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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这个病人我不治了![快穿] 作者:千非

    第11节

    忽然,细微的谈话声忽然传进他耳中。

    “你猜我昨天晚上在这里看见谁了?”

    “嗯?谁啊?”

    “秦氏的当家老总,满脸不高兴地一个人来的,我特地在门外蹲了几次,就看见服务员不停往里面送酒,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嗨,你管人家那么多呢。”

    听到秦氏两个字,秦知放缓了洗手的速度,微微侧了侧耳朵,仔细地听厕所里两个人的谈话。

    “现在这个当口,谁不盯着秦氏看啊……不过说起来这个老总只是个傀儡,背后管着秦氏的,还是那个叫秦知的私生子。”

    “你见过他?”

    “怎么可能?秦家的这个私生子神神秘秘的,我前不久找人查过,结果除了一个名字,愣是连照片都没能找出来一张,也是见了鬼了。”

    “说起来秦风也真是倒霉,家业都继承了一半了,还能硬生生被一个私生子撵出去。”

    “得嘞,我可一点儿不同情他,秦大少这人做事不积德,当时我家只是栽了个跟头,他落井下石的速度可比我对家公司都快,不瞒你说,知道秦风完球的那天,我高兴的连饭都多吃了两碗,嘿嘿。”

    那位和秦风有着旧仇的青年似乎是说着说着来了兴致,开始孜孜不倦地放起了秦风的黑料。

    “……风水轮流转啊,当初秦风过的多滋润,他也是有胆子大又手段,表面和谢家的千金定了婚约,一路恩爱甜蜜地结了婚,享受着谢氏的支持,背地里却养着不知道多少情妇,连小男孩都有,结果硬是四年没有被人发现过一丝端倪,专情人设别提多牢固了,要不是上次被那个私生子搞倒,能瞒谢家一辈子呢。”

    “谢小姐也是个厉害人,秦风这边刚没了秦氏的股份,就被新婚的小娇妻打断了腿净身出户扔了出去,别提多惨了,哈哈哈哈。”

    “而且……听说秦风连第三条腿也被打了,不知道到现在好全乎没有,还能不能再跟他那些情妇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

    “说起来,秦风现在不是出国了?是想着东山再起杀回来?”

    还是富二代圈子里流传的那些八卦,虽然主角是自己的亲生兄弟,但秦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漠然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冲掉胳膊上的泡沫,洗手液清新的味道冲淡了在好友身上沾到的味道,他对这个效果勉强还算满意。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自己大舅哥的名字。

    “回来个屁,秦风要是还有脑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在国外待一辈子,a市可都是他的仇家,我们家这种级别的就不说了,顶头上的那几位也都没几个待见他的。苏氏,就是苏铮的那个苏氏你知道吧?”

    “知道,苏铮也是厉害,在牢里待了大半年,苏氏眼看着要乱,一回来就又重新把苏氏整的服服帖帖的,我们家老头子都觉得不可思议,说要是按照这个劲头,苏氏很快就能重回a市前三。”

    深藏功与名的秦知默默把胳膊洗干净,捧了一捧清水扑到脸上。

    “苏家和秦风也是有着旧仇的,来来我跟你说说内情……这事过去挺久了,应该没多少人特意记得。”

    “大概就是五六年前那会儿,苏家的小少爷被秦风勾得五迷三道,闹出了不少事情。那个小少爷你知道吧?娘胎里带的病,本来身体就不好,为这事伤心的的生了一场大病,苏太太哭的都昏了过去,苏家也是恨死他了,要是秦风倒台的时候苏大少在外面,肯定早就高高兴兴地跟着踩上一脚了。”

    秦知用清水扑脸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他带着满脸水迹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那张和秦风无法否认仍有相似的脸,思绪像是被人扯住了另一端,一时间奇异的无法思考。

    没有擦干的水迹顺五官的轮廓流下,沿着脖颈上的青筋滑落,一直淅淅沥沥地滴到衣领上,晕染出一大片shi漉漉的痕迹,隐约勾勒出衣服下ji,ng壮的肌r_ou_。

    秦知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离开苏宅的那个早上,苏家那扇冷硬的、带着尖刺攀着蔷薇的铁栅栏大门,也许从来没有为他敞开过。

    “当时那小少爷才十五六岁,因为身体虚一直在家里闷着,懂什么呀,要不是秦风故意引诱他,我能把脑袋给你拧下来泡酒喝……”

    “噗,别了别了,我口味没那么重,而且,你昨晚压根没洗头吧……”

    里面的人还在断断续续地交谈,秦知没有继续听,扯了一旁的纸巾将手和脸擦干,带着一身洗手液的味道,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他回到包间中,看着烂醉如泥的好友,忽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秦知把人拉回公寓,叫了医生来该开药开药,该打针打针,好歹是将人弄醒了。

    “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终于清醒过来的好友有气无力地跟他道歉:“你本来是在你小男朋友家的吧?快点回去,别让人等太久了。”

    秦知点点头,把刚刚让助理买的白粥打开,推倒他面前:“吃一点儿。”

    好友十分感动:“你竟然没有把握一脚踹开回去陪你的小男朋友,还给我买了饭,果然是兄弟靠谱。”

    说完就呼噜噜的吃了起来,一点儿没有刚刚半死不活的架势。

    秦知:“……”

    看着好友埋头吃粥的饥荒难民样,秦知平静地说:“做错事的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偷偷买醉有什么意义?该怎么办怎么办,你好歹也是个总裁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在这里自虐给谁看?我吗?”

    好友吃粥的动作顿住了,再开口时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嘀嘀咕咕地说:“这他妈感情和工作……能一样吗?你自己还不是把小男朋友宠的跟什么似的,有本事拿出你在工作上那一套对人家啊,还说我……”

    秦知:“……”

    心烦意乱地从好友的冰箱中找出几瓶啤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脑袋被酒ji,ng麻痹,才觉得平静了一些。

    不过喝了酒之后,车算是没法开了,秦知只好给私人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公寓接自己。

    助理打电话说到之后,秦知对重新窝火床上装死的好友说:“走了,给你放两天假休息休息,算上今天,后天记得去上班。”

    好友猛然睁眼,痛苦道:“不是,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抠啊?我都失恋了你还这么对我……”

    秦知用深不见底的黑瞳斜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好友看着他的背影,很绝望地想,秦知就不能把他对小男朋友的怜爱分给自己一点点吗?他要求不高,百分之一就行啊!

    ……

    坐在后座上,秦知拨了一个号码后轻声说了两句,然后就仰头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其实酒量还不错,但是今天似乎特别容易醉,只喝了几瓶度数不高的啤酒就感觉到了头晕,秦知闭着眼想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隐约忘记了什么,但是仔细想又实在想不起来。

    会所中,刚吃完午饭的侍应生回到更衣室,看着被自己从包间里捡回来的外套发愁的皱起了眉。

    虽然以他的眼力还看不出这件外套的价格,可刚刚那位先生擦它的动作显然是带着爱惜的,肯定是有着很不一般的意义。

    刚刚想离开包间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这件外套忘记被带走了,如果放在那里不管很快就会被来打扫的阿姨扔掉,就急忙捡了回来。

    可带回来也发愁,外套的主人已经早早地离开了,他又没有人家的电话号码,该怎么还回去呢?

    ……

    秦知先回了一趟家,彻彻底底地洗了一场澡,将身上的各种奇怪味道洗掉,才让助理带着他去了苏宅。

    到是下午两点四十分,生物钟十分准时的苏断不出意外地还在午睡,苏宅中很安静,在这个时间下人们走路都是踮着脚的,生怕把小主人吵醒。没有人对他的出现有什么异议,秦知上了楼,轻轻推开苏断的卧室。

    然后咔哒一声,将门从里面反锁。

    秦知走到床边,低下头安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苏断。

    窗户半掩着,只有一小段光顺着缝隙铺在床角,苏断身体侧躺、微微蜷缩地睡着,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显得很乖,好像一被欺负就会委屈的唧唧叫起来。

    秦知伸出手,用掌心去碰他柔嫩的脸颊,掌心的触感柔软而微凉。

    苏断体寒,不跟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就算盖着再厚的被子,身上也没有多少热度。

    似乎是习惯了他的碰触,苏断只是微微动了动脑袋,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秦知垂着眼,在窗帘遮挡下来的y影中,眼底浮现出一抹晦暗。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太多,是根本掩盖不住的,只要揪住一点点尾巴,剩下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铺展在人面前。

    他回家路上让人去查的事,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在他洗完澡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肯定的答复,而且还附带更详细的经过叙述。

    不过秦知没有把那些经过听完,就把电话挂了。

    回过头去想想,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三年苏家缺少一位下人,而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他正巧被一个并不怎熟的同学介绍了过去,就那么糊里糊涂的被录用了。

    秦知记得那个时候,他和秦风那张脸的相似度远比现在要高,只要见过秦风的人,再看见他肯定都要恍惚一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所以秦风才会那么厌恶他,将当时对秦风并没有什么威胁、也从没有想过去抢秦氏的他逼得走投无路,被迫去当下人。

    当时遇到苏断,他只以为自己是因祸得福,但刚刚的调查结果像是一巴掌冷冷地打在他脸上,世界上大多数的巧合,也许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的小少爷……在看着他笑的眼睛都弯成小月牙的时候,心里究竟想的是谁呢?

    怪不得——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碰。

    秦知想,他中午还在嘲笑好友蠢笨识人不清,现在看起来他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原本轻微的醉意在洗澡的时候已经消散了,此时却又不知为何悄悄地探出了头来,并且愈演愈烈,很快就蚕食了他的理智。

    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将覆盖在苏断脸颊上的手松开,半阖着眼,对着那两片淡色唇瓣用力压了下去。

    这么大的动静,睡得本来就不是很深的苏断很快就被闹醒了,他在熟悉的气息里困惑地睁开眼,只看到秦知紧皱的眉峰和不停颤动的眼睫。

    好奇怪,秦知似乎今天尤其用力,简直想要把整个他吞掉一样,苏断心中不禁有些直觉性的不安,想要缩回自己的小被子里。

    不过亲亲是没事的,这样似乎也有点舒服,苏断迷迷糊糊的想。

    然而很快苏断就发现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秦知上次明明已经答应了他不对他做奇怪的事,现在则完全忘在脑后似的——

    苏断吓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推秦知的胸膛,被堵住的嘴也挣扎着唔唔叫。

    秦知一声不吭,身体像是一尊冷硬的石块一样牢牢地禁锢着他,苏断用力的手指头都隐隐作痛,也没有能撼动一丝。

    虽然还没有听到治愈值上涨的声音,但是根据他的推测,如果秦知对他做了新的奇怪的事,治愈值肯定还会——

    感觉自己的花被人捏住,苏断彻底慌了,眼泪也从急得从眼角落下来,然而秦知今天一反常态,根本不顾他的意见,坚定地放飞自我。

    ……

    【叮,治愈目标秦知治愈值上涨3点,目前治愈目标的总治愈值为96,请宿主再接再厉!】

    “呜哇——嗝……”

    虽然身体还在微微发着抖,听见意料之中治愈值上涨的提示音,苏断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咬了秦知一口,被放开后难过地打了个哭嗝。

    第36章 豪门小少爷x替身仆人

    三点, 秦知只是把他的花摸出了粉, 都还没有给他授粉呢, 怎么涨了这么多?

    都和前两次加起来一样多了!

    看着离满值只差四点的治愈值,苏断难以置信地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解释道:“根据系统对这几次治愈值上涨进行的数据分析,治愈值与宿主和治愈目标的亲密行为之间为正相关, 并且上涨的点数规律和二阶等差数列规律相符。”

    忽然间, 苏断打嗝的动作顿住了:“……”

    苏断小声问:“二阶等差数列是什么?”

    怎么每个字他都能听懂, 连在一起就让人眼里转起蚊香圈了呢?

    身为一个小妖ji,ng,其实他的记忆力很强,但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学习和作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后, 这条规律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所以苏断只隐约记得这个词在他的某个课本上见过, 至于具体内容是什么, 他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系统卡顿三秒,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道:“就是每一次增加的数,都比上一次增加的数多一点。”

    苏断在心里算了算:“一、二、三、四……所以下一次就会增加四点,九十六加四。”声音顿了一下, 然后颤颤巍巍地问:“——满了?”

    系统无情地肯定了他的推测:“按照规律来说, 是这样的。”

    苏断愣了半晌,感觉自己没有办法面对这个现实, 他茫然地问:“系统……你们这个治愈值到底是怎么算的?为什么秦知对我做奇怪的事就会涨治愈值,这跟他的病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系统说:“其实是有的。”

    “斯德哥尔摩是一种被‘囚禁’出来的病, 在原剧情中治愈目标也爱上了‘苏断’, 只是那种爱是因为治愈目标的病症才会出现的, 是一种被动并且不正常的状态,现在治愈目标开始主动用正常的方式去爱人,也就间接抵消了患病的可能性。”系统解释道。

    苏断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慢慢说:“我知道了。”

    ……

    听到苏断哼哼唧唧哭声的时候,秦知那点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不敢用这只带着犯罪证据的手去碰苏断,但是又害怕他逃开,于是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苏断的肩膀,身体也只起来了一点点,让他依旧处在自己的禁锢中。

    苏断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力气对抗不过他了,扑腾了两下后就不再动弹,像一条垂死的鱼一般安静地躺在那里。

    苏断哭起来的时候也是很乖的,透明的眼泪安静地从眼角滚落,顺着白皙脸颊往下流,时不时小声打一个哭嗝,鼻头慢慢泛起微红。

    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发起呆来,然后又开始慢慢打嗝。

    秦知垂眼看苏断的眼睛,那双原本像是黑曜石一般通透纯净的眼眸此时失去了神采,像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子,没有生机的镶嵌在那里。

    在被窗帘遮挡着的昏暗室内,秦知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力,他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小少爷,感觉心脏一半被涌动的感情炙烤着,一半浸在冰水里,快要被分开成两截。

    一个小人敲了敲他的脑壳,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少爷那么笨,连说谎都不会,如果真的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儿端倪都没有表现出来?细节是不会骗人的,苏断对他的亲近、依赖、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亮着的柔软光芒,不可能都是伪装。

    可另一个小人深沉地在他耳边提醒,你忘了今天好友的前车之鉴了吗?人家五年的感情,是你和苏断相处时间的整整十倍,在事情暴露之前还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况且……秦知喉结滚动,因为前段时间怀疑苏断对那种事有心理障碍,他下功夫查了不少心理学的资料,偶然间也见到过移情作用这个词条,并且有所了解。

    如果一个人对于在过去留下了遗憾的某段关系或是某个人执念特别深,再往后的生命中,就很可能从另一段新的关系或者人身上寻找满足。

    尤其是当两者的特质有着重合的时候,这种现象就更容易发生。

    比如说,他和秦风那张相似的脸,就是一个很典型的重合特质。

    其实在下属给他答复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听完关于苏断和秦风那一段往事的详细过程,但那些钻入他耳朵中的细碎词语,已经足以证明当时年仅十六岁的苏断是多么毫无保留的去喜欢一个人。

    他能感觉到苏断对他肯定是有感情的,只是那份感情究竟是因为他才生出来的,还是从另一个人身上移植过来的,他没有可以探寻的依据。

    脑海里意见相左的小人打着架,将他的大脑打成了一锅浆糊,秦知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脑海中划过各种乱糟糟、甚至还会自我矛盾的想法。

    在这些无法理清的混乱中,唯一清晰的只有一个念头,他不可能放开自己的小少爷。

    叼回窝里,就是他的了,他不会再让苏断离开的。

    秦知握在苏断肩头的那只手微微发颤。

    三年前秦风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将他逼的走投无路,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地将他母亲的生命拿捏在手中,他为了凑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的手术费,不惜抛下所学和尊严去当一个下人,最后还是拿自己刚出生的一段爱情做交换,才换来了足够的手术费。

    三年后他们身份调转,秦风已经变成了一条谁都能踩一脚的落水狗,只敢远远的躲着他在国外过着拮据的生活,却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地抢走自己的东西。

    在将秦风赶出秦氏的时候,秦知觉得自己终于赢了,从此以后秦风再也不能任意欺压抢夺他亲近的人,但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还是生活在秦风的y影下,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秦知咬了咬牙,牙根酸涩的让他喉头泛苦。

    ……

    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到自己下巴上,还沉浸在治愈值足足上涨了足足三点悲伤中的苏断愣了一下,轻轻打了一个嗝,终于回过神来,眨眨眼去看秦知。

    秦知在哭。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眉眼垂的很低,濡shi的眼泪顺着眼睫落下,很慢地滴落到苏断脸颊和脖子上。

    苏断从没有见过他流眼泪,在他的印象里,秦知不开心的时候,只会很深的皱着眉头,偶尔叹一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秦知这样,苏断的脑子开始卡壳,他想伸手去帮秦知擦眼泪,结果身体是被人压制着的,胸膛与胸膛间微小的缝隙根本不足以让他把胳膊抬上来,更何况他才刚动了一下,秦知将他压的更紧了,于是胳膊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

    “秦、秦知,”苏断带着残存的哭音叫他,边叫还边打嗝:“嗝——呜,知知……”

    秦知闻言身体猛然僵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微微抬了抬,不过苏断还没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绪,秦知就把头埋进了他肩窝中,浑身肌r_ou_崩的像冷硬的石块一般笼罩在他身上,让人动弹不得。

    苏断茫然又心慌的看着天花板。

    秦知嘴巴里有酒味,刚刚接吻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都被熏得有点晕乎乎的了,所以下意识的觉得秦知是在外面喝了酒,被酒ji,ng刺激的控制不好自己,回来才会凶的像是要吃掉他一样,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

    听说喝醉了的人都是不讲道理的。

    毕竟人是一种全年发情的动物,秦知已经憋了那么久,喝醉后忍不住他也勉强可以理解的,虽然治愈值涨了让他很伤心,可这件事原本也不是秦知的错。

    其实到后来他已经没有在哭了,只是打起嗝来止不住,才显得凄惨了些。

    直到看见秦知也哭,苏断才终于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懵逼的被秦知压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感觉到脖颈中的shi意越来越明显,才慌忙去问系统:“秦知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哭啊?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吗?”

    系统说:“请稍等,系统正在进行相关检测。”

    系统问:“检测完毕,已经找到疑似原因,宿主要看相关回放吗?”

    苏断说:“要的,要看的,谢谢。”

    系统拉出一片光屏,把中午秦知在酒店中听到两个富二代之间八卦的经过在苏断面前播放了一遍。

    苏断安静地看完,小声对系统说:“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他和秦知之间的事,和秦风没有关系。说真的,除了原身记忆中的那些影像,他在现实中连秦风一面都没有见过呢,对他所有的印象就是“一个欺负秦知的坏人”。

    系统说:“请宿主记得要符合自己的人设,绝对不可以透露自己是任务者的事情哦。”

    苏断轻声说:“我知道的。但是我可以说不喜欢秦风吗?”

    系统说:“宿主可以说现在不喜欢了,原身做的事无法改变,强行否认可能会导致人设崩塌,但好在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所以宿主后来变心也非常正常。”

    苏断叹了口气:“好吧。”

    感觉自己的胳膊麻了,苏断忍不住乱动起来,他的胳膊还被挤在两人之间,动也动不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不舒服。

    秦知感觉他似乎想挣扎,又警惕地把他压的紧了点,苏断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巨石压住的乌龟,小龟壳马上就要被压碎了。

    快要喘不过气的苏断:“……嗝。”连打嗝也打的不顺畅,竟然慢慢地自己停了下来。

    “知知,胳膊疼。”苏断小声说。

    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的秦知这才有了一点儿反应,他伸手将苏断的胳膊从自己身下捞出来,帮他揉着僵硬的脉络。

    又麻又酸的感觉随着按揉的动作扩散开来,苏断难受的哼唧了两声。

    秦知的眼睫还shi着,一缕缕的黏在一起往下垂,黑瞳中沉淀着苏断看不懂的情绪,脸仍是没什么表情的绷着。

    苏断仰着头去看秦知的眼睛,秦知沉滞的目光和他交错,又很快移开。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秦知很早之前喜欢过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一定也会很难过的,苏断设想了一下那种情况,就觉得脑袋上的叶子都要炸开了,想打人。

    苏断看了一会儿,用另一只没有麻掉的手去碰秦知的眼睫,指尖很快染上shi意,秦知被他弄得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抱歉。”

    声音带着无法忽视的粗粝沙哑,像是受伤后连伤口都无法舔舐的巨兽。

    秦知说完这句话后,就继续一下下沉默地帮苏断揉着胳膊,将他原本麻乎乎的胳膊揉的泛起了热意。

    苏断立刻小声说:“我原谅你了。”

    他将手从秦知眼睫上移开,掌心覆盖在秦知犹带shi意的脸颊上,只是他的手比秦知小很多,秦知的脸也比他的要大,当然不能像秦知那样轻易地就能盖住他半边脸颊。

    苏断张开细瘦的五指,努力让自己掌心盖到的面积多一点儿。

    脸颊被带着一丝凉意的掌心盖住,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在做了过分的事之后还会获得主动被触碰的待遇,秦知的动作停住了,漆黑的眼珠转动,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少年。

    苏断想了一下,说:“你不开心。”

    没有等秦知回答,他就接着问:“在外面被欺负了吗?”

    思绪仍有些空茫,过了好一会儿,秦知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另一只胳膊已经被揉的恢复了正常知觉,苏断趁着秦知不动的空当把它抽出来,把另一只手也按在秦知脸上,把秦知的整张脸都捧住了。他声音虽然小,但却很有气势的说:“是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呃,我去让哥哥帮你欺负回来。”

    秦知看着他,很轻微地摇摇头,说:“不用,我已经欺负回去了。”

    他的少年不仅没有生他的气,还很快地反过来安慰他,秦知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种发展。

    看着苏断脸上残存着的刚刚被他欺负出来的泪痕和眼中微闪的星光,秦知心底忽然不受控制地蔓延出一股恐慌。

    混杂着酒ji,ng作用的冲动褪去后,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就算苏断骗了他,把他当成秦风的替身、一个感情的容器,但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的小少爷给过他的,都是他人生中很少得到过的温暖和宽容。

    是他先做错了事,违背了两个人的约定,强迫式地碰了苏断——

    意识到这点后,秦知慌忙伸出一直没动的那只手,握住了苏断覆盖在他脸颊上的手背,将它用力地捂在自己脸上,才觉得有了一点儿将人握在手中的真实感。

    苏断的手其实被他捏的有点疼,不过问题不是很大,他看着秦知的眼睛,虽然读不很懂其中乱糟糟缠绕在一起的情绪,但总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

    秦知现在看起来好难过啊,如果他这个时候把手抽出来,秦知说不定会接着哭,苏断想,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已经活了几千年的茯苓ji,ng,在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得有担当一点。

    在身体基本上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他费力地把脑袋从枕头上仰起来,唇瓣啾了一下秦知的唇角,一头栽回来之后认真地说:“亲亲你,不要难过啦。”

    除了这种安慰方式之外,苏断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了。

    秦知将手又握的紧了点,喉结颤动,颤声说:“好,不难过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正在苏断琢磨着要不要再努力仰起脑袋去亲一下秦知的时候,秦知忽然开了口。

    “少爷。”秦知叫出了一个苏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他顿了十几秒,等到苏断都开始用眼神催促他的时候,才声音很轻的问:“您喜欢我吗?”

    苏断眨了眨眼,没有犹豫地说:“喜欢的。”

    秦知转了转头,用力亲亲他的掌心,又问:“您爱我吗?”

    这次苏断没有立刻回答,爱情似乎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以他现在对人类感情的参悟程度,还理解不了这个词到底代表着什么,当然也就无从说起爱不爱了。

    见他一直不回答,秦知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起来,苏断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的说:“我没有爱过人,我不知道。”

    “不过我只喜欢你,唉,也不对,我也喜欢哥哥,但是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苏断小声说。

    秦知眼中的光芒又逐渐亮起来,他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牢牢握紧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水囊,“那说好了,除了哥哥之外,只准喜欢我。”

    苏断说:“嗯。”

    秦知反复地去亲他的掌心、额头、脸颊和唇瓣,像是一只仍旧有些怀疑和不安的野兽,想要在自己的猎物身上留下标记和味道。

    亲了一会儿之后,秦知忽然说:“断断,叫我一声。”

    “秦知?”

    秦知纠正他:“叫知知。”

    “……知知。”

    “断断。”

    ……

    两个人就这么玩着似乎很无聊的“你叫我一声我叫你一声”的游戏,直到午睡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有些焦虑的管家在外面敲门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苏断才清了清嗓子,回了一句刚醒,过会儿就起床,让他不用管自己。

    他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哑意,倒是很好的契合了刚醒这个说法,管家没有怀疑什么,说了一声好的,很快就从房门前离开。

    秦知从床上爬起来,仍旧捏着他的手腕,低声说:“去洗个澡吗?你身上出汗了。”

    苏断被他捂了这么久,身上已经被他完全捂热了,他看到苏断脖颈上都缀着细细的汗珠。

    苏断点点头,问:“你也洗吗?”

    秦知说:“等你洗完我再洗。”他现在还没完全冷静下来,有点儿不敢碰苏断。

    苏断嗯嗯两声,把手腕从秦知手里抽出来,准备爬下床去洗澡。

    不对。

    正打算掀被子的时候,苏断把右手挪的离自己近了点儿。

    这上面沾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他的花粉?

    原本是在秦知手上的,但是秦知握了他的手,就沾到他手上了。

    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苏断一下子呆住了,然后从脖颈到脸颊一路蔓延上一股热度,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花粉,原来是长这个样子。

    苏断又凑近了抽着鼻子闻闻,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总之是不太好闻的样子。

    唉,看起来他的花味道有点怪,不知道变回茯苓时候,开出的花是不是也是这种味道?

    秦知看到他的动作,身体也诡异地僵住了,他刚刚怎么忘了这一茬,用那只还没擦干净的手握了苏断那么长时间。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秦知欲盖弥彰地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扣住苏断的手腕,将他从床上半抱下来,一路搂着到了浴室门口,将门给他打开:“快去洗吧。”

    苏断呆呆地看他:“可是,我还没有拿浴巾和要换的衣服。”

    秦知将他推进浴室中,弯腰亲了亲他泛着热度的脸颊,低声说:“一会儿我递给你,别冻着了,快去洗干净。”

    第37章 豪门小少爷x替身仆人

    既然秦知都这么说了, 苏断也只好听话地去洗澡。他最后看了看自己的花粉, 怀着有些奇怪的心情把它们冲洗干净。

    洗干净之后, 苏断叫了一声,秦知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将浴巾和要换的衣服递进来。

    苏断没有什么警惕意识, 光着脚就毫无戒心地跑过去拿, 秦知虽然知道为了安全着想自己应该将眼睛移开, 但苏断被水浸染过的肌肤像是黏住了他的视线一样,让他移不开眼,连手上的力道都忘记松开了。

    苏断抱着浴巾的另一端, 拽了拽, 发现拽不动, 疑惑地问脑袋越伸越长的秦知:“怎么不给我?”

    秦知这才恍然惊醒般咳了两声, 将紧紧攥着浴巾的手松开了,“乖,去擦吧,小心滑倒。”

    苏断点点头:“嗯嗯。”其实除了第一次洗澡的时候, 他之后再也没有在浴室滑倒过了。

    秦知正打算把浴室门关上的时候, 眼角忽然瞥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他重新将门打开,皱眉看了几秒后, 上前板着苏断的肩膀看。

    苏断身上有着一些刺眼的红痕,间或夹杂着几小块淤青的指印。

    小少爷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即使是在父母离世、兄长入狱的时候也有家里的管家照顾方方面面, 从没在生活上吃过什么苦头, 所以皮肤不仅白的晃眼,又嫩的似乎一掐就能弄破。

    碰在常人身上可能只会留下几秒钟白印的力道,到了苏断身上就会变成显眼的红痕,力道稍微重一点儿就会留下更严重的淤痕。

    秦知的嘴角紧紧抿了起来,这些痕迹很明显都是新鲜出炉的,至于罪魁祸首是谁,当然也不言而喻。

    看着苏断身上细小而刺眼的痕迹,原本还有些旖旎的心思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秦知喉结滚动,怕再将人弄伤似的,按在苏断肩上的手也微微松开。

    每当他以为自己犯的错已经够离谱了的时候,现实总会给他新的刑罚。

    苏断依旧傻乎乎的抱着浴巾,一幅完全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我身上的泡沫没有冲干净吗?”

    秦知在其中一片红痕上碰了碰,问:“疼吗?”

    问完又觉得都是试图自我安慰的废话,苏断娇气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

    苏断摇摇头,小声说:“不疼的。”其实刚刚热水冲上去的时候有一点不舒服,但不碰它们的话,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如果秦知不提,他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秦知又低声跟他说了一声抱歉,弯腰亲了亲他染着水汽的脸颊,然后把浴巾从他手中抽出来,用最轻柔的力道把他身上的水迹擦干净,又粗略地把头发擦得五成干,没有给他穿刚刚拿的那一套衣服,而是直接裹着浴巾就把他带了出去。

    苏断两只手捧着裹在脑袋上的毛巾,向秦知讨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不穿了吗?”

    秦知说:“嗯,等会儿把头发吹干后,帮你上点药再穿。”

    卧室中的暖气被打开了,苏断裹着一个小浴巾倒是也一点儿都不冷,秦知帮他把头发吹得蓬蓬软软后,去药箱中找了活血化瘀的药油出来,倒在手上捂热之后帮他揉在那些痕迹上。

    苏断被他揉的哼唧哼唧叫,药油很清凉,揉在略有些酸疼的淤青上,刺激的他总是忍不住想逃开,但是立刻又被秦知按住拖了回来。

    “断断再忍一会儿。”秦知亲亲他发顶,“弄开了就好了。”

    苏断:“……好哦。”

    然而秦知虽然嘴上哄得他好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停,苏断被他揉的眼角泛着泪花,整棵草都蔫的没力气说话了。

    上完药之后,秦知没有给他穿之前准备的那套衣服,而是直接找出了一套柔软的纯棉睡衣,确保一点儿都不会磨到身上的伤痕。

    苏断被按着坐在床沿上、久违地像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一样被人伺候着穿衣服,觉得很不好意思,伸手去拽秦知手里的睡衣,小声地跟他说:“我自己可以穿的。”

    自从秦知离开苏家之后,因为不习惯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仆人贴身伺候他,他就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已经很久没有让别人帮过他了。

    秦知将他细瘦的手指掰开,握在手里,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我想再帮少爷穿一次衣服,好吗?”

    苏断愣了一下,蜷了蜷手指,“那个,都说了不用再叫我少爷。”

    秦知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故意跟他作对般在他耳边轻声叫了一声。

    滚烫的气息随着呼吸吹进他耳朵里,苏断的耳朵尖腾地一下就泛起了微红。等到秦知把脑袋移开后,他伸手摸摸自己耳尖,热的。

    ……

    等到苏断终于穿上衣服后,已经快要到下午五点了,现在是春天,天色暗下来的速度还比较快,窗外的阳光已经变的很温和。

    苏断今天的晚饭,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吃的。

    虽然他觉得除了抹了药油之后身上有点凉飕飕的之外,并没有任何事情,但秦知紧张的像是他全身骨折了一样,连楼都不让他下。

    而他一向是拗不过秦知的,只好老老实实的蹲在屋里等饭吃。

    管家帮忙把饭送上来的时候,看到苏断这么早就已经换上了睡衣,问他发生了什么。

    苏断说有一点点不舒服。

    管家闻到满屋子的药油味,皱着眉卷起他的袖子,看到手臂上有一块淤痕,眼中带上一丝凝重,问:“少爷,您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别的地方还有吗?”

    苏断小声地、假装诚实地说:“洗澡磕到了,就一点点,秦知已经帮我揉过了。”

    管家沉默地掀开衣服把他身上都看了一遍,确定都不算严重并且都已经处理的好好的之后,就没有再接着谈这件事。

    苏断偷偷松一口气,他根本不会撒谎,要是管家再问下去,他可能就要卡壳了。

    幸好管家没有怀疑什么。

    而苏断眼中“没有怀疑什么”的管家,在走出房门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活了这么久,基本上什么杂七杂八的事都经历过一些,眼力相当毒辣,苏断胳膊上的那块淤痕根本不可能是磕出来的,很明显就是被人用力捏出来的,是指痕。

    管家下楼的时候,秦知还在下面帮苏断榨果汁。

    被打碎的果r_ou_在榨汁机里不断旋转,身形高大的青年挽着袖子,很认真地观察着榨汁机里的情况。

    管家走到他身边,客气地说:“您是客人,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做吧。”

    秦知也很客气:“您不用这么生分,我帮断断榨一杯果汁喝而已。”

    管家却说:“我们少爷从小就比较娇惯,受不得苦,连喝杯果汁都挑嘴,我对少爷的口味比较熟悉,还是我来吧。”

    他虽然嘴上说着客套的话,但语气冷淡,那双浑浊的眼眸中也含着咄咄逼人的冷光。

    管家几乎是看着苏断长大的,把苏断当成自己的半个孩子来溺爱,所以比起苏铮,他其实更听苏断的话,只要苏断自己愿意和秦知在一起,并不会多加阻拦。

    然而现在,秦知已经对苏断造成了伤害。虽然他了解苏断的体质,知道那些淤痕其实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但根据他的人生经验,这种事情只要有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次下来,早晚会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而小少爷又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在帮着秦知遮掩。

    所以他不得不给秦知一些警告。

    秦知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回答他的话,直到榨汁机自动停下发出“滴”的一声提醒,才低声说了一句:“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

    苏铮在三天后回国。

    这时候苏断身上的淤痕还没消,秦知还得定时给他搓药酒,满身药味的当然瞒不住,不过单身至今的苏总在这方便远没有管家敏锐,听了苏断的解释,还真以为那些痕迹是在浴室碰的。

    见秦知对苏断这么小心爱护,还在心里满意了一把。

    既然回了国,苏铮就按照之前的计划约谈一下秦知,准备和他好好沟通一下秦风的问题。

    他准备了一大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甚至都做好了憋气一次,和可能会陷入愤怒的秦知好好讲道理的准备。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们隐瞒在先,而且苏断现在已经陷得太深,要是这时候两个人闹矛盾分开,他弟弟肯定会伤心的。

    要是伤心到像上次秦风那件事一样,生一场大病,苏铮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结果没想到秦知听他说完之后,根本没有他预想中的任何负面情绪,只是很冷静的点点头,声音中也没有什么起伏,“我知道了。”

    苏铮:“……”竟然这么理智吗?他准备的一堆的说服理由都还没开始放呢。

    他设想了一下,要是自己遇到这种事,第一感觉肯定是感觉头顶绿油油,不要说冷静了,不当场打人已经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后的理智。

    秦知怎么能这么大度?

    还是说——这人特别能忍,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其实心里很可能已经气得心灵扭曲了。

    苏铮皱眉,偏向于秦知将情绪藏得太深这个可能。

    所以苏铮不敢大意,还是细致地把他准备好的解释理由都掰碎了和秦知讲了一遍,力图将“虽然我弟弟曾经喜欢过你哥哥但现在他爱的绝对是你你放心”这件事和他掰扯清楚。

    “如果断断真的还对秦风有感情,你把秦风害的这么惨,他不可能对你亲近的起来,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机,这点你自己应该也明白。”苏铮把当时苏断说服自己的理由搬了出来。

    秦知眼神不时闪动一下,划过某种复杂的情绪,不过从头到尾倒还算是心平气和地听着,等到苏铮口干舌燥地说完,还极为贴心地帮他到了一杯水。

    苏铮:“……”

    他盯着那杯水看了几秒,仰头将它喝的一干二净,然后皱眉对秦知说:“如果你心里不舒服,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坦诚的说出来,或者去跟断断谈一谈,不用表现得这么大度。”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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