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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大唐双龙传同人]穿越之围观大唐 作者:青书无忌

    第15节

    侯希白被这抹笑容蛊惑着,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地吻住那因为笑容而展现的酒窝,双手也不禁潜入宁楚的衣襟,扯开他的长发和外衣。半截光裸的肩膀在黝黑的长发中显露出来,那极致的线条优美得难以想象。 手掌下肌肤的感觉,柔韧滑腻,令人爱不释手。侯希白虽然一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却因为身处魔门,曾专门研习过这方面的书籍,以防被人采补。所以现在,只是碰触了宁楚身上的几处隐秘的x,ue道,便发现怀中的身子染上了一层浅粉色,低低的呻吟也溢了出来。 “你……你……”这人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有这种手法,还给自己下什么春药啊!宁楚气急败坏,可是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开口便是忍不住地呻吟声,只好拼命地咬紧了牙根,紧闭双眼。 侯希白看到宁楚连耳根都红透了,极有成就感地贴了过去,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也没试过,就在书上看到的,没想到会这么管用。” 他每说一个字,宁楚都能感觉到喷在他耳边敏感肌肤上的气息,都会不禁地颤抖一下。 无关什么天然的道胎魔种之间的吸引,而是他身体诚实的反应。 “你不是……本来想献身的吗?……啊……”宁楚咬牙切齿地说道,却因为侯希白突然碰触到某个地方而倒抽了一口凉气,传来的酥麻微痒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微仰起头,顿了片刻才续道:“怎么……唔……反过来了?” 侯希白舔了舔干燥的唇,没错,他一开始确实是想献身的,可是那也是下下策,本想着让宁楚吃掉他然后赖着他负责,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用走到那一步。况且身下的少年已经被欲望所沾染,甜美得就像一道美味至极的大餐,渴望已久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下次的吧,好不好?我还有很多从书上看来的东西可以让你体验……”侯希白轻喃道,手上的动作越发地过分起来。 “……侯……侯希白!……呜……”不满对方没有回答,宁楚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一股龙卷风所卷走,无助地攀着侯希白的肩膀,不知道是想要把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推开,还是该紧紧的抱住。 侯希白也忍得很辛苦,每一寸的肌肤都渴望着对方,“乖,叫师兄……” “谁……谁是你师弟啊!”感觉到对方已经开始试探地侵入他的禁地,宁楚忍不住用指甲刺入对方的后背,却换来越发坚定的入侵。 侯希白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带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沉下身冲撞了进去,“放心,你会心甘情愿地叫我师兄的……” 窗外浓重的桂花香飘散而入,香甜又令人迷醉。 —— 石之轩拎着一壶酒,站在跃马桥头,呆看着桥下奔流不息的永安渠水。 侯希白和宁楚在屋中的谈话,他一字不漏地听在耳内,明明在侯希白坦白他和宁楚双修没有效果时,他就应该冲进去把那两人分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宁楚说可以两个字时,他却鬼使神差地离开了。 他明明找回了他的儿子,可是为何却像丢失了心中最珍贵的东西一般难受? 石之轩想不明白,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没有麻痹他的头脑,反而更难受了。 不远处,穿着夜行衣的寇仲和徐子陵相顾无言。 “小陵,你说这邪王去哪里伤春悲秋的不行,非要到跃马桥上来啊?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探查杨公宝库的啊!不会是他老人家也知道这里和杨公宝库有关吧?”寇仲不耐烦地摸了摸下巴。 “应该只是凑巧吧,他都站在那里有一个时辰都没动过了,怎么也不像是来搜查宝库的。”徐子陵也大惑不解。 “唉唉,来长安的事情真多,连去找小楚的时间都没有。昨天晚上我去还被黑墨给制住了,我换了张脸那小子就不认识我了,切!”寇仲碎碎念地抱怨着。 徐子陵这回没有接话,但心中也无比地想念着宁楚,真想快点结束长安的事情,好陪他游览天下风光。 “邪王大人终于走了,我们去吧!”寇仲见石之轩的身影缓缓下桥,双目一亮,把头上的头罩向下一遮,迫不及待地朝跃马桥潜去。 徐子陵也学着寇仲的模样,跟在他的身后,没入了黑暗中。  第70章 愿望  宁楚拨开侯希白的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慢慢地穿起衣服。 侯希白的春药下得份量之足,绝对表现了他的决心,宁楚到最后实在也受不了了,摸出扔在床角落里的药瓶,塞了一颗止情丹过去,世界立刻寂静了。 “我去烧热水。”侯希白揽着宁楚的腰,吻了他一下,便迅速地穿好衣服闪去屋后的柴房,还能隐约听见他嘴里哼着愉快的曲调,证明他的心情无比的欢喜。 宁楚摸着唇,不由得被他的好心情所感染,在床边发了半晌的呆,才想起来他急着要起来的原因是担心在院外昏迷的黑墨。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初冬的晚风彻骨,一下子就迎面吹了过来,即使他身怀内力并不惧寒暑,也被冻得ji,ng神一振。 天空上开始飘着雪花,地上已经铺满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片片冰晶,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一般。 宁楚站在台阶上愣了片刻,因为他被石之轩抛弃在雪地里等死,所以他最恨的就是冬季,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下雪,所以他和步三爷定居的小谷是在南方,是很少下雪的地方。 宁楚皱了皱眉,还是走下了台阶,雪花印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人有种烦躁的感觉。他绕过巨大的桂花树,发现黑墨早就醒了,但是却没有进屋,而是一脸警惕地盯着站在小院中的石之轩。 宁楚心下一惊,没料到石之轩还在,难道他刚才一直在听墙角?当看到石之轩手中的酒壶时,宁楚便安下心来,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没发觉他拿着酒壶,定是出去之后又回来了。 对于石之轩,宁楚真的不想再有交集了,但是他却无法回避对方。先不说他的武功高到变态的地步,首先他是侯希白的师父,现在这里又是侯希白的家,他总不好代替侯希白把他赶出去。 宁楚想起石青璇的话,对付这种人,他们只能用漠视的手段。 所以宁楚就把和雕像一般的石之轩当成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弯腰在黑墨的头顶摸了摸,示意它跟他进屋去。 黑墨朝石之轩龇着牙,但是却没敢发出声音。作为野兽的他,对力量十分敏感,自然判断得出来眼前的男人它根本没有一拼之力,可是它还是没忘记之前究竟是谁把它打晕的,凶恶地盯着对方,绝不善罢甘休。 宁楚好不容易才劝得黑墨跟他回屋,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石之轩出声唤道。 “青璃。” 宁楚充耳不闻,脚下不停。 “……宁楚。”石之轩迫不得已地改变了对宁楚的称呼。 宁楚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他看着桂花树上被雪覆盖的桂花,觉得今年的这场初雪下得有些早了。 石之轩看着宁楚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当父亲的经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石青璇三岁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家,之后石青璇根本没有见过他一面,每次他都是偷偷地远远地看上她一眼,确认她幸福安好便已经满足了。而至于他很早就抛弃的青璃,他根本就没想过他还活在人世间,这些年里早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他的徒弟杨虚彦,只是看在和废太子杨勇的交情份上才从法场救走,给杨家留一条血脉。至于如何培养他,石之轩自问并没有下多大的功夫。 而收养的侯希白,虽然身世和他的青璃相似,也是作为青璃的替代品而养育,可是他们总归是隔了一层。侯希白早熟,又深深地畏惧着他,根本不能像是亲生儿子般对他撒娇发脾气。 所以此时宁楚对他不理不睬,石之轩也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理所应当,更加放柔了声音道:“儿子,和我走吧,我会找出治疗心疾的方法的。”石之轩何尝看不出来,宁楚与人双修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这些年来他虽然专心武学,但也从没放下过关于心疾的心结,收集了不少偏方,也许下意识里,他就觉得他儿子没有死。况且现在他的青璃已经长大成人,能受得住他的传功,要比当年的情况好得多。 宁楚撇了撇嘴,石之轩这时候跟他装什么慈父啊?他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转过头淡淡地朝石之轩说道:“我一直都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爹爹肯定尽力帮你办到!”石之轩双目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他早就想补偿宁楚了,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入手。他顿了顿,生怕宁楚不开口地续道:“不是爹爹夸口,这天下还少有爹爹办不到的事情。” 宁楚听到他一口一个爹爹,厌烦地眯起了眼睛,而他此时才注意到,石之轩虽然和他一样站在风雪中,可是与他满身的雪花不同,石之轩身上的单薄儒服上半片雪花都没有,诡异非常。所有雪花落在他的身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挡了一般,翩然消失。 宁楚心中一凛,此时才知石之轩的武功实在是高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连护体真气都能强大成这样,这天下果真很少有他不能办到的事情。 “放心,这件事你肯定能做到。”宁楚微微勾起唇角,看着石之轩期待的表情,他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 石之轩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宁楚也不再去管他,带着黑墨,毫不留恋地转身进屋去了。 石之轩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桂花树后,想起之前在洛阳天津桥上,他的青璃曾期盼地问他,他真的不后悔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石之轩仰首望向天上藏在乌云背后的半边弯月,抬头迎向从天际朵朵飘落的雪花,片片拂在他的脸上,然后化成冰水,一滴滴的流过他的脸颊。 —— 侯希白敏感地发现宁楚的心情变得很差,他自然也知道这肯定和他师父有关。身为夹缝中的他,最聪明的做法自然就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宁楚泡过澡后,便已经累得昏昏欲睡。侯希白沐浴过后,也钻入了被窝和他同眠,宁楚不知道他是怎么赶走黑墨的,但寒冷的冬天里,他自是更喜欢身边有人的温暖,睡得正香时,隐约听见侯希白说是要出趟门。 知道天已经亮了,但宁楚还是不愿起身,搂过侯希白的脖子蹭了几下,在对方的笑声中放开,嘟囔了几声又埋头睡去。而当他又睁开眼睛时,发觉屋内的气息不太对劲,一转头便看到一身素白的婠婠正蹲在地上,逗着黑墨玩耍。 宁楚无奈地拥被而起,不知道该批评黑墨有异x_i,ng没人x_i,ng,还是该检讨自己没有危机意识。只是这时醒来,宁楚才发觉身体像是要散掉了一样,昨晚做得实在是太过了,而且和侯希白在一起没有和寇徐两人双修时的益处,只有纯身体的快乐,对他的心脏还是有一定负担的。 “宁公子可算是醒了。”婠婠嫣然一笑,站起身婷婷袅袅地走到床前,让人看了绝对想不到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生死搏斗过。 “婠大小姐可有事?”宁楚淡然地问道,心中自是提防着婠婠突然发难。“男女授受不亲,你我现今同处一室,对婠大小姐你的清誉有碍啊。” 婠婠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跺足嗔道道:“啐,谁不知道宁少爷风流多情,婠婠若是能做您的入幕之宾,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宁楚败退,对这个什么话都敢说出来的婠婠实在是无话可说,而且看样子她今日不像是来打架的。 婠婠收起笑容,定定地看着宁楚道:“现在整个长安城都闹翻了,传说昨晚寇仲和徐子陵那两个小子开启了杨公宝库,因为触动了机关,反而被反锁在了沼气池内,已经毙命了。” 宁楚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变。同时也知道了婠婠为何前来,自然是想从他这里探得消息,证实是否寇徐两人真的死在杨公宝库里了。 可是他却早就知道,那机关应该根本就是寇仲自己关下的,那杨公宝库里第一道是假库,再往下才是真库,寇仲和徐子陵恐怕是因为开启宝库的机关声响,惊动了一直窥探宝库的李阀人,而弃了假库,隔断了真假宝库之间的关联。 婠婠细细地看着宁楚的表情,却惊讶地发现他根本无动于衷。不是不信她的话,那就是寇徐两人平安无事。 婠婠放下心来,知道邪帝舍利不会落到李阀人或者杨虚彦的手中,心情大好,开始有了调戏宁楚的心思。她忍不住朝宁楚靠了过去,用指甲拈开他身上松垮垮的中衣,然后惊叹地看着他身上斑斑点点的靡乱印记。 宁楚无语,却知道他若敢动手推婠婠,后者肯定会大呼小叫地责令他负责,下床的路线又被婠婠巧妙地封住了,他只能无奈地向后仰去,避开婠婠的魔手。 可是他越躲避,婠婠就越想欺负他,宁楚瞪向一旁的黑墨,却见它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丝毫没有上前干涉的意向。 宁楚不知道婠婠到底是怎么博得了黑墨的好感,但此时他已经避无可避,婠婠已经整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正想清清嗓子让婠婠自重时,却听到有人翻窗子的声音,寇仲的大嗓门随之响起道:“小楚,我们来啦!” 可就在寇仲看清楚床上婠婠强压着宁楚的一幕时,骤然色变道:“婠大姐,你居然连小楚都不放过!”  第71章 理由  婠婠风情万种地一挑长发,一双美目来回地在寇仲和徐子陵身上打量,啧啧有声地惊叹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子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掉,邪帝舍利呢?”婠婠一手朝他们伸出芊芊玉指,而另一手则作势放在了宁楚的颈边,竟是以宁楚来威胁双龙的架势。 寇仲却并没有如婠婠所预料的那般惊慌失措,反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哈欠。而徐子陵则走到黑墨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r_ou_干递了过去。 “你们别以为我不敢对他下手!”婠婠被寇徐两人无关紧要的态度刺激了,可这话刚说出口,就发觉双肩一麻,竟是被宁楚轻易点了x,ue道。 婠婠在心内巨震,知道自己上次因为很轻易地偷袭宁楚得手,所以在心底一直对这个纤瘦的男人不以为然。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是和杨虚彦能打得不相上下,甚至占了上风,可见功力实在不可小觑,只是一时不察才被她得手的。婠婠在心底暗恨,知道方才说不定是宁楚故意示弱,让她失去了警戒心才一味退让的。 宁楚把软倒在自己怀里的婠婠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她杀人的目光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施施然地对寇仲和徐子陵问道:“她怎么处理?” 寇仲死盯着宁楚露在衣服边缘的吻痕,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转而像是没什么事一般呵呵笑道:“我想把婠大姐就这么解决掉,毕竟我不是侯小子那种怜香惜玉的人嘛!” 宁楚听到寇仲话中另有所指,正想坦然相告时,侯希白的声音适时地从门外传来道:“两位兄弟莅临寒舍,小弟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 徐子陵看着侯希白摇着折扇,风度翩翩满面春风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拼命克制自己想往他脸上轰一拳的冲动。而寇仲则双手环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侯希白,寻思着到底是打断他的腿还是打烂他的脸。 “我们……”宁楚想对寇徐坦白他和侯希白之间的关系,在他打算和侯希白在一起的时候,就决定不管他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起,一定要和双龙断了关系。毕竟感情是很私人的东西,换位相处,他无法接受和其他人分享爱人,那么侯希白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接受? “先别说其他事,婠大小姐我们怎么处理?”徐子陵出言打断了宁楚的话头,狼狈地转移了话题。他喜欢宁楚不是一两天了,所以对宁楚的各种小习惯都熟知得一清二楚,当他那细致的眉梢刚挑起来时,徐子陵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绝对不能让他开口。徐子陵的心苦涩得像喝了一大口黄连,他知道自己和寇仲守不住宁楚的心,但却不想跟宁楚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寇仲与他心意相通,自然配合地开始出各种处置婠婠的馊主意。 而侯希白则握紧了美人扇的扇柄没有出声,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欣喜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 他感动于宁楚对他的真心,却纠结于自己对宁楚病情的无能为力。若他没有习得魔门的武功,是否就能独占宁楚了? 宁楚听着寇仲越说越离谱,婠婠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生怕后者拼着自损功力冲开x,ue道找寇仲拼命,干脆上前直接点晕婠婠,然后从床底的柜子里摸出装着邪帝舍利的小铜罐,“我们换个隐蔽的地方。” 寇仲和徐子陵会意,便低声告诉宁楚他们昨夜开启的杨公宝库的入口地点,不浪费时间地分头遁去。而宁楚则和侯希白也分开而行,黑墨跟着宁楚,从最近的一处永安渠的入口进入杨公宝库。黑墨从未来过杨公宝库,兴致勃勃地去各大石室探险去了。而宁楚独自一人在中央石室等了片刻之后,徐子陵首先出现,随后侯希白也到了,过了半晌,最后一个从水底密道而来的寇仲才shi漉漉地姗姗来迟。 “高占道他们已经顺利离京了,他们分了好几路,估计不会全军覆没。”寇仲直接脱下身上的衣服拧干,“可惜这杨公宝库里的装备暂时拿不走,只能把那些金子搬走。” 宁楚知道高占道是寇仲的手下,在长安已经埋伏了好久,就是为了搬走杨公宝库,早就有所准备,况且杨公宝库有一条密道直接抵达长安城外,这下连城门都不用出,李阀的人措手不及,寇仲应该是占尽了先机,这笔横财足以让寇仲有了养军队的资本。宁楚无奈道:“你还不知足?嗯?你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寇仲这么一脱衣服一转身,宁楚就看到了寇仲后背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不由皱眉地从怀里翻出伤药扔了过去。伤口不深,倒是不用缝合。 寇仲接过宁楚的药瓶,却没有急着给自己上药,反而整个人凑了过去,笑嘻嘻地说道:“小楚,你给我涂吧,我够不到。” 这样的情况,宁楚倒是习以为常,便拿过药瓶开始给寇仲涂药。 寇仲朝侯希白示威地一扬下巴,而后者却依然手摇着美人扇淡定自若。寇仲撇了撇嘴,从shi漉漉的衣服里拣出半截羊皮印卷朝侯希白扔了过去:“我被杨虚彦那小子盯上了,虽然受了他一剑,但是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被我一刀划破胸口,这东西掉下来了。我拿着也没用,拿着吧。” 侯希白拿着那半张不死印卷,只是怔忡了片刻,便坦然笑道:“少帅这份恩情,希白来日必定有所回报。” 寇仲心下暗骂侯希白油盐不进,他本意是卖个人情给侯希白,想要对方在宁楚的事情上退让,但却没料到侯希白话语上说得清清楚楚,这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和宁楚半点关系都没有。 徐子陵却知道寇仲在侯希白那处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侯希白是出了名的圆滑世故,否则也不可能在世间的诸多名花间应付自如了。关键还是在宁楚怎么想,但是徐子陵确实是怕了宁楚会当面和他们说出一刀两断的话,便开口换个话题道:“事不宜迟,小楚,我们怎么吸收邪帝舍利里的元ji,ng?” “我不知道。”宁楚诚实地摇了摇头,“所以才把你们叫来研究研究。” 侯希白此时已经把印卷贴身藏好,闻言道:“吸收元ji,ng的方法我不太清楚,不过关于邪帝舍利,我倒是有所耳闻。” “愿闻其详。”徐子陵定了定神道。他知道侯希白是从石之轩,说不定能从石之轩处能得知什么。 侯希白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徐徐道:“在圣门中,哦,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魔门,我们自称的圣门中,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凭空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x_i,ng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x_i,ng的据为己有,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于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 宁楚点了点头,想到了在金庸的世界里,段誉习得的那个逆天的北冥神功,也会因为真气不同源而差点爆体而死。 “而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y元阳,但仍只是辅助x_i,ng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侯希白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宁楚。 宁楚自然知道这说的是他的道心种魔大法,不由得苦笑道:“我也知道这种方法是饮鸩止渴,可是暂时没有其他方法了。” 侯希白也知道宁楚是别无选择,若没有这道心种魔大法,恐怕宁楚也不会活到现在。但一想到自己的存在对宁楚的病情没有丝毫帮助,便难免郁结于心,一时沉默了下来。 寇仲正在其他石室里翻新衣服换上,听到这边没有声音了,不由得催促道:“侯小子,你快点往下说啊!难道还学那讲评书的先生,一拍案来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吗?” 侯希白回过神,继续说道:“除去前面的两种,元ji,ng则是另一回事。道家有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ji,ng气神之三物。而练ji,ng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ji,ng、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ji,ng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ji,ng修炼提升而得。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ji,ng却并无分歧。也就是说,元ji,ng可以无差别的使用。第一代圣帝谢泊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ji,ng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ji,ng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圣帝找出提取球内元ji,ng的方法。自此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邪帝舍利’。” “我听鲁妙子前辈说过,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均依遗训把元ji,ng注进舍利内,这亦成为天邪道历代宗主所选择的辞世方式。这邪帝舍利里的元ji,ng,岂非庞大无比?而且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研究出来如何吸取元ji,ng,这舍利中的元ji,ng始终有进无出,我们恐怕……”徐子陵皱眉。 侯希白却道:“其实我曾听闻,这一代圣帝向雨田曾悟出了如何吸取舍利元ji,ng的方法,可他却因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出岔子,又见四个徒弟没有一个是成材的,临终前把舍利交于鲁妙子,嘱他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便可统一魔道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最后鲁妙子认为魔门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 寇仲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ji,ng神奕奕地走了出来,“原来是这样,那侯小子你知不知道向雨田吸收元ji,ng的法子是什么?” 侯希白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才看向宁楚道:“我不知,但也曾私下研究过,认为向雨田同历代圣帝的区别,就是他习得了道心种魔大法……” 那就是说他也许能找到吸收舍利的法子?宁楚了然。 对于原著中双龙如何吸收元ji,ng的过程,宁楚已经忘得快差不多了。所以他决定冒险一试。反正他身边还有着三个武林高手,邪帝舍利虽然凶险,但应该与和氏璧的那次不相上下。 况且,明显元ji,ng的层次要高于他双修交换元神,他不想以后的日子里都把自己的人生搞的混乱,必须冒险一试。 宁楚坚定地扭开装着水银的小铜罐,他知道鲁妙子如此放置邪帝舍利,是要利用水银隔开邪帝舍利的邪气,若他就这样把舍利拿出来,便等于诏告天下了邪帝舍利的横空出世,所以他们才选在地下的杨公宝库,纵使旁人能隐约感到邪帝舍利的邪气,也不能找不到杨公宝库的入口。 宁楚盘膝而坐,把小铜罐里的水银倒在地上,细碎的水银珠倾泻一地,一颗一颗犹如宝石般在他周围的石板上滚动,在幽暗的石室中反s,he着墙上的烛火,瑰丽得让人无法置信。可是室内的四人均无人去欣赏此等美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在水银中渐渐显露而出的黄色晶球。 邪帝舍利的表面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属晶体的半透明状,却很像沁满血丝的血玉,透着一股邪异之气。 宁楚运气道心种魔大法,一咬牙便伸手拿住了这颗邪帝舍利,一股沉重如山奇寒无比,邪异极点的至y气流,立即如决堤的巨浪般朝他狂涌而来。 宁楚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邪帝舍利定不是轻易能啃下的硬骨头,知道他确实是用道心种魔大法打开了邪帝舍利的第一扇门。舍利之中的元ji,ng一直是处于只能进不能出的状态,早就已经饱和了。而宁楚虽然只是撬动了一点点的缝隙,但也足以让元ji,ng倾泻而出。 他们都不知道,当年向雨田走火入魔根本就不是因为道心种魔大法出了岔子,而是因为一个人承受了舍利中许多的元ji,ng,无法化解而死。 宁楚的功力不如向雨田,开启的那个缝隙也不如向雨田当年所为,所以没有立刻到无法逆转的地步,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全无化解方法下,宁楚只好谨守灵台一点澄明,咬紧牙龈抵受一次比一次更狂猛的冲击,看看能撑到什么时刻。 离他最近的侯希白早有准备,伸手抵在他的后背,试图化解他的痛苦,可独力难支,寇仲和徐子陵也跟上,四人就好似绑在一条绳上的一串蚂蚱,经受着邪帝舍利中元ji,ng的洗礼。 宁楚慢慢地感觉到,其实以他道心种魔大法的修为,要汲取舍利内的元ji,ng实非困难,问题是无法控制元ji,ng输来的份量和没法过滤随之而来有害无益的死气和邪气。要知每代邪帝不光往邪帝舍利中输入元ji,ng,连魔功中的死气和邪气也都一股脑地输入进去。所以这邪帝舍利中才有着滔天的邪气,必须藏入水银中才能隔离开。 宁楚一时脑海幻象丛生,像千万冤魂齐来索命,痛苦得想要把手中的舍利甩开,可邪帝舍利就像是黏在他的手心一般,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过了多久,宁楚忽然感觉到一张熟悉至极,却又冷酷无情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宁楚看着石之轩看向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如坠冰窖。知道面前的这个石之轩是残忍的那一个人格,也许正是跟踪他而来到杨公宝库,而邪帝舍利的邪气指引他来到这里。 石之轩伸手用羊皮口袋罩住了他手心的邪帝舍利,而宁楚这时才发觉,邪帝舍利并不是黏在他手心,而是他的手臂已经不听使唤,无法动弹而已。 失去邪帝舍利的元ji,ng注入,宁楚才刚缓过劲来,却发现身后的三人早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因为他大多只起到了桥梁的作用,更多的元ji,ng和邪气都被后面的三人所承受,导致他们经脉暴涨,一时耳鼻出血,承受不住无法动弹。但他们的神智还是清明的,均震撼地看着石之轩前来,表情各异。 宁楚发现石之轩居然蹲下身,杀气弥漫,竟是想要杀掉寇徐两人的架势,不由得急声阻止道:“不行!不能杀他们!” 石之轩冷冷地抬起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停在徐子陵的额前,漠然道:“给我一个不杀他们的理由。” 宁楚气息一滞,一时竟无话可说。邪王石之轩他想杀谁就杀谁,连他自己的儿子都能不眨眼的抛弃,他又怎么能劝住他不下手呢? 石之轩见他无话可说,当下冷哼一声,手指蕴含气劲,缓缓朝徐子陵的灵台按去。 徐子陵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留恋地看了一眼宁楚,然后坦然地闭目等死。 “我……我跟你走……”宁楚想起石之轩昨夜的要求,艰难地说道。 石之轩的手指随之停住。  第72章 身不由己  宁楚虽然和石之轩接触的不多,但在他的心目中,震慑武林的一代邪王必是冷酷无情挥洒自如的高人作风,可是等他冷静以后,回想起来在杨公宝库的那一幕,便只能暗恨石之轩恐怕是早有预谋的。 以邪王的武功,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徐子陵,难道还需要慢悠悠的作秀吗?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可是当宁楚被邪帝舍利洗礼过变得迟钝的脑袋转过弯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石之轩从杨公宝库带了出来,来到一间平常无比的民居内。宁楚全身的真气澎湃,四肢根本不听他的调动,所以只能靠在椅子中,看着石之轩开始变装。 宁楚只是略微呆愣了一下,便想明白了石之轩为何如此,大概是怕有人追赶。虽然他武功高强,但也不能小看其他魔门的高手,像祝玉妍、赵德言等人,都对邪帝舍利虎视眈眈,外加慈航静斋的师妃暄,这些人将会像如附骨之蛆般追随着邪帝舍利的邪气而来,饶是石之轩武功盖世,也独力难支。 其实石之轩倒没有怎么易容,只是把脸上的胡子刮掉,把两鬓斑白的头发染黑,由于他的面容根本没有衰老的痕迹,这下看上去就好似二十多岁一般,英俊潇洒得让人无法忽略。 为什么不易容成丑八怪?这副模样走出去招摇,岂不是让别人很快就找到踪迹? 宁楚正在腹诽中,却见石之轩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天蓝色的女装。 这女装肯定不是石之轩他老人家自己穿的,看着石之轩朝他走来,宁楚终于为之色变,但他现在无法动弹,正要出声抗议时,却已经被早有准备的石之轩直接隔空点了哑x,ue。 独裁!绝对的独裁! 宁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布娃娃,石之轩为他穿上了女装还不算完,还帮他梳了一个简单的女式发髻,甚至还拿出全套的化妆工具来为他修眉、涂粉、画胭脂…… 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石之轩,宁楚深深地怀疑,难道他这个便宜爹最想要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由于化妆的时候,两个人靠得太近,石之轩专注而又深邃眼神令宁楚十分尴尬,又不能转过头去避开,只好鸵鸟般地闭上了眼睛。 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要怪就怪形势比人强,穿女装又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宁楚默默地在心底数了十个数,波涛汹涌的内心便重新沉静下来。开始细细体会体内的真气运转情况。 由于刚刚吸收邪帝舍利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接受舍利元ji,ng和邪气的,虽然只是起到了桥梁的作用,但奔腾而出的元ji,ng在他的经脉中也留下了不少的好处。元ji,ng和元气的关系,是源头和水流的关系。无论川流多么遥长宽阔,若没有水源,仍是干涸的川流,永远不会变成黄河和长江。 宁楚隐隐觉得自己的先天心脏病也许不能因为邪帝舍利的元ji,ng而痊愈,但假以时日,却能大大延长发病的周期,和缓解发病时的痛苦,这已经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只不过把元ji,ng据为己有,只是事情的开始,要到将元ji,ng尽化作可以应用的元气,变成自己的功力,才是大功告成,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只能徐徐渐进。 “好了。”石之轩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宁楚的沉思。 宁楚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就接触到了石之轩复杂至极的眼神。 “真像啊……” 听着石之轩喃喃自语的叹息声,宁楚才知道石之轩让他扮女装并不是为了找寻有女儿的乐趣,而是从他身上追忆碧秀心的身影。 “再等一下,我再画一笔眉。”石之轩挽起袖子,珍而重之地在宁楚的眉间添上一笔。 宁楚郁结的怒气,被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而画得烟消云散。 算了,他再忍忍,别和一个ji,ng神分裂的患者一般见识。 其实宁楚知道,石之轩抛弃他的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但是石之轩对碧秀心的爱情却是他曾经亲眼目睹的,绝对没有掺入一丝的杂念,纯粹得犹如透明清澈的水晶般瑰丽,也如同水晶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也许是因为回忆太过于美好,石之轩才不忍碰触。 宁楚不禁开始幻想,若没有石之轩抛弃他的那件事,那么他在这世间多活个几年,最后无奈逝去,就算是他娘亲碧秀心悲恸不已,但也不会把责任归咎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这是命,谁都抵抗不了的。 即便是这样,但石之轩好歹还能守住一家三口那种幸福的生活,他难道想不通这一点吗?为何还要亲手把他抛弃? 他说他容忍不了残次品,那么何必为了他这个残次品,连整个家都毁了呢? 宁楚想到这里,不禁张了张唇想把问题问出口,却发现自己被点了哑x,ue,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石之轩此时已经替宁楚画完了眉,看着这张略施薄粉的容颜,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段和碧秀心举案齐眉的日子。 宁楚见石之轩只是看着他发呆,也不催促,祈祷着有什么人能感应到邪帝舍利的邪气,冲进来把这个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的石之轩暴打一顿。 但是上天显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石之轩很快就回过神,直接横抱着宁楚下了楼。楼下有着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外表并不华丽,很普通,但马车内却大有乾坤。铺着厚厚的绒毯,还有一个燃着的暖炉,显然石之轩是早有准备。 被点了哑x,ue的宁楚干脆就断了和石之轩沟通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呆在马车中,幸好石之轩亲自驾马车,他不用时时刻刻地看到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直到出长安城的时候,宁楚才知道石之轩让他扮女装真的是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扮作夫妻上路,在战乱的年代中果然少了许多盘查。 宁楚看石之轩的方向,竟是想往大漠而去,八成是想在大漠中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修炼吸取邪帝舍利中的元ji,ng,以期治好他自己的ji,ng神分裂症。宁楚知道他不能用原来的医学知识来套用在这个世界的武林高手身上,即使他知道ji,ng神分裂症是ji,ng神上的疾病,寄希望于邪帝舍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邪帝舍利确实对他自己的心脏病有些微妙的益处,便也就不能否定这舍利是不是有其他功效了。 但是宁楚却能肯定,这邪帝舍利中的元ji,ng,恐怕有七成都被他和那三个人分享了,在舍利中剩下的,大概除了少得可怜的元ji,ng外,就是大量的邪气和死气了。 在这一路上,石之轩每晚都会抱着舍利盘膝修炼,他也不怕宁楚会跑,因为他封了宁楚的几处要x,ue,还全部搜走了他身上的银针和各种伤药毒药。宁楚只能无奈地跟着他走,每日接受他的传功治病,虽然他自己觉得没有什么进展,但石之轩仍坚持不懈地努力着,非常有信心他能治好宁楚的心脏病。 其实平心而论,石之轩虽然用手段才把他带在身边,但不管是那个温情的石之轩还是冷酷的邪王,都对宁楚爱护有加。显然石之轩没有做过父亲,但他却极力地在弥补。心情好的时候便和宁楚说些以前江湖上的趣事,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拿宁楚出气,而是闷头赶路。宁楚在不知不觉中也习惯了石之轩的两个人格时不时地变换,不光从表情上能分辨出来,这两个人格对他的称呼也不同。温情的那个就会唤他儿子或者青璃,而冷酷的那个就会喊他小子或者臭小子。 这种表面和谐的景象,让宁楚不禁会想,若当年他没有被抛弃的话,那么就算在这个世界上只活了几年,但拥有父母的疼惜和姐姐的关爱,恐怕他也会是幸福至极的吧…… 宁楚知道侯希白他们并没有放弃寻找他,在经过寇仲的友军窦建德的势力范围时,他明明发现了有寻找他和石之轩的文书,但那上面写着的是找寻两个男子,被强迫扮成女人的他在外人看来,和石之轩就是很相配的一对夫妻,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其间宁楚也在山林中发现过黑墨的踪迹,想来应该是循着他的气味找来的,可是见石之轩在侧,便不好现身,宁楚知道它肯定会远远地跟着他。 一切都在暗潮涌动中,表面上当然是平静无波。可是在到了关外之后,宁楚却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因为他发觉石之轩好像是因为吸收了太多邪帝舍利中的邪气,整个人的脾气都变得十分诡异,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迷离,恐怕真的开始把他和碧秀心混淆起来。 宁楚从心底升起恐惧的感觉,邪帝舍利有可能会治好石之轩的ji,ng神分裂,但是也有可能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北方边塞雄奇的山水,前方群山耸峙,原始森林广阔浓密,延绵无尽,林荫深处时有河溪淌流,水草茂盛,桦树、栎树等参天而起,道路崎岖难行,可以想像商旅路途之苦。 此时已经过了寒冬时节,路上冰封的情况已经缓解。宁楚虽然内力被封,但仍不会感到特别寒冷,但他还是喜欢窝在马车内,能和y晴不定的石之轩少接触就少接触一点。 “到了,我们今天在饮马驿休息吧。”石之轩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宁楚知道今天天色仍早,可是在塞外遇到驿站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若他们错过了这一站,恐怕今夜就要分餐露宿了。 宁楚不想和石之轩独处,好歹在有人的地方,还能安心一些。 饮马驿位于峡谷一侧的山势高处,背傍高山,颇有占山为王的山寨味道,具备军事防御的力量。远处林木上仿佛云气缭绕,如神仙境界,使人着迷,宁楚早就在路上听说过饮马驿的温泉十分出名,想来那处便是温泉的泉眼。 饮马驿的主建筑物是一座两层高的土楼,以正圆形的石砌围墙包环维护。主楼位于靠山的一方,围墙就由土楼的两侧开展,环抱出敞开的大广场。大门与主屋遥相对应,只有一个入口,沿围墙设置客房,足有五十间之多。天井周围是环绕的回廊,置有数组各七八张椅桌供人歇息谈天,自有其懒闲写意的味道,天井中心是个宽达两丈的大水池。 在回廊的桌椅上,分别坐着四五组人,兵器摆到桌面上,近四十人本来正高深阔论,却见石之轩和宁楚走了进来时,瞬间鸦雀无声,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们。 宁楚这一路上已经习惯了被人围观,知道自己扮女装至少有五分与碧秀心相似,就算是最近开始拒绝石之轩为他画眉上妆后,他自己随便弄弄,也会偶尔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而产生x_i,ng别错置的感觉。再加上身边的石之轩更是英挺过人,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是吸引眼球,所以对于现下这种情况也就不以为意。 只是他却觉得有一个目光灼热得让人无法忽视,不悦地皱眉看了过去,却不期然地发现那人竟是个熟人。 雄伟如山的身体坐在那里笔挺如枪,他的桌上放着长剑独占一桌,有着君临天下的霸道气概。轮廓分明,完美得一如大理石雕像的狭长脸孔挂着愕然的神情,不是久违了的跋锋寒还有何人。  第73章 狼盗  宁楚看到跋锋寒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愕然的表情,真想掉头就走。 他不介意穿女装,但是介意自己穿女装被熟悉的人看到啊! 石之轩显然也看到了跋锋寒,但是对于他来说,手下败将并不值得分得他半点心神。他也不想在天井处多停留,扔下一锭银子,开了一个房间,便拽着宁楚离开了回廊。 宁楚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跋锋寒,发现他却一动不动地低头自斟自饮中,连眼都没有抬一下。 进了房间后,宁楚直接扶着椅子坐了下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石之轩很熟练地抓过宁楚的手腕把脉,然后扶着他在床上盘膝做好,一把拉开他的衣服。在看到宁楚胸前那个陈年指印的痕迹时,石之轩的眸色深邃的少许,然后面不改色地伸手按上宁楚的左胸,像往日一样给他输入内力。 宁楚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少许,直到他觉得差不多时,便挥开了石之轩的手,淡定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半个月了,他每天都会觉得胸闷气短,而石之轩就必须每天替他输入内力缓解心脉的压力。好在他自己也可以运功抵抗,但这种治病的方法,还不如双修来的有用。 宁楚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寻思着正好碰到了跋锋寒,是不是直接拽他去双修一下。不过他们已经好聚好散了啊…… 石之轩盘膝坐在床上调息着,为宁楚治病所需要的内力越来越多,虽然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每天都是如此,便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可是石之轩却甘之如饴。 “你去哪儿?”石之轩听到宁楚向外走去的脚步声,睁眼问道。 “吃饭,我饿了。”宁楚丢下一句话,施施然地推门而出。 石之轩自是不放心宁楚离开他的视线,其实他想让店家直接把饭送到房间里来,但难得看着宁楚有兴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跟了上去。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塞外的天说变就变,刺骨的冷风迎面一吹,宁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这时身上感到一阵温暖,正是石之轩拿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宁楚也不拒绝,却始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石之轩的脸色一黯,便走在宁楚的身前,微妙地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领着他走向驿站的饭堂。 此时闪电裂破乌云,惊雷在头顶响起,接着豆大的雨点由疏渐密的洒下来,转眼变成了倾盆大雨。一时天昏地暗,黑夜提早来临。 原本在回廊处闲坐的所有人均避进饭堂,饮马驿的老板娘关上了饭堂的门窗,又点燃四壁的十多盏风灯,激烈的雨声雷响,似被隔离在另一大地里,当烧起四个壁火炉,堂内更是温暖舒适。 石之轩本讨厌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但是却觉得大堂内要比还没有生火的房间里暖和,便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宁楚一眼就看到跋锋寒还是一个人占着一个桌子,在饭堂的正中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见跋锋寒根本没往他这边看来,宁楚不知道是应该失望还是应该松口气。此时酒菜被伙计们端了上来,大堂内的各人大吃大喝起来。 那边诸人酒酣耳热,纵谈东北武林的江湖风月,加上老板娘不时传来的浪荡笑声,气氛热烈。宁楚就算是不想听,也能听得到几个词语频繁出现,例如“狼盗”、“安乐惨案”等等。宁楚觉得这些词语都很耳熟,便努力地去回想在原著中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多管闲事。”石之轩见宁楚无心吃饭,便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 宁楚低垂眼帘,低声说道:“把黑色药瓶给我。”他身上的药和银针都被石之轩搜走了,所以他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必须要管石之轩要。 石之轩本想问他拿药瓶做什么,但却发现宁楚的表情很严肃,便二话不说地从袖筒里找出黑色的药瓶递给他。 宁楚迅速吃了一颗药丸,然后起身朝跋锋寒走去。 石之轩皱起了双眉,却并没有立刻把宁楚拦住。他看着宁楚在跋锋寒的身边走过,看似好像两人全无交集,但凭他的眼力,自是可以看得到宁楚用巧妙的手法把那颗药丸放进了跋锋寒的酒杯中。而跋锋寒自然也有所察觉,面不改色地把那杯“加了料”的酒喝了下去。 石之轩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见状便已经猜出个大概,等宁楚转了一圈回来时,心里超级不平衡地低声道:“你就那么关心他?我也喝酒了,怎么不担心我中毒?” 宁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内力不是不惧毒么?况且这和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黑店不一样,不是在酒里下的毒,而是在壁火炉之中。”由于正是战乱年代,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黑店不计其数,不过基本都是在酒中下毒,因为劣质的蒙汗药或者毒药必须用辛辣的酒液来掩盖异味。宁楚从来不喝酒,而石之轩则因为身怀高强内力不惧下毒。可是这次却不一样,由于天降暴雨,这个大堂等同于一个封闭的室内,由壁火炉下的毒便很轻易地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招。 石之轩冷哼一声,还未等说什么时,此时便见一个伙计一头栽倒在地,酒樽碎裂,酒溢遍地。老板娘和其他几个伙计接连倒下,一时堂内突然鸦雀无声,人人脸脸相觑,暗中提气,视察体内的情况。不久便人人惊呼喝骂,显是无一幸免彼毒,形势慌乱。这毒药非常厉害,一些武功不济的人,竟连坐都坐不直身体,直接瘫软在椅子里。 因为有人滴酒未沾,也有人饭菜没动也着了道,所以已经有人猜出是由壁火炉下的毒,可是却没人能起身把那火炉熄灭。炉内的木柴像催命符般噼啪地燃烧着,每过一刻,众人体内的毒加重一分。 堂内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觉得脖颈间像驾着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砍下。 石之轩却懒得管旁人死活,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长身而起,打算回房休息。而有人则认为正是石之轩下的毒,毕竟大堂内这么多人,只有石之轩能行动自如,便满口污言秽语地怒骂了起来。 石之轩懒得和这种人计较,但看宁楚纹丝不动,便知他一向心软。无奈地叹了口气,石之轩抬手一拂袖,四壁的炉火立刻应声熄灭,而再一拂袖,大堂的窗户便呼啦啦地开启,忽然这密封的世界又与外面风雨交加的天地连系在一起,寒冷的北风卷着冰冷的雨滴灌入,吹走了堂内的温暖,也带入了新鲜的空气。 本来怒骂石之轩的那人像是被点了哑x,ue般,立刻消音。能拥有此等武功之人,又怎么能做下毒这么多余的事情? “只要有半刻钟,便可以把毒逼出来。”宁楚也不是烂好人,他药瓶里的解毒药有限,总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更何况这种毒虽然会让人失去内力,但却也容易用内力逼出。 宁楚的这话一说出来,大堂内的人均松了口气。而就在此时,在雷雨声中,忽然听到了奔腾的马蹄声隐隐传来。 “狼盗来了!”不知道是谁厉声喊了一句,凄厉得让众人心头一跳。 狼盗是近来关外赫赫有名的一群马贼,劫财杀人,从不手下留情。今天这些人聚集在饮马驿,就是为了研究如何消灭狼盗,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反被暗算。 此时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听来有不下过百之众。 宁楚看向石之轩,淡淡道:“我们可以现在就走,可是马车停在了大门口,若是不要马车的话,外面正下着大暴雨,我们风餐露宿倒是难过了点。” 堂内诸人无不在闭目运功,希望能尽早把毒素迫出,以应付狼盗,形势紧张。跋锋寒则眯起眼睛,毫无顾忌地远远看着宁楚。 石之轩冷哼一声道:“不用激我出手,方圆百里只有这里一处休息的驿站,我自是知道如何选择。” 马蹄声在墙外入口处倏然而止,接替是撞击大门的声响,一下一下的传进来。 得到了石之轩的保证,宁楚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r_ou_放在嘴里。味道还不错,就是膻味重了点。 “轰!”门关断裂,外门终被破开。 石之轩鬼魅般地从大堂中飘了出去,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各种哀嚎声。 宁楚对石之轩超级有自信,别说外面只来了一百多人,就这种会打家劫舍的低级盗贼,就算再来一倍也不会伤到石之轩半分。可就在这时,宁楚顿觉身边有人出现,由于内力被封,宁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人拦腰抱住,朝后堂疾驰而去。 “放开我,你是打不过他的。”宁楚抬头看着一脸刚毅的跋锋寒,淡淡地说道。 “那我也要试试。”跋锋寒坚定地回答道。  第74章 逃  跋锋寒绝对没有想到,在这塞外荒凉之地,竟然能遇到宁楚。 在看到宁楚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对宁楚思念过深而产生的幻觉,否则他又怎么可能看到宁楚变成了一名女子? 可是在看到他身旁之人的面容时,他才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虽然石之轩染黑了鬓发,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但这人的容貌他绝对不会忘记。正是他,把他的骄傲狠狠地踩在了脚底。正是他,迫他忍痛离开宁楚,饱尝相思之苦。 跋锋寒也不是没有想过,石之轩迫他离开宁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能看得出来侯希白对宁楚的爱恋,本以为石之轩是为他的徒弟侯希白才清除情敌,所以他虽然感到不忿,但也不以为然。毕竟一个男人若是需要师父出面才能争夺爱人,那么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得到宁楚。所以他才能毫无牵挂的离去,全身心地把自己投入武道的修炼中。 可是今日一见,跋锋寒才惊觉自己可能是想错了。看样子分明就是石之轩胁迫宁楚单独上路,而且还为了掩人耳目而让宁楚扮成女子,而看宁楚那虚浮的脚步,明显是被封住了武功! 跋锋寒当时就一股怒气上涌,险些当场就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幸好他及时克制了自己,才没有当场出手。 他知道石之轩武功的可怕,所以不能硬抗,只能寻找时机。 作为一个猎人,必须要有耐心。 跋锋寒此次而来,是为了杀狼盗。但在他看到石之轩冲出去之后,却没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想法,而是坚定地冲向了宁楚。 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那一百多名的狼盗,他杀起来有些费劲,可能还会受些重伤,但换了石之轩,也许连伤口都不会有一个。 跋锋寒在抱着宁楚冲出大堂之前,从桌上摸起一个切羊r_ou_的小刀,抬手便解决了不远处的老板娘。他刚刚已经发现,这老板娘偷偷地吃了解药,恐怕就是在壁炉里下毒的狼盗内应。这也能解释为何饮马驿光靠收取行人的住宿费就能建设成为要塞的规模,根本就是有狼盗在身后支持。 宁楚并不意外,跋锋寒不出手的话,他也会让跋锋寒解决那个老板娘,毕竟他们若是离开的话,恐怕老板娘就会对这大堂里中毒的人痛下杀手了。 跋锋寒出手迅如闪电,当听到老板娘的尖叫声嘎然而止时,他已经带着宁楚冲到了回廊之中。沿着回廊挂着的风灯在风雨中摇晃着,烛火跳跃不定,看得宁楚一阵心悸。 “先放我下来。”宁楚忽道。 跋锋寒的脚步立止,却犹豫地低头看着怀中的宁楚,没有放手。 宁楚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扳开他的手跳了下来,然后开始脱衣服。 石之轩一开始披在他身上的狐裘披风由于大堂内温暖,早就脱掉了。宁楚现在脱的是石之轩逼他穿的女装。 他早就受不了穿着女装被人当女人看待的感觉了,宁楚几下便把那件藏蓝色的女装脱下扔在了地上,顺便还把繁复的发髻拆开,把石之轩硬cha在他头上的玉钗甩手扔掉。 跋锋寒见了他的举动,不禁勾起嘴角,朝宁楚的耳垂摸去:“还有耳环。” 宁楚扯下耳垂上夹的翡翠耳坠泄恨似地抛入天井中央的大水池,然后拢了拢散在脸颊旁的碎发,朝跋锋寒张开双臂,淡淡道:“这下可以了,我们走吧。” 由于下雨,石板地面被雨水打得潮shi反光,风灯照上去,竟显得有些灯火阑珊之意。在这一片迷离的色彩中,跋锋寒看着宁楚向他展现出全身心的信任,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 可是时间并不允许他细细品味这一刻的感觉,远远的还传来狼盗们垂死的呼喝声,跋锋寒定了定心神,重新抱起宁楚,朝饮马驿后山的温泉掠去。 “我为了击杀狼盗,曾经勘察过这一代的环境,这附近除了饮马驿就是山林。再加上这样的暴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就算遁入山林,因为淤泥上留下的脚印,也会很快被发现。”跋锋寒几个起伏,便从回廊处来到了后山的石亭檐上。因为他们的鞋底都沾shi了,不能在石亭内逗留,否则就会留下痕迹。跋锋寒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雨水,但发现在这么大的暴雨中,这个动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宁楚指了指远处烟雾缭绕的温泉,“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藏在那里?” 跋锋寒沉吟了片刻才道:“是的,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温泉的雾气能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这也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石之轩以为他们已经遁入山林,远走高飞。但若赌输了,便是一败涂地的局面。 “那就走吧。”宁楚一抹脸上的雨水,心中其实对能逃开石之轩的追捕没有任何信心。 饮马驿后山的温泉规模不小,而且还是由多个温泉泉眼组成,乃著名的饮马温泉所在。不规则的若干个天然温池热气腾升,烟雾弥漫,雾气迷重,确实如跋锋寒所说,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跋锋寒抱着宁楚,小心地趟过几个温泉,自觉地彻底隐去了痕迹后,才在一个温泉中停了下来。滂沱的大雨仍是下个不停,但由于温泉的蒸汽温暖,倒不觉得冰冷。 宁楚背后靠着石头,光滑的石面被温泉熨得温暖,靠上去暖暖的。宁楚仰起头,让雨水冲刷自己的脸。虽然只是暂时离开了石之轩片刻,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自由了。这些日子以来,宁楚头一次觉得自己胸中的郁闷犹如被这雨水清洗得干干净净,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 跋锋寒定定地看着他,在雾气的缭绕中,少年的面容几乎看得不太清楚。其实此时的少年根本算不上非常的美丽,甚至有些狼狈。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面颊,脸上的淡妆有些花掉,看起来眉毛就像是毛毛虫一般,但是那双眼睛晶亮迷人得像坠入凡间的星辰。 他好像,比以前快乐了许多。 跋锋寒看着宁楚微翘的唇角,心中冒起了酸泡泡,听着周围雨声噼啪掩盖了远处的厮杀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石之轩为何要绑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跋锋寒知道自己的说话语气像足了妒妇,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宁楚,可是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仿佛对着宁楚,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瞬间烟消云散。 宁楚用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的妆都花掉了,连忙低头用温热的泉水洗干净。等他确信已经洗干净了之后才抬起头,发现跋锋寒仍是固执地等着他的答案,便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啊?是我父亲。” “什么?父亲?” 跋锋寒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ji,ng彩,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把宁楚带回去,然后对石之轩说:对不起,岳父,他搞错了…… “是啊,很难以置信吧?不过我还没认他。”宁楚把shi透了的长发向后撩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有他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血霉了。” 看着宁楚恢复了往日他熟悉的样子,跋锋寒也冷静了下来。虽然以父亲的身份来判断,之前撵他走的那件事还算说得通,但是哪里有正常的父亲会强迫自己的儿子穿女装?“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楚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瞒跋锋寒。现在他身边的人除了他之外,都知道了他的身世,再多一个跋锋寒也没什么不可以。况且他现在武功被封,想要脱离石之轩的就只能靠他了。宁楚这样想着,便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跋锋寒越听脸色越凝重,他此时才知宁楚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的病。怪不得他就觉得其中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跋锋寒伸手在宁楚的几处要x,ue上按摩,以期能够解开被石之轩封住的x,ue道。可是石之轩所用的手法均是魔门诡秘之道,他根本无从下手。 “不用忙了,我自己也曾试着解开过,但是他警告我若是擅自冲x,ue,会引起走火入魔。”宁楚耸了耸肩道。 跋锋寒深深地看着宁楚,却不肯放开在他身上的手。他们两人早就全身都shi透了,但由于宁楚穿着薄薄的中衣,被雨水打shi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犹如第二层肌肤般,勾勒出他修长的身躯。跋锋寒看着宁楚眨了下眼睛,他长长睫毛上掉落了一颗雨滴,这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滚落,从优美的颈部到ji,ng致的锁骨,然后顺着完美的曲线向下,溶入在若干个雨滴中消失不见。透过那润shi的衣料,他几乎都可以看得到他那白皙的皮肤和胸前的那两点红樱…… 跋锋寒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涌起这种强烈的欲望了,和宁楚分开之后,他把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了修炼武道之上。跋锋寒舔了舔唇上的雨水,尝到了一丝甘润,却不能缓解他胸口的s_ao动。 “这么说,你和他已经在路上走了三个月了?”跋锋寒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向宁楚靠近,动作缓慢得像一只优雅的狼,让猎物不会升起警戒的心。 “是的。”宁楚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也很强大,居然能忍石之轩这个ji,ng神分裂症患者忍了三个月之久。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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