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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香不香!——银雪鸭(12)

    钟棠实在是被他的酒气熏得受不住了,十分嫌弃地往边靠靠,:你不是太渊观的人吗?他们都坐在西边呢。
    可蒋玉风却摇摇扇子,没有半点要西去的意思,直接拒绝道:那边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钟棠似是抓住了点什么,立刻追问道:你要看什么东西,嗯?
    我要看蒋玉风顿了顿,不答反问: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看道长的呀。钟棠也懒得遮掩,直接遥遥一望李避之说道。
    谁知这蒋玉风矮几一坐,扇子一指却正对那法坛上的玉面千郎,拍着钟棠的肩膀说道:我这也是来看道长的呀。
    你?来看他?钟棠的脸上,立刻又添了几分嫌弃,而蒋玉风则心安理得地占了他半边矮几,摇扇说道:是呀,如何,准你看不准我看吗?
    说完,不等钟棠开口,便抢先提醒道:快看快看吧,法坛上要请题了,这次可是你那位金乌观的李道长出的题。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下一章一定粗长,一定进入正题
    最近工作真的要炸了,大家不要薅我鸭毛了,嘤嘤嘤,会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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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金银怨偶(四)
    蒋玉风的话刚落音,钟棠便见李避之真的站了起来,掩藏在暗青道袍之下的的锁镣,随着他的走动脱垂在地面上,声音分外沉重。
    面对李避之,玉面千郎神情上也谨慎了几分,仍是彬彬有礼地说道:李道友,请出题吧。
    李避之并不多话,只是略一颔首,而后便取出了随身的木剑,使其悬于法坛正东。
    木剑随即现出淡淡青光,像是立起了层薄薄的水幕,虽不及迎敌时刺目生寒,但也带了一贯的清冷之气。
    今日题为纳喜。
    纳喜?这是什么,你们临安的风俗吗?钟棠拿着黄狸儿的爪子,去拍了拍蒋玉风的扇子,蒋玉风却摇摇头:临安这边成婚,也是行的寻常六礼,哪有什么纳喜。
    钟棠转而又看回到台上,估摸着金乌观的人,也知道他们这位李道长,并不适合解释此事,于是便遣了个口齿伶俐的小道出来,站于青光幕前说道:西隶联姻,我大崇百年战事可休,其于国于民,皆为幸事。
    今婚事在即,愿纳百姓之喜愿,奉于镜花楼上,为此桩婚事祈福。
    钟棠刚刚提起几分的兴致,又落了下去,这般识大体的题目,着实不像是是李避之所出,大约只是借他个名头罢了。
    钟棠没有兴致,可这席上其他的人,却纷纷议论起来:纳喜?这名头虽好,可
    德玄谈不是要两观比试吗?只是纳喜祈福的话,怎么比出高下呢?
    法坛之外的议论声,并没有影响到法坛上的人,李避之目光淡淡地看向太渊观的玉面道长,那道长却会意笑笑:李道友果然好心思,这等利国利民之事,小道自当奉陪。
    说完,便从宽大的袍袖间,取出一串九枚铜钱所串的短剑,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短剑便同样凌空而起,在法坛西面筑起一道淡金色的光幕,与李避之的木剑遥遥相对。
    法坛之外的众人更是不解,而刚刚站出的小道士,有继续说道:诸位善主面前的矮几之上,皆备有符纸与朱砂。大家可将吉庆之言,写于符纸之上,而后便可选掷于东西两方。
    这是要比比谁得的符纸多?蒋玉风摇着扇子,刚要勾过钟棠矮几上的符纸,就被他一把拍掉了手。
    你真觉得,当真有这般简单?钟棠挑眸,将腰间的玉珠金铃解下,用它松松地扣住了右手的袖摆,而后在符纸上提笔写起来。
    不然呢?蒋玉风抬头看看,却见已经有人将写好的符纸,向法坛上掷去。
    暗黄色的符纸一触到光幕,便融入其中,不见了踪迹,而随之那方的光幕便会更亮几分。
    这会的功夫,钟棠也已经写好了,他轻吹了吹那朱砂写成的小字,而后勾着唇角向法坛上的李避之,扬了扬手中的黄符。
    李避之微微皱眉,其实自从进入法坛以来,他便一直有留意钟棠的举动。好在前半程,钟棠一直很是安分,他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可他刚刚那个动作,那个笑容李避之心中一动,果然便看着钟棠竟没有将手中的符纸掷向他这边,反而向着玉面道长掷去。
    朱红的广袖从玉珠金铃扣中脱出,送着那符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太渊观道长所凝的金色光幕上。
    霎时间,那玉面道长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裂痕,尽管他极力地想要掩饰,但控持铜钱短剑的手,还是微微地颤抖了。
    你做了什么?蒋玉风十分诧异地看着钟棠,压低了声音说:这两观之人,不少是有真本事的,你可别乱来。
    我没乱来呀,钟棠笑着又倚回到了矮几上,伸出细长的手指,轻点着黄狸儿的小脑袋说道:你不会以为,他们当真是在比谁纳的喜愿多吧?
    蒋玉风闻言一愣,随即转头凝眸看去,终于明白了钟棠的所为。
    如今立于法坛之上的这二人,并非是在比哪方纳的喜愿更多,而是在比谁能承受得更多。
    所谓喜愿,不过是通过符纸与朱砂,从人身上借出的一缕福气。这一缕福气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许无关痛痒,但德玄谈上众人的福气集聚起来,无形之中便是极大的负担。
    至于钟棠,他装作看不到李避之告诫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只是多给了他几分而已,没想到这般就快受不住了。
    玉面千郎确实有些撑不住了,铜钱剑上,原本温和明媚的金光,此刻竟让他感觉到阵阵烧灼,恨不得下一刻就将阵法收回。
    可法坛之外的人们,却并不知道此事。
    母亲,我写好了。六折屏风围成的小席间,豆蔻年华的少女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把写好的符纸拿给旁边衣着华贵的妇人。
    那妇人看过后笑笑,摸着少女的头发说道:嫣儿的字越发长进了,快将这符纸掷与道长吧。
    少女嫣儿闻言不禁红了脸,犯愁地说道:可,可是女儿还没想好,要掷给哪位道长。
    哎呦,夫人用香帕子掩唇笑道:嫣儿看着哪个好看,就给哪个便是。
    嫣儿咬咬嘴唇,姣好的面容上泛着为难,半晌之后,才将手中的黄符向那太渊观的方向掷去。
    少女双眼紧紧地注视着符纸,期待它如旁人的一般,融化进光幕中。
    可那枚黄符,却只是轻飘飘地飞起,而后悄无声息地,落到了法坛之上。
    母亲,我的符纸怎么落下去了。嫣儿着急而又失望地回头去寻母亲,可就在那一刹,她却发现母亲不见了。
    不,不止是她的母亲,刚刚还伺候在一侧的小丫头们,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问琴?问梅?嫣儿试探着,呼唤起母亲和小丫头的名字,可始终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更令她感到恐怖的是,刚刚屏风外还充满了嘈杂的交谈声,可现在她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嫣儿僵直地坐在矮几前,她周边的六折屏风,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在屏风之外,仿佛有什么人,在无声地走动着。
    母亲嫣儿完全不敢动作,连呼唤母亲的声音都压得低不可闻。
    同样,她也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嫣儿慌了神,这才想起法坛中的两位道长,可当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望去时,却发现整座法坛空无一人,只有她刚刚扔出的那枚黄色的符纸。
    怎么会这样?!所有的人都去哪了?
    就在这时,法坛上的黄符忽得动了一下,发出了细碎地,仿若铃铛所发出的声响。
    四周骤然黑了下去,像是在暗夜之中,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嫣儿恐惧地大叫一声,她能感觉自己还是清醒的,可身体却在黑暗里,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而后一步步向着那法坛走去。
    地上的符纸突然又动了一下,它泛起金色的光,在黑暗的法坛上慢慢升起,上下飘荡着,旋转着,明明只是巴掌大的符咒,却在这翻飞得似个跳舞的人影。
    嫣儿受到了它的感召般,双目渐渐呆滞,就连恐惧都被麻木替代,而身体终于登上了犹如祭台的法坛。
    细长的双臂仿若摇摇欲坠的花枝,而衣裙之下的足尖轻点还未落地,嫣儿的身体便已然旋转起来。
    她在黑暗中忘情地跳着,一刻不曾停息的舒展着四肢,扭动着腰身,可就在刹那间,嫣儿突然感觉到,一双坚硬的手,从她背后的黑暗中猛地伸出!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腰。
    突如袭来的疼痛让嫣儿清醒了几分,她想要停下,或者简单地回头看看究竟是谁,都做不到。
    她只能跳舞,疯狂地,忘情地,跳着陌生的舞步。
    又是剧痛传来,嫣儿的小腿仿佛又被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仿佛要抠去她的肌肤皮肉,可只是一瞬,便再次消失了。
    嫣儿还在跳着,曼妙的身体跳出美好而又绚丽的舞,可她的双眼中,却溢出了泪水。
    那样的折磨还没有停止,那双坚硬而粗暴的手,不断地从四周的黑暗中,毫无预兆地深出,攻击着嫣儿的身体,狠厉一次次或掐或打,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
    就在嫣儿摇摇欲坠,即将倒下时,那双手却突然扶住了她的身体。
    尽管黑暗,可她却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双极美的手,白皙如雪的手腕上,带着金丝与宝石镶嵌而成的手镯,稳稳地将嫣儿扶住了。
    走开,走开--!可嫣儿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放松,反而恐惧到了极点,她口中喃喃着,想要大力将双手甩开,可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恐惧,却让她狼狈地跌坐在地。
    嫣儿终于快要崩溃了,而那只手,却也阴魂不散地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先是手指,又有手掌、手腕,而后便出现了一截小臂一个完整的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嫣儿颤抖着,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在满目的金色中,绝望地睁大了眼睛。
    第19章 金银怨偶(五)
    钟棠这边,仍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法坛上的比试。
    那位玉面千郎的不支已经显在脸上了,眼看着就要出个高下了,钟棠身边的六折屏风中,突然传出几声小丫头的惊叫。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啊--
    钟棠眼角一跳,立刻发觉周遭气氛不对,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恍然而过,但却无法捉摸其踪迹。
    而屏风中的骚乱,也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钟棠刚想与身边的蒋玉风商量,却发现他已经没了踪迹,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自己绕到了屏风后。
    嫣儿,嫣儿,你别吓母亲!
    中年的美妇人紧紧抱着娇小的女儿,焦急地呼喊着,而她周边的小丫头却抑制不住地往后退去,神色却像是害怕。
    围上来查看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法坛之上的李避之也收起了木剑,纵身飞跃而下,直落到了钟棠身边。
    王夫人,出什么事了?李避之淡淡地看了钟棠一眼,似乎在确认他无事后,才又上前几步,走到那妇人身边,想要俯身去查看小姐的情况,却不想被王夫人死死地扣住了手,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道长,李道长,快救救嫣儿啊!
    李避之微微皱眉,可很快手上的掐痛便消失了,却是钟棠按住了王夫人的手,望着她的双眼,勾唇说道:夫人总该让李道长先瞧瞧令爱的情况。
    是,是王夫人眼神迷茫地点点头,然后迟钝地,松开了抱着女儿的手。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当真正看到,刚刚被王夫人衣袖遮挡着的少女时,钟棠还是吃了一惊。
    只见那少女的衣衫头发并无异样,只是一张原本应娇嫩的脸,此刻却变成了粗劣的木头,原本的眼耳口鼻处,也只剩下被扣出的黑窟窿。
    难怪那些丫头们会露出那样恐惧的神情,周遭围观的人见状,也忍不住惊呼后退。
    李避之自然没有退,他反而伸手去探王小姐的手,那轻纱衣袖下的肢体,也变成了木条,但手腕处竟还能探到微微地跳动。
    如何?钟棠蹲在李避之身边,低声问道。
    李避之转过头来看着他,神色凝重地摇摇头:三魄全无。
    王夫人这会刚有些回神,乍一听到李避之说三魄全无,虽不知那是什么,但还是险些晕过去。
    这时太渊观的几位道长也赶过来了,玉面千郎刚想俯身,如李避之那般去探查王小姐的情况,王夫人却发疯似的,死死扯住了他:是你,嫣儿就是把黄符扔给你后,才变成这样的!
    是不是你把嫣儿的三魄吸走了!
    王夫人,您冷静些,切莫乱说。
    太渊观的小道士们见师兄被扯住了,忙上前劝和着,可如今的王夫人哪里听得下去这些,抱着变成木人的女儿,哭喊道:必是你咒法不精,吸了我嫣儿的三魄,你还我女儿来!
    此事确与贫道无关,如今追查真正下手之人,才是要紧事啊。玉面千郎不住地与王夫人解释着,可王夫人此刻心神早已被魇住了,只非抓着让他将女儿的三魄还来。
    眼看着,便又要一场闹剧,已退至旁侧的李避之,却忽得淡然却又肯定地开口说道:此事恐为妖邪所为,王小姐的身上,并无司道友气息,应非其所为。
    司道长钟棠这才知道,原来那位玉面千郎是姓司的。
    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金乌与太渊之争,眼下金乌观的李道长都站出来说不是了,那旁人自然也就没有质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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