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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三太子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5节

    “那老师一起吧!”

    沈语夙行于他们三人后面,眼睛一直看着前面,未四处胡乱看。那落杭就是瞅准机会与拂苏说话。

    厨房已是热闹不已,个个都大显身手,不会的也跟着凑热闹。

    容玉不是喜欢这些事情的主,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没想到,菁殇这个小妖精玩的比他高兴,什么都融进去了,这会儿穿梭在人群里面这里碰碰哪里碰碰的,素日有些公子哥的谢长安也和张林一一起和面,说是和面还不如说是锤。

    那些会的一看有些人糟蹋,便扯着嗓子大喊住手,让他来。

    这么热闹,容玉也有点受感染,蠢蠢欲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了,进来的人引去他的目光。

    对于今日的场景拂苏已是料到,也无惊讶,与落杭分开带着菩清去安静的地方坐着。

    这还没坐热,容玉一屁股坐来了。

    “爹,你怎么也来了?不会是他让你来包饺子的吧!”菩清的性子他还是了解,怎么会来这地方,完全超出意料之外。肯定是拂苏让他过来的,肯定是。

    “无聊便来瞧瞧。”菩清回答的很简单,一人在那着实无聊,不如出来走走,却无意到了这里来。

    “好吧!”

    “容玉,你怎不去陪着菁殇?”拂苏道。

    嫌他在这碍事是吧!容玉起身,走,找他的小媳妇去。

    看着容玉离去,菩清道“谢谢。”

    “嗯?”

    “没什么。”

    他们两人好似客观,只看不凑热闹,那群孩子也着实可笑,闹了翻天。

    不多时,几个力气大的男生过来将所有桌子拼到一起凑成长长的大桌子,却只有两张桌子那么宽,幸及人不多,能坐下。

    饺子快好时,男生们识趣的挨着挨着去桌边坐下,容玉等则坐在尾尾上。不时,添了碗筷,不时添了小菜,辣椒、陈醋。

    拂苏和菩清坐在头头上,也无人注意菩清,许是太高兴没注意。

    “来了,饺子来了”看着美女们端着饺子来,张林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见状,男生忙的拿起碗筷准备抢了。

    “容玉,好像很好吃。”这东西菁殇定是没吃过,第一次欢喜得不得了,激动的拉着容玉的手臂指着那些东西说。

    容玉还未开口,谢长安便道“肯定好吃,待会儿,我给你多抢几个。”

    “谢谢。”菁殇的脸分红分红的,这让容玉有些吃味。

    饺子已经放下,大伙准备吃时,拂苏示意稍安勿躁,大伙也只得耐下性子等女生坐上。

    “可以了。”拂苏的第一个音刚刚出来,桌上已经炸开了,哪里有人听他说完剩余两个字。

    “我的”

    “别抢,别抢。”

    “好烫”

    …

    拂苏看着这场景,有些失败,忽略了这帮学生的能力。看了看菩清,又看看面前的空碗,哦!他要不要也抢,可这太有失师表。

    众人撕扯下,一盘饺子从里面滑出来,这燃起拂苏的希望,连忙拿起筷子插了一个放到菩清的碗里,准备再插一个的时候,盘子已经被拿走了。

    一阵旋风路过。

    “来,我喂你。”就这一个,拂苏舍不得吃,便夹起喂给菩清吃。

    菩清微微撤开,有些不喜,这里太热闹。

    拂苏没有放弃,稍稍沾了点小醋在饺子头部,再次喂给菩清,菩清还是不吃,非得比他出绝招不可。一口咬住饺子,露一半截在外,伸手掰过菩清的头直接亲了过去。

    当然,没人注意他们。

    菩清的眼睛很透彻,却很深,越看越深,越深越冷,拂苏看着,咬断饺子用舌头推给他。菩清也无法挣扎,轻轻咀嚼咽下去,等分开时,一根银丝牵着两头慢慢断掉。

    拂苏什么也不说,拉着人起身走了。

    “死胖子,你怎么又抢老子的?”容玉怒火。

    张林一嘿嘿一笑,一口一个。

    等剩下满桌狼藉的时候,众人才发觉拂苏不见了,也只有容玉知道还有菩清不见了,只那沈语夙看见他们走了。

    ☆、英姿飒爽当骑射

    太阳当头,青葱碧树,芳草丽丽,遍地景色,传那处水声轻走,翠鸟嘶鸣。

    清水碧潭,乱石斑驳,那一潭春=色浓而不腻。

    唇舌相交,呼吸紊乱,面色微红,好生暧昧。

    拂苏离开菩清,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如似珠宝。“给我。”他们有许久许久没做了,拂苏怎经得起半点,刚才喂他食物时下身起了反应,才坐不住带他来这里。

    这里是他以前发现的,犹豫无聊,会时常过来。没想到,现在,竟带着菩清在这里风流。

    “你一向都不问我。”菩清的话猜不出是责备还是埋怨,那么淡那么清,人又那么冷清。

    拂苏微微一惊,似是每次寻欢都未问菩清可否愿意,第一次在桃花林也是做了点手段,今日,菩清如此说,应是告诉他吧!其实,他是不愿意的。

    按他口中的辈分,菩清长他两辈,怎会与他厮混?莫不是他一直缠着?

    如此说来,拂苏已有退意,情深吻了他唇角,不舍也要舍得的转身。

    “日后,我便不再犯。”这般菩清若他不做,便是千万年也等不到他的允许,可拂苏明知如此还是允诺,莫不是真心不假!舍不得。

    菩清的紫发散了满谭,却不像去理会,双眼看着拂苏上岸,穿戴整齐。

    “白先生不在,又要晚些时辰回去,饭食有劳你了。”背对着那人,拂苏淡然的叮嘱。菩清没有留他,如同,他从未来过。

    菩清没有回话,也没拒绝,直到拂苏离去才闭上双眸。“无非风流,真心换虚情,各取所需,一厢不易,一厢无意。”

    淡淡的话飘散在风中,衬点在清澈的谭中,消失殆尽。

    由于这学堂的主事还是半百的堂主,拂苏上午齐聚学生包饺子的事儿就传到堂主耳里,不是此举有什么不可,而是那学长们说的太过夸张,那拂苏自是逃不过了。

    回去之后,正准备休息一下,就被叫道堂主的房间里。里面摆放最多的是书,却没有浓郁的泛久之味,反倒是檀木香淡淡。

    拂苏看了一眼,这才看向上面的堂主。

    那堂主一见他那,就将手中的书扔到他脚边,喝道“成何体统?才上任一日便搞的如此乌烟瘴气。”

    拂苏并不觉这事有何不可,反而有助于学子们学习,偶尔的放松和欢愉可以缓解他们的紧张。但这地方毕竟是这位堂主做主,他也不得怒气冲冲的反驳回去,有失师表。

    “不知堂主对管治学生们有何更高的见解?”

    见解?那堂主多了去了,起身负手而行,道“一、不许迟到,不许早退;师不许不许言,待师如待父母;恭敬、顺从、听话、照做。二、学子间,相敬如宾,言行恰当。三、谨遵堂规。”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不退步,只是拂苏保持着一贯的风度,礼上三分笑而已。“堂主所言极是。”堂主仰头,转身而回。拂苏续道“只是若按堂主所言,这般学子定是墨守成规不见新奇之处,过于紧张的氛围不会达到堂主所望。所谓,劳逸结合。纸鸢之高,乃是掌握有度,松紧恰当。”

    堂主本是有些得意,却被后面几句话弄的虎须翘的老高,老眼瞪着拂苏,快要冒出火来。

    拂苏做事,收缩有度,这会儿也不再进言,惹恼了堂主,他便是死认自己的理,还不收手,任之想想。

    “堂主,我倒觉得慕容老师说的极对。”这时,沈语夙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风度,恰似画中人物。

    难见沈语夙说话,也难见其为他人说话,这堂主微惊,慢慢降下火来。坐下才道“何以见得?”

    拂苏对他印象不深,但知识自己所教的那学生,面上问好后与他并立。

    沈语夙不笑倒也未见什么冷漠,像是天性使然如此模样。“便以堂主双眼去见。”

    他说话清淡,却让堂主怒火中烧,这话不是废话吗?“你什么意思?”

    “给慕容老师时间,看看他所管治的学子将是何模样?与学长们是否一样只是个披着学服的纨绔子弟。”

    堂主沉眸,倒也未必不可一试。这沈语夙都开口,再是不给个台阶真是下不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试试。我拭目以待。”

    这会儿不是拂苏矫情了,而是,他只是个授琴老师,如今只是帮白鲢婴照顾学生们。这沈语夙让他这么做,白鲢婴怎么办?“堂主准备如何安置白先生?”

    “他…他那破身子,一身学问,就来我这帮我处理事情。你们出去,出去,看着烦。”

    两人前后出去,都未开口说话,沈语夙一向少语,而拂苏则是思索日后的日子。占了白鲢婴的位置,倒时,如何交代啊?

    二日白鲢婴回来了,不仅没有半点病气,反而面带红润,如中状元。

    “拂苏,多谢多谢。”看见拂苏,白鲢婴先是三礼行之。

    “先生不必如此谢我,应当我做。”

    两人寒酸了半刻,白鲢婴抱着书去上课了,留拂苏坐在那纠结堂主的话。

    学生一见白鲢婴来,惊得大叫,白鲢婴也是第一次看自己的学子们如此模样,倒觉可爱。书本一放,笑道“可曾挂念为师?”

    学子们说不曾也不好,说曾却也没有挂念,多是被拂苏勾了魂去,那还记得自己的老师是白鲢婴。但白鲢婴也是一位好老师,不能无礼。

    诸位心中失落,却奈何。

    那容玉本是打算今日给拂苏背《孝经》哪知他的课已经完结,心中十分遗憾,还有些伤感。握着手中的《孝经》,容玉的心情低落了下去,连白鲢婴说的什么都没记住。

    谢长安发觉他不对劲,揉了一团纸打在容玉身上,哪知换来容玉不理不睬,奇怪的瞥向张林一,那张林一好似理解一些,扯下宣纸写了几笔扔给谢长安。

    看着歪七歪八的字,谢长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明白,是:估计怀念慕容老师的思过呢?

    不见得,容玉那小子最怕思过了,怎么会怀念呢?谢长安不信,写下扔回去。

    白鲢婴在上面讲的很是有力,就是集聚不了学子们的心思,只那么几个在听。

    菁殇还算是适应,不挑食,只是,要是拂苏就更好了。他默默怀念。

    “沈语夙,你看窗外作何?”沈语夙的目光不会如此认真的看着外面,若是认真定是看着他这里的,怎么像是失魂了。

    几人刷刷的看向外面,那拂苏正立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这里,难不怪沈语夙一直看着外面,原来如此。

    落杭自是瞧见了,也解了一下小小相思。

    白鲢婴不动声色的转过,道“沈语夙,把你的目光从外面收回来,那有不是你谁,看那么认真,差点含情脉脉了。”

    哦!

    上完课,白鲢婴回到书房,那拂苏还在,只是砚墨在画什么。

    “拂苏,这副空山鸟绝之图是画给何人的?”画纸很小,弧度像是折扇,白鲢婴觉得奇怪。

    拂苏画的认真,这幅画不为谁,只是觉得无聊,在外面看到空白折扇纸,便买了些回来画着。空山鸟绝意味曲终人散,留一片空白,似是从未停留。

    “无聊打发时间。”

    白鲢婴看了一会儿,过去收拾东西,抱着一些必需品出去时,拂苏抬头。

    “先生去哪?”怎么抱着他的书籍?

    白鲢婴笑的很自然,道“我要去堂主那啊!难不成留在这继续跟那般学子们周璇,折煞了。我还是去堂主那享清福了。”

    白鲢婴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兴奋,拂苏没看错吧!不信的问道“你…舍得?”

    “舍得啊!你想想,堂主一直想出去游走四海,我这一去,不久便是堂主了,哈哈哈!何乐而不为?拂苏,多谢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真是!!!白担心一场。

    听得这消息,拂苏心情也是愉悦,不打算告诉那帮学子,明日给个惊喜。

    下午无课,拂苏习惯性的出去走走,这不走到了他们下午学习骑射的地方,这会儿大家都在休息,嫌少有人在这走动,拂苏便过去看了看弓,还有一边的马匹。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准备试试身手。哪知,这里的老师过来了,这人皮肤黝黑,一身肌肉,身高与他差不多,但近看,没他高,不过,看着比他壮实。

    “先生怎跑到骑射场来了?”骑射老师是一位将军,曾经也打过无数胜仗,只可惜,受了伤,落下残疾,最后,无奈到了学堂来,也算是对得起国家了。

    “闲来无聊。”拂苏浅笑。

    少司南看了看,道“看先生刚才摸着弓箭的认真,应是想试试。”

    拂苏点点头。

    “我给你取一套衣裳,你去换上。”

    “多谢了。”

    对少司南拂苏只觉得这人严而不厉,冷而不冰,好相处。他对将军有着很大的经意,并十分赞赏行军的人。

    少司南取来一套红衣骑服,剑袖上绣着金色花纹,像是绳子一般缠绕着。拂苏谢过,去换衣处换了衣裳,出来时,用当中的一根下缀朱玉流苏的红色绳子将及腰长发尽数扎起,比起刚才那一身学服多了些英气,少司南一眼还以为是何处来的少将军,目光有些闪烁。

    拂苏向他行了礼,背上弓箭,过去寻了一匹黑色骏马,那骏马不愿负人,竟是千般挣扎。

    少司南过去喊道“马匹黑驹是野生,不会负人,你快下来。”

    原来是一批野马,那拂苏更想征服这条马了,握紧缰绳喊道“无碍。”我今天非降了你不可。

    那黑驹似是读懂拂苏的心思,跳的越发高。

    也是此刻,陆陆续续有人来,那容玉也早来了,见那场上的拂苏时,惊诧的不言不语。

    沈语夙过来时也瞧见了。

    “容玉,那不是…三太子好厉害哟!”菁殇不小心说出拂苏身份,也幸好无人听见。

    谢长安咂舌,拍拍容玉的肩膀。“你爹这么厉害,跟你有着天壤之别,努力啊小子。”

    ☆、英雄救美

    少司南见过大场面,比这血腥的见多了,自是平静。

    拼搏不久,黑驹驮着拂苏在场上狂奔,激起尘沙千层,泥土四溅。好马很是难得见,比如这匹马。拂苏驾着他朝着箭靶子奔去,拿弓取箭张弓一气呵成,看的人只觉是幻影,苍劲有力,拂苏放箭。

    拂苏收住马蹄,转身看向箭靶子,那箭靶子已被射穿飞到了后面的墙上晃动着。

    “你怎早日未来?”见状,少司命犹感知己不早遇,激动的说了一句。

    拂苏却不张扬,但此刻骏马上的他特备独特,如将军猖狂,遇大敌而不畏,风沙雕刻着他的轮廓,肆意的蛊惑那些旁人。

    “缘分如此安排。”拂苏御马前行,缓缓的不急,却不知自己刚才的一切发生在许多人眼里。

    却是容玉率先跑过来,喊道“教我教我。”

    少司南本是要与拂苏说话讨论一番,怎知容玉突然跑出来,那拂苏自是乐意,拉他上马,在那跑了一圈。

    嫌少骑马的容玉还是有点畏惧,但有拂苏在也就不怕什么,而那拂苏未曾发觉自己无意之间还是宠爱了容玉多些,甚至,容玉也未发觉。

    这下午的骑射课羡煞多少人,哦,是拂苏对容玉的照顾和宠爱让有些人起了嫉妒,没多少人知道他们是父子,因此有点误会在里面。但这并不影响他们。

    拂苏早退,先去换衣服,可进去一看,哪还有自己的衣服,愣是在里面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他那是老师的衣服,学生不会拿,可,去了哪里?

    沈语夙过去换衣裳时见拂苏在寻找什么,便多问了一句“老师在找什么?”

    “…刚才换下的衣裳也不知放在何处了。”

    衣服不见了?沈语夙过去帮忙寻找,但还是没找到。

    “老师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

    “没有。”拂苏不会记错,就是这里,所有学生的衣裳都在这,就他的没见。真是奇怪了!

    这般说来,沈语夙知晓有一种可能,见四处无人,凑近拂苏,那拂苏本是靠着衣架立着回想,不知沈语夙靠近,突然什么挡在前面竟有些惊讶,幸好,沈语夙没他高。

    “老师可知,学堂里有许多爱慕你的人。”沈语夙的语气带着点挑逗,似那风流人物,但他也未故作什么动作,只是想靠近点免得被人听见了而已。

    经得他这么说,拂苏才有所醒悟,似是有。沈语夙撤开,他才仔细回想。

    人走后,沈语夙从拂苏离开的衣架里取出自己的学服,犹然道“你可曾发觉?有一位女学生从前不施粉黛,现在,却施粉黛了?老师心思纯洁,怕是没想到自己的学子有这龌龊之心。还有一位可是男子哟!”

    拂苏只觉背脊发凉,但也觉无碍,他们三年后便走。况且,他是他们老师,怎可许他们胡来?寻不到衣裳便算了,再去领一套。

    出去时,容玉还在那射箭,却是教着菁殇,那模样很认真,这让拂苏觉得满足。

    刚刚休息,谢长安也不知从哪拿出一本《大学》向他请教,他知晓谢长安有为官之心,对政事十分有兴趣,这般就详细的讲解。

    一切都没有错的进行着。

    回家时,又是他们一起,分路后各自回家。

    还没到家,拂苏忽然瞧见容玉的学服腋下破了个洞,拉着他问道“这个洞何时来的?”

    菁殇一看,道“好打一个洞啊!”

    容玉看了看,不以为然,道“换衣裳的时候在架子上挂坏了。”

    拂苏没有计较。

    晚饭后,拂苏又去教容玉习字,菁殇在旁侧跟着学,那菩清在外面煮着一壶茶。

    等事情做完,拂苏将容玉的学服拿走了,回到房间里找针线。当时没买现在也就找不到,端着茶水进来的菩清一瞧,问“你在找何物?”

    “针线。”拂苏没有隐瞒。

    菩清搁下茶水,变出针线搁在桌上,这才打理新茶。拂苏过去笑了笑,拿起针线赶活,光是穿线他都穿了许久,不是看不见而是他一个大男人那会这个,以前还是看菩清【玉清风】做过的。

    穿好针线,拂苏拿出学服,一针一针的穿着,像是什么都打扰不了他。

    菩清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是新茶,颜色偏绿,却是茶香十足。拂苏看了一眼,问道“你何时出去的?”

    “下午去茶园,见有人炒新茶便讨了些。”

    “多吗?给我装点带到学堂。”那里的茶不怎么好喝,喝惯了好东西,这些不知搁置许久的茶真是喝不惯。听有新茶,便想要点,下午泡着喝喝。

    “待会儿我放你包里。”

    “嗯。”

    菩清喝了半杯茶,拂苏才缝补完,拆了线,拿起看了看,总觉得跟原来差别很大,轻轻皱眉,拆了。

    菩清也不说话,只看着。

    等茶几乎凉了,拂苏才稍稍满意了些,将学服放回容玉的房间。

    回去时,茶又被菩清弄惹了,他也赶忙喝点,果真还是新茶味好。

    “你为何待容玉那般好?”

    拂苏微微一愣,道“他是我儿子。”

    “他不是。”

    拂苏放下茶杯看向菩清,启开嘴唇,道“他是,”这谁也改变不了。

    菩清不与他多做争吵,也不开口,最后睡下时才道“你的衣裳我洗了放在柜里。”

    “是你拿了我的衣裳?”

    “是一个女子,我也不知她叫什么,以后,小心点。”

    “好。”拂苏没多想,衣裳回来了也无碍了。

    二日学堂。

    学子全到,都在准备上课,皆知白鲢婴喜欢临时抽查,赶紧的背读。

    全员苦干时,拂苏抱着书籍走进,像是从未离开,让学子眼睛一亮。

    “还不上课?”拂苏道。

    那谁才喊了一句,众人才起身行礼,容玉嘴角的笑意特别深,也没藏住被菁殇看去了。

    坐下时,拂苏不多言,只道“先问问…”

    “等等。”拂苏要说时,容玉刷的站起来,弄的满堂皆疑。

    “容玉有何事?”

    没有什么开场白,也没有什么解释,容玉便将背在心里的《孝经》背出来了“

    开宗明义章第一

    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

    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

    德。’”…”

    别说学子,这拂苏都震惊的立在那看着容玉,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容玉,变了。

    容玉背了一段,堂内鸦雀无声,拂苏伸出手鼓掌,声音不大却是在这学堂上第一次为谁而鼓掌,他的嘴角挂着笑,很是刺眼。“背的很好。”

    第一次夸赞,第一次鼓掌,都属于容玉,这个时常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并非属于那些众所周知的好学生。

    容玉第一次看到拂苏眼里的赞赏和鼓励,那是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也无法分割出去,只是他的。

    天气的好转有时候只因人心。

    然而,这种天气给拂苏带来了麻烦,也就是沈语夙提醒的那样。

    休息时,他在路过草坪,忽见草坪上几个男子围着一个人,看那学服应是新来的。以多欺少,拂苏见过,若是以前他一定袖手旁观,可如今他是老师,便不能那般,负手过去。

    “说了一两就是一两,还不快拿出来。”一个高个子男子对中间那人伸出手,看似为了银两问题。

    被围的是拂苏门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男生叫萧笙笙,也如那名字,个子不高,身材单薄,却是唇红齿白,白皙清秀,此刻被围着有些畏惧。

    “…我,我没有。”

    另一个听说没有,愤怒把萧笙笙一扯,吓得萧笙笙脸色一白。“没有,你爹可是大财主,怎的一两银子也给不了,嗯!”

    有一男子不屑说道“他爹是大财主,不过,他是嫡出而已,他娘是个妓、女,死活要赖在我家里,哼!这货色,也还有脸来读书,真是脏地方!”

    萧笙笙被说的眼泪溢满眼眶,瞪着自己的亲哥哥萧远直看。

    拂苏再是旁观下去就不合适了,他伸手推开一个单薄的人,走进去问道“打架还是做什么?”

    那五人哪知道这个时间点还会有人来这里,都是一惊,但看清这人身上的衣裳时,便知事情不妙。萧笙笙一见是拂苏,绝望的眼里荡出许多希望,刺眼的很。

    倒是萧远不怕什么,双手环胸看着拂苏,笑道“老师想英雄救美吗?”轻佻的抬起萧笙笙的脸,“这可是男人啊!”

    他的话引来其余几人憋笑,却不敢出声,那架着萧笙笙的人也识趣的松开手退了些,不想掺入这对兄弟之间的事情当中,何况,现在有老师在。

    这群孩子脑子装的什么?还英雄救美!拂苏伸手打开萧远的手,将萧笙笙拉到身边,淡定的转身“欺负弱小算不了大丈夫。”

    那萧远那被人如此相待,不免来的气,挥拳打去,可拂苏也不是好惹的主,抓住挥来的手使劲一扔,只听一声痛喊声,接着又是吵杂声。

    受惊过度的萧笙笙哪敢多嘴,一个劲地抱着拂苏的手臂离开这里。拂苏也不推开,像是被吓到了。

    带到书房,那柳先生去上课了,剩下他一个,再加上萧笙笙。

    ☆、半路杀出个蓝墨渊

    把人安置在自己的椅上,去旁边找药箱,那萧笙笙的目光一直很是小心的盯着拂苏,慎怕被瞧见了。

    等拂苏拿着药回来,萧笙笙才匆匆收起目光,低着头。

    “手腕上有淤青,上点药。”还是拂苏眼尖,看到死死抱着他手臂的手腕那显目的淤青,要不如此,这萧笙笙下午定受不了。唉!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皮肤嫩。

    听说上药,萧笙笙微微抬头,捞起袖子将手臂伸出去。拂苏也不多说,拿着药水给他擦,趁着机会,萧笙笙抬头看着拂苏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好看,竟痴痴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

    萧笙笙一惊,忙的摇头。“没…好痛,轻点老师。”

    拂苏的力度不重啊!而且,必须揉一下将药揉进去,不然怎么吸收。还是怪这孩子太娇嫩了,碰不得那就不碰。

    上完药,拂苏搁好东西,估摸他不能去上下午的课也打算送他回去,免得下午遇上那些人。

    萧笙笙也不推脱就跟着拂苏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总是拂苏回身看萧笙笙,他就是不明白这孩子如此害羞怎来学堂读书了。

    “还需多久?”

    “就在前面。”

    果真,走不了不久,拂苏看见了一座还算是富贵的府邸,瞧那门匾便知是这了。

    “快些进去,晚上再上一次药。”他也不打算进去,进去多是麻烦。

    那萧笙笙抬头看了看府邸,再看向拂苏,有些不舍,这一路走来,他还未说句感谢的话呢?

    萧笙笙走近,脸红的跟樱桃似的,让拂苏觉得莫明其妙,原是看距离越近想退开,哪知,这萧笙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然后,软软的东西落在左脸颊上,等能那东西消失不见。萧笙笙已经跑到了台阶上“老师,明日见,谢谢你送我回家。”说着,高高兴兴的进去了。

    拂苏不敢相信的摸着那地方。我—我被亲了!

    有些失败的拂苏漫步在街上,到了河岸时,周围几乎没人了。他也不觉奇怪,继续走着,哪知,身后的地上出现一只墨绿巨蟒,犀利的眼睛盯着他。

    稍加有感觉的拂苏止步看了看四处,没见不对,又继续往前走。

    等又走了一段,那巨蟒幻化成人形,竟是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子,宝蓝衣裳显得他十分华贵,只眉间那颗宝蓝泪珠诡异的很。若非凡人,必能看到他眼中的宝蓝色闪烁着危险。

    “前方的公子止步,你的玉佩掉了。”说着,拂苏身后真出现一块墨绿玉佩,带着点点斑驳特别奇特。

    闻声的拂苏回身看去,见却又玉佩,却不是自己的东西,弯身拾起。缓缓看向这人。“蓝墨渊。”

    谁人不知妖界蛇君蓝墨渊,名满四方,无非是他眉间那刻宝蓝泪珠。这拂苏自是认识,却心生疑惑,这人怎在此地?

    蓝墨渊也不觉惊奇,只是含着没有危险的笑,伸出手去“多谢三太子帮我拾起这玉佩。”

    原是他的,拂苏也不多留,伸手递去。

    玉佩如他手瞬间消失,只有一片宝蓝云光而过,“怎是如此凑巧?三太子也在人间。”

    与这蓝墨渊无所交集,拂苏也知蛇君笑满三界,遍地皆友,自是靠一张嘴一个性子换得,想他也无恶意。

    “陪容玉读书。”

    “容玉,妖君殿的小太子,那个与三太子当年相差无几的顽皮小太子。”蓝墨渊笑的惊奇,还细细念了容玉的名字,像是很熟悉似的。

    “蛇君玩笑了。”

    “叫我蛇君多般生疏,便叫我墨渊,拂苏。”

    两人一大没一搭的说着,行至学堂外,拂苏没看见外面路过的人,也没听见里面的声音,这才微微凝眉。

    蓝墨渊慢他一步,修长的手聚着一团宝蓝光晕对着拂苏的心口位置,眼里的感情没有变化半点。

    拂苏伸手推开门,蓝墨渊也在此刻收起手,转而消失,拂苏的眼里才出现颜色,耳里才闻声音。

    进去后,恍若无关的关上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

    空中,菩清立在玄雾之上看着对面依旧噙着笑的蓝墨渊,若非他出现的及时,怕拂苏此刻命丧黄泉。

    “妖君殿下把三太子藏得好紧,让我一番好找。”

    “你是那一位太子的手下?”他在杏花城设了结界,三界无人能寻到拂苏,何况,他又给拂苏单独设了封印。这人能找到拂苏,真当是个对手!也不知是仙界那一位太子派来的。

    蓝墨渊带着惯笑,眼里的宝蓝色彩闪躲不定,却无慌色。“妖君多心了,墨渊只是对拂苏好奇而已,想要看看他体内藏着何等厉害的东西。”

    蓝墨渊没有动手,那时应是犹豫了什么,看来暂时不会伤害拂苏,菩清也不喜杀戮这便转身离去。

    看着菩清离去,蓝墨渊眼中的玩味多了几分。“是这三太子不知蜉蝣莲为何物?还是这妖君想要他的命呢?呵呵!”

    天空一缕宝蓝光晕消失,这里再次恢复平静。

    菩清回了妖君殿,却只进了回川殿,那拜烨正在里面施法,练着一炉红色药水,没有任何气味,但看翻滚出的蛇胆、毒蝎、蜈蚣时竟是恶心。

    “我要你保住拂苏的命。”

    此刻拜烨无法收手,只是有些奇怪,道“只有浸着湿毒的匕首能取出三太子体内的蜉蝣莲,这湿毒厉害无比,怕是,三太子撑不下去。”

    “必须办到。”菩清一向决定的事情就不许有人忤逆甚至办差,这拜烨如此说,他不免动了怒气,那声音犹如从巨大的空间里传来,震得回川殿一动,别提是他那双眼里诡异的紫色怒火。

    对菩清性子了解的拜烨内心一颤,忙的收起法力,跪身道“遵命,只是…”

    “需要何物。”

    “殿下可曾记得三太子出生时额间一滴红色珠泪,那珠泪便是三太子的第二条命,只要寻到那颗珠泪,三太子的命就无大碍。只是…”

    菩清自是记得拂苏幼时额间那一刻珠泪,那时他总摸着珠泪对他说这颗珠泪在额间像个姑娘,愣是要抠下来,却是菩清阻止了他。他知那颗珠泪的作用,舍不得他扣去,只是不知为何?他才十岁的那次,额间的珠泪不见了,问他他也只说被一个人抢走了,当时他额间全是血,吓得他自己哭了许久。后来,也是高兴很久,说珠泪终于不见了。

    时过几千年,寻那颗珠泪要从何处寻起。“还有其他法子吗?”

    拜烨抬起头,道“除非现在趁蜉蝣莲根未深挖出来,可保三太子性命。”

    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菩清看向那炉东西,目光深沉。

    “天帝想拿拂苏控制我,那我只能让拂苏被我控制了。”

    “殿下英明。”

    回家的路上,容玉抬起手让拂苏看腋下,说道“你缝补的太难看了吧!皱巴巴的。还不如大爹爹呢?”

    拂苏以为是看什么,没想是让他看这东西,又被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不表现在脸上。“要不,拆了重来?”

    菁殇看了一眼,道“我觉得很好啊!”

    谢长安笑道“容玉你别嫌弃了,我娘都不给我缝补衣裳呢?别说我爹了。你这是让我嫉妒啊!”

    “你嫉妒是吧?来,我给你扯一个洞,让他给你补补。”

    “算算了。”

    几个风风火火的回家,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拂苏也没问菩清什么,有些事情不必太清楚,清楚了,便失去意义了。

    ☆、这顽皮的学子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是冬季,学堂也在筹备过年放假的事情。那最后一日,拂苏出钱请他们所有人去杏花城最好的食店用饭,大番庆祝一下。

    拂苏自是会喝不少酒,这个敬了那个便来,就连那白鲢婴早早醉倒在旁边,他还立着。酒量着实可以。

    容玉不喝酒,那菁殇更是喝不得,怕喝了化出原形就糟了,也只得和一些不喝酒的人坐在一桌吃吃菜。

    也这机会,萧笙笙端着一杯酒走向被围在桌上的拂苏面前,他那脸蛋早已红透,大家也笑他,却无坏意。

    对萧笙笙的酒,拂苏还真不敢喝,虽说他早早忘了那事,但这孩子似乎越发逾越了,让他说也不是,打也不是,告知他爹娘更不好,总之是心软。

    “老师,你…陪我喝一杯好吗?就一杯。”

    拂苏迟疑了片刻,端起半杯酒水,起身揉揉他的脑袋,对着所有人说道“笙笙性子使然,你们日后不可欺负他,若是见着有人欺负他,可别手软。”他一贯不提倡动手,但有些事情是原则性问题,该是教教。

    在场的齐声答了好。而那萧笙笙羞得快要把整个脑袋埋入衣裳之中了,头顶传来拂苏的说话声“我喝一杯,你抿一下就好。”

    这么温柔这么入心的一句话,萧笙笙怎舍得不抬头看一眼温柔的老师,那一眼,带着醉意。“嗯!”

    拂苏一饮而尽,那萧笙笙却也是一饮而尽,还没吞完就噗了许多,费了许多菜。拂苏自是说不得,让人收拾一下,拉着萧笙笙出去透透气。

    今晚的月色很好,包括笼灯也十分好看,若是知己在旁便是良辰美景,只可惜,是自己的学子。

    这种场合,拂苏不便带菩清出来,甚是不方面。

    有了空气的萧笙笙舒服了些,靠着栏杆垂着冷风,思绪慢慢地被吹乱。“老师。”

    “嗯?”

    萧笙笙转头看去,恰好看见拂苏回头来,背着灯光却依旧那么耀眼,一下子,心又下了。“你可曾厌恶学生?”

    这?拂苏摇头,却不是敷衍,笑道“你是我的学子,厌恶一说何从说起?我先进去,你早点进来,外面冷。”

    拂苏的笑很温和,时常都在,包括那双眼睛,暖的萧笙笙心窝发烫。他想拂苏只笑给他看,就他一个人,也不知是什么卡了脑子,萧笙笙在拂苏进门时一把扯过他吻了过去,因为相撞的缘故,拂苏被撞到墙上,差点闪了他的千年老腰。

    就算许多人都醉了,拂苏依旧会清醒着,除却一事,他一直清醒着。今晚这萧笙笙未免有点过分,伸手去推,哪知这萧笙笙的力气那来的,竟然有些推不开。挣扎间,拂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应该是萧笙笙咬破了他的嘴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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