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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倾宫闱[出书版] 作者:米洛

    。

    花有多娇,心就有多黯,何卫卿可以没有功名利禄,甚至是丢了性命,但无法接受煌夜对自己的失望。

    本想借此事压制赵国维的兵权,结果反被他给利用,可想而知煌夜此刻的心情,是多么郁卒。

    去书库做典藏史,已经是煌夜最后的垂怜了吧。

    柯卫卿数日滴水未进,又身受鞭挞,在强光的照射下,竟然一阵强烈的晕眩,唇色发白,但是他咬牙站住了,最后迈开步子,在衙役的押送下,往极远的北宫去了。

    ※ ※ ※

    长春宫,御书房的门外,同样摆着几盆石榴花,但在层层绿叶的衬托下,就没有显得那么刺眼了。

    李德意推开殿门,轻手轻脚地迈入进去,来到御案前,躬身禀告道,「皇上,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小李子说,他赶去时,刘大人正想拍惊堂木,打算定罪呢。」

    「柯卫卿有何话讲?」煌夜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

    「这个……他为那两个副将求了情。」李德意说道,心里不免觉得柯卫卿太傻,这么好的讨饶机会,竟然留给别人。

    「果然是他。」煌夜反倒笑了笑。柯卫卿已经判罚,两名副将罪不至死,刘长修应当会关他们一段日子,然后释放的。

    「皇上,您看……?」李德意自以为是明白皇帝心思的,还认为皇上一定力保柯卫卿无事。

    可当看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完全困惑了,柯卫卿成功取得灵泉国叛变罪证,是莫大的功劳,皇上不但不赏,还罚得那么干脆,这叫柯卫卿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

    「这样也好。」煌夜喃喃地道,站起身来,踱步来到一旁摆开的玛瑙棋局旁,一场残局正等着收拾。

    「有道是,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煌夜粗大的指头,灵活的拨弄着墨黑的云子。以退为进,才能彻底铲除赵国维。

    虽然胜利在望,可是煌夜漆黑的眼底,却燃起让人不寒而的肃杀之气,「这个帐,朕以后自然会和他算的。」

    ※ ※ ※

    六月末,夜里明显闷热起来,一道闪电迅速划破漆黑的夜空。紧接而来的一声炸雷,让柯卫卿从梦中惊醒,而黑沉沉的屋顶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

    喀喇喇!

    刺目的闪电将这间立有几十架书柜的文史典藏库,照耀得犹如白画。这里禁火,墙壁上只悬挂有宝镜、字画等饰物,无一盏宫灯。

    柯卫卿睡的床榻,位于最东边的墙根,一张长方雕梅木榻。一席蓝布被褥,一只草枕,便是他全部的家什了。

    「唔……!」

    头很晕,是因为白天抄写太多的史书吗?他要把书册上破损、虫蛀地方的字,临摹在宣纸上,再把它裁剪成合适的大小,粘补回书上。最后还得用棉针线、朱红锦缎仔细装裱文书。

    每完成一卷书的修补,就要耗去一整日的时间,而史书的厚实,更让柯卫卿的十个指头全都被针尖扎破,让他连持笔都觉得钻心疼。

    「我真是没用……」柯卫卿看着缠绕着纱布的指尖,有些懊恼地想。前些日子里,他拼命的服药,好让背部的鞭伤尽快愈合。

    等到可以动弹了,便想着可以好好地做装裱的活计,不给赵国维落下任何可以赶他出宫的口实,却没想到手指又伤了。

    现在,他绝不可以离开皇宫,赵国维对皇上虎视眈眈,自己一定要留在这里,就算吃再多的苦也不怕。

    ――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呢?

    柯卫卿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很是烦躁,晚上无法入睡的话,白天会连抄书也做不到的!

    喀喇喇!电闪雷鸣,更加深了柯卫卿的胸闷感,不管怎么忘却,鲜血淋漓的噩梦总是萦绕心头。就算是醒来了,也依然清楚记得梦中,那炙烤的火苗,呛人的浓烟,以及冰冷又湍急的河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卫卿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在东林堡厮杀太过激烈,所以现在心底仍留有余悸?

    可是,他在云游列国之时,早就目睹过战争的惨烈与血腥,也知道妻离子散,家园被毁有多痛苦和悲凉。

    为何现在心里如此动摇?那心痛的感觉倒不像是梦,反而是曾经经历过一样。

    一个女人,柯卫卿总觉得有一个女人在梦里,用一种充满爱与凄苦的音调,叫着他,「卿儿……」

    难不成是儿时的记忆?但自己不是孤儿?柯王爷是从朱雀河边捡得他,仆人们也说,没见着他的任何亲人。

    后来听说那年冬天奇冷,有不少穷人家的孩子被遗弃。

    柯卫卿并不埋怨父母亲,也不介怀自己的身世,毕竟人在忍冻挨饿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且正因为被遗弃,他才遇到了煌夜,被煌夜所救和收留,是他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这样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和过去牵扯不清。

    柯卫卿现在每时每刻,心里只维系皇上的安危,以及要时刻警惕赵国维的阴谋,无暇去为噩梦分心。

    「别再多想了!」柯卫卿忍不住拍打自己的面颊,冰凉的汗水濡湿了包住指尖的纱布,左肩这时又传来一阵酸痛。

    那是箭伤的后遗症,每逢下雨天,总会让他的胳臂隐隐发酸发胀,但伤口是真的已经痊愈了。

    柯卫卿弄不明白,左肩上的花纹是怎么回事?那天沐浴时,着实吓了一跳。

    红艳的纹路,好像花朵一样绽放着,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疤痕?就算翻阅再老的医书,也没见过类似的记载。

    「唉……。」烦心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不过左臂有「纹身」一事,只要不碍性命,他倒可以先掷脑后。

    柯卫卿见大雨就要倾泻下来,索性起身,去关紧门窗,书要是受了潮,会更麻烦的。

    ※ ※ ※

    哗哗哗!

    风雷交加,倾盆大雨在转瞬之间,便落了下来,御书房的灯火却依然通明,丝毫不受暴雨的影响。

    煌夜刚刚批阅完奏章,负手立在朱红透雕仙鹤的花窗之前,看着瓢泼的雨,狂暴的风将花园内的枝叶打得直不起腰,黑眸微微凝神。

    「皇上。」青允轻如狸猫一般,飞身闪入了殿内。他一身夜行黑衣,跪倒在煌夜的身后。「拿到了吗?」煌夜略侧过头,低沉地问。

    「是,赶在狱卒发现之前,就已经拿到手了。」青允从腰间拿出一封密函,说是信函,但又是写在一尺布帛上的,那暗黄的颜色,代表那曾是一件僧服。

    「朕倒想要看看,渡生的绝笔信,到底有什么惊天秘密?」煌夜接过青允递上来的布帛,慢慢摊开。

    渡生大师年轻时深谙佛法,又精通天文气象,常未卜先知,被太上皇奉若神明。可后来不知是否走火入魔,半聋之后,竟然变得有些痴痴呆呆,还疯言疯语,对柯卫卿总是恶言相向。

    「妖孽啊!……殿下!此妖不除!大燕必亡啊!」

    煌夜还记得,他还是太子时,渡生就指着柯卫卿的鼻子,破口大骂。

    当然,他从未放在心上,只是厌恶渡生的态度,不过他把渡生秘密地关押起来,让吏部特使进行调查,是想知道有关父皇临终前所警示之事。

    巫雀。一个能让父皇如此惧怕,说若不杀尽,会让大燕覆灭的种族,到底是何方神圣?而渡生那么爱提及妖、魔,他一定知道内情。

    可惜渡生一直是疯疯癫癫,关了他这么多年,都问不出有用的讯息,但就在前些日,渡生突然有清醒之状,还说要以死觐见皇上,有天大的机密要告知皇上。

    煌夜本想招他来见驾,这渡生硬说皇帝不会信他,竟然留下绝笔信后,悬抛跃x恕

    煌夜不想让别人看到信函,便急招青允,让他潜入天牢,去把信函截了出来。

    布帛很长,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从与太上皇伴驾,回顾过去的辉煌开始,到中段感激皇恩浩大,煌夜看得颇觉乏味,但随即因为看到「巫雀妖孽」的字句,而又神情严肃起来。

    青允一直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抬,这绝笔信有多重要,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到底是什么秘密,要让皇上如此囚禁一个疯和尚呢?

    习武之人,自然懂得倾听呼吸与心脉之声,然而此刻,皇上的气息竟然如此急促?不,是凝重?青允跟随煌夜已久,就算有次接到三道告急的军情奏本,也从未见过皇上有过这般愕然的模样。

    青允颇感吃惊,正不知是否该出声时,那种紊乱的气象便消失了,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想罢了。

    殿外,滂沱大雨让琉璃瓦发出劈劈啪啪的噪响,越发显得这金碧辉煌的殿内静得吓人。

    一股股的寒气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让青允脊背发凉,而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

    「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吗?」半晌,煌夜冷声问道。

    「属下保证无人看过,但是不知道渡生和尚是否另有泄露?」青允实话实说。渡生的绝笔信,青允是赶在特使翻阅之前,第一时间拿到的,但是谁能保证渡生没有对外诉说过信中内容?

    「以死谏言,朕还以为会是什么东西,到头来却是一派胡言!」煌夜手持布帛,似愠怒,又似嘲笑一般,来到一座精致的宫灯前,打开罩子,将绝笔信毫不犹豫地丢进去。

    一阵蚕丝烧着的焦味之后,布帛上的秘密也就随之消失了。

    「天牢那边的闲杂人等,处理干净。」

    「属下领旨。」只有死人不会泄密,青允明白这个道理,跪拜之后,便退下了。

    雷鸣闪电,狂风骤雨,好像要吞没整座殿宇一样,煌夜辛5魄埃思绪依然起伏不定。

    「巫雀族乃世间妖孽,男女皆可孕,毁坏纲常……柯王府收养之义子卫卿为巫雀后裔,善于献媚,道德沦丧……。」

    这几句话,足以让煌夜大感愕然,男人生子?还是柯卫卿?这和尚疯得可不轻!他还提及朝中曾有一官,便是巫雀族人,并与皇族私通,生下皇儿,这是大燕皇室最大、也是最丑陋的秘闻。

    不管柯卫卿会生子也好,还是曾经有一位皇子是男人所生,这些事情煌夜都无法置信,根本是无稽之谈!

    拥抱着柯卫卿,确实让人如登仙境、浑然忘我,但他始终是个男人,这一点煌夜是最清楚的,不需要渡生来提点。

    而煌夜阅览古籍、史书无数,也从未见有谁提及巫雀一族的。煌夜甚至觉得父皇的警示与恐惧,是受了渡生的影响,才会执着于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种族。

    「太荒唐了,朕是那么好唬弄的?」煌夜不由冷笑。无事生非,妖言惑众,若是渡生未死,恐怕他也会下旨让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而渡生大概就是预示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才悬抛跃。好给自己留个全尸。哼,真是狡滑的老秃驴。

    煌夜的怒气无处可撒,便招来李德意,让他摆开兵器,他要在御书房里练剑。

    李德意与一班小太监可忙坏了,轮番搬武器、积极设靶台。适逢烁兰郡主派宫女来请皇上过去小聚,说是夜深了,皇上该吃宵夜了,而她已经备好宴席。

    结果,宫女看到这杂乱的场面就傻了眼,李德意请她先回去,改日再说。于是煌夜在风雨漫天的夜晚,谁也没招侍寝,只是练武了一整晚。

    第二十九章

    七月初,天空特别的蓝,特别的清。午后的骄阳,让雄伟的皇城更显得金碧辉煌。一群鸽子从书库的顶飞过,投下点点灰色的暗影。

    往常的这个时候,柯卫卿会在空地上晾晒古书,今日,他却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立在廊下,细细品读。

    指头上的伤已经愈合,因为他找到一个好方法,戴上绣女使用的顶针,再做装订的活,就不会再弄破指尖了。

    当然,那箍形的顶针,他都用凿子放大了尺寸,这才戴进去的。手指一旦不疼了,做事就更快了,他才偷得半点空闲,看一看手中的书。

    大燕的历史,柯卫卿自幼就读过,且都出自太史令之手。但是这一卷书,是一位前朝的文官写的,署名是「无秋」,与其说是史书,更像是随笔,语言浅显,毫无官腔,能让人「亲眼目睹」朝廷之上,各位官员斗智斗勇之事。

    也详细记录了有关天灾的应对,以及自身的看法,评定皇帝的作为是否恰当,这在向来「不予置评」的史书上很罕见,而非常大胆。

    这本书,是柯卫卿在一摞即将废弃的旧书中找到的,粗略翻阅之后,如获至宝,怎么也搁不下了。

    这个「无秋」不但心思细腻、见解独到,而且嫉恶如仇,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若他还在朝中,一定会成为皇上的得力臂膀,不会让赵党独霸朝堂。

    柯卫卿自认无法做到像「无秋」一样伶牙俐齿、才思敏捷,而且要说政治谋略,他觉得还是习武练兵更适合自己。

    带兵打仗是很艰辛,但与肝胆相照的士兵在一起,远比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舒心。

    柯卫卿不禁想到张虎子和刘富强等人,心里满是愧疚。他这个没用的将领,不但没让属下获得应有的军功,还连累他们关入大牢。虽然现在已被释放,但听说都被罚去南郊的矿山做采石工。

    如果能见到皇上的面,能否再次替他们求情?

    柯卫卿放下书卷,眯起有些疲累的眼睛,可是皇上……自己又有何颜面去见?

    啪啦啦!鸽子又成群结队的飞掠而过,比起远方雄伟的琼楼玉宇,它们似乎更眷恋这片僻静的土壤。书库独特的四方建筑,以及人烟稀罕,说是被贬官员的「冷宫」,更似是一隅世外桃源。

    「哎?」柯卫卿适应了阳光的乌眸,望向前院。却惊慌不已地发现一袭龙袍的煌夜,正从门廊走入。他的身旁只有太监总管李德意,他们已然迈进书库领地。

    「罪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柯卫卿连书都未及放下,便跨步下台阶,在龟裂的青石板地上,扑通跪下了。

    「起来吧。」煌夜语气平和。然而皇上为何会来这里,还没带侍卫,这让柯卫卿十分惶然。

    「谢……皇上。」柯卫卿匆忙起身,书却掉在了地上。

    「朕打扰你用功了?」煌夜只是瞟了一眼陈旧的蓝布书皮,并无太大兴趣。

    「没、没有。」柯卫卿否认道。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讲起。

    煌夜转过身,径自迈上石阶。李德意捡起书,用眼神示意柯卫卿快跟上,柯卫卿点点头,局促地追了上去。

    庞大的书库打扫得很干净,不再是以前满架积尘、蛛网漫天的样子。但到处是书,还有字画、古董,空气里也透着纸张、油墨的气味。

    柯卫卿对于这里没有东西可以招待皇上而感到汗颜,因为连圈椅上也摆满了卷轴,可是煌夜似乎很清楚这边的状况,毫不犹豫地绕行过那些看似繁乱,却分类归拢的层层典籍,来到最东边――柯卫卿的床榻旁,也只有那里可以坐人了。

    薄被、枕头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平时,柯卫卿躺着还算阔绰的木榻,煌夜一坐,竟显得窄一半了似的。那耀眼、霸气的金丝龙袍也与简朴的摆设格格不入。

    煌夜稍稍环顾四周,他的手便摸向铺着凉席的榻边,这老楠木还算结实,只是桐油都剥落了。

    柯卫卿不明所以,呆然地注视着皇上,直到皇上抬头,用深邃又犀利的黑眸回视向他。

    「朕年少时,经常到这里来。」煌夜悠然地说,「通宵的看书。」

    「哦……。」原来是这样,柯卫卿的容色稍缓,轻声地道,「敢问皇上,您想要什么书?臣可以帮您找到……」

    喀吱。煌夜一动腰,床柱便发出一声响,但让柯卫卿猛吃惊的不是这声音,而是煌夜的眼神,那仿佛有别样深意的灼热目光,让他的下半截话都消失了。

    「谁说朕是来看书的?」煌夜轻拍了拍床板,语气温婉地道:「过来。」

    柯卫卿却倒吸一口凉气,脸孔都白了。别说过去,他僵直的腿压根都迈不开!

    「怎么,才分开三个月,就连怎么侍寝都忘了?」煌夜似在嘲笑。

    「呃?!」侍寝?柯卫卿如雷轰顶,但皇上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惶惑不安。

    「还是说,你和那班绣女勾搭成奸,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煌夜几乎是在指责。

    「绣女……勾搭?不!没有的事!」柯卫卿连连摇头,是有人在背后告状了?他去司针房讨要顶针做活,竟被说成是与绣女勾搭。

    「你以为朕不会在意后宫的流言?」煌夜一笑,可是眼神依旧冰冷,「赵党的人,可是一直盯着你呢。」

    果然是赵国维做的。柯卫卿不由咬住嘴唇,真是防不胜防。

    然而,就在柯卫卿分神的时候,煌夜站了起来,长腿一跨,就来到他的面前。

    「皇……!」柯卫卿不禁倒退,肩膀撞上书架,匡的一声,便转身往旁边逃开。

    「胆子变大了嘛。」煌夜嗤笑一声,狂野地追了过去,把慌不择路的柯卫卿拦在了书柜与墙壁之间。

    「不要……。」柯卫卿在颤抖,脊背紧紧地抵触在狭窄的死角上,求饶着,「不行……!」

    「朕没有问你的意思,也没人可以违逆朕。」煌夜粗暴地揪起柯卫卿的衣角,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

    明明不想这么做的,一点点的温柔,他还是可以恩赐的,可是柯卫卿明显的抵触情绪,让煌夜欲火升腾的同时,怒意也漫上胸膛。

    牙齿啃咬着顽固闭合的嘴唇,用几乎咬破的力度,迫使他张开嘴,舌头毫不留情地压入进去,深入到敏感的齿列,狂暴地扫荡!

    「……唔……唔嗯!」

    柯卫卿的脖子后仰,想要闪开煌夜极具侵犯性的舔舐,可是舌尖很快被对方有力的勾住,肉与肉直接的厮磨,津液搅拌的声响,很快激起另一番让他心悸不已的潮涌。

    「不要……!」心在哀号,血液却彻底沸腾。在情事上依然稚嫩的柯卫卿,无法抵挡得了煌夜技巧娴熟的玩弄,脸孔一口气地滚烫起来,嘴唇亦然。

    在煌夜反覆啃咬、吮吸的间隙,粗急的喘息从湿濡的红唇不断地露出来。

    也许是察觉到柯卫卿的气息紊乱,煌夜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后,暂且退开。

    「你听话,朕会好好奖赏你的。」煌夜温柔地说,「你想要什么?」

    这话却浇醒了头晕脑热的柯卫卿,悲凉顿时涌上心头。他不是后妃啊,并不希冀得到任何对话,他只是想留在煌夜身边,为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这样都不行吗?

    然而侍寝,只会让他们的距离更加遥远。因为只有贤臣可以陪伴皇帝一生一世,而男宠……总归有失宠的一日。

    柯卫卿心里很是难受,他无法就此离开,但同时也无法原谅自己,对煌夜抱有不耻的情思。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朕的恩宠就让你这么无法接受?」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高兴得跪地谢恩了。煌夜不理解柯卫卿的反应,更想要抓住他的心思。

    「皇上……微臣……」柯卫卿咬了咬嘴唇,像忍住痛苦一般地说,「求您了……放了我……。」

    「你还是要拒绝朕?!」煌夜铁钳似的指头,牢牢擒住柯卫卿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一双利眸望进乌黑秀丽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丝妥协后,煌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上……!」

    俊美的脸庞,却挂着令人脊背发寒的笑容。柯卫卿大感慌张,他以为只要求饶,煌夜就会放过他的,可这显然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恩师」煌夜了。

    「不准动,如果你不想朕太粗暴的话。」

    煌夜一捞紧柯卫卿的后腰,就将他抱起,大步走那古朴泛黄的楠木床。

    砰!啪啦!

    柯卫卿摔进床里,这可不比铺垫柔软的龙榻,肩头磕上坚硬床板的痛楚,让他眼前一阵发花。

    而堆在床边的一摞书,全给煌夜踢散了。他脱下龙袍,除去皂靴,便跨步上床,将拼命往里缩的柯卫卿给拉了出来。

    「不要!」

    嗤啦!单薄的衣襟碎成两片,衣袖绑缚住柯卫卿的手臂,让他无法反抗煌夜的侵袭。衣袍掀起之后,亵裤一并褪下,白皙的窄臀、颀长的双腿,无一不暴露在煌夜的眼下。

    「又不是没有做过,还会害羞吗?」煌夜把衣裤全丢了出去,折起柯卫卿的膝盖,将其左右打开。

    「不……别看……!」

    正值青春的男性象征,十分漂亮,颜色清润雅致,就像羊脂白玉一样吸引人去抚弄它。

    煌夜用指尖描绘着敏感的玉茎顶部,柯卫卿「啊!」地叫了出来,脊背陡然折起,从面颊到耳根都涨得通红!

    「既然不想做的话,也不会想要出来吧?」煌夜的指头不依不饶地揉着茎部,催促它茁壮起来。

    「唔!」柯卫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无力的扭动着腰,却无法抑制淫靡的快感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身体很快便有了反应,诚实地变硬起来。

    煌夜却在这时住了手,像在等待这一刻,伸手从床头取了什么东西。

    「不要……做什么?」柯卫卿气促而窘迫地发现,煌夜手上拿着的是一枚铜质顶针。

    这是柯卫卿做完活顺手取下,放在床头的。煌夜看了看狭窄的箍形铜圈,这明明要用铁凿敲打才能放大的东西,他仅是拇指一拉,便放松了不少。

    顶针被套在了柯卫卿的肉茎上,用力一压,便牢牢咬住了那里。

    「住手!」好像是被点了麻穴的疼,让热流无处可泄,加上私处被束缚的强烈羞耻,让柯卫卿眼里立刻充满泪水,睫毛扇动,不可置信地瞪向皇上。

    「卫卿……。」煌夜伸直手臂,用拇指一沾柯卫卿快要落下的泪,狂野又蛮横地道,「朕要做的事,由不得你说「不」,你就乖乖的躺着好了。」

    膝盖被再度打开,用力往上提起,让臀丘翘高着。煌夜借着指头上的那点泪水,便贯穿入那无比娇嫩、却紧紧闭合的菊蕾中。

    柯卫卿的泪珠滚滚而下,却无法阻止煌夜想做的事。

    ……自从皇上说要去书库,李德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当皇上踏入房内之后,他便老实地守在殿门外头,而不是进去伺候。

    不管里头发出东西摔倒的声音,还是其它什么挣扎、吵闹的叫声,他都没有冒失地闯进去,皇上现在只要有柯卫卿服侍就成了。

    就是不知道柯卫卿是否已经开窍,能够趁此机会施展解数,再次得到皇上的宠幸呢?

    「啊……不……不要啊……呜……饶了……!」

    书库的寂静辽阔,让即便是里屋的呻吟也穿透出来,李德意略微抬了抬须眉,心想,皇上真是龙性龙力气,就是这柯卫卿……似乎还不开窍啊。

    看了眼阳光灿烂,却草木稀疏的庭院,李德意便又打瞌睡似的立在廊下,不动了。

    ※ ※ ※

    吱嘎――!

    体位突然的变换,让床脚不堪负重地震动了一下,好像就要垮塌了似的。

    「好痛……!」

    然而真正快要承受不住,分外可怜的人,是浑身赤裸,双臂还被衣袖捆缚在腰后的柯卫卿。

    煌夜就像秃鹫抓云雀一样,握着他的纤腰。精壮如铁的胳膊夹紧着他分开的膝盖,将他的臀部完全悬空,随着缓慢挺腰,粗硕到令人惊悚的赤黑龙根,正强行插入到蜜蕾中。

    「啊……啊……!」

    柯卫卿受不了这样强力的贯穿,腰部一个劲地扭动,想要逃开这痛苦的、可怕的触感,然而煌夜坚硬有力的十指,完全压制了他的挣扎。

    就像之前,粗硬的指头轮番埋进他的体内,不断蠢动、抽送、玩弄内襞,折磨得他满眼是泪,喘息不断,却无法反抗一样。

    「腿再放松些。」煌夜低沉地道。依然太紧了,无法顺利地进出,却又被他绞得欲火焚身,这让他的面色十分难看。

    而啜泣挣扎的柯卫卿,不但没有激发他的怜悯之心,反而更加深了他的兽欲,贪婪又火热地凝视着身下的人。

    「不……啊……痛……!」

    晶莹的泪珠从柯卫卿浓密的睫毛滚落,这在往日可是看不到的泪颜,却无损他的天生丽质。而白皙的面颊上浮现着两抹彩霞般的潮红,淡雅却又煽情,连嘴唇都是这般迷人的色泽。

    胸前的乳头被捏得又红又肿,饱满挺立着,隐隐透出情色的意味,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却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想得发狂!

    在手掌下不住哆嗦的腰肢,虽然清瘦、但肌肉扎实,更是让煌夜无法放开,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并缓慢地挺进。

    「――呜!」一时沉醉于柯卫卿的媚态,煌夜稍稍失控了一下,却让柯卫卿难受得嘴唇都咬白了。玉簪松脱,一缕缕的黑发也随之绽放在优美的颈间。

    这样下去可不行。煌夜终于拔了出来,却粗暴地抓住了柯卫卿头发,将他背转过去,一把撕碎了绑着他双手的袖子。

    「住手……求……求您了……!」手腕被放开,柯卫卿却心惊肉跳地醒悟到,即将到来的剧痛,但是煌夜只是抓住他的手,并拉向了后方。

    「啊?!」滚烫的龙根塞进了柯卫卿的手掌内,煌夜宽大的掌心包握着柯卫卿的十指,然后从背后贴紧他,一起摩擦起来。

    虽然看不到,可是指头清楚感觉到那巨物的沉甸分量与炙热,柯卫卿惊慌地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声音,喉咙干涸得像要裂开,只能沙哑地喘息。

    「知道该怎么做吧?」煌夜不止一次替柯卫卿手淫,他用拇指带领着柯卫卿的手来回搓动,「先出来一次,会让你轻松不少。」

    这算是皇上的开恩吗?柯卫卿的心中是五味杂陈,脑袋里很乱。虽然已经侍寝过两回,还是认为那么大的东西,是不可能放进去的!

    因为他都无法完全握住,在摩擦之间,感受脉络突突跳跃,手指便像是被烫伤了似的一直发抖。

    「呵呵,怎么?用手做,和用这边做的感觉,这么不同?」煌夜察觉到柯卫卿的强烈动摇,啃咬着他柔软的耳根。

    「……!」

    感觉到煌夜说话时,那里又大了一些。柯卫卿突然想起大燕皇室是有专门的丹药房,伺候皇上的龙体,让其为江山社稷,广衍后嗣……当然也让天子的龙体异于常人般雄伟,能够纵情于宫闱之欢。

    不知是想到这些觉得羞窘,还是忆起之前侍寝的经历,让柯卫卿把脸埋在枕上,贝壳般的耳廓烧得通红。

    「朕一会儿再问你进去的感受。」柯卫卿突如其来的羞讷,大大刺激了煌夜的性欲,让他摩擦了两下,便射了出来!

    「啊!」滚烫及黏腻的冲击感,让被迫合拢着双手的柯卫卿不由发怔,指头上都是……还溅到他的臀丘上。

    「让朕看着你的脸。」煌夜抓起了趴在床上的柯卫卿,强将他扳正,然后打开他的腿,「再来,是朕要进去了。」

    「不!不行!」柯卫卿混乱而又暗哑地道。他的视线刚好看到煌夜的下体,那颜色和形状,都如猛兽一般。

    「后面已经舔得很湿了,不会那么痛的。」煌夜一举抓高柯卫卿的腿,就像刚才那样。可是柯卫卿一直在晃动小腿,就像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卫卿,这可是你自找的。」煌夜不悦,突然半跪在床上,铁手紧扣着柯卫卿的脚踝,将他的两条腿一把提高,超过肩头。

    「做、做什么?!」柯卫卿的臀部不但倒悬、后翘,还紧紧地贴在了煌夜的小腹前,而他的双手不由抓住煌夜曲起的腿部。

    「朕说了,要看着你做。」硬硕的龙根准确无误地顶住活色生香的蜜蕾,煌夜微微弯腰,借助这个体式压入进去!

    「――啊啊啊!」柯卫卿除了颈肩在床上,其他躯体都被高吊起来。臀丘贴覆在煌夜结实的腹肌上,因此他能一目了然地看到巨根慢慢下刺的淫靡画面。

    下腹乃至臀部肌肉一下子绷紧了,感觉一条火龙正在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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