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春抄 > 春抄
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4

    春抄 作者:殿前欢

    有几分爱怜。

    白雾这时开始转淡,莫涯凝神,才刚看见两道琥珀色的微光,那人的手便已经遮上了他眼。

    尖而冷的指尖爬上了他眼睫,如无意外,下一刻就会将那里变成两窝血洞。

    “只可惜我并不想将这双招子给你。”在最后的关头莫涯突然说话,右手回收,手肘去势如电,直取那人胸膛。

    最简洁有力的攻击,无有一点花式,但速度和力量结合,却绝对能够轻易敲断一个人的胸骨。

    莫涯对此从来自信。

    白雾这时愈加浓烈,雾里那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出这招,人急速后退,很快就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似乎并没有意思和他纠缠,那人没有回击,只是飞速离去。

    满林的浓雾旋即消散,白练似的迤逦而去,最后居然还扫上莫涯脸颊,异常挑逗的做了一个告别。

    那绪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莫涯脸上挂着血,正垂手蹲在墙边,看样子是在等他。

    “他来过,然后又走了。”

    八个字交代过程。

    “他是谁?”

    “我没看清,但可以确定,肯定就是挖走你病人眼睛的那个人。”

    “那你……”

    “我没事,看来他其实并不想要我的眼睛。”莫涯叹了口气,旋即又恬不知耻将脸凑了上去:“但是我脸又受了重伤,需要留在寺里休养!”

    药材都在大殿,莫涯于是跟着那绪,到大殿处理伤口。

    看着并不严重的伤口,血却是流了许多,滴滴挂挂一直流到前颈。

    那绪抬头,习惯性叹气,帕子沾水替他清理。

    “我喜欢听你叹气。”莫涯凑近,冲他幽幽吐息:“你这叹气,其实是种纵容。”

    那绪无话,并不理他,可不怎的,心却突然激越跳了一下。

    “瞧你这血流的……”莫名又莫名的,他又说了一句平时决计不会出口的话。

    莫涯愣住,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于是将脸凑得更近。

    那绪仍在替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不自觉便将他脸上血迹擦成了一个圈。

    一个圈,记忆中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圈,闪着凌厉光芒,小小的,横穿在莫涯伤痕累累的右胸。

    那绪略顿,心跳又开始激烈,咚咚咚的,最后居然催促他伸舌,去到莫涯颊边,一个翻卷就把那血圈舔了。

    同一时候,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那滚烫的手已经探进莫涯衣衫,在他锁骨边笨拙地流连。

    莫涯笑,凑到他耳边,很轻很轻地咬了下他耳垂。

    很是细微的一个挑逗,那绪却如被雷噬,通身一个颤抖,发力一把便扯开了莫涯衣衫。

    那个银色闪着凛光的细圈,在诱惑的位置做着诱惑的邀约。

    那绪俯首,就如同刚才舔干血迹,在那细圈上轻轻一舔。

    莫涯的笑意更大了,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旖 旎到做 作。

    “拉它……,谁说你不可以。”他将舌尖卷着那绪耳垂。

    那绪有些迟疑,只将一根尾指轻轻搁在了圈内。

    “拉它……,我知道你想。”莫涯在喃喃,双腿非常自然地环上他,坐在了他膝上。

    狂乱而不可遏止的欲望在升腾,那绪粗重呼吸,另只手搭上他背,指甲滑过那些伤痕,就如同指过琴弦,调拨着一首 淫 靡的欢曲。

    拉它……

    这声音犹如魔咒,在他三魂六魄回荡。

    尾指开始起势,缓缓拉动。

    而另只手,也开始滑落腰际,摸到了那个奇异咒语的起端。

    莫涯在他腿上,身体微微起伏,并不着急,只拿臀部时急时缓挑逗他早已雄起的身下。

    俾剌芜得……

    那绪想起了这奇异微妙的咒语,顺着笔画,手指来到了尾骨尽处。

    还有一丝丝的迟疑,所以他掌心冒着汗,最终停了下来。

    那端莫涯在动作,在牵着他手,做一个下坠的血腥的撕扯。

    银环撕脱,从乳 尖生生撕脱,微末的一丛血雾喷涌,“啪”地一声溅上了那绪胸膛。

    莫涯的痛觉看来仍然健在,这时候果然身体微弓,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呻吟。

    只这一声,那绪的克制便顷刻瓦解,人前扑,一把便将莫涯 压 在了身 下。

    舌尖裹着鲜血,他在莫涯乳 尖新伤处流连,看着他因痛苦而毛孔微张,通身出了一层薄雾似的汗。

    手指也在前行,这一次不再迟疑,直接探了进去。

    异常奇妙的感觉,进去的时候非常艰涩,但却滚热,好像有双炽热的唇在不停吸吮。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几乎全 裸,在大殿湿冷的地面翻滚,呼吸声彼此应和,狂 乱而淫 靡。

    那绪的胸口绯红,心跳如擂,双手搭住莫涯双 臀,向外死死掰开。

    那里,只要进入那里……,那么一切煎熬痛苦都会释放。

    这个声音在心底 荡 漾。

    他靠了过去,有些笨拙,两人干柴烈火,不自觉就扫翻了观音供案前的所有东西。

    殿上已经略微破败的观音大士垂目,但清明不减,手里净水瓶这时微微摇晃,杨柳枝微颤,很快就带瓶一起坠了下来。

    一泼冷水从天而至,兜头便浇了那绪一身。

    随后就是净水瓶落地,“啪”的一声脆响。

    那绪一愣,刹那间回神,眼底里红光略减,终于停止了动作。

    “我在做什么?”他低头,看见自己赤 身 裸 体,几乎已经切进莫涯,顿时大骇。

    莫涯笑,将手后撑靠住地面,闲闲一笑:“没什么,你我正在殿前欢。”

    “不可能!”那绪后退,心跳益发激烈,明知是罪,可双眼似乎长了钩子,一刻也不能离开莫涯身体。

    伤痕累累然而无比紧实的身 体,每一处疤点,都是一处罪恶的诱惑。

    莫涯的笑就更大了,姿势越发 放 浪:“本来的确是不可能,但是你被人下了药,极其厉害的催情药,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听从你的本心。”过片刻他又欺近那绪:“欲是欢而并非是罪。”

    那绪垂目,过去拿了一片破瓷握在手心,借疼痛才能叫心绪稍平,能够表达怒意:“施主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头顶神明么!”

    “药并不是我下的。”莫涯摊手:“个人对春药有恨无爱,绝对不会玩这一招。”

    “敝寺破陋,并不适合施主久留,施主还是请回吧。”

    “我说过了药并不是我下的,我这人虽贱,但做过的事情从来不怕担当。”

    “施主请体谅我和那嗔,要寻个落脚之所并非易事。”这一句已是决裂,你不走我走誓不共存的意思。

    莫涯爬起身,侧头,学他叹气又叹气,替他将掌心剥开,挑出那片碎瓷:“大师不必这样,所谓春药都是大同小异,大师医术这么高明,必定能够得解。”

    那绪低头,满掌是血,神态依旧是难得的肃穆:“夜黑,施主去时记得带盏灯笼。”

    绝对的无可转圜。

    莫涯耸耸肩,将衣衫半系,也不再争辩,慢步走出了大殿。

    药力这时尚在,那绪心神摇晃,到最终却是仍然耐不住煎熬,抬头去看了眼他的背影。

    后背微弯的弧线,薄汗,荆刺型的伤痕,蛇般缠绕的咒符,最后指向欲望的所在……这一切又开始层叠,如藤蔓生根,缠上了那绪心房。

    心开始激烈跳动,激烈到疼痛,似乎抽干了身周所有血液,悉数涌到欲望的深处。

    那绪不能呼吸,胸间万般心绪错杂,慢慢地栽倒,这一次是半分也不平静地晕了过去。

    射阳山十七里外祭台,长明灯在风中摇曳。

    香炉内香烟袅袅,扶摇直上。

    身穿玄袍的祭师盘坐在一侧,闭眸静神。

    祭坛周侧放置着几个金色笼子,做工精致,只只笼子里关着一只天下奇禽珍兽。

    风舞云起,乌云滚滚压下。

    祭师褪下束发的带子,发带飘掉在地,黑发跟着落了一身。祭坛下,围立着数名护卫,个个手中执戟刚毅而立,威严肃穆。

    天缓缓变黑,祭坛开始击鼓,鼓声极其缓慢,“咚~咚~咚~”,笼子里兽禽随之开始骚动难安。

    天上,太阳有了个黑色的圆缺,天狗开始贪食太阳。

    此时,祭坛徒然起了一阵粗暴的狂风,风卷腾出了浓雾,银色发带很快飞逝在雾中。

    祭师感觉一股不寻常的煞气掠过脸颊,双目缓缓睁开。

    眼前白茫茫的,天仍然悠哉地步暗,可以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片阴暗里,祭师好似瞧见了人形的轮廓,不徐不疾地向自己走来。

    模模糊糊的虚像,越近越真实。

    天越来越黑,雾也越来越浓,仪式依然进行,鼓声开始又慢转快,祭坛下的护卫也跟着鼓声,戟尾击地。

    迷雾里,不速之客伸出小指头,勾顺好自己额前的乱发:“久仰祭师九誉之名,所以今日特来拜访叨扰。”

    说话这人扬唇轻笑,眼睛却没有焦距,瞳仁里蕴着一望无际的黑暗。

    “你何方妖孽?”祭师起身怒斥,可惜声音却被周围的击打声掩盖。

    不速之客一把圈住祭师,伸出食指轻点祭师九誉的唇,嘴唇柔滑地吐出个“嘘”字。

    “我叫椴会,我拾了你的发带……”椴会紧紧箝住九誉的下巴,迫使九誉面对自己,指尖又小心翼翼地摸上九誉的眸子,“这么灵动的眼,却如此寂寥,太可惜了。”

    话音掷地,便将九誉按倒在祭坛正中央……

    天狗慢条斯理地吃着太阳。

    祭坛下,击打声震天动地。祭坛上,这场欢爱,活色生香。

    褪尽玄袍的九誉,被压制在椴会 身 下。

    椴会强制住九誉的双手,吸 咬着九誉的锁骨,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腥甜,他才满意松口。舌头随破皮处血珠一路下滑,又在乳 尖徘徊,钜 细 靡 遗地挑 逗九誉的全 身。

    断断续续无为地挣扎声,让椴会的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嫣红。

    椴会将他两条腿架高,手指沿股缝探弄到后 身 密 穴,迎合着鼓声节奏一点点抽送。

    “别那么拘谨呀,我会让你,”椴会,旋即一笑,刚刚进入一个指节的手骤然抽离,双手强行扳开双腿,高昂的下身准确地刺进九誉 身 体里,狠狠地。

    “茅塞顿开!”

    在九誉吃疼地弓起身时,椴会的手指娴熟地抠出九誉的左眼。九誉喉口,终于无法遏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温热的血水如箭,喷溅在椴会的脸上。

    天上,天狗吃了太阳。

    这片天地混沌漆黑。

    耳边只闻鼓声大作。

    浓雾中,笼子里雄鹰振翅,孔雀开屏,猩猩捶胸,雪豹咆哮。

    昏天黑地间,期待祭师作法的人们,什么也听不真切,什么也看不真切。

    痛,到最后是种麻木。

    无眼珠的血泪,慢慢从眼眶中淌下,平静地浸湿着神圣的祭坛。

    九誉残留下的右眼,正无助地望着椴会施施然将自己的眼珠,舔进口中。

    挣扎只是徒劳,一阵阵 剧烈的推 送里,他灵魂已被推出体外,茫然半弓起汗 濡 黏 腻身体,配合着椴会下身的攻击。

    椴会的手,温柔地抚摸九誉的眼,安慰道:“别怕,一会就能热起来。”

    盲瞎的眼,笑成弯弯的月牙状,有种置身梦中的幻觉。

    九誉目光越发涣散,椴会手指沾着九誉的血,虔诚地在他身上画圈。

    鼓声越来越快,欢 爱的痛楚在狭小的甬 道内壁磨合、蒸腾,久违的兴奋感,让椴会身心开始滚热,欲望叫嚣着胀大。

    越来越接近自己巅峰的临界点,椴会终于伸向九誉的右眼。

    又一记扯心的疼痛,让九誉的后穴死命地一窒,血再次喷射向天。

    这种腥热,像把火沿着小 腹,笔直烧到最最前面的顶点,霎时,让椴会在九誉体内彻底释放了。

    “眼睛果然是热的好吃。”

    事后,椴会不忙不慌地穿好衣袍,扳正九誉满是鲜血的脸庞,让一双血淋漓的窟窿殷殷对着苍天。

    天慢慢亮起,雾慢慢退散。

    椴会吮舔指尖带血水的眼珠,心里遗憾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可以做得更加尽兴。

    不过很快,人们就会看清楚,他们心里最干净的祭师已经血 肉模 糊,大字形、龌 龊地瘫在祭坛的正中心,怵目心惊的血渍 淫 留了一地。

    想着想着,椴会的眼角,徐徐渗出晶莹的泪水。

    真有意思。

    是不是应该,再去次万佛寺呢?

    第九章

    莫涯下了山,却没走远,嘴里哼着小调一直在山下的小镇溜达。

    悠哉悠哉的妖孽,哼到喉咙发涩,也不知停歇。

    衣衫不整的他,在路上频频招人侧目,他也不管,依旧自我中心,十足拒人千里之外派头。

    碰巧镇上曹员外积善开仓,脸上开满菊花的曹员外在自家府门前指挥下人,给穷人发米粥,莫涯也去领了份。

    领了碗粥,他找个角落蹲地喝。

    耳边传来吞口水的声,莫涯展笑问坐旁边,与那嗔年纪相仿的小乞丐:“想吃?”

    “俺不吃他家的粥。”小乞丐有骨气地别头。

    这一下莫涯倒好奇了,抬眉问原因。

    “他是坏人,雪白的粥俺都嫌脏。”

    “俺好几个朋友到他家乞讨,就再也没见回来。别人都说他们到其他村子讨饭了,”小乞丐沉了片刻,低着头又跟了一句,“不可能!他们是老子过命的好朋友,不会说走就走的。”

    “哦。”

    “你不信?”小乞丐眼里冒火,随即又自行熄灭,啐了口口水,“算了,全镇没人相信,他家有钱……”

    “好人、坏人,信与不信,不是我需要的理由。”莫涯将嘴角的粥米,舔裹入口。

    “哼!等老子有钱了,一定买凶杀他,为老子的朋友报仇!”

    莫涯欢笑:“你现在有多少钱?”

    “这两天,就讨了三文。”小乞丐窘迫地指指跟前的破碗。

    “全部家当?”

    “是啊。”

    莫涯一把将三文钱收好,起身要走。小乞丐急了,劈手来夺,被莫涯轻松一脚绊倒。

    “买凶从来不便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莫再胡思乱想啦。”最后,抢人全部家当的莫涯,手掌掂掂三枚铜板,手一背当街扬长而去。

    拿着抢来的三文钱,莫涯开始闲逛,一路来到了闹市口。

    锣鼓一阵响,卖艺的班主来讨钱场。

    莫涯乐呵呵地抛了三文,问班主:“黑壮士,你们缺人手不?我想插一脚,钱嘛,你瞧着给,我不会计较,只图个乐。”

    黑皮班主不明白精瘦的莫涯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顺着问:“咱这本来就是勒紧裤腰带的活,暂时不缺人手。”

    “那你不怕,我在旁边耍起来,抢你生意?”莫涯拨弄手指。

    黑皮班主脸皮又黑了一层,压住心里火头,谨慎地问:“借问声好汉哥,你会什么?”

    莫涯清清淡淡一记笑,异常谦虚答道:“胸口碎大石。”

    很快,莫涯入了新行,进了杂耍班,班主忙碌新节目的道具。

    莫涯蹲地,抬头望天色。

    夕阳正好,彤云无根,浮浮然一大片。

    “你不能参加这种表演。”很快,这个消息让高守现了身。

    莫涯的回答,是一记充满恶趣味的白眼。

    高守立时扎出个敦实的马步,傲声道:“这你会吗?”凛然摆出一副“爷是练过的,你千万别学”的大侠气概。

    “不会。”莫涯忍笑。

    “不会,你还想玩什么碎大石?”

    “玩命,我,玩得起。”莫涯轻佻一挑眉。

    高守怒极,挽起袖子,来拉莫涯:“回宫去吧,陛下一心盼你回头呢。”只要莫涯回去,自己的任务也便完成了。

    莫涯逆势赖在地上,笑意轻狂地劈开两腿:“哦,谢高大人提醒,我还会那活。大人,要不要试次?”

    “不要脸。”

    闲聊到这时,却见黑皮班主满头大汗地奔过来,高守欲抽身而退,却被莫涯一脚板,绊倒。

    “附近没你要的这种大铁锤,我已经派人去别的镇子买了,不过,估计要过几天。”

    “好,我等。不演,你不用算我工钱。”莫涯难得通情。

    黑班主抹汗,这工夫才注意到亲吻地面的高守,问道:“这位爷是……”

    莫涯拍着高守的肩,无道欢笑:“这位仁兄是我的候补,倘若我不济,由他顶。保证不会砸了你的招牌。”

    黑班主听后,感动得连连点头:“莫兄弟,你想的真周全。”

    “客气。”莫涯笑笑,双眼,依旧是没有温度,“我去睡觉了,你随意活动吧。”后一句说给高守听的。

    莫涯说睡就睡,睡熟了便开始磨牙。

    高守潇洒地甩袖,寻个人迹罕至的镇角,很有高手气质地在月光下漫步。

    一边望冷月,一边哀叹自己歹命。

    途经一户人家,桂花枝条编的门扉正好开启,里头慢悠悠摸索走出一人。

    高守到底是高手,墨黑夜里眼还挺尖:“是椴会吗?”

    “哦,是高守老弟。”椴会略略朝高守拱拱手,眸子依旧无有焦距,“幸会。”

    “幸会幸会!”

    椴会虽然有点恃“财”的傲气,但高守却对其相当欣赏。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也算他乡遇故知。

    “那夜,椴会不想打搅你的春宵,所以不辞而别,希望见谅。”

    “哪里春宵,其实是场噩梦。”高守摆手,“晦气得紧,不要再提了。”

    椴会微笑,不提就不提。

    “椴会兄弟,你嘴角沾了点东西。”高守蹙眉凑近。

    “哪里?”椴会侧头,高守的手指已然掠椴会的唇角,极轻地一拭。

    椴会蹙眉,嘴角有血渍。

    高守借月光瞧瞧,又闻闻:“好像是血。”

    旋即,他笑嘻嘻地将手往身上一擦,“你身上什么味道?挺……怪。”

    “什么?”椴会谨慎小退半步。

    高守耸鼻又嗅嗅,马上连打好几个喷嚏。

    “抱歉,我对桂花香有点敏感。”

    椴会释然,还以为高守察觉出了什么。原来是因自己沾着门上桂花香。这蠢人!

    其实,除了桂花香,高守还隐隐闻到椴会有股冲鼻的汗味儿。说实话,味道并不耐闻,不过,高守不能没品地点穿别人,做人要有礼貌。

    “这里是新开的暗庄赌坊,我刚去试了下运气,挺不错。”椴会指转鼓囊囊的钱袋,笑道。

    “赌坊啊。”高守心动地咬咬下唇。

    “高老弟,你也去试试?”

    “这……好!”高守搓搓手。反正,莫涯还在忙磨牙,他就玩上几把,应该不耽误正事。

    可惜,莫涯此刻没在磨牙,而是相当老练地潜进了曹员外家。

    曹老员外正在欢爱,欢爱对象还是个很娘男人。

    欢爱的姿势,居然是莫涯顶拿手骑坐式,好似有点过分了。

    莫涯踢开房门,跳上床,撩手扔出做受的男人,换自己压坐在黑白胡子参半的老员外身上,伸出三根手指:“事情是这样的,有人买凶要你的命。三文钱。”

    随后一记脆响,莫涯一拳头,打烂了曹员外的太阳穴。

    似乎打得太凶了,竟然一下毙命。

    莫涯对这脑袋正爆血的尸体,歉意道:“对不住哦,多年没干,手艺生疏了许多。还有,我今早领过粥,谢谢你。”

    此时,被扔出去的男人反应过来,嘶着嗓门大呼“救命,杀人啦。”

    莫涯吹着黏在拳上的血肉,却没有等到任何家丁闯入,看来此户对任何男子发出“啊啊”唤救命声,已经习以为常。

    “没人出钱杀你。”莫涯凉凉地抛出一句,弱体男人马上不叫了。

    “你……不杀我?”

    “嗯。不杀。”

    “不过,你认得我么?”莫涯这才想到自己没有蒙面,他很诚恳地补问泪水纵横的男人,毕竟他还需在这里生活一段时日。

    男人挺机灵,连连叩头求饶:“我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

    “哦。”莫涯扭头,发现屋里有尊奇怪佛像,好像做的是春宫图里激情动作,他奇道,“这是啥?”

    “这是佛。”赤体男人簌簌地回。

    “废话,我问它怎么这样的!”

    “这是双运的欢喜佛。”

    莫涯极快地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嘿嘿”一笑:“原来佛也带这样的。”

    “这个,这曹员外有没有奸杀乞丐过?”下手过快,莫涯忘记问自己好奇的部分了。

    “大侠我不知道,我只是邻村卧菊院里的小倌,今朝是第一次来。”

    原来是个倌,莫涯遗憾地点点头。

    曹员外作恶杀人,也许是,也许不是。

    人横竖已死,成千古之谜了。

    莫涯下床,扛起“欢喜佛”向门外走去,没出几步,他又恶毒地返回,“人被我杀了,你又坚持说不供出我,你他日打算如何逃脱官府的问话?”

    这下,小倌被问到了。

    莫涯欢笑,眉目含情,“我教你个法子,你像我这样,”莫涯猛地将头撞向墙壁,顿时,额头鲜血如注,几乎迷了莫涯的眼,“你说你撞墙当场昏倒,啥都没见,保管官府不会为难你。”

    莫涯说完,小倌真的背过气,晕倒了。

    莫涯擎着欢喜佛,走出曹家。血淋下了,莫涯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血滴过的每一处,都在痒。小腹一种骚动蠢蠢着,他恨不得身上每一寸都被炸开。

    狠命地炸开、刺开,皮扒开!活活痛死才好。

    因为忒难受了,莫涯难受得想死。

    手里做着下流动作的欢喜佛,非常慈祥面容。

    没有半分迷乱的样子。

    莫涯眦目,啃咬手臂。

    谁,谁能渡他!

    佛都不救,佛都不语么!?

    莫涯背脊汗珠如豆,嘴角血珠如豆。

    又走了一路,夜越走越黑,心魔却是越走越重。

    到了一堵破墙跟前,莫涯终于停步,将手里欢喜佛放地,并不回头,道:“这位仁兄,你跟着我,到底是打算跟到几时呢?”

    黑暗里有人应声走了出来,伸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兄台听力真是非凡,看来不输给我这个瞎子。”

    说话时他仍低头,双眸虽深但毫无光亮,居然正是椴会。

    “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是个瞎子,瞎子的听力总是比常人强些。”椴会又摸摸鼻子:“我是听到公子气息狂乱,这才好奇跟着公子的。”

    “你很闲么?”

    “恰巧我在赌坊赢了些钱,想去找些乐子,确实没什么事,所以……”

    “乐子?”莫涯过来,冲上去就是一个撕咬式的长吻,道:“哪些乐子,是不是也包括这个?”

    半堵残垣,一枝斜杏,多么合适的野合场地。

    椴会本来就非善类,很快就将莫涯顶上土墙,伸出一只手去卡住他颈脖,辗转着求吻。

    霸道的一个吻,吻得越深手下也便越紧,完全扼住了莫涯的呼吸。

    空气被人湿漉漉一点点吸干的感觉,很是销魂,莫涯不反抗,靠着墙慢慢有了感觉。

    在最后一刻椴会松了手,俯下身去咬他锁骨,莫涯喘着气,从生死边缘渡回,感觉无比快意。

    “果然你是老手。”他道,将一条腿伸上来,架在椴会腰侧。

    椴会不发声,轻车熟路咬开他腰带,俯腰到他身下。

    舌尖吞吐打颤给了莫涯一些快感之后,他的一只手指拈起了样东西,也毫不留情送进莫涯□。

    小小的一块和田玉坠,雕着细密的花纹,并不费力就进入了深处。

    “是不是这里?”椴会轻声,找到极乐点后手指发力,玉纹开始疯狂摩擦。

    前头□还在继续,这双重的刺激无以复加,莫涯喘着粗气,不一会就快意便盘旋九天,热辣辣一股激射了出来,正巧射在椴会半张的掌心。

    “我有个特别的爱好,喜欢用特别的东西润滑。”椴会道,将那白色液体挑起,闻了闻那咸腥淫靡的气味,旋即又全部送进了莫涯身后。

    “很快……,你便会有第二次□。”这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双手如铁钳一般握住了莫涯腰身,一个挺腹便悉数刺进。

    动作很粗鲁,那双手似乎要把他捏断,律动得急了甚至还会张口,野兽一般咬下他皮肉。

    这椴会显然并不温柔。

    莫涯仰着头,除了能体会到那渐渐盘旋的快感,也从他这霸道强势之中寻到了一丝熟悉。

    从前,也有一个人,一个长着一双薄唇,冷酷而优雅年长他十四岁的男人,也似椴会这般,对性事无比自信,喜欢握着他腰,予他最大痛苦时也给他最大快乐。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左埂

    和椴会一样,这个人的爱好也非常特别。

    做事之前,他喜欢吊起莫涯双手,然后非常非常温柔地喂他老大一把□。

    再然后,他会拿一根很细很细的铁丝,又是极其温柔地绑紧他□。

    于是他们十之八九都是站位,左乖谒身后穿插,撩动他刺激他,看着铁丝勒进他皮肉,不许他□,直至割出血痕,落了一地煎熬的血。

    “叫吧……”通常他会在他耳侧呢喃,“我喜欢听你叫,越痛苦越好。”

    于是他只得叫,如他所愿,痛苦卑微像狗一样呻吟。

    叫得左孤意了,他就会解开那根铁丝,含着他的血,技巧无比高超地替他吹箫。

    束缚被释放之后的爆发,每一次他都身心俱放,在最大的痛苦之后达到极致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从六岁起带大,将他培养成了顶尖的杀手。

    也就是他,后来害他犯下滔天大罪,锥天遁地绝对不可原谅。

    “谁能渡我?”回想到这里莫涯略顿,感觉椴会在自己身体里也停止冲刺,一声嘶哑的呜咽之后,射出了一股粘腻的热流。

    “那绪高僧,会是你么?”

    在这最最淫靡的气息里,莫涯想起了这个本该最是干净的名字,最终推起嘴角,泛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有人笑有人哭,这世界从来就是如此。

    现在的高守就在哭,热红了眼眶,在脱最后一件衣服。

    果然,他这辈子都是没有赌运的,在豪放了半夜之后,不仅输光了所有银两,还顺带把身上衣服也输光了。

    “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豪言非常壮阔,可他的手还是死命抠着那条底裤的一角。

    “不送。”很可惜债主没有丝毫悲悯之心,眼皮子都不带抬,就把他那条明明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底裤没收。

    没办法,他只好出门,清洁溜溜的,施展轻功,“嗖”一声穿进了一条暗巷。

    巷子里秋风飒飒,连练过内功武功很高的高大人也招架不住,忍不住迎风打了一个喷嚏。

    “先找个东西盖他一盖,然后再……再再找莫涯要些银子买衣服。”武功很高脑子很轴的高大人喃喃,还是动都没动抢盗的念头。

    很可惜,巷子里面非常干净,最大的物事,就是一块人家扯破的桔子皮。

    高大人欲哭无泪,正准备撞墙的时候眼前突然飞过去一样东西,一样看起来相当不小的东西。

    高守大喜,立刻动身,迎风这一通穷追,好容易终于把东西拿到了手。

    是一张纸,很薄,但足够遮羞。

    武功很高的高大人长吁口气,拿这张纸挡住要害,施展轻松,“嗖”一声就飞上了屋顶。

    踩屋顶路线,照道理绝对不应该碰到人,更加不应该碰到熟人。

    可是天可怜见的,这屋顶居然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