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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泛泛之辈 作者:颂偃

    他这是在问那张小广告,靠,这下怎么圆?

    “咳……前女友而已,不联系了。”屈战尧摸摸鼻尖。

    “哦。”关河推着车,偏头打量了一番屈战尧,少顷道,“我的也是前女友。”

    屈战尧:“……”

    愣愣的盯着他的侧影好半天,屈战尧才转身走了,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害怕什么。

    关河这两天被派到外省支援了,据说什么市长来巡查,他们几个警局的被分布在各种闹市区,站了足足两天,一分钟都没合过眼。

    坐车回来的时候,他才有空打开市长偷偷塞他警服口袋里的小纸条,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他爸安排的,关河将纸团揉搓了一会儿,转身丢给在身后嗷嗷待哺的小糖球。

    小糖球这只老猫已经七岁了,越老越不乖,以前特别懂得察言观色,黏人又可爱,自从关河挑了它带回h市后,它深刻的将恃宠而骄四个字刻在脑袋上,现在活脱脱一猫大爷,猫粮忘了买能让它记仇三天,关河望着手上被抓破的三道痕,往它尾巴上弹了一下。

    “喵呜!”小糖球竖着毛,趾高气昂的拍着纸团走了。

    关河去房间洗了个澡,热水冲到身上带来了短暂的舒适感,他呼了口气,回房间倒头就睡。

    第32章

    屈战尧这两天为屈小元的学费操碎了心,马上就要开学了,培智学校的学费虽然不比普通学校多,但也是捉襟见肘的一笔了。

    他现在拿不出多余的钱,下个月他爸的案子就要重审了,屈战尧得尽快凑钱奋力一搏,最好能一下把他爸捞出来。

    屈战尧把屈小元带到陈奶奶家,往她手里塞了最后的五百块,然后回家随便扒了几口饭,进浴室冲了个澡,就出门工作了。

    他呆的ktv现在缺人,屈战尧从下午开始做,做到凌晨的话,能算他加班,晚上四个小时的工资可以翻倍,这么好的差事,不做是傻蛋。

    这雨连续下了四天,台风还未过境,淅淅沥沥片刻不停歇,仿佛要把整个城市淹没了。

    夜晚,街边很安静,他们这片区小,能灯红酒绿的地方也只有这家ktv和对面那家高级娱乐会所,屈战尧站在天台上,忙里偷闲的抽了根烟。

    天空灰暗,大家都睡了,他揉着酸胀的眼,一遍一遍抽着令自己清醒的烟,直到嗓子痛得受不了,才踩灭了烟头,驾轻就熟的从天台跑回了屋内。

    “小关,待会儿你进去。”老刘说,“我这么大人了,看这些东西不好。”

    “嗯。”关河开了窗,手夹着烟抖了抖灰。

    “没想到你还会吸烟啊。”简琳笑着说。

    “不像吗?”

    “是很不像。”简琳看着他,“不过挺帅的,长得好看怎么样都帅。”

    关河捂拳咳嗽了两下,掏出电话。

    “408包厢是吗?好,我知道了,嗯,我跟小陈一起进去。”

    老刘说,“那家ktv的老板也带过来问问话,这人估计知道他们聚众卖淫的事儿。”

    “嗯。”

    关河带着小陈进去了,装作来玩的人掏出了身份证。

    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个包厢,关河往里走,在走廊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托盘,他回过头,这里太暗了,他没看清。

    屈战尧周身憋闷,恨不得过去打爆那些人的头。

    可他还是忍住了,将瓶子放在桌上,开了酒后,低了低头说,“请慢用。”

    “哟,这不是我们一区小霸王,屈战尧嘛。”开口的人是祝明,身边还围了一群跟他一样恶心的垃圾,屈战尧依稀还能认出几个以前在学校经常欺负同学的脸。

    “哎,是啊!”里面有个矮个子叫起来,“大哥你不说我还没记起来,屈战尧嘛,怎么混得这么差,在这儿当服务员啊。”

    “没有什么需要我就先走了。”屈战尧攥紧了拳头,又陡然松开,默不作声的转身开门。

    “等等。”有人把易拉罐扔到了门边。

    “不好意思手滑,帮我们捡一下吧。”屈战尧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在他们的调笑声中,他呼了口气,阴鹜着脸将易拉罐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诶,别那么快走嘛。”祝明腿搭在茶几上,“陪我们喝喝酒。”说着将一叠钱扔在了桌上,“喝过我们这儿最厉害的,这钱就归你了。”

    旁边有人自告奋勇的吹了瓶,“我先上。”

    那人一看就是个能喝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瓶喝完了,抹抹嘴朝屈战尧笑道,“该你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了?屈战尧嗤笑了一声,可他是打工的,祝明在这儿横行霸道惯了,老板见了都要让他三分,他要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可以试着叫叫板。

    屈战尧使劲握了握拳头,从桌上拿起一瓶酒,仰头灌了进去。

    热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强烈的烧灼感让他有一瞬间想要咳出来,他往下压了压,闭上眼将空酒瓶往桌上一扔。

    底下有人吹了个口哨,“不错嘛,那换我。”

    屈战尧喘着气,又开了一瓶酒。

    几杯下肚,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酒什么是水,全靠意志力死撑,他干呕了一下,颤抖的手指接过第八瓶酒。

    五脏六腑已经烧得快让他失去理智,喉咙痛得只能发出轻微的喘息,屈战尧攥着桌角的手指渐渐泛白,“我赢了。”

    那些人吐得吐,晕的晕,没人管屈战尧,他伸手从桌上拿走那八百块钱,身形晃荡了两下,勉强扶着墙,踉跄了几步。

    祝明滴酒未沾,在屈战尧没抗住脚底打滑,腿磕在茶几上的时候笑出声,“哟,这会儿低头了?之前不是挺倔的么。”

    祝明的笑声十分刺耳,屈战尧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前额,背上都是汗,他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要站起来。

    可是腿脚没什么力气,胃里翻江倒海。

    他闭了闭眼,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他感到窒息。

    玻璃瓶碎裂的巨大响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屈战尧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祝明头上一片鲜红的血迹。

    关河关了灯,半张脸没入黑暗中,嘴角扯着一抹冷笑,咬开了最后一瓶酒,顺着祝明的头一点一点往下浇。

    祝明发出一声惨叫,嘴里骂骂咧咧,想要拿瓶子打他,关河往后一躲,抬脚踩住了他的手。

    “你他妈是谁!老子揍死你!”祝明痛得哇哇大叫。

    “a市城南分局,我等你来揍我。”

    关河又往他头上浇了一瓶酒,在祝明咒骂声中,踩碎了对方的手机,掸掸衣服走了。

    “对了,屈战尧是我重点保护对象,你……小心点。”

    祝明还在疼痛中思考这人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关河已经蹲下身扶着屈战尧走了。

    屈战尧推开了关河的手,趔趄着跑下了楼,他今天晚上没吃饭,一口气喝了八瓶酒,胃里实在太难受,他吐得撕心裂肺,嘴里传来一阵阵苦味。

    关河紧接着下了楼,站在一米远的地方看着他没动。

    屈战尧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吐得天人不知,最后胃里只剩下酸水才苍白着脸站起来,他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他好想找个没人看得见他的地方躲起来。

    他很软弱,他一点都不坚强,他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骄傲肆意的屈战尧。

    他过得很失败,特他妈失败。

    屈战尧扶着墙,想哭却又拼命忍住的表情,让关河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关河上前扶住他的肩。

    “放开。”屈战尧双手撑着膝盖,甩开了他的手。

    “我送你回去。”关河重复了一遍。

    “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屈战尧醉的不轻,推了他一下自己先倒地上了,他仰着头躺在湿哒哒的水潭中,不住的大喘气。

    “我他妈跟你不是一路的!从来都不是!”

    关河低头看着他,眼神很是锋利。

    屈战尧醉了,乱七八糟讲了一堆话,舌头都捋不顺,他朝着关河笑,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跟你说,咱俩六年前就断了,你说的对,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也是一样,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早就忘了你,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你干嘛还出现呢?是来嘲笑我的不堪吗?啊?我操你大爷关河,我……”屈战尧说到一半又扶着树干吐了。

    半晌,他抹抹嘴,声音很轻。

    “谁都能看见我现在这样,就他妈你不能,就他妈你不能!”

    把自己伤口撕开暴露在人前的感觉原来那么痛,屈战尧笑了起来,他一个人摸爬滚打的六年里,哪怕再难熬,也没有这么痛苦的时刻,从来没有。

    关河不喜欢看屈战尧这样的笑,他非常讨厌。

    是啊,他心里很酸。

    屈战尧撩起t恤下摆擦了擦脸,声音含含糊糊,似乎在呓语。

    关河靠近了一点,听见他嗓子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

    “我一个人抱着屈小元给妈妈下葬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啃着干瘪的馒头,日夜颠倒,洗着一摞摞油腻的盘子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人揍得跟狗一样,在街头巷尾躲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凭什么……凭什么当我已经习惯这种处境的时候你出现了,我对生活妥协,对自己较劲,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踩死我,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可我还是拼命的想活着,当我决定独自一人走下去的时候,你他妈又出现了,真可笑……”

    “为什么?”

    对方弓着的背倔强又脆弱,月光澄澈明亮,照着他的侧脸,关河伫立不动,目光落在远方,突然很轻地把屈战尧的身体掰了过来,脱下了警服盖在他身上。

    “走吧。”

    屈战尧喷出的呼吸很灼热,带着酒意,他梗着脖子说,“我不。”

    “我他妈不跟你走。”

    关河拽着他的手往前走,喝了酒后人的温度会升高,屈战尧的掌心很烫,快殃及池鱼把他烧死了。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把你铐起来。”关河从兜里掏出手铐拍在车上。

    屈战尧醉的神志不清,劈头盖脸一阵脏话,关河耍完狠后又很轻的叹息了一声,“听话,跟我回家。”

    屈战尧看着他没有说话,俩人在寂静的黑夜中如同对峙般站着。

    突然,屈战尧身子一软,往前倒去,关河伸手紧紧地搂住对方的腰。

    不只是手,身上其他地方也烫得可怕,他发烧了。

    那温度透过指尖,穿越灵魂,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屈战尧在一阵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他捏被子,又给他喂了一口水,很凉。

    他头晕想吐,身体轻飘飘的,大概快烧傻了。

    “难受。”屈战尧下意识的嘟囔出声。

    那人摸了摸他的脸,将冰袋贴到他额头上。

    他梦见他们高中那会,他跟人打架,打得两败俱伤,他灰溜溜的躲起来,被关河找到,对方一边骂他白痴一边很轻的用手搓掉他脸上脏兮兮的灰尘。

    “没事了,没事了。”有人在他耳边说。

    屈战尧闭上眼,梦里给他擦脸的关河和现在在他耳边说着“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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