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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拯救邪神之子[快穿]——狂渚(29)

    阮陌北深吸口气,用力搓了搓脸。
    他又想到在走廊上听到的声音,决定过去看一眼。
    阮陌北带上了那把枪和匕首,他走出宿舍楼,黑雾仍旧充斥着整个世界。
    阮陌北向前走出一步,雾气摩西分海般自动分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通路。
    兴许黑雾模糊了他对距离的感知,又或者直接扭曲了空间,阮陌北只走了一会儿,就再一次看到了那栋建筑。
    照样未曾看到任何人,就好像红离开后,这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活着的生物。
    阮陌北走进建筑,试着刷了自己的门禁卡,成功打开了楼梯间的门。
    他向下走去,来到了最开始所在的地下三层。
    【好痛苦,好痛苦】
    奇异的声音再度出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抽泣。
    阮陌北皱起眉头,冥冥之中,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是他经历过吗?还是从哪里听说过?
    找到它。他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
    阮陌北静下心来,专注感知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慢慢沿着走廊前行,哭泣声逐渐变得清晰明显,终于在经过某扇门时,阮陌北停住了脚步。
    他确定,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阮陌北的手掌贴合在门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将里面的东西牢牢关住。
    要不要进去?
    哭泣声仍在继续,诉说着抱怨着期待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哭吗?
    试试吧。阮陌北下定决心,他这个门禁卡还不一定有权限。
    目前来看这是他唯一能继续调查的方向,既然要找寻离开的方法,又怎么能畏缩不前。
    滴
    门禁卡刷上,屏幕中显示出允许同行,厚重的金属门朝侧旁缓缓划开。
    腥臭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味道浓重得像密闭船舱里腐烂了三个月的鱼虾,差点没让阮陌北直接昏过去,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抬手紧紧捂住口鼻。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起码比阮陌北在走廊上感觉到的要大。
    一滩烂肉坨在最里面的墙角,堆积着如同一座正在腐烂的肉山。无数拳头大小的脓包分布在表面上,有一些破裂流出棕黄的脓水,还有数不清像是化学药品腐蚀留下的痕迹,被灼烧萎缩的烂肉已然变成骇人的棕红色。
    肉山有生命般不断痛苦地震颤,气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在阮陌北进门的刹那,哭泣声猛然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烂肉迅速动起来,拼了命地不断往角落里缩,几乎要整个贴在墙上,黏在天花板上。
    更多的脓疱因这个动作破裂,腥臭黄水流出,汇成一滩肮脏的粘液。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阮陌北道,面对这般恶心猎奇的景象,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惊惧,反倒感到种难以言说的怜惜和悲哀。
    为什么呢?
    【好恐怖,好恐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烂肉尖叫着,哭泣着,拼命地闪躲。地板,墙壁和头顶的天花板迅速变得半透明,无数眼睛出现,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平面上的每一寸空间,那冰冷的竖瞳凝视着门口的闯入者,比世间的一切邪祟都要邪恶恐怖。
    眼睛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尖叫声已经刺耳到快要碾碎脑子的地步,阮陌北只得后退。门迅速自动合上,稍稍隔绝了尖锐的声音,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或者说那根本不是声音,而是某种的精神传递?
    阮陌北迅速远离了门附近,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所见到的景象仍残余在视网膜上,带给他无穷的震撼。
    这是什么?
    突然间,他想起来了。
    在从726号据点前来725号据点的车上,AI贺松明为了哄他睡觉,曾讲过一个故事。
    一个怪物的故事。
    怪物自出生起就被不断进行残酷的实验,无论被摧毁成何种模样,都无法死去。
    它不断哭泣,期盼着也许永远不会降临的救赎。
    有一天,一个人类走进了它的牢房。
    阮陌北说不清心中的复杂感情,一方面,他确定自己仍在AI存储过的文件中,也知晓后续的一部分剧情,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应该庆幸。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安,他没能听完这个故事,因为贺松明说,后续的内容被删掉了。
    被谁删掉了?为什么要删掉?
    而被病毒感染过后的故事,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没人知晓。
    阮陌北抿了抿唇,决定先给那怪物处理一下伤口,不光是为了执行剧情,就算对故事的发展一无所知,他也会这样做。
    是出于善意吗?阮陌北不知道,他自诩算个善良的人,但这种善良建立在不会损害自身的情况下,在也许会一下将他弄死的怪物面前,善良可不是件好事。
    可他仍想去做,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指引着他去救救那个怪物。
    他需要找到药膏,为怪物处理伤口。
    只是那么多的伤处,真的能处理完吗?
    这一整层应该都是作为牢房存在的,药物需要到其他地方寻找。
    听着怪物逐渐平息下去的尖叫声,阮陌北迅速探索了一整栋楼,这里面绝大多数房间他都无权进入,好在,最终他找到了一个类似医务室的地方,从里面拿了一大盒的药膏。
    药膏呈现出淡淡的黄绿色,散发着薄荷的味道和某种植物的苦气,大概添加了草药成分。
    阮陌北还找了个防毒面具,调整好通气阀后,扣在脸上。
    他回到了地下三层,反复深呼吸几次,再一次打开了闭锁的大门。
    怪物还在哭,察觉到他的再度出现,又一次惊恐尖叫起来,原本已然闭合的眼睛猛地尽数睁开,直直地瞪视着阮陌北。
    阮陌北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他慢慢靠近肉堆,挖出一块药膏,涂抹在了怪物流脓的疮口上。
    不要再哭了。
    尖叫声在这一刻停止了。
    见它有所反应,阮陌北精神一振,他拿出匕首,小心地将一块被化学腐蚀的腐肉割去,涂抹上药膏。
    脓包被一个个挑破,里面的脓水被引出,流在地上,药膏一点点覆盖上几乎不能称得上身体的肉块。
    阮陌北庆幸自己带上了防毒面具,要不然他靠得那么近,绝对会被熏晕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怪物发出问询,更多的像在自言自语,阮陌北没有回答,尽可能的用行动表明,他没有伤害它的意图。
    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渐渐消失了,天花板,墙壁和地面恢复成了原来的金属色泽,烂肉的蠕动变得缓和,不再激烈得像一场挣扎。
    伤口实在是太多了,阮陌北辛苦了一个半小时,把一整盒药膏全都用光,也不过处理了三分之一。
    这还光是裸露在外的,怪物缩在墙角,身体的一半面积贴着墙壁,看不到具体情况。
    好可怜。
    【谁?什么?目的?】
    阮陌北又一次听到了怪物的声音,但这一次,不是无休止的痛苦哭泣,也不是应激般的尖叫。
    就这样离开吗?阮陌北看了眼脚下,他穿的应该是很厚的靴子,脓水积了一大滩,没有沾上他的皮肤,而割下来的腐肉已经有一小堆了。
    还是先把其他死掉的肉给处理了吧。
    阮陌北踮起脚,继续用匕首割下腐肉,那些肉已经死了,只是挂在怪物身上,腐烂生蛆,阮陌北一点点地把它们全部处理干净,小心避开还完好的组织。
    新生的组织立刻从切口处涌出,取代了腐肉的位置。
    怪物彻底安静下来,沉默着,它像是还未经分化的细胞团聚集而成的组织,没有器官,只是一滩肉。
    我明天还会来的。留下这句话,阮陌北离开了。
    一直到走廊,阮陌北才敢摘下防毒面具,他深吸了口无味的空气,走向楼梯间,准备回去宿舍。
    被注视感悄然出现,像是有谁在直勾勾盯着他。
    阮陌北回过头,却什么都没发现,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一直到躺到宿舍的床上,阮陌北才被缓慢涌上的不真实感淹没。
    就像前几个世界,这里也属于一个故事,只不过它有些不同。
    到底是哪里呢?时不时幽灵般出现的被监视感,还是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的既视感?
    或者二者都不是?
    阮陌北无法给出答案,他闭上眼睛,只能先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黑暗袭来,温柔地将他包裹,他深深地坠入其中,被小心翼翼保护。
    第36章 (  △ |||)︴
    阮陌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墙上的挂钟表明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阮陌北揉着额角起身,他明明睡了这么久, 却累得像刚刚打了一架,完全没能休息。
    现在应该再去给它处理伤口了吧。
    阮陌北再次前去怪物所在的建筑, 这世界空荡荡,仍旧一个人都看不见,这一次,他直接从医务室里带去了三盒药膏。
    走廊上不再回荡着哭泣声, 只有模糊的音节气泡般断断续续,一个个地冒出水面。
    【██,██, ██】
    阮陌北驻足听了一会儿, 确定那不过是无意义的音节罢了。
    用门禁卡获得通行权限, 阮陌北抱着药罐走进去,比起昨天几乎要把人直接熏晕的腥臭, 房间的味道好闻了许多, 虽然还有异味,但好歹不至于无法忍受。
    脓水和腐肉都不见了, 似乎有人来清理过。
    怪物仍然缩在墙角,看起来却已经和昨天根本不是同一种生物了。短短一夜过去, 那些被阮陌北处理过, 涂抹过药膏的地方, 已然被新生的组织代替。
    阮陌北讶然, 没想到竟然会愈合的那么快, 昨天伤得那样严重, 看不到一块好肉, 几乎都要生蛆,今天就已经快像没受过伤一样了。
    怪不得被用来做了那么多可怕的实验,可怖的自愈能力让阮陌北不自觉想到了第一个世界中,被当做人行血袋的少年贺松明。
    只是眼前这个怪物的命运要更加凄惨一些。
    我来了。阮陌北将多拿的两个药罐放在角落,打开怀里抱着的那个。
    昨天药膏不够,没被处理过的脓疱还高高鼓着,将表皮撑成几乎透明,能看到其中含着的脓水。
    阮陌北用匕首把脓包挑破,引导脓水流出来,等到高高肿起的包瘪成一层薄膜,再把膏药涂抹上去。
    这一次,怪物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不再有任何成型的言语。
    阮陌北只能在自己挑破脓包时听到几声无意义的音节,气泡般悄悄冒出水面,很快破裂,不留任何痕迹。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处理起来速度快上许多,阮陌北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弄完了残余的伤处,至于怪物贴在墙面的那些部分根本看不到,他也就无能为力。
    一罐药膏还剩下一些,昨天处理过的部分全都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完全,看上去不用再上药了。
    阮陌北后退了几步,远远打量眼前的怪物,确定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完了。
    他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就听到弱弱的声音传入脑海。
    【还还有】
    眼前的肉堆蠕动起来,在阮陌北的注视下,缓缓将之前贴着墙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
    阮陌北捂住口鼻,本能地后退两步,腐烂的臭味随着怪物的翻身再度出现,一直以来只能藏在深处的,依靠紧贴墙壁压迫疼痛的部分,终于又一次接触到了空气。
    暂停压迫后,疼痛再一次袭来,怪物庞大的身体不住抽搐着,那些曾浮现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眼睛再一次隐约出现,瞳孔癫狂地震颤。
    【好痛,好痛】
    啜泣再度响起,眼前所见的伤比昨天看到的还要严重,无数白胖的蛆虫钻行在即将死掉的组织中,产下成团的卵。伤口处血肉外翻,黑色的液体黏稠成浆,根本说不清是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阮陌北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一声。
    稍微等我一下。他丢下这句话,当即转身,离开了臭气翻涌的牢房。
    【去哪里?】
    【去哪里?】
    【不要丢下我】
    声音终于在阮陌北踏出门时出现,身后的肉山蠕动着,朝他离开的方向一寸寸地缓慢靠近,似乎想要挽留。
    阮陌北飞快地上楼到了医务室,把防毒面具往脸上一扣,他带上胶皮手套,又找了个用来扔医疗垃圾的塑料桶,拎着下去。
    回到负三层,阮陌北刚一踏上走廊就听到了委屈的哭声,光听这哭泣的方式,只会让人想起两三岁的小孩子,而不是一个丑陋骇人肉瘤一般的怪物。
    他赶忙整理好防毒面具,刷开门禁卡,拎着桶进去。
    怪物已经挪动的离开了墙角,见阮陌北回来,庞大的身躯一顿,霎时不动了。
    只有声音仍在继续。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我去拿东西,你伤得实在有点太重了。
    阮陌北放下桶,有了防毒面具,他呼吸顺畅许多。
    【好奇怪,好奇怪,能听到】
    阮陌北抬眸看了眼,随即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肉堆不存在眼睛这种器官,只得再度低下头,小心地割去腐肉:你是指什么?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很奇怪吗?
    肉堆大概还没有进化出器官,自然不存在声带,它的发声并非那种能用耳朵捕捉到的声波,而是某种直接传递到人脑子里去的精神信号。
    看它的样子,似乎之前从来没人能捕捉到它的信号。
    不然这样一个时刻都在哭泣尖叫哀嚎的生物在这里,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声音,声音是什么】
    它似乎什么都不懂,真的像个小孩子。阮陌北不说话了,专心处理手头的事情。
    怪物身上翻滚着蛆虫的部分实在太恶心,他毫不犹豫一刀下去,全都割掉,大块大块地烂肉落入塑料桶里,溅起汁水。
    阮陌北就算再小心,到底也不是医生,加上怪物伤势过于复杂,不小心切到好肉的闪失无可避免。
    每当这时,怪物的身体就会剧烈抽搐一下,吓得阮陌北不敢继续,生怕它一个失控把自己压成肉泥。
    好在可怕的结局并未出现,阮陌北才处理了三分之一部分,将近一米高的医疗垃圾桶就被腐肉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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