开始与我谈天说地,后来,后来……”

    她微微一顿,似是另有隐情不好诉说,“臣女站的离池水太近,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就,就掉了下去,还踩到了外衫,但,但臣女外衫并没有破,康王跳下水就臣女,但是……”

    她哭的更狠,“他的手……没一会儿也不知怎么了,臣女的衣服就……就……”

    她似乎难以启齿,趴在容妃怀里嚎嚎大哭,容妃似有同感同时红了眼眶,贤妃声音极其尖厉,“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覃姗姗如果嫁给钰儿那当然好,但绝不能以这种方式,这样……对他们毫无助力不说,还会失了帝心,“钰儿!郡主所言可属实?”

    “郡主,你怎能满口胡言!”权钰目瞪口呆。

    覃沐深吸口气,“罢了……姗姗,我们连夜会西南。”他红着眼哑声向权靖行礼,“西南儿女,不怕嫁不出去,更不受此侮辱!”

    场面一片混乱,权靖爆喝一声,“都给朕闭嘴!”

    瞬间安静下来,权靖上前冷冷盯着权钰,“你说你看到了枭儿?”

    “是!”

    “来人!”权靖扭头道,“将昭阳殿的侍女都给朕找来!”

    “枭儿去换衣裳,一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权靖冷笑一声,“而你……去了足足有一刻钟还多。”

    权枭抱臂站在一边,似乎这事与他毫无干系,闻言笑道,“皇兄,枭换完衣裳到凤华台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听到郡主的求救声,而之前枭换衣裳,在昭阳殿,大概正是一盏茶时间,我若是如你所说与郡主撕扯,怎么也得一刻钟的功夫才能回到凤华台。”

    “这样,你若是不信。”权枭随意的指指,“问问她们,枭在殿中多久,他们都知道,还有看守昭阳殿的侍卫。”

    侍卫和丫鬟一个个被叫进来,这事儿是事实,大家都看着,确实,权枭在昭阳殿呆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没得作假,权枭嗤笑一声,“皇兄您当枭是能飞不成,就算能飞……也没那么多时间啊,您就算是想栽赃,也麻烦想个高明点的法子。”

    楼子裳斜他一眼,轻啧一声,其实……这时间对权枭足够了,本来就会飞么。

    覃姗姗哀痛的看着权钰,权钰百口莫辩,贤妃脸色灰败,蓦然扭头看着容妃……贱人,一定是她!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覃姗姗心仪权枭大家都知道,说是权枭要推脱,谁信?!

    至少她自己都不信!

    但是连贤妃自己都想不出来,容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覃姗姗嫁给权枭,那是百利无一害,为什么?

    她似乎认定了是容妃做的。

    容妃神色淡淡的,她看不清权枭……看不清自己的儿子,她敢肯定,今日之事是权枭所为,但……为什么?虽然对他们有极大的好处,但容妃不喜欢,她忽然发现,权枭识破了她的计策……顺带陷害了权钰。

    结果似乎出乎意料,但还不错……但容妃并不觉得欣喜。

    权靖胸膛起伏,忍无可忍,狠狠甩了权钰一巴掌!

    带着失望,带着愤怒……然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当天晚上圣旨下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南王之女和珊郡主,秀外慧中,端淑佳人,康王丰神俊朗,英勇无畏,两人才貌双全,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特赐婚于七月初七完婚,且,康王大婚将近,暂停管理户部与吏部职责,以免劳累,钦此!”

    这圣旨……要多简单有多简单,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但它还是圣旨并且直直的罢了权钰手中所有事务可见帝之怒火,昭阳殿所有侍女侍卫被警告封口,今日之事休要再提,否则杖毙!

    容妃回宫后靠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似是在等什么人,片刻之后……权枭脱了披风,从外间走了进来。

    第47章 第二更

    “枭儿,坐。”容妃笑的温婉。

    权枭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躺在容妃腿上或是离的她极近,只是淡淡的靠在一鎏金红漆柱上道,“母亲。”

    “枭儿,你在怪我。”

    权枭揉揉额角,他不喜欢有人算计他,尤其是……亲近的人,有什么敞开了说,至亲这般算计来算计去,没得生分,眼前之人是他的母亲,为他受了百般苦难……他就算再不满,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

    “您的香囊。”权枭将那紫花香囊递给她,轻笑道,“儿臣不敢怪您,只是……希望母亲以后还是谨慎行事,今日若不是祭司提前察觉,您以为……您的计划当真是天衣无缝吗?”

    容妃看着那香囊手心一紧,将其缓缓握在手中,权枭淡声道,“母亲……你引他去昭阳殿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容妃莞尔,起身缓缓道,“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而已,我儿出息,人家姑娘倾心,我有什么办法,嗯?”

    “是吗?”权枭将她眉间那一缕发丝撩到一边,挑眉道,“那您告诉我,悄悄尾随在覃姗姗身后的小太监是怎么回事?偏偏藏在了太液池那里,偏偏是我从昭阳殿到凤华台的必经之处。”

    容妃轻笑一声,“你果然知道。”

    “儿子若是不知,今日我的下场能比权钰好到哪儿去。”

    容妃摇摇头,定定的看着他,“权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我是你母亲,我会让你落得权钰这般下场,今日权钰这事儿是你做的对吧?!”

    容妃冷笑一声,“好一个将计就计,你比我狠!我不过让你来个英雄救美,覃姗姗落水,你将她救上来,多简单一件事,你若不愿意找侍卫或者侍女便是,就算你亲自下水,凭你的本事,你们还能有肢体接触不成?你为了救她就算有肌肤接触,她今日衣衫不算轻薄,断不会被赐婚,还会成就一段佳话,宫中谁人不知覃姗姗倾心于你,谁会怀疑到你身上!啊!你倒是说!京中传言也只会说和珊郡主为嫁如意郎君不择手段!你倒好……”

    容妃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巴掌拍在红木桌案之上,“你可真是有本事啊!绝了覃姗姗后路,就着我的计策,直接让覃姗姗和权钰不得不成婚!是,这样一来,覃姗姗就算嫁给覃沐两人也不一定和睦,西南王府不一定支持于他,但是权枭!”

    “权枭你可知道你少了多大的助力,你知道那只是不一定,在利益面前,谁能保证西南王不会与他联合,一个女儿算什么?一个棋子,不好用废了便是!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权枭一直在听她说,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身泡了杯茶递过去,“母亲您说完了?来,喝口茶润润口。”

    “你!你!你!”容妃气不打一处来,权枭听她一席话无奈心中亦有些暖,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只要她没将主意打到子裳身上,自己终是不会与她生气的,毕竟……这是他的母亲,是为了他在宫中苦苦支撑的女人。

    容妃看他这模样,心中又有些愧疚又有心疼,蓦然眼眶就红了,握着他的手道,“枭儿……我,我不是故意设计于你。”

    容妃也心疼的很,设计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忍心,这是她唯一的骨肉,更是她再宫中多年的寄托,没有这个儿子,她可能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年少无知之时被设计,宫中多年岁月蹉跎,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自己这个儿子,她只想他平安,只想他能活下去,为了权枭活下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母亲。”权枭心中一疼,扶着她坐下,帮她抹抹眼泪,温声道,“惹儿子心疼吗?”

    “你这孩子!”这么大年纪了在儿子面前红了眼眶,容妃颇觉丢人,拿起帕子拭拭眼角瞪他一眼,“尽会说些好听的。”

    权枭失笑,片刻之后不紧不慢道,“母亲,您在宫中劳累多年……以后有我,什么事儿我来就好,您该歇歇了,放心,儿子长大了,护得住您。”

    容妃登时心中一酸,扭过脸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起当日刚生下这孩子时,小小的一团丑的小猴子一样,但是……这事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二八年华有了他,在宫中……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总有个盼头。

    权枭鼻头亦有些酸,轻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搂着容妃的肩膀,“您看今日,我若真是与覃姗姗成婚,到将来总是要削藩的,定会有人说忘恩负义之类的闲言碎语,但这都不重要,您也知道权靖一向不喜欢我,我若是娶覃姗姗,只能成为风头浪尖,您也说了,覃姗姗不过一颗棋子,西南王府也不一定会相助于我,世事多变,您最是清楚。”

    容妃如何不知道,吸吸鼻子,“即使如此,也得一搏。”

    “但是母亲,您可知……今日子裳为何打断覃姗姗的话?”这事儿是容妃心中一根刺,容妃不提,权枭主动提起,闻言容妃淡淡看他一眼等着他解释。

    权枭笑笑,轻声道,“说来您可能不信,但儿子还是想您知道……子裳是一直站在我这边的,您今日瞧见楼家父子俩的神色了吗?”

    容妃点点头,那样子,似乎覃姗姗嫁给了权钰他们受的打击更大,难得有什么隐情?

    权枭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神色莫名,容妃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你们!”

    权枭不置可否夫人点头,笑看着她。

    容妃心砰砰砰直跳,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恨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一招出错,满盘皆输……”

    这两人竟是早就设计好了,算计好她会今日使计,楼子裳前几日回家攒动楼芮请旨赐婚,故意出言让他拖延,却让林夫人暗自进宫与贤妃商量,贤妃应下,楼子泽与权钰说到此事,看今日楼子泽那神色,想必权钰早就答应了下来,那日枭儿故意暴露自己计谋,引得今日权钰暗中跟随,然后顺着自己的意,将计就计,将权钰引到太液池……只是他更狠,让人在水底将覃姗姗的衣服……

    容妃深吸口气,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到枭儿身上,覃姗姗心仪权枭,权枭犯不着设计,而在宴上覃姗姗话说了半截,就算是有着急上火的人那也该是权钰,权钰按耐不住设计这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毕竟……连皇上都不知道楼芮想为儿子请旨赐婚一事,皇上眼中看到的就是权枭和权钰都想拉拢西南王,而权钰此时狗急跳墙……再正常不过。

    这样坐实权钰之名,皇上会对他不满,那程度……只看圣旨就知晓,权钰不说失帝心,只是想要恢复以往怕是难了,且权钰被停了所有职务……阮家一脉不急才怪!而西南更是会对他不满,就算以后会合作,那覃姗姗会觉得权钰设计于她,根据那姑娘的性子……只怕权钰不好过,而此次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两点,而是……离间楼家与权钰一脉!

    这目的显然达到了,楼芮做梦都想封侯拜相,贤妃与权钰一口应下的事,今晚却这般……楼家人心里没疙瘩那是怎么也不可能,只怕今后楼家与阮家一脉必有分裂,文臣之前拧成一股气,没有下手的余地,但今日之后……只怕就要分成两股了,而楼芮恐怕也要再衡量衡量,毕竟今日权钰还没登上帝位,只是一个藩王郡主就不乐意,应下之后设计反悔,那来日做了皇帝……文臣有阮家当头,岂会还有他楼家立足之地?!

    容妃震惊的看着他,这个儿子……当真是长大了,一箭三雕,但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狠狠掐了一把权枭,“你这孩子,此计只要一步出错,你将……你,你真是大胆,竟然丝毫都不给我透露,若是我,我稍微狠心一点,我不是会害得你……”

    容妃几乎不敢想,对着权枭又狠狠的捶了几下,“你和祭司……你们可真是……”

    她颇有些哭笑不得,“跟我说一声会怎样?”容妃想起楼子裳有些尴尬,她之前对楼子裳那时诸多怀疑,但今日听枭儿这么一说,这是把整个楼家往这边搬啊……容妃闭闭眼,她若在怀疑,岂不是太过狼心狗肺。

    权枭看她这模样懒洋洋的靠在她肩上,“这不都笃定您不会害我吗?再说……之前不想说也是,您对子裳有误会,毕竟子裳设计的是楼家……”

    这也是权枭最大的顾虑,他就怕母亲对子裳有意见,以子裳的性子定是不会对母亲如何,委屈了可如何是好?

    容妃笑笑,拍拍他的脑袋,“你不说我才有误会……他毕竟是祭司,能走到那一步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管如何,他不会害了你,这我便放心了,在这所……”

    容妃神情带着些骄傲和得意,“我儿这般出息,祭司看好你,为楼家谋好前途也是正常的事!”

    这母子俩骄傲的神情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权枭挠挠下巴忽然觉得,这要是子裳听到,不得又对自己一顿瞪。

    “枭儿真的长大了。”容妃手指穿过他散开的头发,神色温柔,“祭司这般……将来也别亏待人家,有个人这般对你,不容易。”

    容妃放下芥蒂,不是她心大,而是这件事看出来……至少枭儿登基之前,祭司绝不会害了他们。

    大齐祭司一直是神秘的,楼子裳若是没什么过人之处,凤嘉也不会让他登上那个位子,凤嘉对这个国家的看重,没人比她更清楚。

    “您这话说了两遍了。”权枭放下一桩心事,心情大好,“母妃放心,枭定会将祭司伺候的……好好的!”

    他摸摸下巴,看起来有些邪肆,容妃不由得拍了他一巴掌。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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