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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莫忘今夜千寻陌 作者:百里涟江

    第6节

    “嫣娘,你带着小雪儿先下去,我有事和这位公子说。”万千夙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房间之中,大概只有万千霏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吧。

    小雪儿虽然多有不情愿,可还是随着嫣娘离开了。

    只剩下两人,房间中便又安静了下来,这是自从万千霏醒来,万千夙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之中。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万千霏将手中的药端到一边,这药喝了又有什么用呢,安神?早已起伏又怎么能凭借这种东西平息。

    “你……”万千夙想问的东西太多,多到他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是小妹这一称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有那种资格去叫她。

    “大哥。”万千霏看着这副模样的万千夙,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没有改变,如同儿时一样,总是为他人着想,可转而看自己,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小妹……是大哥对不起你。”

    万千夙不敢靠近,他呆立在远处,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也不敢正眼对上万千霏的视线。

    “大哥,你不用自责,虽说你离开的那几年,的确是千霏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可后来万霞谷被灭,没有这层枷锁,再交上了几个损友,日子倒是过的挺逍遥自在。”只是那些损友都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本来出生万霞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失语门吗?”失语门与那个叫做戌烈的青年都在寻找着苍麟剑,而万千霏又是那青年的师父,定然也是为此前来的。

    这些年他与世隔绝,居于万霞谷之中,但他的孩子常常过来探望,向他们夫妻二人说说外面的武林。这失语门作为一个收钱买命的暗杀组织一直影藏于暗处,他们没有绝对的正义,无论善恶皆可成为买卖。虽说很多正派人世都非常痛恨他们,但对于当年无恶不作的万霞谷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因此万千夙并不是太反感。

    万千霏瞟见屋内一角那把自己当年送给哥哥的匕首,正是苍麟的一部分,而剩下的皆被她在杀害父亲夺得权利之后,尽数扔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那匕首你还留着?”

    “啊,你说那个啊,”那把匕首是万千夙年轻时一直都带在身边的,那是他对妹妹唯一的念想,在这里定居以后,便将其安置在了这房间之中,等待着她真正的主人再次出现,“对了,那应该就是你们要寻找的苍麟。”

    万千夙已经将屋内的物件位置牢牢记住,他摸索着来到桌旁,将匕首取下,再凭借拐杖来到床边,倚着床沿坐到床边,将匕首递到万千霏的手上。

    这是一把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匕首,但是万千霏知道它到底有多锋利,当年父亲拿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一把锈了的断剑,经过工匠的打造,变成了世上罕有的利器。

    “你找这匕首有何用?”万千夙关心的问道。

    万千霏眉头皱起,苍麟是轻松的找到了,可真的要将它交给南宫若吗?南宫若所有的计划三位长老全部知晓,并且参与其中,可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这只会是一条自取灭亡的道路罢了。

    这时的沉默,万千夙当此为难言之隐,虽然千霏自己说这些她年过的不错,可其中的苦涩,又有何人会明白呢。

    “你这次会留下来吗?”明知不会得到肯定的答案,万千夙还是问了出来。

    万千霏不知何时起了床,她来到万千夙的身后,紧紧抱住这与自己血脉最亲之人,“待千霏处理完眼前这最后一件事,便会回来与哥哥一家团聚。”

    说罢,万千霏便消失了踪影。

    “千霏。”万千夙绝望的起身想去追离开之人,却失神的撞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壶茶碗摔了个粉碎。

    嫣娘听到声音,担心的进来,看到的便是满目的凌乱,“老爷,你怎么了,那位公子呢?”

    万千夙坐在地上,背靠着刚刚倒下的桌子,他用手抚上刚刚万千霏触碰的地方,那微暖的体温仿佛是无奈的永别。

    “为什么我看不见却还会流泪呢?”

    第 36 章

    失语门全部势力皆已聚集到天山脚下,十二部首领除了子青以外的十一人带着各自的部下围住天山各个入口,以防止闲人上山。

    待到三位长老齐聚,便是失语门踏平天山之时。

    失语门此举太过明目张胆,许多正派人世听闻这个消息,纷纷赶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等待着武林盟主前来主持大局。他们前来的路途中并没有遭受到失语门的阻击,仿佛只有南宫清的脚步被拖延了。

    拖延但并未阻止成功,南宫清和夏飘絮还是到达了天山脚下。

    也不知失语门的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连一些无人知晓的能够登上天山的密道都有人在把手,本想尝试硬闯,可所有的入口处都有毒雾弥漫,若没有解药,靠近者必然中毒而亡。

    就在南宫清不知该怎么办之时,张在和冯月儿也赶到了天山脚下。

    “张叔,你找到父亲了吗?”看到张在,南宫清便询问起了南宫若的消息,可是察觉到张在浑身是伤时,不免惊讶,张在的武功他是知道,虽说不及父亲……但还是高于自己,这世上应无几人能够让他受到这么重的伤才是,“张叔,你这是……”

    刚想询问,冯月儿上前来哭诉,“清哥哥,该死的失语门烧了荆州的家,他们的门主还打伤了张叔,抓走了二叔,师父又不知去了哪里。”冯月儿没有敢把张在对他们所做的事情说出来,怕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父亲他……”又?难道说父亲曾经在南宫老宅出现过?

    “少爷,”张在低着头,他不敢正眼面对南宫清,还有夏飘絮,“少爷,就算张叔求你,离开天山,回南宫家去,这里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张在的话南宫清听了有些不知所措,“张叔,你在说什么啊,为公,清儿作为武林盟主势必要阻止失语门残杀武林前辈,为私,天山老人是我的外公,我怎能看着恶人对亲人不利呢?”

    “此中缘由,我无法言明,但是少爷你不能够上天山。”

    站在一旁的夏飘絮突然开口了,“张在,这入口附近的毒物是你的杰作?”

    夏飘絮想起来了,天下第一庄有一位食客善使毒,人称毒手张三郎,其有一种蛊虫,能够释放出毒雾。一次天下第一庄遭袭,便是靠着这毒虫,抵抗敌人,那时的情景与此时完全相同。

    “是,但那又怎样?这毒不是我放的。”

    “我当然知道,但你是蛊虫的培育者,一定有解药,对不对?”

    被夏飘絮一语中的,张在的确有这毒的解药,可他断然不会将他交出。

    “张叔,你有解药?”若是有解药,那便不用畏惧毒雾了,虽然入口都有失语门的把手,可要逐个击破,也并非是太难的事情。

    “我……”

    张在还在犹豫之中,只要没有定局,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也许那人阻止不了南宫若,少爷可以阻止,也许,也许……

    也许他可以再博一次。

    天山之上,失语门门主,三位长老,子部一号,紧紧五人,来到了天山老人夏胤离的居所。

    天山山顶终年,如今已经是六月中旬,却还是一片白茫。

    “哦?哪来的野猴子,竟敢来我天山撒野?”夏胤离沏着茶,早就在等候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来人只有五个。

    这五个人皆穿的黑衣,却又不尽相同,为首的那人以面具覆面,凛然立于风中,尽显霸气,想来应该就是所谓的失语门门主。

    首先是洞庭开口了,“哟,老头,看你这健壮样子,中气够足啊,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准不是问题,赶快交出飞枭,不然我洞庭就让你命丧与此。”

    洞庭不知何时取出了飞镖,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咦,洞庭啊,这种时候,你就不要逞强了,”万千霏此次回来,换回了女装,口中叼着烟袋,“我看还是我来吧。”

    洞庭瞥了一眼万千霏,她还是刚刚知道和自己共事了几十年的失语门万大长老居然是个女人,“女人一边呆着去。”

    莫非听到这句话,一声闷笑,“洞庭长老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应该让我首当其冲啊?可是我莫非不会武功,那岂不是死定了。”

    莫非虽然只入门十年,在三位长老中也是最年轻的,可他凭借自己的手段在失语门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而且洞庭,万千霏都知道他与南宫若的关系,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满。三大长老各司其职,互不相扰,便也没有什么争执。

    “哼!就算你们一起上,老夫也不会败。”夏胤离的本事南宫若年轻时便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定然是更加不容小视。

    此时南宫若的身份还不能够暴露,他的武功所造成的伤口一目了然,若是他出手,必然是躲不过南宫清的眼睛,再说,他真不愿意与夏胤离刀剑相向,年轻时若不是夏胤离,恐怕坠雨和封雪早就命丧歹人之手。

    “飞枭在何处?”南宫若的声音冷而带刺,在天山之上更是冰入人骨。

    飞枭是当年天下第一庄副庄主穆初屏所赠的一颗琥珀,其中封存着一滴融化的铁水。夏胤离得到之后便将他镶嵌在了夏家祖传的一支玉簪之上,并送给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妻子因病过世后,这簪子自然是落到了夏飘絮的手中。

    “要取得飞枭,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那种实力了。”说罢,夏胤离突然站起,他身后的屋子中传来一种异常的骚动,不多时,一把剑破屋而出,落到夏胤离的手中。

    “好霸气的出场啊,只怕是中看不中用。”洞庭一边逞着口舌之深,一边将一把短剑从腰后的短笛之中抽出,她专精各家武学,从中提出精髓,独创了一套洞庭十招。这套招数是需借助飞镖与短剑才能够完美使用的,但通常洞庭只需那三只飞镖便能够游刃有余,记得上次拔剑应该是是十年前,那次与南宫若的比试之中,他二人战了个平手。

    “年轻人,别夸口,当心一会儿下不了台。”夏胤离将手中的融雪拔出,剑鞘落地即化为雪水。融雪是由天山终年不化的寒冰所制而成,剑鞘则是附着在剑身上的一次霜衣,它在天山能够发挥最强的力量。

    “哦?那就由我洞庭先领教前辈的高招了。”

    第 37 章

    说罢洞庭便冲上了前去,一只飞镖射出作为试探,夏胤离融雪出手便轻松挡下,可却在剑身上留下一道伤痕。融雪虽为冰所制,但其坚硬程度并非是一般兵器可以相比的,夏胤离惊讶的同时也不敢松懈,因为下一只飞镖早已射了过来。侧身躲掉,此时洞庭把握时机俯身冲到了他的身前,短剑瞬间出手,夏胤离为了挡下此剑,不得已只能勉强的侧过身子,然而洞庭另一支手上的飞镖也已蓄势待发。

    若认为夏胤离便会就此束手就擒,那他便不是名震天下的天山老人了。不知何时,融雪竟然换到了夏胤离的左手,他反手持剑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洞庭的飞镖,飞镖接触融雪随即附上了一层冰霜。

    洞庭一步退了出去,左手与那支飞镖同样受到了融雪的影响。她没有想到这把冰剑居然能够影响这么大,只是靠近便能够让她手上的血液流动减缓而变得麻木。

    “那把剑真怪异,恐怕近身是无法取胜的。”莫非不会武功,但他还是能够瞧出个端倪。

    洞庭将内力运转到左手,化解冰冻的同时,右手持短剑抵挡住乘机而来的夏胤离,可融雪实在是太麻烦了,即使刻意保持距离,还是会受到影响。这天山正是潮湿之地,此处作战,对于夏胤离来说,占尽了便宜。

    万千霏并未出手,可他却是随时准备好上阵了。失语门本就非正道,他们是不会因为以多欺少而感到耻辱的。

    面对夏胤离,若有所保留,恐怕会适得其反。洞庭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知她用了何法,散落的三支飞镖尽数回到了她的手上,飞镖与手中的短刀虽非出自同一人之手,却是组合,她将飞镖嵌入短刀的刀柄两侧,将短刀插入地下,直至没入。

    短刀末端有一环状物,猛力一拉,居然从中拔出一把纤细的长剑。

    “你真是让人恼怒,”洞庭将长剑附于肩上,眼中暴露出久违的戾气,“我要让你知道洞庭的厉害。”

    “秋寒滩华尽洞庭。”

    洞庭再次发出猛烈的攻击,洞庭十式运用,长剑在她手中行走自如,让融雪应接不暇,夏胤离感叹此人剑快的同时,不断的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一角。

    “千山洞庭浪。”

    洞庭双手持剑,以刀式向夏胤离的胸前砍去,夏胤离以剑相持,融雪竟显裂痕。对持未果,后者只得运用巧力,侧滑剑刃,以力卸力。两剑摩擦产生的热量,使得融雪表面激起一些雾气。

    洞庭看此状况,有些迷惑,她一步后退,却未来得及,直接被迅速膨胀的雾气所包围。

    一旁的万千霏二话未说,便迅速的冲上前去融入雾气之中。

    “师父,这是?”子青站在南宫若的身旁,询问道。

    南宫若也未见过此情形,关于那把融雪,他知道的甚少,不过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出于穆付怀那个鬼才之手的武器,没有一件会是凡品,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雾气中隐约听到了打斗声,可却看的不真切。南宫若和子青只是等待着结果,并未加入战斗。

    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两道人影从雾气中相续而出。

    是万千霏和洞庭,二人全身上下的衣服皆被划出了各种口子,脸上还附着着丝丝血迹,被融雪所伤,伤口流出的血液会暂时凝结成冰,不用多时,伤口血冰融化,所有的疼痛都会席卷而来。

    而此时的夏胤离双手皆附着冰刃,随着雾气散去,冰刃慢慢融化,不只如此,四周的冰雪也在开始慢慢融化。

    “门主!”洞庭单膝跪地,以长剑支撑身体,可随着四周温度升高,伤痕处的冰也慢慢融化,鲜血立刻迸发了出来,她眼前一片模糊,应声倒地,失去了知觉。

    莫非立刻前去将调理内伤的药丹让洞庭服下,即使没有效果,此时他也只能够如此做了。

    万千霏的伤并没有洞庭严重,至少她还能够维持清醒。

    “发生了什么?”即使带着面具,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南宫若四周散发出的寒气。

    万千霏回忆刚刚的情景,双手还有些颤抖,若不是洞庭替她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恐怕如今倒下的便是自己了。她能够感觉得到这个老头要比他们,甚至是比南宫若还要厉害的多。

    然而这就是目的,用他们两人削弱夏胤离的实力。

    见万千霏一言不语,南宫若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夏胤离身上,目标已经达到了,夏胤离面对失语门两位长老,也无法全身而退。

    “噗……”夏胤离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白色的发丝上已是沾满了红色,他用手压住胸口,多年未使用这招了,这副上了年纪的身体也是有些力不从心,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是南宫若,恐怕他连子青也难以抵挡。

    “再问最后一遍,飞枭在何处?”

    面对失语门门主,夏胤离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天山就这么大,若是你有本事也放火烧啊。”

    “子青,动手。”南宫若冷冷的说道。

    子青走上前去,四周的寒气还能够感受得到,念及南宫清,南宫若是不会轻易下杀手的,可旁人便不知了。

    “住手,我知道飞枭在哪里。”

    这个声音,是夏飘絮。

    众人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夏飘絮,她的身后还跟着南宫清,长恨,张在,冯月儿几人。

    “飘絮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飘絮看到受重伤的父亲立刻上前去扶住他,并询问,“父亲,你没事吧?”

    夏胤离不屑的说道,“还死不了。”

    “外公。”

    夏胤离看到南宫清,倒是有些宽慰,自从南宫清学成下山以后,便很少来天山,从女儿口中听闻外孙种种,成了他老年后的少数的几个念想了。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南宫若的视线瞥了一眼张在,张在觉察后,面露难色,不敢正眼看他,明明自己在南宫老宅的时候便答应过他要保护好南宫清,可如今仿佛是他将南宫清推入了旋窝之中。

    张在同意帮南宫清解除毒雾之后,他们便立刻选择了一条道路,让聚集而来的武林人世吸引注目。离该条上山之路最近的守卫正是戌烈,他自作主张将大部分人力都调去防卫阻止来袭者,而本属于他的责任却抛之脑后。

    南宫清一行五人便通过戌烈所守的密道潜入了天山之上。

    看那个方向,子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戌烈?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但就是如此才让他感到可怕。

    “你便是失语门门主?”夏飘絮将他父亲扶到南宫清身边,独自一人走上前来。

    “你知道飞枭在何处?”

    “是的,”夏飘絮没有停止脚步,离南宫若越来越近。

    “母亲。”南宫清不知母亲此举的用意,担心的唤道。

    夏飘絮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已经来到了南宫若的身边。子青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绷起神经,以防止她的任何举动。莫非的视线落到夏飘絮的眼前,心中不禁赞叹,这人不愧是天山老人的女儿,大胆非常。

    夏飘絮凑到南宫若的耳边,将早已从发簪上取下的飞枭偷偷塞到了南宫若的手中,并轻声的说道,“赶快离开,别让清儿发现,我会帮你拖延时间。”

    果然夏飘絮已经察觉到了面前这位失语门门主的真面目,他们两人并不是太熟,但要问夏飘絮如何知道的,大概是因为他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吧。

    “多谢。”轻声道了句谢,南宫若向子青使了一个眼色,子青抱起洞庭,莫非搀扶万千霏,便转身欲离开。

    “贼人,休走。”长恨怎能放任杀师仇人就这么离开呢,他冲了上去。

    长恨并未阻止到失语门离开的脚步,夏飘絮眼疾手快从腰间取出一根鞭子,用力一挥,便将长恨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谁要去追,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长恨不敢轻举妄动,面前的这个女人毕竟是南宫清的母亲,而且刚刚那一招已经表明了,他根本不是夏飘絮的对手。

    南宫清不知道为何母亲会帮助失语门,可就刚才的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在他准备询问之时,夏胤离扶着南宫清的肩站了起来。

    “是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飘絮不敢看夏胤离的眼睛。前些日子她去过听风山庄,可庄内的仆人说冯皓然带着莫封雪出门了,不知何时会回来。可明明在天山相聚之时,封雪完全没有提及这些,那时她就觉得有些怪异。客栈之中,南宫清所说的几位武林前辈的共同点,恐怕就是从天下第一庄庄主手上获赠的飞枭。南宫若不知所踪,再加上张在山脚下的犹豫,不难猜测,南宫若定然在天山之上,而且正是失语门的门主。

    虽然不知道南宫若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能够迫使他在将死之际弄出这么大的举动,恐怕是关于坠雨的事情,既然如此,无论是善是恶,她都会站在南宫若的一边。

    “不久之前。”

    “所以你想陪他胡闹?”

    “父亲。”

    “罢了罢了,”夏胤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可因为山顶积雪融化,衣服上不免的沾了些湿气,就连灰尘也都粘连其上,“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一个一个的,都让人省不了心。”

    “外公。”明明是家人,南宫清却觉得有些陌生,也许是他太过于年轻,长辈之间的秘密,恐怕是不会告知与他的。

    夏胤离挣脱南宫清的搀扶,虽说受了伤,但天山之上不乏灵丹妙药,他一个人还是能够完全处理的,“去你母亲身边吧。”

    “父亲,多谢你。”夏飘絮看着父亲的背影,那个一直都是挺拔的身影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疲惫。

    “去吧,下山去吧,别忘了……唉,还是算了。”

    第 38 章

    南宫清一行人无奈之下只能够离开天山,失语门损失了很多门徒,唯有匆忙撤退,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天山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莫名其妙的胜利,他们都欣然的接受了,这就是武林。

    夏飘絮随着南宫清回到了南宫家,长恨因为失语门的事情与南宫清大吵了一架,师父被杀,他不可能定下心来就这样放任下去,南宫清不帮忙,那他一个人也要查出失语门的所在。

    冯月儿居然留书出走,和长恨一起离开了,南宫清没有让人去阻止,因为他知道,虽然长恨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若是冯月儿跟着他,他定然会全力保护,而且母亲和张在也让他放心,失语门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们不会再做过多之举。

    转眼已经是七月初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一切冲刷了干净。别居之中,夏飘絮与沈星便喝着茶便聊着天。

    最近几日沈星的身体不是特别舒服,经过大夫的检查,发现居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看来应该是在荆州的那几日。可是沈星不能够内服药物,这安胎药自然也是不行的,便也只能够暂时忍受,直至七月之后,孩子出世。

    “母亲,我带了些糕点,星儿,你吃些吧。”南宫清端着一盘糕点,这是他刚刚从外面专门买来的,沈星怀孕之后这胃口就变得非常不好,不过这家店的糕点却依旧是爱不释手。

    夏飘絮看着他们二人甜蜜的样子,偷偷一笑,“清儿果然是个好丈夫,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位好父亲。”

    “母亲!”看着母亲和妻子笑着,南宫清脸色微红,倒是有些害羞了起来。

    “对了,怎么只见你,张在呢?”夏飘絮只是随口的一问,这一段时间,张在本就很少在府内。前几日,张在将他所有知晓的事情都告诉了夏飘絮,这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至少喜欢的人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

    “这不快到中元快到了,张叔去采办一些用品了。”

    以往清明,他们会去荆州。中元则是省事了,由南宫陌特地从荆州赶来别居,祭拜先祖,可如今却少了两人。寒衣之节,南宫清会上天山,与母亲外公团聚,却不知,今年是否还能够有这种机会。

    “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种日子了。”自从离开天山之后,失语门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平时收钱买命的工作也停止了,不知是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呢。

    “母亲,您知道父亲在哪吗?”南宫清之前并不敢问,他有种感觉,母亲和张在都应该知道南宫若到底在何方,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你哪个父亲?”夏飘絮拿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这糕点的味道的确不错,不然沈星也不会喜欢,下次回天山,她也要买些带回去给父亲尝尝,父亲最喜欢的就是甜食了。

    南宫清听后微微一怔,哪个父亲?他哪来那么多的父亲啊。

    “对了,清儿,我听说城北的光泽寺挺灵验的,若是你没事便带着星儿去那处求个福签。”

    “母亲,你怎么也信这些。”

    “有总比没有好,”夏飘絮站了起来,她舒展了一下身体,坐久了,这骨头都有些僵硬了,果然是上了年纪了,“我出去转转,你留下来陪星儿吧。”

    “母亲……”

    南宫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飘絮便直接跳过院墙消失了踪迹,可隐约中还是听到了一身怒骂,“我的腰!”

    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中的路边的一辆小车滑了一跤,夏飘絮到现在腰还疼着呢,年纪已经不小了,若是再来那么几次,怕是连老命都要赔上。

    南宫清倒是听了母亲的话,没过多久便带着沈星出门去广泽寺上香求福,夏飘絮一直偷偷摸摸的尾随其后。

    今天是七月初七,寺中的人很多,其中大多数都是未婚未嫁的年轻人,他们想要前来拜佛求得一段好姻缘。若要问为何不去月老庙而来此处呢?那还要说起广泽寺门口那棵千年槐树了。

    这棵树不知是死是活,其根部有一巨大空洞,四周皆已是枯萎,可高处的树枝上任旧是枝繁叶茂,终年长青。传言只要将从寺中求来的姻缘签置于空洞之中,若是有幸被寺中僧人选中,将签系于树枝之上,那这段姻缘定然会有善果。

    曾有人妄图私自将签挂于树上,不知为何,第二日必然会被风吹落,坠落树根一旁。

    南宫清与沈星自然也听说过,虽然不信,但毕竟来了,不妨求上一签,即使不被选中挂于树上,那也只能够说他们之间的缘分天也看不破罢了。

    今日是七夕,树前满是善男信女。

    灵树?恐怕被其拆散的情侣不在少数吧。

    “相公,这签……”前面挤了太多人,沈星有些不适,好不容易求得的签,总不能就此放弃吧。

    “你在此歇息,我去将这签递过去。”南宫清身手矫健轻盈,很快便穿过人群来到了树前。

    树洞中积满了姻缘签,反观被挂起来的,树上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就在南宫清刚将手中的姻缘签放于洞中之时,一阵怪异的风吹过,那签便被风吹了起来,沿着风掠过的痕迹,最终落到了高处的树枝之上。

    不知何时,树上居然坐着一个男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上去的。这人身着青色道袍,背后背着一把长剑,看似该是个道士。

    树下寺中的和尚看了,都纷纷赶来斥骂男人,想要将其赶下树来,可那男人完全不为所动。他静静的捡起南宫清的姻缘签,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南宫清抬头看着那人,“李三?”树上的男人和李三有八分的相似,可他的眉目中却满是沧桑,南宫清只能够从这个身影中读出无奈与孤寂。

    “姻缘签?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一颗妖树便能左右的了一个人的姻缘?”男子站了起来,将签一扔,正好落到了一个老和尚的手中。

    这个老和尚便是远近驰名的静修大师,广泽寺的方丈,听说他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信则有不信则无,施主你三十年前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如今难道还没有答案吗?”静修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虽说他已经老眼昏花,这记忆力还是不错的。来这个地方已经生活的千年,作为树妖,静修却从来未做过恶事,一心修佛的他不久就会脱离妖道,入得仙界。

    快三十年了,那时穆付怀带着两个男子来到这里,那两个男子求了一张姻缘签,静修将其亲手挂在了树枝之上,希望他们这段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情爱能够有一个好结果,可事与愿违,不久他便从穆付怀那听到了其中一人的死讯,另一人也在城中定局了下来。

    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便是如今立于树上之人。

    “那我是该信还是不信呢?”

    “该信时则信,不信时便不信。”

    坠雨若有所思,他抬起头,看向远处,这广泽寺处于城郊最高的山的山顶,从这里往下看,能够将整个城镇看的一清二楚。

    “我曾今说过总有一日会带他再来此处向你求一张姻缘签。”

    “那时老衲还允诺你们会将你们的签挂在这树的最高处。”

    “恐怕我得食言了。”坠雨轻轻的一跳,落到静修的面前,他将刚刚从树上揭下的三十年前那早已陈旧的签递给静修,上面的名字已经很难再辨认了,“不过,希望你能够将他再挂高些。”

    “老衲知晓了。”

    第 39 章

    静修接过签来,吩咐身边的弟子搬来梯子,亲自将这签系在了树的最高处,同时也将刚刚落于他手的南宫清的签系在了一旁。

    四周的人都羡慕的看着他们,要知道能够让方丈亲自系签的人那该是有多大的好运啊。

    “多谢。”

    “施主,珍重。”

    就在坠雨准备离开与南宫清擦肩而过的时候,南宫清才能够仔细的看清楚那人背后的佩剑。那把剑他曾今在父亲的手中见过,那应该是父亲的剑才是。

    “道长,留步。”

    南宫清唤住了坠雨,坠雨慢慢的回过头来,“南宫清。”

    “道长认识我?”

    “清儿!”从人群之中传来夏飘絮的声音,她走到南宫清的面前,将儿子猛力向后一拉,“带着星儿回去。”

    “可是母亲……”

    夏飘絮的眼神中有三分惊讶,有三分欢喜,亦有三分担忧,剩下一分则带着些指责。

    “夏姑娘……”

    只听得“啪”的一声,夏飘絮在坠雨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知道吗?若不是你,如今便不会有这些麻烦。”

    莫坠雨又怎会不知,那时他负气离开别居并未想太多,穆付怀来寻他,将他带回界山之时,一切便已经无法回头了。这不是他所愿意的,但从复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无法拒绝,只能够落入南宫若所布置的局中。

    “夏姑娘,对你来说坠雨只有一句抱歉。”

    “你至今也不怨叫我的名字吗?”

    坠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当年他便知晓了夏飘絮的心意,可他的心早已全部落到了他人的身上,总是处处避让,刻意减少与夏飘絮相处。一场精心策划的计谋,却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混乱。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子嗣,但听闻夏飘絮怀了他的孩子,心中还是非常欢喜的,只不过苦了她了,一个姑娘未婚先孕,必然会对名誉带来巨大的损害,更何况她的父亲是那样一个正人君子。坠雨并没有熬到孩子的出生便因病离开了人世,他在世上留下了遗憾以及歉意还有悔恨。

    “但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夏飘絮几乎就要哭了起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时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她悲剧的开始。她曾经拥有过面前的这个人一夜,即使在梦中那人喊得还是别人的名字,她拥有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血肉至亲,即使那个孩子如今喊着别人叫做父亲,可就是如此她便已经满足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夏飘絮朝着坠雨的胸口猛力的锤着,眼中的泪水早已漫了出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会去想除了落云以外的其他的人,你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夏飘絮将多年来累计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因为她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坠雨将夏飘絮紧紧的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若是仔细看,黑发中影藏着几根白发,“谢谢你,给我了这世上最好的礼物。”

    坠雨看向南宫清,南宫清只是默默的接受着所看到的一切,这个男人和李三不同,让他有一股很强的亲切感。

    “清儿,”坠雨将夏飘絮交给南宫清,“照顾好你的母亲,别像我一样,总是让她伤心。”

    今天是七月初七,正是穆付怀所说的日子,他只不过是借了些时间出来罢了,今日之内必须赶回界山,接受重铸,他的魂魄被附着在身后的这把长剑之中,可如今的剑身却根本承受不住这份力量,必须通过重新通过心火的灼烧,并熔入七样异铁加以锻造,才能够完整。

    “你到底是谁?”

    “莫坠雨,”坠雨将背后的剑取了下来,抱在怀中,把玩着剑穗,边念叨着边慢慢的离开了,“云起雨落,幽衷妄归,路未明。千锤百炼,不寄故梦,心已蚀。”

    “他到底是谁啊?”沈星不知何时挤进了人群,帮忙扶住了夏飘絮。

    南宫清看着坠雨消失之处,耳边的声音还在回荡,坠雨,不就是父亲在荆州病中昏迷时所呼唤的名字吗?难道他就是自己亲生父亲?

    “母亲,他真的是我的……”

    夏飘絮缓过神来,听到南宫清的提问,眼神中飘过一丝犹豫,她到底要不要说呢。

    看到母亲的迟疑,南宫清便确定了,这个便是他从来未曾蒙面的生父,可他不是应该已经去世了吗?而且也许他会知道父亲的去处。

    “清儿,我累了,带我回去。”

    坠雨通过界山的通道直接前往了荆州。他偷偷的潜入了失语门,来到寒云阁外,在犹豫要不要进入时竟然被人发现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自从天山回来之后,南宫若便发起了高烧,一连好几天都处于昏迷之中,门中两位长老重伤,所有的事物都落到了南宫陌和子青的头上,唯一见过门主真面目的丑晖便前来照顾了。

    今日刚来,他便在寒云阁门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一身的蓝色道袍便暴露了他并非是门中之人。失语门位于荆州地下,从来没有外人能够闯进来,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又怎么突破入口的层层机关的呢?丑晖表示好奇。

    坠雨回头看了一眼丑晖,他并不认识,但是看到他并没有露出敌意也便无意相争,“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这是在问门主的吗?丑晖心中问道。

    “作为礼貌,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见丑晖不愿意回答,坠雨也没有执意继续追问下去,他这次来,只是想再见南宫若一面罢了。

    “门主现在病重,处于昏迷之中。”不知为何,丑晖看着面前这人的身影竟然不自觉的将南宫若的近状说了出来。

    坠雨并没有惊讶,他在荆州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南宫若大限已近,会经历数次高烧,记得初见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是第几次了?”

    “据我所知是第三次。”

    第三次,加上荆州的那次也就是已经四回了,不知道南宫若还能够熬上多少时日。

    “坠雨……”

    从寒云阁内飘来微弱的声音,只见南宫若支撑在门框之上,喘着气,脸上高烧时泛出的红光却无法掩盖原本的苍白。他本来处于昏迷之中,但是却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莫坠雨的气息,醒来后,便连忙起身,怕后者又离开。

    “坠雨……”南宫若想过来到坠雨的身边,却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丑晖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扶住南宫若,坠雨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今天是七月初七,”坠雨默默地说道,“我只是来看你一眼,马上便要离开。”

    是啊,今天是七月初七,约定的日子,他也已经将七样物品通过诛药交给了穆付怀。之后南宫若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日子便也记不清了。能够在此之前见上一面已经是穆付怀的仁慈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在奢求的。

    “那么下次再见时……”

    “嗯。”一句允诺抵得上万千的情话,可却充满了无奈,因为那将是他们二人终结之时。

    坠雨走进黑暗之中,消失了踪迹,南宫若本就不应该此时醒来,待到坠雨离开之后便又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眼角的泪痕,却再也没有消失过。

    第 40 章

    中元前日,长恨和冯月儿突然回来了。

    其实长恨是不情愿的,可他拗不过冯月儿便答应了。这半个多月来,失语门一点消息都没有,盲目的四处寻找一点都没有效果,估摸着再这样下去,结果还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冯月儿便劝解长恨与南宫清和解,毕竟如今的局面也并非南宫清所导致的。

    “喂喂,死家伙,来了,还墨迹个什么,”冯月儿简直是将长恨从城门口拖到了别居之中,“清大哥,我回来啦。”

    “丫头,回来啦。”夏飘絮正和南宫清在客厅喝着茶,沈星不久前觉得有些不适,便回房休息去了,临近中元,张在也有很多事情处理,不在别居之中。

    “飘絮阿姨,你也在啊。”

    听到阿姨两个字,夏飘絮脸色一黑,从手旁拿起一块糕点就塞到了冯月儿的嘴里,还时不时戳一下那鼓起的腮帮子。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阿姨。”

    冯月儿一脸的无奈,明明夏飘絮比自己的母亲还大上的个好几岁,也是南宫清的母亲,就该叫阿姨才对,却总是对这个称呼不满意,说是什么越叫越老,非要她叫姐,真是比自己还要任性啊。

    “长恨……”南宫清对于长恨来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日在天山之上,因为母亲的阻止,南宫清只能够放任失语门的人离去,可对于长恨来说,那些却是他杀师的仇人。

    长恨其实能够理解南宫清,当时在气头上,如今想来便也气消了,他并不怨恨南宫清,若是那是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母亲,恐怕他也会是如此。

    可是对于夏飘絮,他却不能够释怀,这个女人难道和失语门有什么关系,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因此他任旧一言不发,随时保持警惕,防止夏飘絮做出什么坏事来。

    “清大哥,不用理这个呆头鹅,对了师父回来了吗?”现在冯月儿最关心的便是南宫若了,回来必然不会忘记询问。

    “不知。”

    冯月儿露出明显的失望,“是吗?师父你到底在哪里啊,月儿好想你。”

    “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回了一趟我家,爹爹居然带着母亲出去了。”冯月儿愤愤的说道,“还有那个该死的李三,居然回了客栈,后来又跑了。”

    冯月儿腰间取下一根短笛,“这是那个客栈老板给我的,说是要还给师父。”

    听到李三的名字,南宫清露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表情,他接过短笛又递给了夏飘絮,也许只有她会知道这笛子背后所影藏的记忆。

    夏飘絮认得这物,这是莫坠雨当年用来哄南宫若入眠特别制作的,没有想到如今却能够再次见到。多年以来,这笛子依旧未变,可人事已非。

    “既然是给你父亲的,一会儿你便放到你父亲的屋中吧。”

    “是。”

    后花园中,南宫清与长恨对面而作,面前的是南宫若与张在之前所遗留下来的残局。

    “母亲虽然没有告诉我其中的缘由,但是她现在不会阻止我与失语门为敌。”

    “那当时在天山之时……”长恨有些疑惑,在天山之上,夏飘絮是那么的坚决,甚至以命相护,为何如今却又要反悔。

    “失语门门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你认为当时就凭我们几人能够拿他如何?”南宫清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天下第一庄庄主死于其手,夏胤离也未能逼他出手,直言了此人武功的高强,若是当时夏飘絮没有阻止,恐怕以那时的长恨,只有死路一条。

    “虽说失语门如今势力受到重创,但是十二首领皆未用出全力,若是硬碰硬,恐怕吃亏的只会是我们。”南宫清分析道。

    “那应该如何?”

    “张叔告知了我一些他在寻找父亲时探查到的信息,初步判断,失语门便位于荆州。”这段日子,南宫清表面上安静的生活在别居之中,却私底下派人四处继续探查失语门的消息,在张在的帮助之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去……”

    “我答应了母亲,过完中元才离开。”

    “中元,不就还有三天?为何要等到那时?”

    南宫清也不知为何,但母亲却让他至少等到中元之后,这些日子失语门没有什么大动作,推个几天应该不会另生事端。

    人算不如天算,七月十五这天还真出了意外。

    第 41 章

    刚刚烧完纸钱祭拜过祖先,一家人正准备坐下吃顿团圆饭。南宫若兄弟两人不在,但多了夏飘絮,冯月儿和长恨三人,倒也算是凑了一家人。

    长恨本来不愿意前来吃这顿饭,再怎么说,以他的关系和这家人还是太过于生份,加上他对于夏飘絮的芥蒂如今还没有消除。可却被冯月儿硬是拖了过来。

    他们在外才半月多,但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这次回来二人眼神中还多了一份情愫。世人眼中一向风流的文武书生长恨,居然已经陷入了情网之中,而恰巧喜欢的女子还颇为蛮横,在她面前恐怕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我说长恨,你别总是摆着一副臭脸,你和清哥哥不是和解了吗?”

    在一群人中,冯月儿辈分最低,自然是坐在下座,长恨坐其身边,夏飘絮自然是左手上座,张在次之,而南宫清和沈星则坐在了长恨和夏飘絮之间。

    偌大的饭桌之上只有六人,比往年还要来的多些,可不知为何却显得更加的空荡。

    “没啊,看你们一个个不说话,我还以为就是要这种气氛呢,毕竟今天是中元吗?”的确,中元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节日。

    “是啊,别都板着脸,今天难得坐在一起,”夏飘絮举起酒杯,“大家喝酒,吃菜,这些可都是星儿亲自下厨做的,别浪费她这一番心意。”

    “母亲,星儿并不觉得累。”

    “咦,别忘了你可是两个人呢,做事儿可是花了两份的力气,能不累吗?”

    “母亲!”

    “好了好,大家都别客气了,吃吧。”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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