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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曲径归何处 作者:凤阁烟雨

    过来,就在马上要到他面前的时候,地上又涌出一波红光,像浪打悬崖一样,红光沿着黑气的中心上涌,又引起一阵凄厉的叫喊。黑气的来势渐渐弱了下来,并慢慢后退而去。

    聂流尘追上前,发现停尸房里已经空空如也。

    顾不上更多,他继续向碧潇殿跑去,百步天梯上站满了凶尸,有的正和蛊虫拼斗,有的正和猛兽所制的飞尸纠缠,有的正在互相推挤着向上爬去,天梯上不适合人站立着战斗,缪姝正在天梯下面带着门人操纵着蛊兽,铁七站在天梯的最上面,对付着一波波漏网之鱼。

    忽然,一阵异常强烈的红光从百步天梯上流下来,一层层往下流,如同一条悬挂在天梯上的红色瀑布,所到之处凶尸动作都变慢了不少,被对手撕得粉碎。

    等到百步天梯快干净了,身后的门人也来禀报说入侵者已经清理完毕。聂流尘踩着地上的黑血,挥刀清理着台阶上的凶尸,向上冲去,到了殿门口,只见铁七已经摇摇欲坠了。

    “铁叔!”聂流尘赶紧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黑色的药丸喂给他吃了下去。

    铁七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指了指碧潇殿。

    聂流尘跑进去,只见穆千幽跪在一个鲜血绘制的法阵中间,法阵相当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正殿。穆千幽低着头,惨白的手按在地上,还在殷殷流血,她的呼吸紊乱,衣衫凌乱,脸上身上都有血,头发没来得及束起,如一匹破碎的黑布般披在身上,额发湿了一大片,贴在额头上,狼狈不堪。

    穆千幽举起手,再次准备结印,聂流尘连忙说道:“已经可以了。”

    她摇摇欲坠地站起来,摆摆手说道:“那就好,我太累了。”语气中满是欣喜和倦意。

    地上就是炽阴阵的法阵,还不时闪过一点小小的红光。穆千幽走到法阵边缘,聂流尘赶紧伸手接住她,帮她把了一下脉,穆千幽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失血有点多,而且疲劳过度,不过以她这样的修为,恢复起来不会太难。

    碧潇殿里,穆千幽盘腿调息,她感觉自己好一点后,睁开眼,问道:“你怎么看?”

    聂流尘一直在旁边注意观察她的恢复情况,心里也在思考着今天的事情,一听她问,便说道:“刚才有一个人把那具尸体偷走了,我在想,可能这本来就是针对蛇祖门的,先在乔溪放一些做过手脚的尸首,然后引我们把尸首带回来,再从阴脉追过来。”

    天下阴脉和水脉一样四通八达,阴气最大的出口之一就在郁离山的湖泊中,郁琢琅在此建立了蛇祖门,并设置了炽阴阵,理论上阴脉里的东西是无法自己找到蛇祖门的出口的,但如果带回来的尸体上有别的东西,比如纳阴符,就不一样了,阴气会找上门来,携带着凶尸、怨灵、厉鬼一起。

    穆千幽用手支撑着额头,懊恼地说道:“都怪我们大意轻敌了,没想到还有另一拨能利用阴脉的人,所以没有把这个出口堵上。”

    九年前蛇祖门消失后,即使有人修魔,也不敢大张旗鼓,那些小的魔修门派也销声匿迹了,因此现在蛇祖门可以说是唯一的魔修门派。蛇祖门重生后,穆千幽关闭了守护这里的炽阴阵,但是他们都以为没有人能从阴脉杀过来,而且散出阴气有助于门人提升修为,因此没有关闭阴脉的出口。

    聂流尘叹息道:“等你明天恢复后,还是把那个出口堵上吧,我抓紧时间去调查阴脉的事情。”

    穆千幽点点头,又说道:“当务之急是赶紧堵上,阴脉地域太广,慢慢查吧。对了,客人们怎么样?”

    聂流尘说道:“我等下马上去看。”

    “嗯,你去吧。咦?我刚刚才发现,流尘哥哥,你怎么大半夜的还有时间穿那么整齐?”穆千幽好奇道。

    聂流尘没说话,摇摇头,他的头发摆动,随之露出一片脖子。

    穆千幽忽然“噗”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过来。”

    聂流尘一脸狐疑,挪了过去。穆千幽抬手把他的头发拉了一部分到身前。

    “究竟怎么了?千千。”聂流尘疑惑道。

    穆千幽笑得更欢了,说道:“你要真喜欢他,我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至少挡着点。”

    聂流尘一摸脖子,想起来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看见穆千幽还在摇头,他黑着脸,“噌”一下站起来,出去了。

    后面穆千幽的声音还回荡在碧潇殿中:“不公平,我在这冷得要死要活,你在那还有人给暖被窝……”

    “闭嘴!”

    铁七惊骇地看着一袭黑袍,看起来气度非凡的副门主一脚踢在碧潇殿门口的树上,把树上栖息的鸟惊飞了一片。

    青竹居门口,几个灵修站成一圈,旁边有人在清理现场。

    夏宁连捏捏眉心驱赶了一下困意,说道:“居然能一个人对付阴火鬼,他们那个副门主好厉害啊,长这么秀气看不出来啊。”夏宛灼跟他说过不要和蛇祖门结怨,但本来他对这里是没什么好感的,如今那个人救了他,他觉得好像所谓魔修也没那么坏。

    南宫意低头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小表情别人没注意到,除了姚青页。

    姚青页什么都不想说,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相当,极其复杂。

    左君杨皱眉看着周围,说道:“刚才居然发生如此变故,我真是睡得太死了。”

    夏宁连说道:“还好咱们都脱险了,不过好像欠了个人情啊。”

    姚青页一撇嘴,说道:“是他们让我们来的。”

    “我说了保证各位的安全,食言了。今天真是让各位受惊了,没有人受伤吧?”聂流尘从他们后面走来,带着微笑,嘴边露着两条虎牙。

    姚青页特别想举手高喊:“我!我!受惊最严重的是我,直接到达受内伤的级别了!”

    聂流尘又说道:“距离天亮还很早,我们会加强巡逻,各位还是回去歇息吧。”他的脸看似无意地转向南宫意。

    夏宁连看着他,小声自言自语道:“这身打扮怎么好像听谁说过……”

    姚青页一把拉住夏宁连,边往楼上拖,边说道:“不是嚷嚷了半天困了吗?休息去!”

    夏宁连说道:“可我还想问……哎呀,别拽我头发!”

    左君杨向聂流尘点了点头,也走了。

    旁边打扫的门人扫干净青竹居,便慢慢向更远的地方走去了,青竹居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南宫少爷,刚才谢谢了,早点歇息吧。”聂流尘脸上的笑没有一丝不对。

    “你还在生我气吗?”南宫意问道。

    聂流尘捏了捏手心,脸上还是气定神闲,摇摇头说道:“没有,南宫少爷,我不生气。”

    南宫意走到他面前,说道:“那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这时候,蛇祖门人跑来,向聂流尘说明这次的情况。

    “失陪了,南宫少爷,早点安歇。”聂流尘转身离去。

    南宫意站在那里,看着玄色的长袍摇曳着,融化在夜色里,消失在路的尽头。

    “怎么就走了?”姚青页扒在门缝上,往下看去,南宫意慢慢转过身,一步步朝青竹居走来。

    夏宁连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嘟囔道:“你有病啊?”

    姚青页回过头,皱着眉头道:“三哥看起来好失落哦。”

    屋里灯火一下子全黑了,黑暗里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是喜欢的~

    ☆、冰封(一)

    第二天,蛇祖门的门主和副门主都没有来送他们的客人,只来了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

    断崖天途下几个身影渐行渐远,聂流尘蹲在枯树边上,看着他种下的种子的那片土地,那里还是一片死寂。

    缪姝走过来,冷冷地说道:“你就是活该。”

    聂流尘无声地点点头,昨天晚上,蛇祖门人眼中一向波澜不惊的他,做了一件特别不淡定的事情,完成所有善后事务后,他跳进了冷如冰窖的纳阴井,当缪姝找下去的时候,蓝荧荧的幽光下,他坐在纳阴井角落里,靠着冰块堆砌的井壁,屈着一条腿,头发上已经出现了一粒粒冰晶。

    缪姝问道:“你在自罚?”

    聂流尘抬头看她,道:“我有什么地方需要自罚吗?”

    缪姝说道:“那就快出去,冻死了!”

    聂流尘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足尖。

    缪姝恶狠狠地瞪着这个明明比她小了两岁,却一直让她心甘情愿叫师兄的人,冷声道:“好啊!不走是吧,那我陪着你。”她盘腿坐在他对面,寒气很快也欺上了她的发梢。

    聂流尘看着她,终于扶着井壁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了,走吧,真的很冷。”

    当时缪姝松了一口气,直到蛇祖门的客人们离开后,她又看到她的师兄蹲在悬崖边上,跟棵蘑菇似的。

    缪姝站到他旁边,叹道:“你不是经常说我们是一家人吗,咱们家真是被南宫家坑惨了。”

    又是一阵无声的点头,然后又摇头,聂流尘道:“我不知道。”

    缪姝叹气道:“不过我能理解你。”

    聂流尘道:“我们真是可怜,总不记得别人对自己万般不好,却只因为一点点好处感恩戴德。”

    缪姝忽然冷笑道:“至少我以后不会了。”

    第一次在船上看到南宫意的时候,缪姝十七岁,她偷偷对穆千幽说道:“南宫家那个三少爷长得真好看,长大得多少女人倾心啊。”

    穆千幽还不太能分清好不好看,她问道:“好看有何用?”

    缪姝红着脸笑笑,把脸偏向乌篷船外。

    她们被安排在琼华门偏院,只有一个老嬷嬷做些清理打扫的工作。她们旁边就是花镜楼,那时候,南宫家另外两个儿子一起住在那。

    到偏院第二天的一大早,因为舟车劳顿一直在休息的缪姝就被一阵击剑声吵醒了,她走到院子里,发现隔着墙看不到对面,院子里面有一棵又高又茂密的桃树,左右看看没人,她便爬了上去。

    从枝叶间,她看到了两个和南宫意长相相似,却要年长一点的男子在相对练剑。两人停下来后,都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其中一个看了一会儿,背着剑进去了,另一个走到墙边,笑着说道:“姑娘,你要小心啊。”

    这是缪姝第一次看到南宫临,她差点摔下去。

    穆千幽不喜欢南宫临,她说,那天她在路上走,听到有几个琼华门人用轻佻的话讨论她,南宫临都没理会。

    缪姝没回答。前天晚上她在桃花树下瞎转悠,忽然感慨道:“原来‘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就是这个意境啊。”

    墙上有隔窗,另一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姑娘也喜欢这首诗吗?”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那是南宫临的声音。

    她兴奋地跑到墙边,和对面的人说起话来,此后的夜晚经常如此。后来,南宫轩给两个儿子请了专门的先生教导,也顺带让她们一起过去听讲,南宫齐闷闷的,一直都没理过她们,而每次南宫临看她走进来,总是回头轻轻一笑,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直到有一天,南宫临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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