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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李代桃僵 作者:千里孤陵

    微微眯起眼,露出一种像是沉思的模样。

    易缜只以为他是还没有睡醒,想到他定然连日辛苦,虽然恨不得抱着他亲上几口,但还是将满腔的思念都强压了下去,替他盖好被子,轻声道:“我回来了。没什么事,你再接着睡。有什么话等你睡醒了咱们再说。”

    秦疏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乌乌的眼睛跟着他的手滴溜溜地转动,见他的手伸到面前了,突然伸手抓住他一只手,一口就朝手腕上咬了过去。

    易缜根本没提防,被他一口咬个正着,只疼得吡牙咧嘴,偏偏情急之下还一时挣不开他,他也不敢使劲甩,连忙叫道:“松口,松口,无缘无故的干什么咬我?”

    他才这么一说,秦疏便顺从地松开了口,从床上半坐起来,对着他仔细的打量一番,未了问道:“你疼不疼?”

    “当然疼了,你牙尖齿利的,这么狠狠咬上一口哪能不疼?”易缜揉着被咬的手腕苦笑道。略略一看,幸好没有破皮。心说我虽然有点想着哪个什么什么,可我这不还没来得及怎么怎么,居然就被他咬上了。看来秦疏别样都好,只有这咬人的毛病可不能给惯出来了。

    他这儿话音才落,只听秦疏低呼一声说:“原本这次不是我在做梦。”随即脸上狐疑之色极去,顷刻之间便露出个极高兴的笑脸,那欣喜之情完全发出内心而溢于言表。竟是真实无比。

    “当然是真的,我回来了!”易缜心里莫不大为震撼感动,强自镇定着笑道:“一般人都疑心自己做梦都是咬自己的吧,哪有人像你这样咬别人的……”正说着,却见秦疏虽然笑着,泪眼却已经在眼眶里盈盈打转,不过片刻便夺眶而出,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哪儿不舒服么?”易缜顿时乱了手脚,忙忙的去擦,却越擦越多。他也不全是傻的,过得片刻就想明白其中的大概,放柔了声音道:“别哭别哭,我真的回来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秦当即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一头扑了过来。易缜连忙张开双臂接住,将来搂在怀里,只听到他哽哽咽咽地哭诉:“……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我怕你掉到河里……被大水给冲走了……”

    “我都多大个人了,哪还会掉水里。又不是简安,哪能轻易就被水给冲走。我还带着其它人,不会出事的。”易缜心情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一颗心都要飞出来,搂着他胡乱劝慰着。“再说了,我多少也会点水性呢。”

    “……你是旱鸭子……”秦疏抽咽着,很固执地道,仿佛怕他不见了一般,将头埋在他肩膀上不肯进来,一边断断续续地数落着他那小脑袋瓜里千奇百怪的种种担心。

    易缜觉得肩头上的衣服渐渐地温湿了一块,也明白这十余日的内忧外患,想必使得秦疏担惊受怕,与他对秦疏的了解,即使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现在,越是在这种危难的情形下,也是不会把不安与惶恐在青岚面前完全流露出来,给别人添麻烦的。

    他表面上不说,心里必定是有着极大的压力与不安,需要一个出口渲泄出来,易缜当下也不再哄他,唯有静静地搂着秦疏,轻轻地拍着他的后痛,任他将数日的委屈与忧虑都发泄出来。

    秦疏哭过一阵,情绪逐渐缓和平静下来。再任由易缜默默地搂了一阵,开始清醒过来,开始不安地想要挣扎起身,易缜也不强迫,让他从自己怀抱里脱身。

    秦疏见他肩头上被自己哭湿了一片,反倒很不好意思起来,捏着自己的袖子去擦,企图涅灭这不甚光彩的罪证。同易缜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讪讪的缩回手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只顾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易缜脸上有些情不自禁的傻笑,秦疏见到他笑,忍不住也要跟着笑一笑。这场景在外人看来,想必要当这两人都透着些傻气,易缜却觉得这要算是十余日来最值得高兴的时候,纵然两人都不言语,那么牵念却是彼此相通,简直是无声胜有声了。

    秦疏到底不放心,看了一阵,忍不住又伸出手来拉拉他,好确定眼前这人是真的回来了。

    “放心吧,我是真的回来了。”易缜也是高兴晕了头,笑呵呵道:“你要不要再咬一次看看?”

    “你回来了就好,我不用咬你啦。”秦疏脸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又吞吞吐吐道:“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

    易缜闻言,当真将他一只手拉到面前,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来。

    秦疏以为他真要咬自己,不禁有些怕疼,战战兢兢地闭上了眼:“你轻轻地咬啊。”等了半晌没有想像当中的疼痛,睁眼一看,易缜拟着他一只手腕,目光温柔得像是一滩春水,几乎要满溢出来,却那里舍得下口。

    “你还咬不咬?不咬可就算了。”秦疏连忙抽手,一抽没有抽出来,再抽,还是不动。

    易缜低下头,往他手上亲了一下,微笑道:“我不咬你,我乐意让你咬。”

    “小狗才爱咬人。”秦疏听他这么一说,回想起方才那一口的滋味,呸的一声唾弃道:“你脏死了,臭死了。”

    易缜在外奔波,可没有那条件让他讲究,这一回来,又急匆匆地来看秦疏,也还来得及收拾换洗,想一想确实是又脏又臭。

    他将左右袖子举到面前仔细看了一番,又拉起衣襟,低头嗅了嗅,再抬起头长吸了一口气,这才讪讪笑道:“还好吧。”

    他一把将床里头的衣服抓过来:“我马上就去洗干净,你先睡会。”说罢抱起衣服匆匆出门去。

    好在下面的人知道他回来,已经烧好了热水备用。只是此时住房都紧缺,就连厨房也塌了一半,更是没有专门的浴间供他讲究了,易缜也顾不得许多。将伙房中的人赶出去,拎了桶热水到角落里,就在这只剩半个房顶的伙房里,以最快的速度扒光衣服搓下一身老泥。三下五去去二地将自己收拾得干净爽利。穿上一身新衣,也学秦疏一般在外头套了件寻常衣服掩人耳目。

    他一脸正色地走出去,只说自己要好好休息,严格吩咐今夜任何人不得再来打扰,就是再有天大的事也得明天再说。这才满心荡漾地奔去见秦疏。

    秦疏可没有睡,仍旧是方才坐在床上的姿势,听见响动就探着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直到看见易缜时来,这才明显地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他心思单纯,更不知道易缜这大尾巴狼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仍然很高兴地对着易缜笑了一笑。

    秦疏这时已经镇定了很多,终于想起来问道:“你饿不饿?厨房里应该还有饼,要不要拿两个过来给你当宵夜?”

    ☆、第 122 章

    他说着话,并没有留意易缜进了房间之后,再转身将门关上,还背着他悄悄落了锁,这下也不怕简安那防不胜防的小家伙,再突然跑进房里来。反正他是下定决心,今天他两人久别重逢,就算小家伙来拍门哭闹,也决绝不肯放他进来打扰。

    主意打定,转过头来吞了吞口水,微笑道:“我不用宵夜,不必麻烦了。”

    秦疏心说你都咽口水了还说不饿,仍旧好心劝道:“家里的米面还够吃的……”

    易缜却不再理会这岔,三两下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随手丢在一旁椅子上,露出里面那一套大红喜庆的装束来。

    秦疏似是没有料到,乍一看不由得有些傻眼。

    易缜朝他招了招手:“你也把外衣脱下来,让我看看。”

    秦疏先还怔着,听到他这话,反应却比兔子还要快,哧溜一下拉高被子,将只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他整个身子团在被子里,只探出个脑袋来,对着易缜使劲地摇。

    “我不。”他一脸古里古怪的神情,支支吾吾地小声道。“难看死了,不要看。”

    “胡说。”易缜见他只是害羞,却不排斥这身衣服,心里自然高兴,却不敢把神色露得狠了,瞧着他微微笑道:“小疏穿什么都好看。”

    秦疏仍旧摇头不挪窝,易缜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他,显得十分耐心。“我就看看衣服合不合身,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大小了,需要改一改的。”

    秦疏被他直勾勾地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闭着眼睛只是摇头,一边死死地攥着被角,生怕他强些把自己拉出去似的。

    易缜见他今天格外的羞窘,略略想了想,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衣服是什么意思?”

    秦疏腾地满脸通红,睁开眼飞快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又闭得紧紧的,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知道的。那天天启和银瓶他们成亲的时候,就是这么穿的。”他的声音越发轻了,非要易缜竖起耳朵来才能听得到。只听他吞吞吐吐地数着:“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一个一个地数完了,突然恍然大悟,可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再反悔说不知道。最后只能欲盖弥彰地哼哼道:“我、我只是穿来玩的。”

    易缜只是微笑着听他说,半晌这才含笑问道:“试试合不合身?”

    秦疏唯恐再说错点什么,索性闭口不答。

    易缜在他面前站定了,柔声道:“你看,我也穿起来了。”见秦疏终于经不住引诱睁开了眼,易缜拂了拂衣衫,意态潇洒地转了个圈,问道:“如何?”

    秦疏把他同那天记忆里的天启比较了半天,最后坦诚道:“衣服没有天启的好看,但你比天启好看些。”

    “那是自然,”易缜哈哈一笑,又瞧着他:“来而不住非礼也。你都看过我穿起来是什么样子了。总得也让我看看你吧?看看又不会少了你一块肉,对不对。”

    秦疏迟疑了半晌,终于肯将被子松开一角,悉悉嗦嗦地解去外袍,然后怯生生地钻了出来。

    他找了鞋子穿上,低头站在易缜面前。

    易缜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他。凭心而论,秦疏说这衣服不好看并非是无中生有。他当时可没好意思无缘无故的去订两身新郎倌的衣服,这衣服纯粹是大红的面料做成一般衣袍的寻常样式。乍一看只显得有些张扬而怪异,可是,就是这样的衣裳穿在秦疏身上,也架不住易缜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这时候秦疏头发披散,易缜只觉那红衣黑发衬得眼前之人眉目如画,宛如白玉无暇,虽然没有凤冠霞帔,却可亲可近,是那么说不出的动人。

    秦疏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他言语,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就看见易缜正痴痴地看着自己,那种专注而沉溺的神情见所未见。被他这么一看,秦疏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跳得快了起来,一时也忘了将视线转开。

    两人就这么呆愣愣地对视了一阵,易缜再也克制不住,上前将人拥入怀里,忘情在他脸颊额头乃至头发上胡乱亲了几下,激动得不忍自已,终于忍不住道:“我也多么想和你成亲啊。”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有些挣扎的秦疏突地就不动了。低头一看,秦疏连眼睑都微微地红了,却埋着头一声不吭,乖乖地一动不动了。

    他一直希望能够让秦疏名正言顺地做自己的人,一直存着成亲的盼头,只等有机会再旧话重提。今日见秦疏偷偷穿了这件衣服,那种曙光就在眼前的喜极欲狂简直笔黑难书。然而别的事上他可以连哄带诈,骗得秦疏晕乎乎地点头,只有在这件事上,他难得的坚持住了,绝对不愿意有半分欺瞒和勉强,非得要秦疏心甘情愿。

    于是他提起有关成亲的话,不免就有诚惶诚恐。见秦疏这模样,简直是大喜过望,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小疏,我,我们成亲吧?我会永远永远都对你好的。我是真喜欢你,以后再也不做错事了……”

    他等着秦疏的回答,只觉这一刻长得几乎要让人承受不住。秦疏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终于动了,一下两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真的?”易缜见他答应得痛快,反而有些难以置信了,当场便转了两个圈,对着秦疏又亲了一口,却还是不敢相信道:“我也在做梦么?你再咬我一口吧?”

    “我又不是小狗。”秦疏红着脸扭开头去。

    易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叫了一声,松开手来,却是眉花眼笑的。

    秦疏月转过头来,他的脸是红的,一双眸子却烧得水汪汪的,轻声道:“成了亲,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吧?你到那儿都会带着我了吧?”显然是这几天为易缜担惊受怕的日子,多少有点把他给吓着了。

    “当然当然,我们成了亲,以后要一直在一起。”易缜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满脸的喜不自禁。“嘿嘿。”

    秦疏想了一想,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好。”他只说了了这一个字,已经羞得满面通红了。

    易缜却不让他低下头去,看不够似的对着他猛看。满心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恨不能当场高歌一曲。秦疏被他的快乐感染,虽然羞窘,脸上也是微微带着笑。

    易缜拉着他转了丙圈,突发其想道:“要不,我们今晚就成亲。”

    易缜见秦疏红着脸连连摇头,显然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这家伙朝思暮想了这么久的好事,觉得两人还没有把天地拜了,总还有那么点儿不放心。也不知是那儿来的急智,对着秦疏道:“那我们先练习一回?成亲这事靠得也是熟能生巧嘛,要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要被人笑话。反正衣服都穿上了,练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

    心里想到的却是眼下先把天地拜一拜,就算没有媒人主婚人,只要自己承认就行了,也好让心里踏实一些。以后再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绝不委屈了秦疏。对外面也有个交代。

    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熟饭再做成蛋炒饭。对于婚礼这种场面上的东西,只是易缜自己看得重了而已。

    秦疏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而且他脸皮薄,虽然愿意和易缜成亲,但要他直接就像天启银瓶成亲一样,在人前和易缜交拜行礼。也令人十分的害臊,因此听到易缜这个事先练一练,熟能生七情的提议,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也就点头同意就这么办。

    ☆、第 123 章

    天启银瓶成亲那一天所走的程序,两人其实暗中皆是有心,所以只要是当时见到过的场面,现在都还清清楚楚记得。

    因此这时一边回想一边照做,确实也有七分似模似样。

    不过此事在易缜心里实在是意义太过重要太过非凡,因此格外的认真。

    两人从新人入堂时开始演练,仓促之间也找不到红面来充当盖头,他便让秦疏将眼睛闭上。

    秦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顺从地将眼睛闭上了。他合着眼,过了一会又忍不住轻轻地笑道:“闭上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好好看着路,别叫凳子把我们都给绊了啊。”

    易缜心花怒放之余,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自然连声说不会。

    秦疏虽然是这么说,然而但易缜来牵他的手来时,他有些害羞,却只是微微一挣,就安安心心地任由易缜牵着,显然也相信易缜不会让他摔着了。

    彼此的温度从手心里牵来,易缜只觉得心里微微一荡,秦疏也不说话,跟着他一道走了几步,听得易缜轻声道:“好了。”

    这才睁开眼来,对着易缜微微地笑了一笑。

    易缜极为专注地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工夫,这才压制住激荡的心情,笑道:“那我们就拜堂吧。”

    两人面前放了两把椅子,效仿那天地高堂,这时也没人唱礼,易缜就亲自上阵,一边自己念着:“一拜天地……二拜……”两人按部就班地逐一行礼。这场面难免有些滑稽,但两人都十分虔诚,不知不觉便投入进去,谁也不曾觉得这举动有多么可笑。

    最终等到交拜之后,一同直起身来,却是四目相对,彼此傻呼呼地看了一阵,都有些说不出的高兴。

    仪式并不仅仅是一个走过场的形式。其实有些,它是一种心灵上的有力支撑,有着任何言语都所不能达到的效果,其作用甚至可以称得上能使人脱胎换骨。

    易缜松一口气,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从此以后,你便真正是我的了。无论以前我有种种不是,但从今往后,我都会全心全意对你好,永远也不便。”

    秦疏虽然有些懵懂,但学着易缜的样子将这些规矩一步步的照做了一遍,也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和过去不一样了。捂着脸想了半天,也跟着道:“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的。”他忍不住真心真意的笑起来。“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怕你突然不见了,”

    他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经历,不无遗憾地道:“还少了烟花爆竹,还有敲豉唱曲儿的……”

    易缜笑道:“日后定然补给你,”今天之事可说是毫无准备,这屋子里自然不会有酒,他便取过桌上两个茶杯,倒了两杯茶水端过来。

    虽然没有酒,这交杯酒仍然不能不喝,易缜不想惊动别人,也不出去寻酒,因上制宜地以茶代酒,反正只要他两人认定,至于杯中何物倒不是那么重李的。

    秦疏觉着既然是演练,也不必要那么多讲究,茶就茶,没什么话便接了过来。比照着那天的天启等人,与易缜肘腕相缠,交织着将杯子递到各自面前。

    这样一来两人不免离得近了,易缜自然是快乐之极,喜笑颜开的巴巴瞧着他,几乎连眼也舍不得眨一下。满心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秦疏被他瞧得不自在,偏两人手挽在一块,躲也没处可躲,只能微微垂下眼睑,在易缜的注目里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是他平日就喝惯的云雾,今日却特别,他硬是没品出什么滋味来,只觉脑子里晕乎乎的,竟像是被这茶水醉倒了一番。

    幸而到这一步,已经将当天所看到的重要程序都走了一遍。最后这一杯茶水饮过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在心里成形,反而生出一种仿佛就该如此的感觉,对眼前一幕也觉得自然许多。见易缜喝完茶,还好像看不够似的瞧着自己,手里瘵着杯子也忘了放下来。

    他那时候也不知是从那来的勇气,终于也学着易缜方才一般,凑过去在他脸上飞快的亲了一下。亲完之后,始终没好意思多看易缜,转过身去就要解开扣子将这一身新衣脱下。这也松懈下来,才觉得自己竟紧张得出了一身薄汗,如释重负地道:“终于都做完了。”其中不免有掩饰的意思。

    易缜摸着脸呆呆地笑了一阵,终于回过神来,慢慢地道:“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场面文章……要不,我们把洞房也演练演练。”

    秦疏已经将外面的大红衣服脱下来,这时想了一想,记起他说过的洞房是什么意思,虽然这段日子来也不是从未经历过,但脸上仍旧顿时就烧得通红,说话间也不由得结巴起来:“这,这个……洞房、洞房就不用演练了。”

    易缜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十分和缓,可夙愿终于一朝得偿,心里打的可不是可以商量的主意,闻言一本正经道:“熟能生巧。凡事都是这个道理,洞房自然不能例外。”

    秦疏讶然,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这其中似乎有那儿不太对劲,偏偏被易缜说得理所当然,一时之间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易缜接着又道:“成亲和洞房,本来就是一码子事。你不都教简安的时候,不是说做事总要有始有终,不可以半途而废了。那你更要以身作则,对不对?”

    秦疏终于想出个理由,连忙道:“你在外面辛苦了这么多天,一定很累了……”

    “我不累,精神头好着呢。”易缜满脸春风,笑盈盈打断他。他何止是精神很好,简直可说是龙精虎猛,龙马精神,好不容易盼到今日,能够名正言顺地将秦疏拆吃入腹,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秦疏又说:“一会儿弟弟要找我的。”

    “不会。”易缜道。“我今已经交代过,让他今晚睡在别处好了。”他将门上锁,便是以防万一。若是小东西还要不识相地跑过来,搅了他的好事,改天秋后算账,可别怪他翻脸不认儿子,非收拾得小家伙痛哭流涕不可。

    秦疏没招了,干巴巴丢下一句:“我不要练。”他见易缜两眼忒亮忒亮的,就跟放光似的,不禁有些害怕,左右张望起来,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摆放都很简单,放眼看去,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他躲藏。

    他最后找到个藏身之处,将手中的衣服丢在一旁,仅穿着里面一身白色的中衣,哧溜一下到床上,拿被子将自己严严裹起来,闭着眼睛道:“我睡觉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易缜见他这是自个儿往虎口里跳呢,不禁嘿嘿地笑了两声:“等不到明天了。”

    说着着急上火地将喜服匆匆一脱,也爬到床上去。他也不嫌腻,凑到秦疏耳边轻声唤道:“小疏,小疏小疏……”

    秦疏明显地一颤,将被子也压得死死的。轻声答道:“我睡着了。”

    易缜忍不住卟噗一笑,不再言语。凑过去在他耳根眉梢细细的亲吻。秦疏满脸通红,却硬撑着一动不动,仍旧闭眼道:“我睡着了,已经睡着了。”

    易缜亲了一会,见他额上都臊出一头细细的汗来,却把被子裹得越紧,连丝风儿也钻不进去。想了一想,不再骚扰他,在秦疏边上侧躺下来,一手支着头,细细的打量秦疏,视线从眉到眼,再到鼻子嘴唇,一路移下来,那眼光几乎要顺着下巴钻进衣领里去。

    他这儿半天没了动静,秦疏反而越发不安,终于忍不住睁眼偷瞄,却见易缜的脸就近在咫尺,不由得吓了一大眺。定一定神,这才摆出教训简安的嘴脸,严肃认真地道:“乖乖的睡觉了,不许胡闹。”

    “好吧,睡觉。”易缜一转念,一脸委屈地道:“可是被子全被你一个人霸占了,你就让我这么睡外面?”

    秦疏低头看看,果然如此。他看看易缜,又盯着裹紧的被子思来想去,终于心软了,将朝着易缜的那一半被子掀开来:“你过来吧。”却不想正中易缜下怀。

    不管他的本意是什么,看在易缜眼里,秦疏穿着一身中衣,这么掀着被子说你过来吧,自然当作是盛情相邀。却之自然不恭。

    易缜一翻身扎进被子里,顿时形出原形,先压住秦疏,一口便亲了上去。

    秦疏先还挣扎了两下,被他堵住嘴亲了一阵,慢慢的就有些喘不过气来,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弱了下去。

    等到易缜终于松开头,秦疏已经软了一半,只能稍稍住后缩了缩,愤愤的控诉道:“你骗我!”

    “嗯。”易缜认认真真的点头道:“我就是个坏蛋,今天非要欺负你不可。”他见秦疏脸上只有些羞窘不安,并不是十分抗抵。低头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天我欺负了你,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秦疏眼睛圆圆的看着他,半天才沮丧道:“原来洞房就是欺负人的。”

    易缜见他不反对,低头去解他领口系着的带子。秦疏知道是躲不了,见他动手动脚,连忙按住他的手道:“灯,先把灯灭了。衣服……衣服我自己脱……”

    “都说是洞房花烛,要是灭了灯,还叫什么洞房。”易缜虽然不情愿,然而知道秦疏脸皮太薄,若是他抵死不从,纵然用强也是好大的没趣。只得将烛台吹灭了两盏,只留下桌上远远一只蜡烛,又将纱帐放了下来,顿时光线昏暗下来,两人面对面的,也只能隐约看清彼此的轮廓。

    秦疏在黑暗中安心不少,终于将自己剥得光溜溜的。等到易缜同样脱去衣服钻进被窝,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颈,既不放手,也不敢乱动。

    两人不是头一次相拥,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动情,只觉得彼此相互接触到的肌肤发烫,烧得整个人都有些晕陶陶的。

    易缜一边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一边凑过去,先亲亲他的唇角,再沿着脖颈锁骨一路细密地亲吻下来。秦疏身上虽有些疤痕,但那一身肌肤

    秦疏亦比往常情动,只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仿佛有无数的小蚂蚁在爬,开始微微的喘息着,搂着易缜脖颈的手臂酥软无力,随着易缜一路向下,他将一只手指穿进易缜头发里,另一只手却滑落下来,揪住了身边被褥,轻轻哼了一声,却又随即醒悟,伸手捂住嘴巴。

    易缜的嗓子也有些哑,低笑道:“放心,没人会过来。”

    秦疏侧侧耳听了听,只听外面簌簌的响起了雨声,想必大家连日来都十分奠基,这时候不会再有人过来了,这才稍稍松一口气,心说要是被人知道他两人穷极无聊,如此这般演练,明天可真没有脸见人了。

    这儿正胡思乱想,易缜可不满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走神。不轻不重地在腰上软肉处拧了一下。秦疏吃疼,但更多的却是觉得痒,忍不住吃吃笑着扭动躲避。

    易缜正在情热之时,那禁得往他这么不老实地乱动,这一扭可当真要命了,险些就当真一泄千里,急忙按住他:“别乱动,再扭我可不知道扭出什么事来,没你的好果子吃。”

    秦疏也觉得自己似乎碰到个什么东西,顿时脸上滚滚发烫,好在光线昏暗,自忖易缜也看不出来,但确实不敢乱动了,一边笑一边小声道:“那你别搔我痒痒,别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的。”

    易缜咬牙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然而话虽如此,仍旧耐着性子将水磨工夫做足。他是暗暗拿定了主意要秦疏好看,因此不遗余力地使出种种手段,可怜秦疏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这方面的人生都十分单纯,不出片刻便全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搓扁捏圆。

    眼看火侯也到了,他也忍得够呛,终于策马扬鞭,长驱而入。

    秦疏先还软得像瘫泥,但异物侵入体内,任是之前工夫做得再到位,始终是有些不适,全身顿时紧绷起来。若不是易缜的手扶在他的腰上,他几乎就要蹦起身来。

    易缜吓了一跳,但也觉得身下一紧,那滋味在销魂的同时,也险些使得他丢城失地。眼见今天差点两次败在他手中,不由得恨声道:“媳妇儿,小祖宗,你就放松些,不要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成不成?你想废了我么?”

    秦疏这时侯也顾不上易缜怎么混叫自已了,他倒是很想放松,可努力放松了片刻还是无济于事,反而因为情欲而沉醉涣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越发觉得那处肿胀疼痛,像是要硬生生撕裂开来。依言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隐约只见他脸上皱成一团,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道:“可是我难受……”

    易缜心疼道:“很疼么?”心说那我再轻一点慢一点好了。

    谁知秦疏地摇了摇头,含含混混道:“也不全是疼,反正难受……”

    易缜捉摸出一两分意思,心中不由得窃笑,轻声哄道:“再忍一忍,过会就舒服了……”一边说着,不紧不忙的动作起来,先慢慢退了一半出去。秦疏只以为他总算是要饶过自己了,正在身心将要放松的当口,易缜趁机又重重撞了进来,顶得秦疏当即惨叫一声,尾音都变了。

    易缜低头亲亲他,只觉得他脸上湿湿的一片。他把秦疏弄哭不是一次两次,然而唯有这次是兴高采列。

    一边亲吻爱抚着秦疏,胡乱说些话来哄着他,身下却片刻不停,十分卖力。

    秦疏呜呜咽咽地哭着,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呻吟,只随着易缜的冲刺高低起伏。他又怕人听到明天没脸出门,强压着自己不敢大声。然而就如易缜所说,忍过了最终的疼痛,便像是麻木了,反而有些酥麻的滋味,从两人结合之处窜起,果真不再哪儿难受,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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