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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起火了——龙柒(14)

    雍理:哎呀,阿兆早上怕是吃得蜜豆糕吧,怎么这么甜!
    雍理快活了,不老实地挠他手掌心:那你干嘛不来陪朕?这四天我都快都快被钱老头烦死了!到底是不好意思说想他想得食不知味,寝不能寐。
    但显然沈君兆听得懂,他受不住雍理这挠痒痒的手指尖,索性与他十指相扣,锁住了:是因为我对您做了荒唐事。
    雍理眨眼睛:你对我?做什么荒唐事。
    沈君兆说不出口。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视线在雍理的唇上落了下。
    就一下,很轻很轻。
    可仅仅是没有实质的视线落下,雍理却仿佛被热水烫了下,嘴巴酥麻。
    那那那雍理想起那个梦了。
    沈君兆:对不起。
    雍理破口而出:那不是梦啊!
    沈君兆心紧了紧,怕他不喜:不是梦。
    雍理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居然不是梦
    沈君兆极轻地嗯了一声。
    雍理看都不敢看他,只盯着两人握紧的手,又道:真的不是梦?
    沈君兆:不是。
    雍理:可要怎么确定不是梦?
    沈君兆:
    雍理:要不你再亲我一下?
    沈君兆:
    雍理不待他动,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沈君兆轻吸口气,将他拉进怀里,两人重温了那个心焦体热的梦。
    是不是梦的,更像梦了。
    ***
    时至今日,沈君兆最后悔的莫过于当时没有将一身小厮打扮的雍理永远锁在那间屋子里。
    如果时间能定格,那无疑是他前半生最美好的时候。
    雍理没有御驾亲征;他没有抛下一切奔赴前线。
    雍理不会生死一线;他也无需得知那所谓的真相。
    那样的话
    他是雍理,他是沈君兆,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哪怕注定会一起下地狱,也无知无畏。
    可惜后悔无用。
    他锁不住雍理,也挣脱不了命运。
    他能做的不过是一生一世守着他,护着他,看着他。
    任他妻妾成群,江山万里。
    沈君兆敛眉,将心思放到案上的公务,外头传来小厮的通报:陈大人请见。
    沈君兆放下案卷,应道:进来。
    陈请行了礼,面色十分古怪:大人,这边寻到了金菩像中的暗信。
    沈君兆问道:暗信流向何处?
    陈请:内廷。
    沈君兆指尖轻点书案:宦官中有梁铭的耳目?
    陈请头大如牛:这暗信是直呈今上的。
    沈君兆眼眸微眯,忽地道:把信给我。
    陈请忙呈上去,沈君兆打开,入目的是极其工整却十分生涩的小楷。
    吾妻阿理:
    四年未见 ,为夫甚是思念,如今你将及冠,孤也达成约定。
    六州予你,你何时归我。
    署名梁铭。
    那位一统六州,虎视眈眈的六州圣子。
    第19章 画中人
    屋里针落可闻。
    陈请眼皮都不敢多抬一点儿,他早就知道,能让沈相动怒的,唯有今上。
    金銮殿上那位九五至尊,别的本事先不提,胡作非为的能力无人能及!
    陈请着实能体谅沈相的心情,见到这封暗信时他也是目瞪口呆。
    今上单字一个理,乳名正是阿理。
    吾妻阿理
    饶是陈请对元曜帝不喜,也觉得五雷轰顶,想一刀剁了轻薄整个大雍的蛮夷孽族,又想拿着这封信去质问今上:您荒唐也就荒唐了,怎么还不顾国耻了!
    虽说元曜帝后宫里男女不忌,可到底是些卑贱戏子,不过玩物。前朝男风盛行,好龙阳的贵人不在少数,若是能得名姬佳丽青睐,吟诗作对,把酒言欢,不失为一道风流韵事。
    所以世族大夫们虽对后宫妃子身份十分不满,却也没当庭死谏。但戏子归戏子,被人唤作吾妻算什么?还六州予你,你归我,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此事,大雍还要不要脸了!
    陈请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深觉天道不公:沈相如此品行尊贵的圣人君子,为什么会趋于下位?这元曜帝迟早把祖宗江山作没,与其便宜了前朝余孽,甚至让蛮族侵占,不如揭竿而起,还天地君清祥兆!
    这次的黄花梨书案活了下来,沈君兆眸色黑沉,神态难辨,只是敛住了内劲。
    别说书案,连这张薄薄的宣纸都没有丝毫损伤,上面的字丑陋且刺目,沈君兆没再多看一眼便收入袖笼。
    陈请语气中颇有些义愤填庸:怕是三年前的御驾亲征,今上与那蛮夷贼子达成了某些协定
    这暗信简短却暴露了许多信息,一来是那让人匪夷所思的关系,二来是那个所谓的约定寥寥数语,已交代的十分明白,以今上及冠为限,梁铭若是能一统六州,元曜帝便委身于他。
    思及此处,陈请只觉头晕眼花,再恨天道不明,竟让如此孟浪放纵之人登极大统!
    沈君兆盯着他:此事不得外传。
    陈请忙行礼:事关国耻,属下明白。
    他说完忽觉周围温度骤降,炎炎夏日一身官服的陈参事莫名凉了后背,抬头是不敢抬头的,陈请脑中飘过无数念头,着实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
    陈请。毫无征兆,沈君兆的声音竟已经出现在他身畔。
    想到沈相的内家功夫,陈请扑通一声跪下:大人!不知哪里不对,但这危险气息太浓,陈请恍如站在悬崖峭壁上。
    沈君兆声音冷淡:忘了这封信。
    !
    下一瞬,陈请回神,额间冷汗直流:属下明白!
    沈君兆依旧是平声静气的:下去吧。
    是。陈请大汗淋漓地出了书房,只觉后怕方才他几乎以为自己走不出那道门了!
    沈君兆的书房有东西两间,东间是处理一些政务和面见沈家门生的地方;西间是内室,书案上没有文房四宝,而是摆了一个沙盘,墙上更是挂了一整面的舆图,此图绘制得极其精细。
    大雍山河轮廓分明,首京十二郡更是细致入微,尤其是南部很不安分的商郡和云城,更是精细到了连城防布局都一清二楚;最夸张的是大雍之外的蛮夷六州,六州地貌清晰,各族盘踞何处也有标注,最中央一个梁字最打眼。
    这三年,沈君兆念及当初梁铭救了雍理一命,一直没动他,现在
    他随手捏了把匕首,精准无误地钉在了梁字上。
    雍理这一宿睡得都不愿睁开眼。
    这些年他也没少做梦,可这么甜甜蜜蜜的,真是没怎么做过了。
    当时他偷跑出去找沈君兆,后来还是被发现了,沈争鸣雷霆震怒,半点不怪雍理私自出宫,全怪到了无辜的沈君兆头上。
    雍理千求万求,不许沈争鸣罚沈君兆。
    沈争鸣罕见的没给雍理脸面,一鞭子抽了过去,沈君兆本就受了伤的小臂瞬间渗出鲜血。
    雍理扑过去护住沈君兆,他抬头望向沈争鸣,双目凶狠像个护食的狼崽子:沈争鸣,你要抗旨不尊吗!
    沈争鸣愣住了。
    那是元曜帝第一次反抗这位位高权重的帝国首辅。
    也让沈争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护着的孩子长大了。
    *
    陛下?赵泉轻声唤雍理。
    雍理按了下太阳穴,嗓音微哑:更衣。
    想起一会儿要在朝上看到的年轻沈相,再念及年少时被他亲一下都耳朵尖红透的沈子瑜,雍理只觉这漱口的水又酸又苦。
    什么永远不永远的。
    永远的死对头吗。
    朝上,乌弘朗和周栋文依旧在为李义海的破事吵闹不休。
    雍理听得心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陪他们做戏。
    沈君兆没明说,雍理却明白,万寿将至,使臣来贺,帝相不和的传闻越演越烈才能激出潜藏的窥探者。
    大雍不太平,暗地里波涛暗涌。
    元曜六年的御驾亲征,表面上震慑了蛮夷六州,却也留下了无数隐患。
    沈争鸣因病荣养,彻底还政于新帝。
    彼时雍理大胜而归,民心所向,正是独揽朝政的最佳时机,但沈争鸣深知大雍内患,忍着病痛与雍理说道:陛下,恕老臣直言。战乱初歇,大雍刚成,为了安定稳固,老臣用了许多旧人,他们懂礼法章程,能治国载民,是不可多得的能人,只是能臣心高,世族性贵,恐有野心。
    雍理对沈争鸣可谓心情复杂。
    一边他知道沈争鸣待他实心实意,着实不薄;另一边又恼他虐待亲子,待沈君兆太过刻薄寡情。
    此时沈争鸣病重放权,他更多念及他的好。
    沈争鸣咳嗽了一阵后继续道:老臣病得不是时候,可也只能如此,他们皆是沈家门生,家臣出身,难免狂妄,老臣便是将他们尽数交托于您,他们恐怕也不会听命,所以还是得让子瑜接手。
    雍理那时还没见着沈君兆,分别许久,相思成疾,便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心里酸甜,忙道:朕最是信重阿兆。
    沈争鸣却摇摇头:不过权宜之策,陛下还是要亲力亲为,莫说儿时玩伴,便是亲生手足也能反目成仇。
    雍理不以为然,哪怕亲生手足会反目,他和沈君兆也不会。
    他爱慕他,心悦他,他早答应过他,平了蛮夷六州,便与他同享天下。
    他和阿兆,早无彼此之分。
    可谁知满心欢愉的雍理见着了沈君兆,也看到他背后的三千家臣。
    大雍内患之一,世族难驯。
    先帝泥腿子出身,全靠沈争鸣拥护才能一呼百应顺势登上极位。偏生先帝去得早,幼帝继承大统,沈争鸣不得已摄政,朝上重臣本就以他为尊,此时更是对他唯命是从。
    五六年过去,哪怕沈争鸣忠诚于大雍皇室,却挡不住朝上全是沈姓家臣。
    他退了,这些人却宁愿拥护从未入朝听政的沈君兆也不愿臣服雍理。
    哪怕雍理御驾而归,杨威六州。
    又是三年,沈争鸣的名望淡了,沈家的名望却在沈君兆手里蒸蒸日上。
    帝相不和,早已抬到明面。
    起初的权宜之计,如今又夹杂了多少狼子野心。
    沈君兆待他,还有几分年少情意?
    内忧外患,沈君兆怕也只是想先除了外患,再治他这个内忧。
    雍理自嘲地弯了下嘴角。
    下了朝,过了御庭议事,雍理歇晌午的功夫,子难遣了伺候的人。
    雍理起身:怎么?
    子难从袖口中掏出一章叠得整齐的上好宣纸。
    雍理接过,几下展开,在明媚阳光下瞧了个分明。
    雍理:
    下一瞬,宣纸被撕成碎片,元曜帝震怒:梁铭这狗东西!
    纸片落下,若是拼凑在一起,能看到是一张绘制得极其用心、十分美丽的小像。
    画中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若非一袭红妆,分明就是大雍的皇帝陛下。
    准确点说是十六岁的元曜帝。
    子难轻声道:还有一封暗信,被拦下了。
    雍理转头:入了沈府?
    子难应道:是。
    雍理:
    妈的,梁死狗你不得好死!
    子难斟酌了一下:虽无法探明信上内容,但
    雍理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狗东西肯定不说人话。
    子难:沈相那里
    雍理豁然起身:随朕去趟沈府!
    沈府。
    沈争鸣随便用了点午膳,别院的老仆来请他。
    沈君兆神色冷淡:父亲近日可好?
    那老仆是贴身伺候沈争鸣的:老爷体安,只是许久不见少爷,想您过去一叙。
    沈君兆放下手上案卷,盯着那老仆。
    老仆以为沈君兆又要随便找个由头推了,谁知沈君兆竟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去看看父亲。
    老仆一惊,忙道:少爷这边请。
    短短三年功夫,在朝上呼风唤雨的开国首辅,居然卧病在床,如此憔悴,着实令人唏嘘。
    沈争鸣老了许多。
    今年他不过四十有九,比朝上许多老东西还要年轻几岁,可他却白发苍白,双目浑浊。
    与他相映的是玉树临风的新任首辅,他的独子沈君兆。
    曾经,他一鞭子抽下来,沈君兆只有垂首受着。
    此时,他再也没力气执鞭,而沈君兆抬抬手指就可以让他魂归西天。
    孽畜!沈争鸣见着沈君兆,张口便是怒骂。
    沈君兆神色平静:夏日炎热,父亲仔细热风。
    沈争鸣胸口起伏,也不顾周围有人:大雍初定,你莫要为一己私利,祸乱天下!
    祸乱天下?沈君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难道我不配掌了这天下?
    一句话堵得沈争鸣直喘粗气:孽障,孽障!
    沈君兆讽刺地勾了下嘴角:是,我比不过雍理。
    沈争鸣气得面色苍白:你怎还有脸提他?理儿那般待你,你却不知好歹!
    沈君兆眸色沉了下来。
    沈争鸣似有些神志不清:畜生畜生,你竟对理儿生出那般龌龊心思,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明知哈哈好在苍天有眼,你这辈子也别想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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