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错误举报

正文 第12节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作者:方外懒人

    第12节

    “覃沐吵着吃红豆枣糕,你却不慎中毒……”

    “谁为了弟弟一句想要蜻蜓却不慎从房顶坠落,在屋子里足足躺了三个月。”

    “是谁半夜高热不退,却无半个医侍,独独幼弟陪在身边美名其曰为兄长着想,却不请大夫,高烧加重,差点烧成个傻子!”

    ……

    权枭一件件细数过来,有些楼子裳都记不得了,他却能倒背如流,楼子裳垂眼看看那被揉的不成样子的一沓纸,就知道权枭该是多心疼,权枭说着恨不得将覃沐父子碎尸万段,越说声音越柔,握着楼子裳手腕的手却让楼子裳觉得下一刻就要断了似得,“楼子裳,怎的这么多不慎,你那缜密玲珑心对着覃沐的时候都到哪里去了!”

    如此之事,数不胜数,楼子裳悄然红了眼眶,手腕生疼却也不挣扎,就那可怜兮兮的看着权枭,权枭闭闭眼无奈的点点他的鼻尖,心疼的一塌糊涂,媳妇在外面受欺负了,自己做相公的怎能这般逼他,当下将人抱在怀里亲亲哄哄疼了半晌,“你个傻东西,哭什么,撒娇呢,以后受委屈了跟我说,相公以后帮你讨回来……嗯?”

    楼子裳吸吸鼻子点点头,靠在权枭怀里暖暖的,别看权枭现在凶巴巴的,比谁都疼自己呢,“谁哭了……那时候不是,覃沐从小就被娇宠着,且他那般小的年纪,谁能想到……”

    “真是没想到吗?!”权枭恨恨的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权枭气得心头冒火,“你与我说说,怎么就没想到?平日的机灵被你吃了吗?”

    楼子裳猛然摇头,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其实并不是没想到,有察觉的,只是……不敢相信罢了,那是他千娇万宠的弟弟,且稚子之龄,姨娘对他极好,次次他受伤姨娘都抱着他哭成个泪人,尽心尽力的照顾,每次都说‘府里最亲密的人就是他们兄弟,要好好对弟弟’,楼子裳……做不到。

    “权枭,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楼子裳觉得自己和模样颇为丢人,靠在权枭怀里瓮声瓮气道,“你什么时候去查的?你都知道了怎的不与我说?”

    “我问你多少次,你不是不想说吗?还不许我去查了不成。”权枭挑眉一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捏捏他的脸道,“我知道的多了,我还知道覃沐……不是覃武的儿子呢。”

    楼子裳顿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竟然知道!”

    权枭看他这模样可爱的紧,轻笑着在他唇上轻啄,“那覃沐竟然与楼子泽合作……看他那模样,只怕恨不得他体内的血都是覃武的,你说……若是覃沐知道他不是西南王之子,他这世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会是什么样?”

    楼子裳失笑,思及刚刚看到的不由叹气,覃沐只怕是疯魔了……看那模样若是知道了,他轻笑一声,“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楼子裳想想都觉得好笑,覃沐竟然因为看着自己与覃垣像就要他的命,若他知道自己就是覃垣……呵。

    权枭挥手灭了灯烛,不紧不慢道,“不必想那些糟心的东西,一个个剁了他们……”

    楼子裳嘿嘿一笑,趴在他怀里轻声道,“你与我说说,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权枭,你在西南也有人手吗?”

    “怎的这么多话!快睡!”权枭看似不耐烦的轻喝,其实是不想楼子裳在想覃沐,他想想覃沐就恨得牙痒痒,子裳竟然曾经为他……

    楼子裳却是一点都不怕,轻笑一声翻身趴在权枭身上,下巴在他胸口一点一点,声音极低懒懒的,“权枭,你跟我说说呗。”

    “睡不着吗?睡不着我们做些有意思的。”权枭低笑一声,手抚上他的脊背,动作暧昧,暗示意味十足。

    “前几日连着……”楼子裳在权枭喉结处亲亲,有恃无恐道,“不怕我伤了身子就来吧。”

    权枭闻言暗骂一声,楼子裳心里偷笑,唇若有似无的在他胸口亲吻,“权枭,权枭……”

    权枭脑袋轰的一下,这,这家伙是抓着他的软肋撒娇呢,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冷声道,“别给老子恃宠而骄!”

    楼子裳脸红的搂着他的脖子道,“恃,恃宠而骄也,也得你宠我么!”

    “你……”权枭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将他拉高了亲亲,“今日怎的这般粘人,嗯?”

    楼子裳在他颈间蹭蹭轻笑,其实……他一直挺粘权枭啊,只是这般直白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在权枭下巴上咬一口,“快说。”

    楼子裳固执起来权枭哪能受得住,偏偏还这般软软的在他怀里娇缠着,权枭一翻身将他压住,狠狠吻了一通方道,“反了你了!”

    楼子裳得意的笑笑,反正是对着权枭,又不是别人。

    第53章 权钰竟是不走水道走的旱道

    权钰到底是权靖真心宠爱的皇子,且是他看好的储君人选,毕竟五位皇子,两位太小且有些畏畏缩缩的权靖看不上眼,老四不良于行,权枭他四也不会让他登上皇位,剩下的也只有权钰了,且他对贤妃是真有几分感情的,对权钰冷落也不会多久。

    最重要的是,权枭最近可以说是不动声色,但权靖看的清楚,民间他造的善堂无数且是打着为父皇母妃祈福的称号,百姓常常将他挂在嘴边,北边边境百姓更是将被奉若神明,北狄对他闻风丧胆,民心……似乎再明显不过。

    权靖是不敢赌的,他对权枭甚至有种惧怕,这个儿子……他看不清楚,权钰虽然最近总是惹他生气,但权钰没什么城府,有些心思再明显不过。

    但权枭,那礼仪一看端的是容妃的儿子,并且巧舌如簧,谁能抓得住他的把柄,呵,权靖揉揉额角,看着跪着的权钰有些头疼,他要是有权枭一半的心机,他也不会这么费心了。

    “父皇?”权钰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权靖更加头疼,“起来吧,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这话有些亲昵,权钰松口气,忍不住解释道,“父皇……儿臣与和珊郡主的婚事,真,真的不是儿臣设计的,那日……”

    他看着权靖越来越沉的脸色渐渐说不下去。

    “罢了,既然婚事已成,莫要再提。”这么多天过去了,权靖慢慢的有些回过味来,权钰……他没这个胆量。

    他可能会设计覃姗姗,但绝对不敢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将覃姗姗弄的衣不蔽体,这对他没什么好处,权靖当时是被气懵了,然而时间久了,别人不了解这个儿子他却是再清楚不过,这事儿是谁做的似乎只有一个人——权枭。

    不可能是容妃,看那日容妃的神色他就知道,容妃是属意覃姗姗的,只是他有些疑惑,权枭为什么要这么做?娶了覃姗姗对他是百利无一害的,自己不喜欢权枭这双方心知肚明,没必要讨好自己。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权枭这件事做的……是很和他胃口的,所以他就不追究了,他属意权钰没错,但可不想自己还没退位之前权钰就想凌驾于自己之上。

    最可惜的是,他就算想追究也没机会了,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看着面露喜色的权钰,不得不承认,权枭比他适合这个皇位,这个儿子的脑子着实不够用,但他不敢用权枭,他怕自己将来永无宁日,所以……烂泥也得扶上墙!

    “钰儿,凡事多长长心眼,权枭虽比你小了点,但他那心思……”权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比你深多了。”

    权钰闻言难堪的低下头,“儿,儿臣自是比不上皇弟。”

    “不,你比他强。”权靖走下来将他托起,“钰儿,你皇弟心思是深,但他……心机太过深沉,手段毒辣,连父皇有时候都怵得慌啊。”

    他说着微微一笑,“儿子,还是养着身边看着长大的好,钰儿觉得呢?”

    这话无异于一剂强心剂,权钰登时眼睛一亮,权靖声音一沉,“但……身为皇室子弟,也不能处处被人算计不是,莫要将皇室的面子丢尽!到时候,就算是朕也保不住你。”

    权钰深受鼓励,重重点头,“父皇放心,儿臣以后一定万事多家谨慎,不让您失望。”

    “凡事莫要抢着保证,做了再说。”权靖糟心的看着他,空口白话有什么用。

    权钰有些尴尬,权靖拍拍他的脑袋,“得了,去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出了岔子。”

    权钰重重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晨光微熙,水天连成一片,太阳缓缓升起,蔚蓝的天空映着红日,权钰神清气爽,这几日的颓废悄然消失,权枭,失了圣心,就算你再怎么出色有什么用?

    他权钰再蠢笨也是父皇属意之人,而你权枭又算什么呢?权钰身着喜服,大步而出,颇有新郎官的意气风发。

    待嫁新娘总是美的,覃姗姗也不例外,她笑的很美,哥哥说的没错,即使不能嫁给权枭,她嫁的却也是不差的,权钰这般设计于她,但只要对她好……她也无所谓。

    况且,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权枭……覃姗姗低头笑笑,历来子继父妾,弟继寡嫂的事情也不少,权钰那废物,能登上皇位自是好,若真是没那个能力,她不介意送他入地狱。

    覃姗姗心情还是不错的,覃沐走进来之时她笑的正是明媚,覃沐笑笑道,“姗姗开脸之后真真是越发好看了,以后就不是姑娘家了,嫁为人妇,姗姗也是要为□□了。”

    说到最后俨然带着些伤心,覃姗姗情绪一下子也低落了下来,拉着他的手道,“哥哥。”

    “是哥哥的不是。”覃沐吸口气道,“来,哥哥为你画眉。”

    喜娘闻言将手中眉笔递了过去,哪只覃沐摇摇手笑着道,“今日姗姗大婚,怎能用这些凡俗之物。”

    他轻轻一招手,身边侍卫递上来一洒金檀木雕花盒子,那盒子看起来极为精致,覃姗姗期待的看着他。

    覃沐轻轻打开,一瞬间郁郁芳香溢满整个房间,清新怡人又带着丝丝暖意,覃姗姗极是喜欢,连丫鬟婆子都是眼前一亮,覃姗姗轻呼一声,“哥哥这是什么,怎的这般好闻?”

    覃沐轻轻一笑,点点她的额头道,“此乃漪烟沙,正是为女子画眉上妆之物,水火不侵不说,还能养颜……”

    不待他说完就有一喜娘惊喜道,“奴婢冒昧问一下,这可是那上古相传的漪烟沙,从武帝元年开始就丢了秘方且因为材料极其难寻,多少人求而不得。”

    “正是。”

    “了不得,可了不得,这漪烟沙用的久了,据说能让人肤如凝脂,眸如秋波,更有甚者还有驻颜的功效,哎呦!世子可真是疼爱郡主,这可是费了老劲了,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和传言一模一样……”

    覃姗姗闻言眼中惊喜迸发,紧紧搂住覃沐的腰,“哥哥费心了,哥哥真好。”

    看她这天真的模样,覃沐失笑,这性子,说不得到了宫里真得被吃了,难得有些怜惜的拍拍她的脑袋,“来,哥哥为你画眉……在宫中万事小心。”

    毕竟,覃姗姗出了岔子,可能整个西南王府都要遭殃。

    覃姗姗感动的泪水连连,“哥哥放心,姗姗定然不会给你找麻烦。”

    覃沐一边为她画眉一边道,“说这个作甚,你好好的哥哥才放心。”

    覃姗姗强忍着泪点头,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姑娘出嫁父母不在身边,就这么一个哥哥,哪能不感动。

    幸好喜娘机灵拍手笑着说,“女儿珠,女儿泪,哭哭笑笑大富大贵!”

    “哎呦可不是,郡主命好哦,来拉来,快手捧平安如意果,日子定是红红火火。”

    笑闹着覃姗姗也破涕为笑,覃沐亲自将覃姗姗背了出去,权钰一身喜袍,骑着高头大马,不管这场婚事是如何促成的,但权钰与覃姗姗成婚是事实,即使大家心中在不屑,官场,谁还没个表面功夫。

    况且皇帝对康王那是看中,早上下了圣旨恢复职位,可谓是双喜临门,就算楼子泽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强颜欢笑。

    楼子裳初为祭司,这场婚礼圣上看重,亲自授意由他主持,楼子裳笑着应了下来,宫中人员到的齐全,一时间覃姗姗觉得风光无量。

    权枭也被灌了不少的酒,席间众人心思不明,贤妃频频示意,权钰将楼子泽拉到自己身边,仿佛他们是好兄弟,走哪儿带哪儿,从未有过的重视。

    楼芮看在眼里,脸色莫名,阮太傅凑到他身边乐呵呵的举起酒杯,“楼相,本官敬你一杯。”

    楼芮连连摇头,“不敢当,不敢当。”

    “诶?楼相,今日王爷大喜的日子不是,大家一起高兴高兴。”说着他凑近楼芮耳边叹气道,“楼相……你也知道,皇宫中有些腌臜之事最是多,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和结果对吧,这婚事若娘娘也王爷起初没那心思也不会答应,那晚谁也没预料到……”

    楼芮抬眸笑看他一眼,阮太傅轻声道,“今晚春风阁一聚,还请相爷给老夫这个面子,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不是……”

    两人把酒言欢,楼子裳和权枭看在眼中,默默对视一眼,转而移开眼。

    唱礼之后覃姗姗被送入洞房,她紧紧揪着袖中锦帕,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她到底还是个姑娘家且骄纵惯了,有些害怕还有些期待,万一……康王没那么不堪呢,能对她好呢。

    那她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她等了许久,暮色四合,外面漆黑黑一面,昏黄的烛光更衬得她身姿秀美,权钰醉醺醺的推门进来,喜娘一下子迎上去,挑盖头,合卺酒,权钰一把将她抱住,在她颈间轻蹭。

    覃姗姗说不清是嫌恶还是羞耻,喜娘一个个掩唇退了下去,权钰眯着眼道,“怎的……这般好闻?抹了什么,嗯?这么想要我睡你吗?小浪货……”

    他平时胡混惯了,说话没个忌讳,覃姗姗却是被说的面红耳赤又有些厌恶,但她哪儿跟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心中砰砰砰直跳。

    权钰额管不了那么多,她男女不忌。朦朦胧胧抬眼,这覃姗姗眉眼似乎……还和覃沐和覃垣极像。

    他猛地摇摇头,这是覃姗姗,但还是生的不错的。

    覃姗姗被他扑倒在床上,权钰粗鲁,在床上极会折腾人,若他清醒因着覃姗姗身份只怕还会顾忌些,但他醉了……

    权钰那技术还是不错的,覃姗姗来之前姑姑也交了不少闺房之事,衣衫被撕碎,权钰将她压在身下,初次极疼,权钰的毫不顾忌让她落泪,但慢慢的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至少权钰叫的是她的名字,她对男女情事也是有过期盼的,似乎感觉……还不错。

    朦朦胧胧间,覃姗姗觉得不对劲,权钰变得癫狂起来,意外的兴奋,嘴里嘟嘟囔囔说的什么她听不清,她猛地被翻了个身子,陡然痛叫一声,眼泪哗哗哗的流。

    权钰竟是不走水道走的旱道……而她逐渐听清楚了权钰的呢喃。

    越来越清晰,如同毒刺扎在她的心上,永生不能拔除。

    “覃沐……覃沐……我想你好久了。”

    “本王搞的你爽吗?一看就是浪货……还跟我装清高……”

    “覃垣,覃垣哈哈,你死了没事,不还是有你弟弟吗?你弟弟跟你一样优秀……”

    “沐宝贝……哥哥想死你了……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还不愿意……”

    覃姗姗木愣愣的躺在床上,疼痛似已麻木,男人的神情带着迷醉,她却恨不得杀了他……那是她哥哥的名字……洞房花烛夜,她被自己相公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覃姗姗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哥哥,哈哈,自己哥哥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他……她知道不该埋怨自己的哥哥,怪不得她,可她怎么忍得住……

    她覃姗姗此生之辱,莫过于此。

    她不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她被设计成婚,成婚之夜被当做替身泄欲,哥哥的替身……覃姗姗慢慢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癫狂,但她力气几乎耗尽,哪有那么多力气,即使再大的声音也如轻吟一般。

    只是这种锥心彻骨之痛,她一生不能忘记!

    第54章 他从未想过留下楼家啊

    翌日权钰醒来的时候满床是血,覃姗姗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但这传到了宫人嘴里是什么?那只是新娘子不仅折腾,康王龙精虎猛,看来很快就能抱上小皇孙啊,新娘子更应该好好调养身体。

    此事渐渐在宫中传开,只是风向与事实如何,当事人最清楚,覃姗姗整个人似乎都静了下来,没有了当姑娘时的折腾,看的众人不得不感叹,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啊。

    楼子裳也是感叹唏嘘,这覃姗姗当真是端庄了不少,长大了不少,但当权枭神色莫测的将那手下递上来的消息给他看时,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惊呆的瞪大了双眼……随即便是恶心……

    这权钰竟是将覃姗姗当做了覃沐,竟然还提起他,权枭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那几张纸。

    “与他们计较这个作甚。”楼子裳笑着搂住他的腰,在他下巴上亲亲,“好了,那晚他说的主要是覃沐么。”

    他自己其实也是恶心的很,但看权枭这架势,还真怕他做出什么事。

    权枭冷笑一声,咬牙道,“我会与他计较吗?”

    跟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计较吗?!

    楼子裳嘴角一抽,你这样子可完全不像不会计较的……

    当天下午,康王不慎被房顶瓦片砸中,倒霉催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砸的,没砸到脑袋倒是砸到了命根子上,几片瓦连番而下,碎成一地,当场就疼的差点晕了过去,待在屋子里几天,贤妃差点哭晕,太医围了一圈,好在没大事,修养修养便好,皇帝命人彻查,但只是年久失修,康王只得受了这无妄之灾。

    觅芙学的惟妙惟肖,楼子裳哭笑不得挥手让她下去,权枭正在处理下面的事,他手下庄子不少,人手调动,还有地方的人他管得更是多,运作都需要他来掌握,忙起来也是要命,此时像是没听到觅芙的话一样,懒洋洋的靠在雕花大倚上神情肃穆,楼子裳从后面靠在他肩膀上轻笑道,“权枭。”

    “嗯,”权枭扭头亲了他一口,拉着他一使劲楼子裳落到了他怀里轻笑道,“想我?”

    楼子裳失笑,戳戳他的脸,“别装,是不是你做的。”

    这也太巧了些,说不是他才不信。

    权枭嗤笑一声,下巴靠在他头顶点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枭替天行道还不行了?”

    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楼自己觉得怪怪的,权枭会这么简单的整一个人吗?显而易见不可能,他眼睛微眯扭头调整下姿势,“你在密谋什么?”

    权枭笑笑,递给他一册子,“管他们作甚,来,有空闲帮相公把这些处理了。”

    看楼子裳还要反驳,他将手伸进楼子裳衣裳里,轻轻抚摸那细腻皮肉,笑的暧昧,“若是不想,来,相公疼疼你。”

    那手尽挑楼子裳的敏感点,楼子裳被他弄得浑身燥热,瞪他一眼气喘吁吁道,“放,放开,我不问还不成了。”

    权枭似乎不想让他管这些,楼子裳叹口气,从那晚回来以后就极其明显,但这些小事也就随他去了,他知道权枭是不想他看到起覃沐和权钰,怕他想起那些不好的。

    他哪儿那么脆弱,早就不在意了,但是权枭的心意……他开心就好,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觉得暖心的很。

    权枭看他那再自己怀里去求饶模样有些起火,将人揽着亲亲摸弄的全身都是火,最后实在受不住将人按在书桌上扒了底裤,让那白嫩嫩的腿夹着自己的孽根胡闹了半日,最后桌案上折子全都散落在地上,有些还有点点白浊,楼子裳底裤褪掉剩下长袍,羞的不能自已却被权枭狠狠压制着,端的是白日宣淫了个彻底。

    最后楼子裳被折腾的险些哭出来,权枭那物实在是大不说时间还长,这以后要真是……可怎的得了,偏偏就那么一想,他还有些心痒痒,体内似乎还有些瘙痒,口干舌燥的更加厉害,羞得埋在权枭怀里死不抬头。

    权枭还以为他为刚才害羞,挑眉一笑又在他耳边说些胡话,弄的楼子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愤愤的捂住权枭嘴又被逗得不能行。

    最近似乎大事颇多,康王大婚之后就是楼相五十岁寿辰,早在月前就开始准备,正寿那定是要大办的,相府的财力不用多说,只皇上的赏赐就不计其数的涌过来。

    更不用说,刚刚大婚春风得意的康王,即使伤了命根子也频频前来帮忙与楼相之长子同进同出。

    说到此处更需一提的时,康王大婚第二日,楼家大公子升官,年纪轻轻官居三品,乃是康王在朝堂一力举荐,众人无不叹息,好么,这楼家是要升天啊,当家的宰相,嫡子祭司,庶子居三品。

    一时间,楼家风头无量,楼芮眼中笑意不曾断过,这一日,正是楼芮寿辰。

    大齐相爷五十岁大寿,地方官员孝敬的暂且不说,就京中官员的拜贺礼那也是一大笔,现今楼家风头正盛,谁人不想拉拢,大祭司前一日就回了楼家准备一切,大齐祭司……谁不想与其交好,祭司一句话就可能让你升天。

    寅时,楼子裳和楼子泽齐齐向楼芮请安,林夫人和朔夫人穿的一身喜庆,尤其是朔夫人,头戴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红翡翠滴珠耳环坠在耳间更衬得肌肤凝白,一袭霞彩千色海棠娇纱裙,当真是一朵怒放的海棠,娇艳不失尊贵,颇有正方夫人的风范。

    林夫人看到她嫌恶的冷哼,朔夫人规矩最是足,盈盈施礼,“妹妹见过姐姐。”

    林夫人到底老了,且前几日楼芮几乎是夜夜被朔夫人缠着,也就近几日,楼子泽升迁了,楼芮到她房中的次数才多了起来,这还多亏了泽儿,林夫人思及此得意的笑笑,“行了,都是姐妹,哪儿这么多礼,没得生分。”

    再得宠又如何?不过是个没下蛋的母鸡,她儿子闲着这么出息,哼,以后哪儿还有这贱人的事。

    楼子泽皱眉对林夫人道,“好了母亲,快些进去吧。”

    朔夫人从头到尾都是笑盈盈的,楼子裳看在眼里也不得不感叹句,世家子弟,个个都是做戏的好手,他淡淡的看了楼子泽一眼,楼子泽心里一咯噔,竟似被他看穿了一样。

    时辰还早,近些日子楼芮有些不舒坦,起得晚了些,楼子裳等人大概等了有一刻钟,管家就叫他们进去了,楼芮一身大红寿服,织有‘五福捧寿’的样子,袖边织金祥云,上好的苏绣,端的是大气又富贵,楼子裳轻笑道,“今儿是父亲寿辰,儿子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这一身寿服衬得您不像知天命之年倒像是血气方刚的而立之人了。”

    这话逗得楼芮笑的合不拢嘴,朔夫人掩唇轻笑,“子裳说的极是,老爷越发显得威武了呢。”

    林夫人正是看不惯朔夫人那模样,正要开口刺几句就被楼子泽眼神阻拦了下,楼子泽笑笑道,“子裳说得好,儿子祝父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您今儿就做个寿星,其他的,都有我和子裳呢。”

    “好好好!”楼芮哈哈大笑,众人又说了些吉祥话楼芮方挥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只道,“子裳留下。”

    楼子裳笑笑,楼子泽眼神一暗,林夫人更是不服气,自从这个楼子裳做了祭司……祭司,祭司!

    管家也默默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外,林夫人恨恨看一眼跺脚离开,从管家嘴里,你永远套不出什么东西。

    屋内,楼芮叹口气轻抚茶盏,“子裳啊……”

    “今日康王对我们楼家方算不错。”楼子裳接着他的话,不紧不慢道,“大哥升官,虽未娶郡主,但结果却也是不差的,父亲……可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楼芮起身,双手背于身后站在窗边,啾啾鸟鸣,只能看见一片乌黑,他缓缓伸手手指,“官场如战场,有时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有时光明似乎就在眼前……晨光微熙,朝阳缓升,然那旭日之下的肮脏往往最是见不得人,子裳你可知?”

    楼子裳心中一动,缓缓上前与他并肩,“子裳知晓,父亲可是怀疑……郡主与康王的婚事是被他人设计?非贤妃一脉。”

    他说的轻描淡写,楼芮微微一笑点头道,“是,也不是,表面不可信……但有时候,最表面的才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然而你大哥升迁一事,对他们可谓是吃力不讨好,为父如今半信半疑……”

    “半信半疑,但是天秤却有倾斜。”楼子裳扭头笑看着他,“父亲举得,康王到底是你看着长大的,对其性情了解,而肃王……为人邪肆不羁,做事虽礼仪周到却往往不拘礼法的,不好控制,若助他登上皇位来日不可测之事太多,而康王只要我们抓住足够的把柄,拥有足够的势力,即使他忌惮也动不得我们?”

    楼芮闻言哈哈大笑,欣慰的看着他,“我儿长大了长大了,子裳一席话直击为父心扉,确实如此,康王虽说混了些……但说些不敬的。”

    楼芮冷笑一声,“单单是他成不了什么大事,阮太傅年逾古稀,还能支撑多久?人说人活五十五,阎王数一数,六十六不死掉块肉,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走,阮太傅那几个儿子娇惯成性,整日一个就知道吟诗作对,一个恨不得死在酒楼里,后继无人,若是阮太傅走了……哼!”

    楼芮一脸的胸有成竹,他楼家势力壮大,康王能耐他何,楼芮陡然长叹口气,“你且看看肃王那手段,现在民间俱是他的威望,谁还能想起康王,朝中他刚回来才多久,多少文臣已经蠢蠢欲动,康王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看看他那手段,若他成了大事,想除了我们楼家……”

    楼芮大为忧心,这样的时刻,楼子裳竟有些忍不住想笑,心底还有些骄傲,他轻咳一声道,“父亲,与肃王接触这许久……儿子倒是没了开始对他的厌烦,但你可知晓,武将几乎全是肃王的人,文臣到时若是倒戈,肃王一旦成功……若楼家站错队,可就彻底毁了。”

    “为父自然知晓。”他缓缓一笑,“但皇上属意康王……这登大宝之位还要看帝心,皇上策划多年,到时候若是遗诏不出岔子,那定是康王。”

    “但就怕……”楼芮叹口气,“肃王那手段,自古以来改遗诏的事还少吗?”

    楼子裳淡淡瞥他一眼不语,楼芮这今日定是要做抉择的,无需他多言,帝位之争他不可能保持中立,楼子裳眼中嘲讽一闪而逝,但无论如何,楼家的结局早已成了定居。

    在真正的楼子裳惨死那日,在他借尸还魂那日,在他……遇见权枭那日。

    楼芮显然极其纠结,或许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他缓缓道,“子裳……我们能把握的无非是康王,朝中势力,阮太傅蛰伏已久,盘根纠错到底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就算是皇上也要考量考量,而阮家虽无太多军权却有帝心,还有……只要有我们楼家就有了你青衣殿,祭司之言,我想大齐子民断不会不信,那日你继承祭司之位,天降异象早就在大齐传开,众人纷纷说你是天命之人,只要之后你做一些收拢人心之事……康王这帝位,定是十拿九稳!”

    楼芮眼神坚定,朗笑一声,“军权……一群莽夫上战场还行,但遇上朝堂上这些阴谋诡计,一个个还不得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古往今来,那些大将军就是用来开疆扩土的,皇帝继位之后有几个能留下他们,容家能活这么久已是上天厚待。”

    “到时候全部战死沙场,怪得了谁!只能说他们能力不足,不能保护我大齐!”

    楼子裳闭闭眼,双拳紧握,慢声道,“父亲要我如何?”

    “继续与肃王斡旋,慢慢……疏远吧,现在朝中某些文臣也在看你的态度,我想你清楚。”楼芮哈哈大笑,拍拍楼子裳肩膀,“康王有了帝心,阮家,有我楼家还有青衣殿,谁还能拉下他?!民心,青衣殿的决定就是民心!有了青衣殿,阮家老儿一死,谁还能动我楼家!封侯拜相……”

    楼芮眼冒亮光。

    “父亲说的是。”楼子裳缓缓一笑道,“子裳明白了。”

    片刻之后楼子裳从书房出来,对管家一笑,觅芙和元德跟在他身后,天渐渐明了,楼子裳的心……也明了,没错,若是如此,楼家得道升天,康王胜算可以算得上是百分之七十……但也只是百分之七十,还要他青衣殿加持,然楼芮算计的再好偏偏不会想到,他不是楼子裳,真正的楼子裳已经死了。

    楼子裳一步步向前走,微风吹来带着凉意,甚是舒服,权枭计划多年,没有他也会成功,楼子裳从未怀疑,然而他见不得楼芮这般算计,他眼神一厉,周身冰寒,楼家……楼芮不怀疑他不过是因为,不过如何,他总觉得他楼子裳是楼家人,再如何也得帮着楼家,楼家倒了他也不好过,撑不下去,所以楼芮从不怀疑他会与权枭合作,这是楼芮最基本的坚持。

    楼芮的决定虽不说意料之中也不算意料之外,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不是吗?隔阂一旦发生,即使日后恢复如初……失去的那些时间总归是失去了,幸运的可能另有所得,不幸的……谁能料的到呢?

    楼子裳双掌微合,楼芮怎会知晓——

    他从未想过留下楼家啊。

    园中百花开的正盛,带着晨露,乳黄而清香的太平花花团锦簇,楼子裳摘下一朵,轻叹一声唇角带笑,“元德,你与他说一声……今日,搁置那些颜料……就加上吧,就像这太平花一样,看了久了总有人觉得淡了些,太平日子久了……总有人嫌平淡了些。”

    那个‘他’是谁,元德自然清楚,他心中一颤,垂首道,“是。”

    第55章 黄棘

    楼子裳自房中出来之后,楼芮嘴角的笑就没断过,林夫人恨得咬牙切齿,楼子泽甚是头痛,低声道,“母亲,过了今日他就彻底被毁了,你何必与他较劲。”

    林夫人哼笑一声,情绪平缓下来,“泽儿说的是,我听你的。”

    “还有,整日莫要与朔夫人横眉竖眼的,儿子说过多少遍了。”楼子泽想起这个更为头痛,“反正她又没儿子,对你能有什么威胁,你与她置气,凭白让父亲厌烦。”

    说起这个林夫人也是气的很,瞪着楼子泽道,“没儿子又如何,你父亲现在天天被她夜里勾着,难保不会留种,难道我防范还不对了?我说泽儿你是怎么回事,自从那贱人进府开始,就一直偏帮她。”

    楼子泽笑笑,搂住她道,“您是我母亲,我哪儿能偏帮她,我还不是为了您好。”

    林夫人冷哼一声方道,“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母亲尽管放心。”楼芮呵呵一笑,“有些人可是对楼子裳恨之入骨呢,这事儿从头到尾您都交给我,这时候就不要管了,儿子定然能办好。”

    闻言林夫人宽慰一笑,有些自得,是啊,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这般出彩,朔夫人、楼子裳这两个贱人,任谁也抢不过他。

    相府忙了一日,前来拜寿的人从辰时开始就未断过,权枭来的时候才是申时,按说他是皇子这样就显得有些过早了,毕竟晚宴是酉时才开始的。

    大齐世家做宴一般分为两拨,上午来的都是相对关心并没多亲近且职位比较低的客人,午时开席大宴宾客,但此宴为小宴,真正的筵宴是在晚上,而客人从申时开始陆陆续续的过来,到戌时方才开宴。

    这人来人往,前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官职稍微低些的就会早些,而皇家子弟就算是为了体现对相府的尊重顶多也就是开宴前一刻到了便是,然皇权至上的时代,能开宴之时到已经是已经尊重了,哪儿还有前一刻之说。

    所以当丫鬟仆役看到权枭的轿子时登时目瞪口呆,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刚到门口前来拜寿的官员一时间也无语凝噎,正在门口迎客的楼子裳暗骂一声‘胡闹’即快步迎了上去,笑眯眯道,“肃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未见人声先至,伴随着低沉的笑声,权枭一身玄色撒金祥云服,同色玉带镶以墨绿宝石,腰间坠以血红吊坠,一头墨发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不经意间自刚硬的脸颊边擦过,一双凤眼满是风流笑意,剑眉微挑显得有些懒散,漫不经心的自十六人抬的银顶黄盖红帏轿中踏出,漫不经心道,“子裳与本王客气作甚?本就是本王来的早了些。”

    楼子裳看到他整个人一愣,即使看惯了也忍不住呆了起来,一身玄色华服更衬得他眸深鼻高,身材高挑带着强悍,可以窥视那健硕的身体之下蕴含的力量,只是那眸一转,沉沉一笑,丫鬟婆子都蓦地红了脸颊不敢直视,楼子裳暗骂一声,来的早就是了,穿的这么招摇作甚?!

    风姿仪度端的是龙章凤姿,楼子裳今日一身雪白青云纱衣,与往日没甚不同,一头墨发同样只一根青云簪轻轻的挽起,飘逸出尘,此时与权枭站在一起,两人一黑一白倒是般配的很,众人看着都觉得有些怪异,偏偏此时权枭毫无顾忌的揽住了楼子裳肩膀,沉声低笑,“许久未见,娘子可有想我?”

    不过是一上午……想了他也不会说,楼子裳暗自瞪他一眼,一群人看见权枭顿时就想要围上来却又有些怵得慌,别看这为时时笑着,他们怕得很,丝毫不明白祭司怎的一丝害怕也无。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祭司呢。

    楼子泽看到权枭脸色不太好,楼芮听闻也飞快的迎了出来,“下官见过肃王殿下。”

    权枭摆摆手道,“今儿相爷寿辰,不必多礼,枭今儿是来祝寿的,一点薄礼,还望相爷莫要嫌弃。”

    说完使了个眼色,贴身太监元福上前唱和道,“千年老参一株,百年血灵芝三株,三镶血如意一件。”

    人群中冷气声不断响起,就那千年老参就已经显示了对相府的重视,血灵芝更是难得,还是百年的!三株!更别提那三镶血如意,不由暗叹,怪不得人家说肃王与祭司关系亲密,啧。

    楼芮连连摆手,眼中却是笑意,“使不得,使不得……”

    “相爷严重了,子裳与我乃是好友,没甚使不得的。”权枭轻笑一声扭头在楼子裳耳边道,“子裳说呢?”

    楼子裳耳根一麻,僵硬的点点头,暗中狠狠掐了权枭腰眼一把,败家啊!他让元德传的那些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权枭仿佛看出他的心声,沉沉的笑了起来,“放心,相公多得很呢。”

    楼子裳懒得理他,看着楼芮僵硬的点点头,楼芮看着两人离得那般近,仿佛融为一体,登上皱眉,暗示的看向楼子裳,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离权枭远些,莫要让康王一脉觉得我们摇摆不定。

    楼子裳扭头好像没看到,笑道,“王爷府里请,子裳还要迎客,就不多陪了。”

    楼芮满意的笑笑,“子裳说得对,王爷还请上座。”

    “相爷说笑了。”权枭大手一挥,“枭今日前来就是来帮忙的,不然来这么早作甚?子裳忙了一日想必累极,枭就在这里帮忙迎客吧。”

    他说完搂着楼子裳就往前走,楼子裳瞪大双眼,“权枭你做什么?”

    权枭冷笑一声,“我看你站了半日也没人叫你坐会儿,楼子泽死哪儿去了,看你在竟是一上午不瞎溜达,怎么,看你好欺负不成?!”

    “说什么呢?”楼子裳哭笑不得,楼芮这是拿他撑门面呢,他就不信权枭看不出来。

    权枭轻哼一声,挑眉道,“本王今儿就站在相府门口了,我看谁敢赶我走。”

    皇子亲自迎客,这等殊荣对他人来说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楼芮却是担当不起,忙跟上去道,“王爷,王爷不可啊,这不是让老臣折寿吗?”

    “相爷这是哪儿的话?”权枭勾唇一笑,“今日是您寿辰,难不成枭在您门口让您折寿不成?那真是枭的不是。”

    楼芮满头大汗,知道这位是个难缠的却没想到这么难缠,“王爷真是说笑,您是千岁,怎会让老臣折寿,这往那儿一站啊,相府蓬荜生辉,这是为老臣增寿呢。”

    “这就对了。”权枭不容置疑道,“相爷不必多虑,枭定不会给您惹麻烦。”

    楼子裳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暗中给楼芮使眼色,不如他带着权枭下去,权枭若真是站在相府门口……那可真是相府的殊荣,但他还舍不得呢。

    哪知楼芮微微摇头,楼子裳今日是他的门面怎能下去,竟是咬咬牙差人送来长椅,茶盏,蒲扇,“那就麻烦殿下了。”

    “无妨。”权枭好脾气的笑笑,“不麻烦。”

    楼子裳简直想扶额,这,这楼芮疯魔了不成?!

    一下午来往的官员看着端正坐在门口的权枭都战战兢兢的,开始还有楼子裳陪同他笑的肆意,倒是显得不那么吓人,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位就皱眉道,“好友站着,枭岂有安坐之理。”

    然而楼子裳是主家,哪有坐着迎客的,最后权枭竟是当着众人面道,“子裳要么与我同坐,要么回去歇着,枭替你迎客,身为大齐祭司,更是应该保重身子,你若有个万一可是事关整个大齐,上午站了两三个时辰,枭不敢拿祭司身子玩笑,拿大齐国运玩笑。”

    他说的义正言辞,众人竟也无从反驳,想想也是,楼子裳可是大齐祭司啊……楼相寿辰难道能与国体相比?一时间众人赞叹不已,肃王一片赤诚之心,为国为友,楼芮闻言恨得咬牙,楼子裳自是嘴角抽搐的回去歇着了,权枭要做什么,瞎掰胡扯他也能占理。

    而楼子裳走后,他笑的竟是有些吓人,本来还想寒暄几句的官员这次到底速度快得很。

    楼芮恨得牙痒痒,看着楼子裳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权枭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不行,不能再与他这般牵扯下去,不然我楼家与青衣殿就再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子裳,你尽快与他掰了。”

    “父亲,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儿子以为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循序渐进个屁!再循序渐进康王误会……我们楼家两面不讨好,这可是大忌!”

    楼子裳点头应道,“是。”

    眼中嘲讽一闪而逝,这是你想掰就能掰的吗?

    一下午楼子裳到底是不放心权枭,且日头晒的厉害,心疼的紧,没事儿就要去看看,权枭倒是自在,周围有人伺候着,茶水不少,水果充裕,华盖在头,惬意的很,楼子裳看看他这样子,登时就随他去了。

    红日西坠,暮色四合,权钰等人姗姗而来,早就听说权枭在相府门口迎客,真真见到的时候权钰也即禁不住唇角微抽,看权枭还霸气的坐在门口,看见他懒懒道,“皇兄来了,里面请。”

    楼子泽这是站了一下午,快速的迎了上去。

    权枭玩味一笑,面色红润,走路带风,“皇弟好雅兴。”

    “就等皇兄了。”权枭起身伸了个懒腰,轻笑一声道,“皇兄今日气色不错。”

    闻言权钰就有些得意,前几日他被那破瓦片砸中了命根子,宫中竟然谣传他不举,那群小人,谁知他因祸得福,近几日也不知是太医补得还是怎么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昨日更是……一连宠幸一男一女,玩起了□□,前所未有啊,男人雄风若此,他怎能不得意。

    覃姗姗在他身边看着他那神色眼中有些蔑视,酒囊饭袋!

    权钰似乎没看见,面有嘚瑟,“哪里,不过这几日确实精神好了不少。”

    人来人往也差不多了,权枭与权钰寒暄着往里走,片刻之后覃沐,阮太傅,贤妃与容妃齐齐到场,端的是齐全。

    楼芮带着楼府众人乐的合不拢嘴,那收贺礼的下人更是乐的牙不见眼,这才体现他们相府面儿大!

    楼子泽和楼子裳自是下去张罗,丫鬟安排席位,觅芙被覃姗姗从楼子裳身边要了过来,带着她边走边小声介绍,覃姗姗不时点头,她知道觅芙曾经是权枭的丫鬟,不由得偷偷看权枭,只见那人恣意而笑,风流尽显。

    悄悄看了觅芙一眼,待会儿说不得能套出什么话呢。

    觅芙似是不察,笑吟吟道,“王妃您可记住了,若忘了找奴婢便是,奴婢正是祭司身边的丫头。”

    覃姗姗点点头,拉着她的手道,“今日辛苦了。”

    她笑的明艳,乌眉衬得整个人精神极了,觅芙却是一怔,眼中惊恐一闪而逝,但她的惊恐太过明显,覃姗姗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觅芙咽咽口水想要后退,强笑道,“没,没事。”

    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她的脸。

    真的以为没事她才是傻子?!覃姗姗心下一阵不安,厉声低喝道,“到底怎么了?”

    觅芙似是被吓得险些哭了出来,覃姗姗往四周一看带着她朝后堂走,到了僻静之地深深吸口气软声道,“觅芙,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没事。”

    觅芙左右看了一眼,眼中是深深的恐惧,片刻之后结结巴巴道,“王,王妃今日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什么意思?”

    “王妃前几日可有体虚,时而体力不支,尤,尤其是前几日,胃部难受干呕,小腹下坠之感,近几日渐渐恢复,体虚也明显缓解,虽未服用任何药物,但却渐渐精神起来,似乎再过几日便于往日不同。”觅芙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眼泪在眼中打转。

    覃姗姗脑袋一翁,“确实,可有不对的地方。”

    她以为这是洞房那日被权钰那畜生折磨的了……难道不是?

    觅芙咬唇不语,眼中满是忐忑和恐惧,覃姗姗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要慌,你与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觅芙纠结半晌,眼泪滚滚而落,竭力压着哭声,“王,王妃您,您的眉毛怎么回事?怎会用那种毒物画眉!”

    覃姗姗身子一晃,险些昏倒,厉喝一声,“休得胡言乱语!”

    “奴婢不是胡说。”觅芙深吸口气方道,“您这画眉之物,是,是黄棘啊,长期使用虽固定眉型,却,却……”

    她支支吾吾猛然低下头,“奴婢什么都没说,宴席要开了,王妃您去吧。”

    “觅芙!回来!”覃姗姗闭闭眼,心中砰砰砰直跳,“到底会如何?”

    觅芙含泪一字一句道,“使用七日将致!人!不!孕!王妃您,您若是不信自去问太医……这等恶毒手段,奴婢也,也只……”

    她蓦然说不下去,跪倒下去,“王妃,您,您几日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什么也不晓得!”

    第56章

    覃姗姗闻言顿时如遭雷劈……脸色惨白……勉力稳住身子,‘不孕’两个字不断的在她脑中回响,不可能!这不可能!定是这贱婢胡言乱语,挑拨离间,这是哥哥亲手送给她的……她大婚那日哥哥亲自为她画眉,哥哥明明说这是漪烟沙!

    “王妃您怎么了?您怎么了?”觅芙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王妃莫要吓奴婢,您,您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吧。”

    覃姗姗呵呵低笑两声,手握成拳,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缓缓道,“黄棘到底是何物?你……可知道漪烟沙?”

    觅芙为难的看着她,左右为难。

    “说!”

    觅芙身子一抖,猛地抬头看她急声道,“王妃您,您莫不是将这黄棘当作了漪烟沙不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漪烟沙是上古之物,早就在武帝年间已消失无踪,秘方也无处可寻。”觅芙急叹一声,“这将黄棘认错之人不少……但是,一般大夫看不出来,您找个那上了年纪的画眉婆婆一瞧便知,这么多年……”

    她压低声音,“多少女子命丧它手,黄棘黄花圆叶,果实与兰花果实极其相似,成熟之后碾碎与那黑石脂混合在一起,气味与那漪烟沙极其相似不说,确实有固眉之效,却让女子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说完她深吸口气,攥攥手掌道,“没事没事,只要不到七日就还有希望,王妃您莫急,这,这,谁人这么大的胆子!谋害王妃……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覃姗姗听得心里一咯噔,七日……七日……大婚到现在已整整八日,她不知觅芙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只怕是没差。

    覃姗姗骤然躬身紧紧捂住心口,面上大滴大滴的冷汗,一阵阵心悸传来,周身冰寒……不孕,她,她难道此生都生不了孩子吗?她不信?!她不信?!

    她猛然往前方走,不顾觅芙的喊叫,觅芙无奈只能跺跺脚随她去了。

    覃姗姗步履蹒跚,几乎是走的跌得撞撞,觅芙起身抹抹眼角拍拍手轻轻一笑,转身去了……可怜的女人,怪得了谁呢,本来还想着怎么接近她,没想到竟然主动将自己从主子身边要了过来,既然如此,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不利用呢?!

    席宴将开,楼芮带着楼子泽和楼子裳往外走,两子看起来都是极其优秀,当真是煞羡旁人,觅芙悄悄的回来跟到楼子裳身边,眨眨眼示意一切都办妥了。

    楼子裳赞赏的点点头,席宴设在楼府后花园,花园极大,花种更是不少,凉风阵阵带来花香,侍女穿梭其中,布置的大气不失典雅,一个个面上带着笑容,覃姗姗苍白的脸就极其明显,在权钰耳边布置说了些什么就带着侍女匆匆离开了。

    楼子裳暗叹口气,面无悲悯,覃姗姗要怪就怪覃沐吧,谁也没想到覃沐竟对她下此毒手,而他们也只是向覃姗姗挑明一个事实,覃沐的想法也不是猜不中,不过是怕覃姗姗若当真是怀了孩子,将来万一权钰事败,这个孩子带着他的血脉会是西南王府额阻碍,再者说,覃姗姗不过是他放在京中的一颗棋子,都说母亲有了孩子与之前就不一样了,谁也不能保证覃姗姗有了孩子还能一心一意为西南王府着想。

    覃沐一向如此,只是把任何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楼子裳看着覃沐微微一笑,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手段,覃沐的自私残忍,岂是一般人能比。

    覃沐遥遥看着楼子裳的微笑,心中更加膈应,当真是与覃垣……如出一辙!

    权枭下座就是覃沐,他忽然靠近玩味一笑道,“世子……可是觉得祭司与一人极像?”

    覃沐一惊,不动声色的看着权枭道,“肃王说笑了,您说的是谁?沐一时倒是没感觉。”

    “是吗?不知世子可还记得你那哥哥。”权枭也不看他,抿了口酒不疾不徐道,“质子覃垣疼弟弟那些年不但在西南在京中也是极其出名的,本王还记得……你哥哥是怎么走的呢。”

    “哎!那日天气正经不错,本王亲自送他上的路,可惜了那么个清风朗月的长风公子,就那么……啧。”权枭目中猩红,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唇角带着凛然的笑,一声一声似是魔咒打进了覃沐心里,“不知世子是否知晓,你哥哥啊……死就死吧,连身子都差点没能保住,呵。”

    “王爷慎言!”覃沐再也受不住低喝一声,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过了,上面楼芮还在讲一些场面话,他抬头就能看到楼子裳那笑容,明明如沐春风但他看着却举得渗人的很,他记得自己是怎么亲自将那个人送下地狱的,覃垣是对他好,但那又如何?这世上没谁规定他对我好我就不能害他不是吗?

    他覃沐从来就不是好人,覃垣挡了他的路,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留下他的性命,覃沐丝毫不觉得愧疚……但他是害怕的,覃垣从小到大对他极好,他忘不了覃垣最后看他一眼那个眼神,依然是笑着的,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覃垣一直比他厉害,样样比他出色,凭什么?他们都是父王的儿子,怎么覃垣就那么得西南王府手下的敬重呢,覃垣就算做了质子也能游刃有余,让西南子民时刻感恩,凭什么?!

    弄死覃垣他无愧于心,但却恐惧……覃垣刚走那段时间,他夜夜噩梦,西南大街上从来就不缺关于覃垣的话题,他似乎还活在覃垣的影子里,他常常梦见覃垣来向他索命,好不容易好些了……这个祭司,竟然与覃垣那般相似!

    不杀了他,他怎能安心!

    千思百绪只是一瞬,覃沐阴冷的看了楼子裳一眼面色苍白道,“王爷,死者为大,家兄之事还是莫要再提,且他犯下的是叛国的罪名,怎会与祭司相像呢?”

    权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挑眉一笑道,“也是啊,是本王糊涂了,不过……是真的很像啊,尤其是那笑起来的模样,啧。”

    权枭连啧好几声,笑眯眯的看着楼子裳,眼睛眨也不眨,那眼中的炙热让楼子裳浑身一热,瞪他一眼,静静的坐了下来。

    今日这排场可算是大,官员都开始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礼送上,说着些吉祥话,而早就送过的权枭就优哉游哉的坐着,容妃和贤妃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一边,这样的宴席最是无趣,权枭倒是乐在其中,看楼子裳那被他逗得都快烧起来的耳朵都知晓是怎么回事、“子裳……你说我们像不像大庭广众之下偷情?”

    “我想亲你,哎,若是在青衣殿,我就将你压在身下,一件件将你剥光,你肯定脸红的看着我,凉风一吹,呵,那两个小红豆肯定直挺挺的……”

    “权枭!”楼子裳实在受不住,“休得胡闹!”

    “诶?这是情趣。”权枭抿着唇喝口酒,蓦然道,“子裳,我若是将这酒……”

    他视线在楼子裳后腰之处转了一圈,楼子裳差点忍不住坐起来,这个权枭!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楼子裳抖着耳朵感觉后面那地方烧了起来,真真是怎么都不自在。

    第1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