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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节

    毒哥在远古 作者:thaty

    第31节

    猎星把饼掰开,夹进狗……咳咳,白锐说叫骨头饼干,用肉做的,但是比肉更好吃,也更抗饿。吃了一张半面饼夹饼干,猎星把最后一张夹满之后,一边吃一边朝外走。

    “咔!咔!唰!咔!咔!”

    顺着声音继续走,猎星找到了正在织布的白锐。

    织布在现在的茅城当然不是什么新鲜事,有母树,茅城就能养出木族人的木麻,有木族人,那木族人的纺织手艺自然也不再是秘密。在四年多前白锐把那根残缺的小母树养成了迷仙引梦的紫粉色大蕨菜,迷仙引梦和母树并没有产生抗性,在同一区域内反而生活融洽,并在对方身上产生了良性的变化。其中就是母树范围内生长的木麻变得更加细腻,富有韧性,制成衣物贴身穿着时冬暖夏凉。

    这五年间,虽然部落发展很忙,练习祭舞也很花时间,但其实相对来讲还是很清闲的,毕竟并不需要长时间外出,或者专注于一件事,所以白锐同时也研究起了装备制造和收徒问题。

    装备制造白锐一开始以为最麻烦的是银饰的问题,毕竟现在还是新石器时代,白锐又不知道怎么建熔炼金属的炉子。结果一上手他忽然意识到——我要炉子干嘛?我有虫虫啊!

    就他家里啃石头跟啃面包一样利索的虫虫大军们,下水道就是它们帮忙建立起来的,无缝接口的石头管道,绝对棒棒哒!︿( ̄︶ ̄)︿外加虫虫们是傻白生的,所以虽然智商差点,但是和白锐交流起来,跟白龙它们这些臣蛊一样方便。白锐让它们进山,它们就能从山的这头一直挖到那头去,白锐说在山里找银色的矿物,它们就能把所有银色矿物都挖出来。而且白锐的五毒内力可以很顺畅的在它们体内运行,乃至于附着在还在它们肚子里的银上,所以根本不需要熔炼,白锐可以引导着这些虫虫直接把繁杂的银饰成功制作出来。完成之后,残留的五毒内力,也对这些虫虫们有好处。

    相比之下,做衣服就麻烦多了。

    一开始白锐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找丝线,因为制作方法上有明确要求,必须是他家的蛊虫吐出来的丝线。但在那之前只有蜘蛛们,还有傻白吐过丝。蜘蛛丝白锐第一时间就去试了,不是能做衣服的,傻白只有那一次是特殊情况。其实按理说冰蚕蛊、迷心蛊、夺命蛊、幻蛊、枯残蛊对应化成碧蝶、青蝶、红蝶、金蝶、褐蝶,应该是能吐丝,然而却并不是,因为他家的母蛊傻白是蜂后,这些蛊虫化蝶的过程都是在蜂巢里进行的,并不需要把自己包裹成茧子。

    最后折腾了一年多,白锐才冒险实验了一个笨法子,就是很丧病的把快要蜕变的肥肥蛊虫从蜂巢里拿出来,然后一边用五毒真气和蛊雾刺激,一边命令它们吐丝。迫于他的淫威,这些即将羽化的肥蛊虫一般都会老老实实的把丝吐在白锐准备好的木头线轴上。等到吐完了,白锐再把它们放回蜂巢里继续羽化的过程,为了防止它们先天不良,被它折腾后的肥蛊虫白锐都会一天照三顿饭的给它们蛊雾滋养。

    等它们羽化出来后,白锐又观察了几个月,发现这些被自己“剥削”过的彩蝶也并什么不对劲的,反而比其他彩蝶更壮更大。白锐想了想,稍微明白了。蝴蝶和蛾子把自己包裹在茧里羽化,其实就是个自己提供一个温度、湿度合适并且相对来说安全的环境。蜂巢除了提供给它们这些之外,还能额外提供营养。白锐让它们吐丝,虽然消耗了一部分蛊虫储备的养料,但并没伤害到它们的根本,尤其这些蛊虫的底子本来就厚。

    研究明白之后,白锐就开始一边兑换纺织的工具,一边积攒蚕丝了。

    等到工具都兑换齐了,织布机也组装起来,却又用了两年,丝线才基本上赞齐。倒不是蛊虫少,而是丝太细了。一只蛊虫吐出的丝,缠在线轴上,光线稍微暗淡一点的话,甚至都看不见线轴上有东西。

    两年前白锐把丝纺成了线,并将一条一条的丝线挂上织布机。话说幸好这丝细归细,但是极有韧性,否则就白锐那粗手笨脚的,积攒下来的丝线都不够他弄断的。

    猎星又走进了一些,前面模模糊糊的已经能看见一点淡紫色的雾气,白锐就在那雾气的里边。白锐现在已经不需要用口喷吐蛊雾,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是蛊雾散出的通路,不过白锐并没有因此变成毛孔粗大的怪物,反而皮肤更加细腻。

    因为纺织的过程白锐浑身都会散逸出蛊雾,所以为了不让食物都变成毒药,房屋被毒雾侵蚀,所以只能把纺织机挪到室外。幸好这东西整个都是系统兑换的木材制造的,根本不怕风吹日晒雨淋雪落,那些蚕丝也是看似精贵实则结实。

    装备的属性其实都相同,白锐一开始想要做的……总归他没想过做破虏和定国的,那两套预期说是衣服,不如说是性感内衣,可是对比一下使用布料的多寡。白锐哭晕在猎星的胸肌上,要是做别的衣服,他大概这辈子也别想穿上了,最后只能选择破虏。在某天早晨起来后,他看着正绑着裹腰布的猎星,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是想太多。

    原始社会吗~穿着裹腰布是土豪,穿着裹腰皮的是小有资产,光腚四处跑的那叫大众审美,破虏的衣服少吗?少吗?少吗?

    ╮(╯▽╰)╭不少!不少!绝对不少!

    可就算是破虏,这纺织起来也是够呛啊。

    “怎么样?”猎星走到白锐身边的时候,正好拿的那个面饼最后吃完。

    “总算快好了。”白锐叹一口气,幸亏他是个宅男坐得住,否则就这么一下一下的纺纱织布,稍微性格活泼点的汉子非得憋屈死。

    猎星走近了一些,蛊虫吐出的丝的几乎透明的,丝纺成线是灿亮的珍珠白,用这种线纺织出来的布,不用染色却依旧是极其瑰丽的浅淡紫色——从白锐的眼光看来,就是和名剑大会破虏同模一个颜色。

    就算是对于衣裳布料没啥要求的原始汉子,每次猎星看到也会感叹这不了颜色很美:“我挺期待看见你穿上的。”

    “真的?”白锐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游戏里都有很多真毒哥为了不穿定军和破虏跑去拓印其他衣服,白锐作为一个真男人说实话还是挺囧的。

    “当然是真的。”猎星奇怪的看着白锐,这种事情需要做假吗?

    白锐松口气:自家汉子不觉得他娘就好。

    “我去给你端杯水。”猎星拍了拍白锐的肩膀,回去端了杯蜜水过来,白锐要接,猎星却闪了一下,“你继续织布。”猎星把水倒进了自己口中,凑了过去……

    一杯水喂完,白锐的手直接离开了织机。

    爱人在眼前,怎么可能分出心来做这种精细活啊。

    第一一七章

    角昆带着几个垂头丧气的族人,走在茅城的街道上。他们最终终于不得不承认,“茅城被毒雾笼罩”这个说法,并不是吓唬人的。一开始角头人是多多少少是怀着其他城还没行动之前,最先在茅城干一票的,但只是有毒这一点,茅城就不是谁都能来干一票的。

    天空忽然一暗,角头人以为只是云层飘过,但是忽然,所有茅城人全都从房屋中走了出来,抬起头,伸出手臂,对着头顶欢呼。

    角头人下意识的跟着抬起了头,两头巨大的飞龙,它们伸展开的翅膀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连太阳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谁?!”角昆只是惊呼,他并没想要谁回答他。

    “这是我们的猎黑长老和猎果长老回来了,是我们大巫和族长的两位父亲!”旁边挤过来的茅城人却听到了角昆的惊呼,一脸得意和自豪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两个父亲?”一个角头人惊呼。

    “是收养的。”茅城人笑了,为角头人的少见多怪。

    那惊呼的角头人闹了个大红脸,他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你们的大巫……是不是很年轻,带着巨大的蛇和蝎子?”角昆问着茅城人。

    “对,那是灵蛇和圣蝎,但不只是它们,你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其它圣虫。”两头巨兽已经从天空中飞过,不见了踪影,不过茅城人倒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很得意于把自己城内的事情说给外族听。

    “那么……”角昆还想再问,可是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巫跳祭舞了!”

    这个原本还一脸“你问啊~你问啊~你怎么不问啦~”的茅城人,转身就跑了。角昆一听事关那位“大巫”第一时间跟上,他身高腿长,这里的人又都朝着一个方向跑,不怕迷路,所以倒是比许多本地人跑的还要快。

    可怜其他角头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族长早就跑没影了,只能懵懵懂懂的也顺着人流追过去。

    _(:3ゝ∠)_白锐表示,跳祭舞这种事,还是在大白天,在城里跳,我原本是拒绝的,但是他们说……

    我拒绝就让猎星一个月之内回不了家qwq,所以我只能duang一duang了。

    角昆的人高马大渐渐的就不算是什么优点了,不是周围的人都比他高大,是因为人家都带着战虫。角昆看到了巨蟒和巨蝎,虽然比那天看到的个头都小得多,但也足以让人胆寒。另外还有一蹦一蹦的巨型蛤蟆,奔行如飞的百足蜈蚣,以及高人一头的长腿蜘蛛。

    原本以为茅城人三岁孩子都是虫战士根本就是编出来吓唬野人的,但现在身临其境,角昆不由得背后一身冷汗,暗叹一声幸好因为闲着没事亲自来了,否则真跟其他人一样把这事当成笑谈,否则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昨天的偶遇,如果那个人真的茅城是大巫,那么……

    跟着人流跑到城东边,角昆才发现这里有一片非常大的空地——毕竟他们是刚进城,他们出来本来就是熟悉地形的。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为什么大巫会要跳祭舞?”当人们赶到目的地,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刚才不是猎果和猎黑两位长老回来了吗,这次听说筑路队碰上了大家伙,应该是庆祝吧。”

    “那可真好,好久没看见大巫跳舞了。”

    “茅城的大巫,并不经常跳祭舞吗?”角昆忍不住问了一句。

    虽然他是外人,但那两人倒是很乐意作答:“不是大巫不经常跳祭舞,是除了春夏秋冬四祭之外,大巫一般只在没人的地方跳。”

    “为什么?”

    “因为祭舞是通神的途径,平常的时候大巫不喜欢有人打扰。”

    “那平常的时候大巫在什么地方跳舞?”

    “……”周围听见他们谈话的大多数茅城人都把头转过来了,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角昆,角昆心里也咯噔一声。不过一面,他对那个人的兴趣已经大到让他这么口不择言了吗?

    “大巫总是在城外找地方跳舞的。”谁想到那些茅城人竟然回答他了,就是表情看起来更加不善了。

    “你想找的话可以去找。”

    “不过最好提前跟你的同伴说一声。”

    “让他们记得给你收尸。”

    这要是角昆的族人在,别管周围是不是围满了带着强悍战虫的茅城人,那都得打起来。

    角昆反而淡然多了,甚至还跟周围的人道谢。

    ——来的时候是怀着看一只猴子怎么在穷乡僻壤称霸的心情来的,真到了跟前才发现那是一头真·巨兽的老虎。

    角昆虽然还是傲气了些,但头脑不算太糊涂,勉强算是认清了情况了。

    “为什么你们一直在说大巫,却不说你们的族长呢?”不过,角昆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茅城里众人提到更多的是他们的大巫,但真正掌控者的族长,反而鲜少有人提及。

    “大巫是神,族长是领袖!”大人没来得及说,一个一直好奇看着他们的小孩子却喊了出来,但凡听见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族长和长老们出来了!”恰好这个时候,前排的人喊了起来,所有茅城人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开了。

    小孩子的回答根本没解开角昆的疑问,他看着那些出现在高台上的人,如果这是在大街上,角昆大概不会想到这些人竟然是茅城的长老们。他甚至没法认出来谁是族长,那些人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年轻有苍老,有普通人有木族人。以周围人的狂热反应,他们大概也没空帮助角昆指出,到底谁是族长。

    很快,角昆的注意力就从那些人身上转移到一只只爬到广场的恐怖怪兽身上。角昆不是没见过比它们还要更巨大更狰狞的凶兽,但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不同的怪物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相处和睦,而且……还听从一个人的命令。

    角昆紧盯着那个坐在白色巨蛇上的人,即使距离遥远,但显然那就是昨天夜里他看见的那个人。那么强大的巫,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呢?他又瞥了一眼那个高台,这次是充满嫉妒的,角昆不认为那台子上的任何一个人,有资格作为那大巫的伴侣。

    白锐作为一个家里蹲的宅男,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还是祭舞那种极其具有五毒诡异妖娆特色的舞蹈,那实在是太羞耻py了。

    无奈敌人太强大,还有人质在手,那个人质还和绑匪们同流合污qwq,白锐就只能从了。

    坐在白龙的脑袋上,白锐垂头丧气的同时,不知不觉就想歪了。

    其实也不是不理解为什么黑爸他们一有空就找机会各种推他出来跳祭舞,实在是现在大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此为褒义)。茅城养殖和种植的人手已经稳定了下来,战士们外出已经不再是为了狩猎,而是单纯的作为护卫,或者开拓地盘。现在的茅城人还没学会什么叫懒惰,茅城也一直处于缺少劳动力的状态,家家户户都能找到事情做,都能有吃有喝,都能有剩余价值。

    虫币的产生,就是白锐看见大家每次都扛着粮食去交易太麻烦。又和猎星一寻思,茅城本身不差食物,以粮食作为储备金,大虫子们经年累月褪下来的外壳除了给战士做铠甲,以及用来制作一些工具或饰品外,依旧有大量积存,才实现了货币的流通。

    现在茅城的情况,用地球上的书面语言说,就是物质文明丰富了,人们开始寻求起精神文明了。

    黑爸他们虽然没有理论根底,可是本能上反应是白锐比不了的,一般催逼着白锐跳祭舞的时候,也是大家需要放松的时候了。

    看来要想想该怎么样给大家找点事做了,赌博绝对不行,跳舞倒是不错但是宅男就会跳祭舞……那么当然是运动啊!如果现在不是即将开始跳舞了,白锐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最简单实用的方法就在那里摆着,可是他竟然一直没想起来!

    白锐心情愉快,正好白龙也到了空地正中了,蛊笛放在唇边,白锐吹着笛子站了起来,五彩蝴蝶散落着鳞粉从四面八方而来。

    蝴蝶的鳞粉就算没毒如果吸入也会觉得痛苦,即便角昆这样强壮的战士也会尽量躲闪,可是他发现那些本地的茅城人,不但不会躲闪,反而会凑过去,甚至用手去接。好奇心让下一次鳞粉出现在头顶的时候,角昆并没有躲闪,那是红蝶落下的红色鳞粉,角昆闻到了淡淡的甜香味道,瞬间觉得精神一震。

    角昆听到了一声激动的嚎叫,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原来是熟人。少年谷多正猛地跳起来,看动作像是伸胳膊要捉蝴蝶,但还没捉到,就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拉了下来。可是却不见自己的族人,角昆在心里摇了摇头,虽然他带来的人都是忠心够的,可是脑子实在是太木了些。

    笛声一变,角昆赶紧看向场中。恰好看见白锐的身周笼罩着淡淡的紫雾,从巨蛇头顶一个前翻落了下来。

    巨蛇的头高高昂起,可那距离也不算高,原本白锐该一眨眼就落下来,还有些外乡人不由得发出惊呼,因为那距离若是他们上去大概就要摔个好歹了。可白锐从蛇身翻身下来,就如一片从鸟儿身上落下的羽毛,飘飘乎乎的,又如同他腰上系着看不见的绳索,一点点的将人放下。可很快观看的人们就把脑海中的比喻抹去了,羽毛太轻柔,绳索太僵硬,都不是在半空中吹着笛子旋转的白锐,带起一片氤氲紫雾的白锐,他就像是长了翅膀,不是鸟的那种,也不是蝙蝠的,而是更轻巧灵动的,比如……蝴蝶。

    活泼的谷多除了瞪大眼睛再不知道其他,老成的角昆不知不觉间嘴巴张大得能塞进去一个蓝鸟蛋,更有些人已经跪了下去,只是又被旁边的茅城人拉了起来,以防稍后激动起来,把他们踩死。

    不怪大家少见多怪,实在是真没见过单纯依靠自身的能力飞起来的大巫,天空一直被人们认为是鸟儿和祖灵的领域。

    无论众人是何种心思,笛声依旧,白锐的舞步依旧,他跳的是醉舞九天,游戏里只有一个转圈圈的动作,在这里却是体力活。他在自家的臣蛊之间纵跃,紫色的蛊雾不断的朝外扩散,越来越多的人嗅闻到一种甘甜美妙的味道,最前排的人有些人开始脸颊发红的摇晃了起来。

    角昆在闻到那甜香之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因为这味道给他的感觉很像是酒,他们角头城每年花了大价钱,也只能从水酉城买到几个皮袋。但那些酒虽然喝下去之后让人熏熏然,陶陶然,可刚入口的时候,实在不敢恭维。酸味、霉味,苦味,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味道。即便如此,酒也是最好的饮料,只有他这个族长以及族中的大巫每年能在祭祀之后,偷偷品尝存下来的那一点。

    茅城大巫祭舞之中会出现这样的味道,是他的能力呢?还是茅城可以制作出酒来,这位大巫又用了什么手段呢?

    角昆心思极乱,回过神来,竟然祭舞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对着离开的大巫欢呼,茅城的民众,甚至外乡人都将物品抛向场中。有不值什么的野花、草席,有饰物,布料,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食物,其中有不少都摔烂了,还有的人因为站得太靠后,甚至都没能把东西扔向空地,而是落到了前面人的身上。但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是铺天盖地的,当然这时候也没谁敢于藏下接到的其他人的供奉。

    看着狂热的人,角昆略微明白了那孩子的前半句——大巫是神。

    实际上,跳完舞之后,这位“神”巫就以最快的速度躲回了家里,短时间内他不准备再出去了。

    尼玛每次跳的时候就够羞耻的了,跳完之后观众的反应总让他有种跳完钢管舞被人家塞钱的赶脚。

    黑爸和猎星他们还得有一阵才能回来,醉舞九天附带一个系统根本没说的小副作用,就是会让人喝醉了一样。部落里的人大概要狂欢到午夜了。

    白锐没去织布,就剩下一小点就织完了,不急于那一时,倒是跳完舞,果酒的甜香让白锐有些馋了。进了家门,白锐就直奔房一楼一角放着的五个陶瓮。

    现在茅城虽然已经进入了陶器时代,家家户户都有陶锅、陶壶,小有资产的还有陶碗陶盘之类的。

    但现在制作陶器用的是最原始的方法,制陶坯的时候没有飞轮,只有一个放在地上的圆形木板,制陶人捏出泥条,用脚一点一点转着圆板把陶丕制出来。烧陶也不用窑,先在地上码放三四层干柴,再把晾干的陶丕放上去,在堆好的陶丕外面放上干草,干草外糊上泥,留下一个进出气的孔,点着了干草就ok了。

    烧出来的土陶很脆,厚薄也不太均匀,禁不住高温,炒菜是绝对别想了,油温太高,土陶分分钟炸锅by试过的并且炸了锅的白锐。

    在白锐看来,这种陶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透气性强了。不过,就算是宅男也随着潮流自己酿过葡萄酒和米酒的,这唯一好处的高透气性反而成了白锐屡次酿酒失败的祸根。五年来一次都没成功过_(:3ゝ∠)_。

    他倒是也想过用木桶酿酒,但是箍桶这件事,想着简单,实际上手就发现这是一件非常需要技巧性的工作。所有试手做出来的木桶都是漏的,水桶和酒桶是当不了了,只能当饭桶。用木头挖空做出来的桶倒是不漏,就是太浪费了。

    他家的宝宝弄倒大树倒是简单,可是挖空大树就为了做酿酒的木桶,不是环保主义者,现在树多茂盛,白锐也觉得太糟蹋东西了。

    几经修改,这一次白锐吸取了前边几年的教训,没想着折腾太大的容器,陶瓮都只是到人的小腿高,形状类似酒坛子,不但瓮口糊着黄泥,就算整个瓮身也被黄泥糊得满满的,以防漏气。

    没有纸,陶瓮封口的地方是先盖上一层薄布,再抹的黄泥。陶瓮脆,白锐剥落泥封的时候还不敢太用劲,就怕一不小心把瓮弄碎了。好不容易揭开了泥封,他凑到瓮口一闻,有点酸,但是,大概,也许,可能,有那么点酒味。

    白锐怕是自己刚跳完醉舞九天,身上就带着酒味,闻错了。所以又跑到外边去用水洗了洗鼻子,再跑回来闻。

    第一一八章

    大概是强推白锐出去跳祭舞,其他人少有的有良心了一会,早早的就把人质猎星放回来了。猎星一回来就看见白锐了,还以为他跑出来是迎接自己的,结果他跑到家里水井边上,打上来了一桶水——他家所在的地方单独的有一口水井。

    猎星还没看清他打水干什么呢,白锐就急急忙忙跑回屋里去了,甚至都没发现猎星就在他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等到进了门,猎星一看明白了,这是白锐又折腾他的酒去了。

    “怎么样?”猎星站在白锐身边问了一句。

    “!”白锐是蹲在地上的,因为太专注,所以被突然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没事吧?”猎星赶紧扶他。

    “没事,猎星,酒成了,你快来尝尝!”白锐这个激动啊,举着酒瓮就朝猎星嘴巴边递,这可是太不容易了,五年啊,总算是弄出来酒了。

    “别,我去拿勺子,这样喝容易洒,浪费了。”

    “行!”

    稍后拿了勺子拿了碗,两个人对坐在地上,酒瓮就在他们俩中间。猎星先给白锐盛了一碗,然后是他自己的。

    他尝了一口,酒刚入口的第一感觉,其实是挺难喝的。

    白锐酿酒用的是蜂蜜与一种很像黑加仑,但是个头更大的酸甜果子,蜂蜜并不是傻白的蜂子们酿出来的蜜,毕竟蜂蛊的蜜太难得,白锐这又是实验性质的,失败之后太浪费了,所以是“招降”蜜蜂的蜜。果子相对还好,都是个大饱满没有虫眼的。但是容器密封差,室内温度不均匀,酿出来的酒也没经过提纯和蒸馏,酒的色泽和味道都不好是一定的。

    这酒的味道,就像是某种糖分很大的果子过分成熟后的滋味:“味道……挺怪的。”

    白锐也喝了两口,刚开始酿酒成功的那种兴奋劲已经平息了很多了,他也知道自己酿的这东西要是在现代地球也就是下水道伺候,可谁让这是原始世界,能出现这种结果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猎星,你要是喝不惯就别喝了。”

    “还行。”猎星拿着勺子又要盛。

    “别。”白锐抬手遮住酒瓮口,“这些我自己能喝光,你要是不习惯真的别勉强自己。”

    “没勉强。”猎星对白锐笑笑,“酒的味道真的不好喝,但是喝完了之后,有种……奇怪的感觉,发热,还有点晕,对了,就跟你跳醉舞九天的时候我看时间长了的感觉一样。我挺喜欢那种感觉的。”

    老夫老夫了,彼此说的真话假话俩人都分得清楚,白锐看猎星并没委屈自己,是真的对酒感兴趣。

    白锐放下了心,两个人一边闲聊,对着喝了起来。

    他们聊的都是部落里的事情,黑爸带来的消息,又有两个新近的小部落想要依附过来。对于接收新人,这些年下来,他们早就已经从手忙脚乱变成了得心应手。

    “不过,按照黑爸和果爸说的,有个部落的要求比较特别。”

    “还有要求?”决定依附他人的,都是比较穷困的小部落,一般人口在一百左右,这样的部落能吃饱喝足就跟着人走了,提条件的真是很稀少的情况。

    “对方说要把祖灵一块带走。”

    “祖先的遗体?神像?”

    “都不是,是尸体。还记得果爸当初的样子吗?”

    “果爸当初?干尸!”

    “对。”猎星点头,“他们住在悬崖下面的山洞里,头上的悬崖有很多镂空的石缝他,他们族里的人死后,就放在那些缝隙里。”

    “这事比较麻烦,但是……也不好说。”白锐眉头皱了起来,茅城是缺人口,可就算老老实实依附的部落也得经过少则半年,长则一年的“试用期”,没通过的不管他们多可怜也都要从哪来回哪去,一开始就事多的更是敬谢不敏。要是别的麻烦,他们当然是转身就走,但是干尸这个……想想那时候的果爸,还真有点同病相怜。

    如果不是果爸恰好在大灾来临之前复活了,他们这一家子是否会离开那座石山,那块盆地,还真是说不好。而即便果爸这辈子都没办法复活,那么是否他们会扔下他一个人?

    “那部落的情况虽然和果爸类似,但也不同。”猎星摸了摸白锐的脑袋,手上用劲太大,把白锐假发揉歪了。

    “嗯,我也明白。黑爸和果爸是怎么打算的?”

    “拒绝了,毕竟要把那些尸首全搬运过来是不可能的,况且就算它们搬来了这个部落里的人也还得在外城渡过试用期,他们这个样子……毕竟不是我们求着人来,大概,最后也不会收下那些人吧。”猎星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声音彻底没了,原来是歪靠着墙睡着了。

    白锐的脸红彤彤的,他歪着头,想了半天猎星说的“他们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一拍手:“确实!他们这个样子,是过不了试用期的。黑爸和果爸做得对。”

    那个部落的人应该说表达了想要依附的意思,可是却又把搬运他们祖灵的事情拿了出来,这事再怎么麻烦,本该也是他们部落自己解决的。这就说明这部落的人太自以为是和油滑了,这就和当初的白锐一家子当时守着果爸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如果果爸没复活,那他们就算离开也是要自己解决搬运果爸的问题的,不能解决,那就不会答应要跟着人家走。

    “猎星?猎星~猎星!”白锐扑到猎星身上,眯着眼睛抓着他摇晃,“睡了?不对!你是装睡逗我呢!看我……看我罚你!”

    白锐舌头都大了,说话也不利索了,他三两下解下了自己和猎星的裹腰皮,就把人压地上了。不过他倒是急着要做事前准备,就是眼前发晕,手指头发晃。猎星却睡得死,又全身放松,任由他折腾,双方“配合”前戏做的倒是也不错。等到白锐提枪上阵,竟然比平常还要威猛迅捷上几分,把猎星给折腾醒了。

    猎星迷迷糊糊的,但还分得清在自己身上的是谁,下意识的挣扎两下之后,反手搂住了白锐的肩膀……

    ╮(╯▽╰)╭一个是根本不知道喝酒还有喝醉这码事的,一个是想着自己过去酒量虽然不好可也不至于被这种低度果酒放倒的,两个人的身体都是头一回接触到酒精,一块喝醉了,又一块酒后乱那个啥了。其实中途那边广场上也有人闹腾完了来找他们俩,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两人情热的声音了,只能摸摸鼻子走人了。所以说,醉酒还是挺不错的。

    第二天早上,茅巫踩着清晨的露水就来拍门了,因为醉酒折腾完了就在一楼火塘边上睡了一晚上的两个人,这才匆匆忙忙起身。

    这年月也没什么规矩,俩人洗漱又得出去打水,就把茅巫放进屋里去了。

    一晚上关门闭户的,茅巫一进门就闻到古怪了,再看两人的身上,尤其猎星,显然昨天是没清洗,就算白锐一个劲的给他遮遮掩掩的,茅巫也没特意去打量,但就那些漏出来的已经足够让人知道两人战况之激烈了。继而茅巫忍不住想起来前天轮到他和茅收打扫议事厅的那次了,他和茅收当然也很和谐,但是这么频繁,每次又都这么激烈,那是别想了,顿时茅巫心里感慨起来:果然是年轻人,体力好。

    火塘上也熬煮起了粟粥,洗漱完了的两个人也坐下了。

    “出什么事了?”白锐问,现在一般有事也是大家吃饱喝足了到议事厅解决,少有一大早找上门来的。

    “角头城的人冒头了。”

    随着他们这些年的扩张,已知外边的世界还有其他四个被称为城的地方:角头城、水酉城、木城、炎岩城。

    其中角头和炎岩是距离他们比较近,但要是用两条腿走,不计算停下来打猎的时间,那大概也得走上大半年。水酉城比较远,其中角头城好战,炎岩城至少传说中是比较平和且农业发达。水酉更远,且听说它周围水系发达,所以交易繁荣。至于木城则是从传说中知道的,是木族人最古老的的起源地所在,可到底在哪,反正是没人知道。

    “要开战了?”白锐问,因为对角头城的了解,所以白锐第一反应就是开战。

    “不是,是角头城来我们那边的几个人主动冒出来了,说是希望能建立起双方的友谊,并且邀请我们参加角牛城明年秋天举行的丰收祭祀。”

    “这么友好?”白锐疑惑了,“还有那个来我们这边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通灵时传来的消息,角头派人过来了。看来我们城里的事情,是把他们吓着了。”猎星笑着解释,同时盛了一碗粟粥递给白锐,“趁热喝。”

    通灵就是白锐炼制凤凰蛊的九天,凤凰蛊的事情,只有白锐家里的四个人清楚。

    “嗯。”白锐接过粟粥,老老实实的喝。

    猎星盛了第二碗粟粥,端在手上:“是真的邀请我们,还是有什么暗手?”

    茅巫摊摊手,不见外的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昨天晚上他们刚刚表明身份,也就是匆匆一见,还没深入和他们接触。”

    猎星刚有点奇怪怎么昨天晚上没人来叫他,紧接着反应过来就有些窘迫了——想起来昨天和白锐酒后的胡天胡地了。

    等到茅巫走了,猎星神情复杂的看着那些酒瓮。酒不好喝,但是醉酒之后热乎乎晕陶陶的感觉,倒是极舒服的,不过这个醉酒了可真是误事。

    “喝醉了误事。”猎星很严肃的说。

    “……”毕竟是努力五年的成果,和凤凰蛊一个待遇的,猎星这么说,白锐略微有点小心塞。

    “所以,别告诉黑爸和果爸了。”

    “……”小心塞瞬间消失了,白锐搂着猎星笑得无比欢畅。

    角昆说明自己是角头城使者之后,就立刻换了个地方居住。按照茅城人的说法,他新居住的地方整整两条街都叫做大使馆,住的全都是大部落的使者,倒是头一次招待另外一座城的使者。

    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这里已经住下了另外两个部落的使者队伍,一个是木族叫左桠的大部落,而且还好是个近两年和角头城打了至少三场的木族大部落,角昆出发前刚结束和对方的第三场战争。另外一个部落叫长山,长山人体格高大健壮,战兽是巨型陆龟,并且他们是炎岩城的坚实盟友。

    原本角昆表明身份只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茅城的统治者们,在知道其他两个部落的身份后,他倒是庆幸自己这么做了。和他们交恶的左桠以及和炎岩城交好的长山,角头可不认为他们同时来到茅城是因为巧合。茅城人的举动也有意思,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三方的关系,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他们角头人和那两拨人放在一起了,这到底是友好的暗示还是恶意的示威?

    “族长。”其他角头人都担心角昆被认出来,角昆自己却无所谓,就堂而皇之的搬进了大使馆给他们准备的房子里。

    长山和左桠队伍果然很快就知道了角昆的到来,不过两边人都没有做出什么袭击角昆的傻事。他们是来寻求盟友的,不是来结仇的。即便真能杀了角昆,角头城不过是换个族长而已。而角昆死在茅城,倒是让角头人和茅城人结仇了,可到时候茅城人更记恨的是反而是他们吧。难道要弄走一个角头,再弄来一个茅城?

    那不是没事找事。

    于是,长山和左桠的人就当做角头人不存在一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这天下午,茅城的首领和大巫邀请三方一同参加参加晚宴,赴宴地点就是议事厅——议事厅的前边是议事的房间,后边是个露天的小广场,茅城的管理者们一般用来聚会,或者像今天这样,邀请外来者赴宴。

    现在真正的系统的礼仪还没有出现,只有一些散乱原始的习俗,但一般来说,被邀请吃饭的客人越尊贵距离一家之长也就越近。于是三队人马被带入座之后,就更闹不清楚茅城人是什么心思了,因为宴会的这个是圆形的,所有的长老都围着这个圆坐,他们三队人也被分散到了圆的周围。

    在这个圆的两头,各有一个还没有人的装饰特别的座位。一边铺着巨熊的皮,另外一边铺着的则是茅城特产的那种细密发光的布料。明显一边是族长的位置,一边是大巫的位置。而三队人马,长山和左桠的使者距离黑熊更近,带着两个随从的角昆则距离发光布料更近。

    两个部落的使者都皱起了眉,对茅城的这种布置不太满意。因为茅城明显是两边都不想得罪,但两边也都不想亲近。

    角昆倒是挺满意的,这样的距离正好能让他就近观察一下那位大巫。当然,他也有不满意的地方,茅城宴会上倒酒的都是老得该被驱逐的男女,并不是娇嫩的少女或者少年,这是故意的,还是茅城的风俗?

    “嗷呜~~”狼一样的嚎叫声响起,四头比野狼更高大得多战兽跑了进来,分别奔向那空着的两个座位,继而分左右趴在座位两边。

    所有的茅城长老在这四头战兽落座之后,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三队使者怔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有节奏的鼓声,与奇怪的沙沙声响起——沙锤,用小的白泥果装上沙,再黏上木棍做成。

    踩着伴奏,茅城的族长和祭祀走了进来。

    两人并不是并排,当先的青年首领头发削得很短,只在腰间裹着一块寻常的布,礻果露出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上身,颈子上挂着简单的兽牙项链,他看起来就只是长得较好的普通青年而已。

    角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注意到了这位青年首领的脚,他的左脚半截小腿之下的部分,那是……木头的?这是一个生下来就有一只木脚的男人,还是……

    没等角昆继续想,后便出现的另外一个青年,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说我不穿,你非让我穿qwqby白锐

    第一一九章

    猎星赶着白锐织好了最后那一点,至于裁剪,那可就简单多了。铺开织好的布,系统自动打光,按照光线切割开就好。缝纫则终于可以请其他人代工了。其实部落里早就有了真正衣服的样子,从简单的古罗马长袍到华夏古代的深衣,白锐能想到的都画出来了,不过想要看见有人穿,那就要等到冬天了,繁忙闷热的夏天,无论男女老少还是更喜欢腰间一裹。

    银饰都是已经做好了的,就是扎耳朵眼比较恐怖,最后还是黑爸下的黑手。

    这衣服实在是太不攻了,可是想想猎星今天知道角昆的族长过来后,那种白锐第一次看见的兴奋表情……他知道,猎星想要向另外一个强悍的男人炫耀,炫耀自己的城池,炫耀自己的伴侣。

    对于这种情况,白锐很理解,都是男人,对自己的所爱要么就是跟孵蛋的老母鸡一样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碰,要么就是恨不得向全世界呼喊“这人是我的!”。猎星一直都表现得很淡定,从来没嫉妒过,独占欲也不太感觉得出来,早些时候白锐私底下还曾经抑郁过。

    所以,这次虽然表面上各种耍赖委屈,实际白锐还是很配合的,否则只要稍微拖延一点,这身衣裳就不可能赶得上宴会。

    这套五毒蛊师的“装备”,只遮盖住了白锐一条胳膊、腰腹的要害,还有一条半腿,为什么说一条半腿,因为有一条腿的裤腿是完全敞开,只以蛇形的银环束缚住,才免于真变成飘带。

    毒哥的破虏绝对是露得不能再露了,却又给人一种藏而未露的感觉。当然在这年月,毒哥绝对是穿得很多的的。

    可是在场的人,就算是茅城的长老们,第一次看白锐这打扮的也有许多被闪了一下,看得呆住了。因为茅城的发展太短了,白锐是整座城里的唯一一个真·城里人,其他都是原始部落里的真正“土人”。

    于是茅城人的主流审美根本就不是看脸的,无论男女首先一个就是看是否强壮,接着男人看是否器大,女人看是否屁股大,总之都是脖子以下的部分。这些年生活得越来越富裕了,再加上和木族人混居,审美观稍稍发生改变,但也都是在看了脖子以下的部分后,再看脖子以上的。

    形象点比喻是身体强壮程度相仿的两个人,一个是有大兄弟的丑男,另外一个是有小丁丁的帅哥,前者才被人们认为是美的,并且追求者众多的。所以很多原始社会的男人服饰,都是强调自己有只大鸟的╮(╯▽╰)╭。不过因为白锐坚决不想看到那些伤眼睛的东西,木族人的衣着风格也稍微影响了茅城里的人,所以茅城寻常状态下的男人服饰才依旧是简单的裹腰布和裹腰皮。

    但是,现在的白锐,打破了茅城人对美的认知,他一出现,眼睛就再也没办法朝更强壮的男人们身上放,只想牢牢的盯着他不放。

    猎星这时候有点后悔了,自家人的眼光无所谓,他们并没有猥亵的意思,只是惊艳。可是那些外族人,尤其是角头城使团的领头人,眼珠子可是都快烧起来了,如果不是那人还有点理智,知道这里的场合不对,说不定就要扑上来了吧。

    他是想炫耀一下自家的伴侣,但他没想让旁人用眼睛去“舔”自家伴侣。

    先冷静下来的反而是白锐,虽然他也是头一回面对被视奸的感觉,他的手放在猎星的肩膀上,因为安抚所以稍微用了些力气:“族长,怎么不走了?”

    “呜!”“哼!”“哎哟!”各种痛呼来自那三队使者,茅城还在怔愣中的长老们因为他们的声音快速回了神。

    角昆摸着自己的肩膀,手掌下是一个只有小拇指头大小的红包,可却灼疼得厉害。他稍微低了一下头,将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的眼睛里的灼热收敛起来。

    其他被叮了的人也不敢抗议,都老老实实的低头,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时间坐满了人的小广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白锐放开了放在猎星肩膀上的手,退后两步,示意猎星先走。可谁知道被猎星突然伸手拽住了胳膊,朝前踉跄了一步,就变成两个人并排了。

    “别,你是族长……”

    “族长的威严不在于走在大巫前边。”猎星凑在白锐耳边笑着说,“跟我并肩而行吧,我的大巫。”

    猎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白锐差点就伸爪子搂住他的腰,然后吻上去。他梗着脖子强忍的时候,猎星却主动凑了上来,吻住了他。白锐在心里荡漾,周身通畅的时候,又有些心塞。

    _(:3ゝ∠)_亲爱哒,你这么攻,你老攻知……好吧,就因为他知道,所以才心塞啊。

    一吻结束,猎星又咬了一下白锐的鼻尖才放开他,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从一开始最早茅收茅巫带着过来的茅部落,一直到现在的茅城,数年的发展,很多人都用有色眼光看着他这位残疾的族长。现在这样的人不是变少了,他们统治的人口越来越多,会这么想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白锐很在意这一点,当他们俩一起在公开场合出现时,他总是会在意这样那样的问题。猎星反而更加放得开。因为猎星知道,除了黑爸和果爸,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作为茅城的族长,因为他对白锐有着绝对的信任和放纵——白锐的力量和智慧才是使茅城崛起的根本,但除了他们这些家人之外,无论是谁站在族长这个位置上,都很容易有不该有的心思,或不服气,或想要完全掌控白锐,更有甚者想要将白锐的力量据为己有。

    就是茅收那样跟他们从盆地里走出来的人,也只有在他们是长老的时候才能信任,如果给他们一个和白锐并驾的机会,谁也不能确定他们的谷欠望不会快速膨胀起来。

    白锐总是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两人相拥的夜晚里,他又总是那么兴奋的描绘着美妙的图景。猎星希望尽自己所能的,帮助白锐实现他的愿望,不让他的羽翼被任何不必要的肮脏东西玷污。

    当猎星和白锐分别落座,茅城的老人们抬上冒着热腾腾香气的食物。虽然不能油炸和爆炒,但白锐不愧是大吃货国出身,虽然作为一个平常在家吃最多的就是清汤涮锅子的宅男,但还是让他琢磨出了不少好货。用有类似竹叶清香的大叶子包裹,内里塞满了辣果与其它各种香料的烤鱼;以碾碎蒸过的粟米加上一旦炒熟的面粉作为米粉,五花鹿肉作为基本原料做出来的粉蒸肉;用蜂蛊蜜做出的蜜汁烤鸡(蓝鸟);另有第一次吃一准被喷一身的灌汤包子和一些面饼子,和一个水果大拼盘。

    本来三队使者都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在他们想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虽然有个强悍的大巫,但是食物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自己家里的精美。就算是两个大部落的,也不认为这城里有什么好食物。但就算是心心念念着白锐的角昆,也也渐渐被食物勾人的香气转移了注意力,他随手抓了一块粉蒸肉扔进嘴里,想要压一压分泌得越来越多的口水,谁知道一口下去,原本参加宴会之前已经填充过的胃,瞬间开始向身体抗议着“更多!”。

    就连左桠部落的木族人也顾不得矜持,他们喜欢吃素,但也不是不能吃肉,尤其那水果大拼盘里的水果边还放着一个蜜碗与一个奶碗,可以用水果沾着吃。蜜碗自然不用说,里面的蜂蜜粘稠澄清,甜而不腻。动物的奶其实有一股膻腥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这奶汁细白如云,没有一丝杂质和膻味,就算直接喝也是美味。

    面饼众人以为不过是平常,谁知道不但面饼本身绵软细甜,面饼里边也是有馅料的。有的是鲜甜的水果,有的是切得细细的汁水浓厚的肉糜,更是让人大嚼不停。

    所以在被白锐闪了的诡异安静之后,整个广场再次陷入了不闻谈笑声,但闻咀嚼声的囧状。

    茅城的众人一开始还想着他们是大地方来的,结果看这些人的反应和之前在这里参加宴会的其他部落人一样,心里的那点紧张感也就烟消云散了。

    第二次有人上来添菜时,角昆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顿时觉得脸如火烧。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一个大城的族长,却吃饭吃得忘了其他。角头城的上等饭食也不过是烤兽心,煮兽脑,鲜兽舌之类的。现阶段人们做饭还处于加盐做熟就好的状态,最多也就是切割得稍微好看一点。即便现在摆上来的食物也就是现代街边大排档的水准,但与原始社会的饮食标准相比,就如同成年人和吃奶的幼儿比谁的力气大,那绝对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

    “看来诸位使者对于食物很满意。”猎星看众人差不多冷静下来了,笑眯眯的说——不冷静也不行,肚子里一点空位都没有了。

    “猎星首领,你们的奶味道非常好,是什么野兽产出的?”这是左桠的木族人问的。

    “是我们这里特产的一种鹿奶。”就是黑尾鹿的奶,不知道是不是和这种鹿幼崽时期的成长速度快有关,母鹿的奶水也很充足。

    “就是你们这里拉车的鹿?我们愿意买几头产奶的母鹿,我们愿意用五倍重量的食物交换。”一般也有买活物的,但都是一半活物重量的食物交换,左桠人一口给了这么高的价,固然是这个露奶确实合意,但这里边也有拉关系的意思了。他们又说了“母鹿”,也就是说以后还会到茅来继续购买。

    “鹿奶这么好入口,并不因为是黑尾鹿的奶,而是因为经过了处理。左桠的客人如果想要知道,稍后我们的猎羊长老很愿意带着你们去观看过程。”猎星现在还不愿意在两城之间站位,而且只是让鹿奶变得更好入口的方法而已,这种白送上来的便宜,贪下去之后只会让人轻视厌恶,甚至于会给自己找一个隐藏的敌人,没有必要。

    猎星这么干脆的拒绝,让左桠和长山的两方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双方并没有拉关系不成的懊恼,反而松心的笑了——这样的人,不会和贪婪的角头人站在一起的。

    “白巫!你的强大让我敬服!”角昆冷哼一声,突然站起来大声对着白锐说,“我!角头城之主角昆!邀请你前往角头城做客!”

    “感谢你的邀请,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的。”

    “不知道白巫是否见过纳努库?”

    “?”

    “那是生活在我们角头城附近的一种野兽,鹿的蹄子,老虎的脑袋,蜥蜴一样满是鳞片的身躯和尾巴。我们角头城里,只有独自杀掉一头纳努库的人才能被称之为勇士,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得到了杀死一头成年纳努库的荣誉!今天,我希望将我的荣誉献给白巫。”角昆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果然是用骨头串的,在最后缀着几根色彩艳丽的鸟毛。

    “角昆首领,这是一件太珍贵的物品,我能问一下,你把我送给我,是友谊的象征呢?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确实有其他的意思,代表着我角头城愿与茅城,永远结为兄弟之盟!”

    “我茅城也愿意有更多的朋友,但是,作为巫我只聆听和传递祖灵的声音,世俗的一切与我无关。如果要结为兄弟之盟,那么角昆首领更改把这珍贵的腰带送给我们的首领。”

    “强者的荣誉只赠送给强者,我是角头城的最强者,那么就该把我的荣誉赠送给茅城的最强者。”

    “角昆首领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最强的?”

    “那不是很明显吗?”

    “角昆首领,看来你的眼力真是不太好。在我茅城,谁都知道,茅城的首领才是最强大的。”

    “一个只有一只脚的瘸子吗?”角昆嗤笑一声,扭头看向猎星。

    “角昆首领,看来你并不是来送礼的,你是来找我比斗的。”猎星站了起来,不需要客气和谦虚,面对对方的挑衅,只有用拳头才能捍卫自己。

    “如果你败了,我要你的木脚做我的收藏。”在意识到猎星的脚问题的时候,角昆就等着这一刻了,只是美食让这时间稍微凑后了一点……他丝毫也不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健全人挑战一个残废有什么羞耻的,本来残废的弱者就不该活下去,他占着的好东西早就应该让出来了!

    这时候角昆重新看向了白锐,他并没有要求白锐作为战利品,因为这是一位强大的巫,不是随手可扔的奴隶。角昆相信,白锐在看清了事实后,会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

    “如果我胜了,那我就依旧要你的腰带吧。”猎星看起来也是笑眯眯的,但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发现,他们的首领已经发怒了,“角昆首领,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当然!”角昆已经走出了他的作为,站在小广场的中间,他挑衅的看着猎星,那意思是:你怕了吗?

    “角昆首领,你不觉得……撑得慌吗?”

    周围又响起了笑声,长山人特意笑得极其大声。

    角昆哼了一声,吃得太饱确实不利于战斗,但是他不认为对付一个瘸子会给自己的胃造成太大的压力。

    “我觉得很好,开始吧。”

    “好。”

    猎星点点头,缓缓的走向了角昆。他刚走到距离角昆差不多六七米远的地方,还没有站稳,角昆已经大吼一声扑了过去。角昆的身材高大魁梧,猎星矮了他足足半个头,但却一点都不显得笨重,这一扑速度惊人又带着极其凶悍的力度,在他以为猎星只能躲闪。然而,猎星同样大喝一声,以几乎同样的姿势扑向了角昆。

    两个男人砰的一声撞击在了一起,谁都以为肢体残缺又是后发力的猎星会被逼退,甚至第一时间就会被压倒,然而这两个人却是势均力敌,四条坚硬的臂膀纠缠在一起,紧紧锢制着对方。

    角昆只是意外了半息,抬腿就去踢猎星的左脚。却不知道猎星已经在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左脚,顿时就跟角昆来了对脚!角昆自然也有一双这时代人的铁脚板,但猎星的脚那可是系统出品的唐家断腿堡假腿,质量保证没得说,这只脚大体上和人的脚类似,却又有着兽爪的狰狞。角昆这一脚确实力大,猎星顿时摇晃了一下,但角昆自己摇晃的幅度更大,同时他脸色都变了。

    第一二零章

    四周观战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两个人的脚分开的时候,猎星的木脚上挂着两块碎肉,角昆的脚重新踩在地上的时候,血把半个脚掌都染红了。

    不过角昆不愧是角头城的角头城的勇士,这一下虽然伤得意外,但是他胳膊上的力道丝毫未见,想趁着对方意外吃亏把人按倒的猎星也没能成功。此时角昆眼睛里,倒是比刚开打的时候,多了一丝认真。

    两个男人一阵拳来脚往,三队使者谁也没想到,这场比斗竟然变成了一场持久战。相比起大声欢呼,单纯的为这场勇士的比斗欢呼的茅城人,左桠和长山人的笑容越来越明媚,两个角头随从的脸色却越来越黑。就算猎星确实是个强大的战士,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残废的事实。他们强悍的族长跟一个残废打得难解难分?这是屈辱!

    随着比斗时间的延长,在你来我往的打斗中,角昆的胃开始翻腾了起来。就如猎星之前提醒的,他吃得太多了……

    反胃引发了一连串的身体反应,作呕,晕眩,动作反应迟钝。只是角昆的意志力在那里,他能强撑着,所以这些细微的变化旁观者甚至都没能看出来。可是和他势均力敌胶着中的猎星最清楚,暂停一下?等待角昆稍微平复一下再继续?——这样的想法猎星从头到尾都没有过。

    我爱炫耀我家伴侣又强又美,是我的事。你眼红是一回事,当着我的面把你的不怀好意都红果果的表现出来,就别怪我给你好看了!

    猎星一拳头接着一拳头,都朝着角昆的胃部招呼。角昆接连抵挡的同时,胃部翻腾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

    终于围观的人也都看出来异样了,可是角昆既然能一开始就朝猎星的腿招呼,那现在就别怪猎星朝着他的胃招呼,这一点其他人都清楚,就算角头人的脸色黑得快赶得上锅底了,他们也没抗议。比斗中除了不能用武器,不能用战兽,只要双方是赤手空拳,那么除非其中一个认输或者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比斗就不能结束。尤其这还是他们族长自己挑起的比斗。

    角昆阻挡得慢了一步,猎星一拳头击在了角昆的腹部上!

    角昆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关,之前他有多爱那些吃下去的美味,现在就有多恨翻涌上来的它们。

    不过猎星显然对这个用眼睛“舔”了自家伴侣的男人非常没有好感,怀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思,第二拳、第三拳毫不犹豫的打上了同一个位置!这时候还能忍着不吐的那就不是人了,角昆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随即哇的一声,呕吐物从他的嘴巴里喷涌而出。

    猎星在他呕吐之前及时退了出来,接着他并没走向自己原先的作为,而是朝白锐走了过去。

    话说这时候白锐眼睛里的星星都快冒出来了——自家强受太帅了有木有!不过这个时候有外人在,白锐只能硬板着脸,以免把自己笑成呆瓜的表情被看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原本在猎星对面的两条大狗也很有眼色的跑了过来,四条二哈一字排开,当猎星坐在白锐身边的时候,这些家伙自动组合成了毛茸茸的狗毛宝座,就是太热了点。

    角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那些左桠和长山人的笑声刺耳无比,当他被两个随从搭着朝外走的时候,他看到了和猎星坐在一起的白锐,而那个大巫却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他,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位茅城族长的身上。两个人身上那些明显情热之后留下的痕迹,原来只是让角昆更加的热血沸腾,幻想着要不了多久在白锐身上留下痕迹的人就会变成他,现在那一切都成了笑话。

    他感到愤怒和羞耻,可无力的身体甚至让他无法咆哮,死狗一样被随从拖出了广场,距离比斗的战利品代表他荣誉的腰带越来越远……

    看着狼狈的角昆,最高兴的就属长山和左桠的使者们了,就算是左桠那些木族人,也笑得都能让人看见小舌头了。

    他们还没怎么说话呢,之前左桠送上去的好处也让人给驳回来了。结果角昆自己闲的蛋疼,结果被人家族长揍都吐得稀里哗啦的——真太好看了,还想再看几回啊。更好的是,现在茅城只能和炎岩结盟了。

    因为心里高兴,所以就算宴会结束之后,茅城的人依旧没有明确的表示,但是这两队使者还是干脆的离开了,反正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没必要再催逼人家。

    白锐和猎星这天回到家里,本来一个有了新衣服,一个刚刚战败情敌,都是热情勃发的时候,无奈之前已经胡天胡地了两天。有没有精力暂且不提,连续这么折腾,需索无度伤了元气,那后半辈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_(:3ゝ∠)_早知道昨天的酒应该留在今天开封的。白锐略微遗憾的想,说起来今天实际上还是带伤参战的,虽然那伤不重,只是略微红肿而已。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躺在二楼的床上,白锐的手就放在猎星的腹部上,摸着他起伏的腹肌。没多久就被猎星拍掉了,白锐下意识又放回去了,猎星又拍:“既然不做,别撩拨我。”

    “哦。”白锐可怜兮兮的应着,“我不摸,让我放着行吗?”

    “……”猎星叹了一声,他能战胜强大的战士,却总也赢不了他家的大巫,“放吧。”

    白锐兴高采烈的搂住了猎星的腰,猎星的肩膀和胸膛都比白锐要宽那么一点,可是腰线反而比白锐的还窄,白锐搂上去后除了舒服还是舒服。

    “猎星,是不是要准备打仗了?”

    “还没那么快。”

    “那个角昆还忍得住?”

    “他应该能忍得住。”

    “你对那人评价还挺高的。”

    猎星动了一下,现在搂着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眼睛的位置治好是他左胸的小点,白锐眨眼的时候睫毛小刷子一样的刷过那里,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胸口略微靠下的软肉上。虽然今天没精力继续,可又不表示他就是个死人了,白锐无意间的行为可是让他从身上痒到了心里。

    “角昆虽然自大了些,但如果我没有你特制的脚,这次比斗后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角昆用的战略和当初茅收用的差不多,但角昆的力量和与人战斗的经验可是比茅收强多了,毕竟角昆是角头城里长起来的,从小的营养就和茅收不同,角头城更多的是和人作战。如果他用的还是五年前的那根木腿,第一下的时候,就被踢倒在地了,那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那样的话,他不是更不能接受失败?”

    “你很想开战?最近太闲了?”猎星奇怪了,摸着白锐的头(假)发问。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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