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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37)

    余非无奈看着她。
    怎么了?魏梦梦又给他剥了个橘子,我说话不好听啊。
    没有。余非摇摇头,伸手摸了她一把头发,谢谢。
    魏梦梦陪余非坐了一会,说了会话,就准备告辞了。临走时魏梦梦意味深长地看着余非:其实我哥挺猛的吧?
    ???余非一脸问号看着她。
    刚我去他家,看见他垃圾桶里有四个套套。魏梦梦用自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张开嘴,哇哦
    ???余非满脸通红,四个??没吧??
    魏梦梦点点头,拍拍他肩膀:好好养病。
    说罢她就走出了病房。余非又气又怒咳了两声,冲着魏秋岁喊:你怎么出门不丢垃圾啊!
    魏秋岁的声音悠悠传来:她骗你的,你却承认了。
    余非反应了三秒,终于发现自己被魏梦梦给驴了,觉得自己反应也是过于羞耻,握着拳在床上捶了两下。
    魏秋岁在那边轻轻叹气。
    晚间,终于没有了来探病的人,护士把病房走廊的灯灭了,魏秋岁就在床头开了个小照明灯。
    白天时候强打精神,夜里的疲惫和病感在昏暗的灯光下罩着一层暖黄。他低着头,翻动着手上的一本书,过了会才揉揉眼睛,一抬眼看见余非正看着自己。
    魏秋岁合上书,对他招了一下手。
    余非裹着自己的小毯子,慢吞吞下床到了魏秋岁的床边,魏秋岁挪了点位置给他,让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你把定位器装在我身上哪儿。余非用手肘作势抵着魏秋岁的胸口。
    手机。魏秋岁说。
    余非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以为魏秋岁会说过年时候,或者刚重新见面时候,但魏秋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不太记得了。
    余非眯了眯眼:你不会很早就装进去了吧。
    魏秋岁没回答,他翻了个身向外侧,微微背对着余非:只有开启监视器才能看你的行踪,在此之前我不会看,也不会刻意找你在哪里。
    果然,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三年起码换了俩手机,你怎么装进去的!余非强行把他肩膀往外面掰了一点,又不敢太用力,难怪白津那么小一点地方,我们家住的又不远!你这是看我去哪儿都在躲我啊??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观察你的生活。魏秋岁叹了口气,否则我也不会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住在哪里,我只是怕
    余非看着他忽然说: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魏秋岁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分手了就全身而退,不肯藕断丝连。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顺着我,偶尔别那么善解人意?
    余非。魏秋岁摇摇头,所以我不值得。
    他咳嗽了两声,从床头拿起一杯水喝了几口:我从小感受不到爱,也不会爱,你是我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能去理解爱的人。
    他已经翻身过来,和余非挨得很近。魏秋岁身上凛冽的檀香气息已经变成了药剂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余非微微抬起头,用手指了指他:
    病好了我要打你一顿,把你不开窍的脑子给我打醒。我打不过你所以你他妈要让着我,听见了吗。
    魏秋岁垂下头,干燥的嘴唇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余非闭上眼,感觉到这一份温存细细而来,带着柔软羽毛般的触感席卷全身。
    他动了动,窝到了他的颈窝里。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余非说,你觉得这五年浪费了吗?
    魏秋岁几乎没有犹豫:没有。
    我也是余非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慢慢下滑,尽管我们不常见面,但一点都没有浪费过。我和你说过吧,我想象不出没有你未来的样子但如果现在你现在不在了,我觉得我也能很好地活下去,你也是吧?
    魏秋岁没有说话,伸手把他从怀里拽了出来。然后压着他的手,微微起身吻住了他。
    48.【四十八】
    魏秋岁的吻轻柔又暧昧,
    夹杂着他们彼此的鼻息。余非和他身上都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只能有着浅尝即止的柔情。
    两人在床上接吻,直到余非被压着了背, 瞬间的疼痛让他身体一弹跳, 魏秋岁的手兜着他的后脑勺,松开了他的嘴, 顺手摸到了颈脖。
    嘶余非疼得抽冷气, 慢慢把背翻过来趴在床上,这伤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可怎么办。
    秦家兄妹不会最近来找麻烦。魏秋岁坐起来, 活动一下筋骨, 他们也知道,
    就算真的把我们关在一个地方单纯推理也没有办法,一个案子又不止是单靠推理可以侦破。
    他顿了顿, 轻声说:我没有和局里说明他们有枪,他们具体位置, 只是说了很小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在隐瞒他们实情。
    余非的下巴搁在手背上,你想帮他们查下去吧,那个五年前的津溪别墅案子?
    魏秋岁坐到了床边, 赤着脚慢慢站起来。他走到窗边撑着窗台, 后背隆起, 病号服上浅浅映出了他蝴蝶骨的样子。
    没错。魏秋岁的脸倒映在玻璃上,双眉紧锁,他们这群人, 不止一个人。对于所有人来说罪恶又危险但是如果真的对他们实行抓获,
    所有的事情最后都可能再一次归于平复。
    他当然知道,对于一个警察来说, 有这样的隐瞒无疑是最致命的。
    你并不知道接下去会因为冒这个风险,接下去会有什么牺牲和结果。
    魏秋岁。
    魏秋岁在玻璃的反光之中看向他,余非已经坐在了床沿,坚定地看着他:你心里一开始就有答案了吧,做你不要觉得后悔的事。
    你知道吗?余非说。
    嗯?
    你如果真的要担风险。余非严肃地看着他,千万别带上我,我和你没关系。
    魏秋岁无奈地把手撑到了窗台上,转身看向他,正要发作,余非已经从后面用额头抵住他的后背,边抖肩边开玩笑:开玩笑的,你从现在开始做的任何决定,都会变成两个人的决定。
    但你要答应我。余非抬头。
    惜点命。
    挺明白啊你?
    嗯。魏秋岁动了动,所以现在有点疼,你起来一下。
    受了伤的魏秋岁少了身上的一份气性,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让人会有变化,比平日里都来得温柔。余非和他睡不着觉,又因为病房没人,难得休息,头挨着一起在床上回忆着从前的一些事情。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魏秋岁说,我路过那里,没想到看见你在被人打。
    余非挠挠头:我都不认识他们,要不是你,我估计被打死都死得冤枉。
    魏秋岁和余非在那一次见面之后就认识了,余非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
    不管是年少还是现在,余非一直都是愿意热情地去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但还是因为性向的原因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
    那时候在想啊,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一辈子当你弟弟。余非说,但是某天一想到,你会结婚生子,从今往后会有人和我一起分享你,就觉得非常坐不住。
    所以就表白了?
    对。余非点点头,所以就表白了,做不成哥们兄弟朋友也好,你是直男也好,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这句话我一定要说,要让你知道。
    他转头看着魏秋岁,眼里亮晶晶地全是笑意:还好老天开眼,你是弯的。
    那被我表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余非问,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魏秋岁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慢慢道:那天是在白淀湖旁边。
    早春的白淀湖,下午快日落的时候,逆光的少年在连片的芦苇前回头,忽然笑着问他:哥,不如我们恋爱吧。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魏秋岁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只想一动不动地,连眼睛都不眨地把这一幕刻在生命之中,一辈子都不要去忘记。
    我妈以前问过我。余非说,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她说你们男孩儿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出生入死的酣畅感,就不能试着细水长流一点吗。一辈子那么长呢。我当时也是嘴笨,我就只会叫只会喊什么都不会。
    你喊了什么?魏秋岁问。
    我喊什么啊。余非貌似夸张地在床上尖着嗓子低低喊起来,我喊妈!我不!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我!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魏秋岁鼻子里哼笑出声,边摇着头别向了另一边。余非也跟着一起笑,笑得抖肩:笑屁啊,现在想想是特傻逼,但当时候觉得为了爱情真的好酷。
    魏秋岁笑完,侧过头来看他:现在嘴不笨了,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嗯余非点头,这个事儿吧,我当然都喜欢。进能和爱人出生入死,退能细水长流,这才是我想的最好状态。
    出生入死。魏秋岁喃喃道,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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