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学霸你清醒一点 > 学霸你清醒一点
错误举报

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39)

    十二月十七。雁升说,这得受多大刺激啊,自己生日都记不着。
    主要是这生日发生太多事儿了,直接忽略了今天过生日:那今天可以记第x天了。
    不记。雁升拒绝得很果断,跟算着日子多煎熬似的,你看那些天天朋友圈第多少天第几个月的,有几个不是隔段时间就刷新了。
    我不刷新。贺中鹤埋他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就认这个了,别的看不上。
    哟?雁升把他脑袋从自己肩上扳下来,跟他对视,贺中鹤你很会啊。
    不要脸了呗,跟你学的。贺中鹤没憋住笑了。这会儿笑点莫名特别低,傻乐那种,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的。
    抱一下吧。他说。
    这不抱着呢么。雁升拍了拍他。
    正经抱那种,快点儿再不抱我不好意思了。贺中鹤从睡袋里伸出胳膊,闭上眼。
    这一抱感觉非常踏实,体温渐渐一致,两颗心紧挨着。
    听着外头朦胧的雨声,有点儿困了。
    但还是很想再聊会儿天,明明整天在一块儿带着,却有一肚子话想说,也是非常神奇了。
    睡吧。雁升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下。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
    晚安。贺中鹤哼哼出来一声。
    晚安。雁升紧了紧胳膊。
    不必急慌慌把所有喜欢倾诉尽,还有很多次晚安,很多个明天。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雨已经停了。山里各处都开始上冻,又空又静,甚至听不到鸟鸣。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除了睡袋有点儿捆巴。
    起了起了起起起起贺中鹤很有经验地坐起来,照着雁升噼里啪啦拍了一通。
    雁升没动,仍呈睡美人状侧躺着。
    他带来这几背包的东西都没大用处,最应该带的是家里那个警笛头大闹铃。
    贺中鹤环顾四周,从工具包里取出来小铁锤和锯子,铛铛铛一顿敲。
    敲了大概一分钟,手都酸了,雁升才终于坐起来,表情茫然地看了看屋里。
    今天周几?
    周天。贺中鹤放下锤锯,从箱子里找出衣服套上,又把雁升衣服扔给他。
    嗨过头了。雁升一边穿衣服一边拿出手机联系大卢,今下午三点前还得返校上课呢。
    收拾完东西返程已经九点多了,早餐是在路上服务站吃的,大卢一边吃包子一边瞥着对面的雁升贺中鹤,他这还第一次见雁升给人戳粥杯。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放在雁升身上就是怪怪的,不像他干的事儿,何况他这小伙伴又不是个小姑娘,站那跟雁升差不多高。
    在大卢第三次投去打探的眼神并想问这是不你哥或者弟时,雁升看了他一眼。
    大,大卢八卦劲儿捂不住了,这小帅哥是你亲戚吗?
    贺中鹤差点儿呛着。
    不是,雁升微微挑了下眉,顿了顿,是我n
    差不多差不多!贺中鹤赶紧给他打断了,我是他舅妈同事亲家小侄儿的二表哥!
    雁升偏头看了看他,笑着没再出声。
    从服务站下来,还得跑半小时高速,贺中鹤坐雁升旁边给他发消息:
    吓死我了
    不是你说要拿大喇叭宣告吗?
    贺中鹤看着屏幕,没声了。
    虽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大卢和老孙他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了还是有点儿尴尬。
    他翻了翻手机,十几条同学朋友发来的生日祝福,他一一回完谢谢,点开比较冷清的微博。
    然后发现并不冷清,小信封上头一千多个小红点,全是未关注人消息。
    粉丝数也突然涨到一万多,贺中鹤愣了。
    翻了几条未关注人消息,几乎全是说他帅来勾搭,或者问各种关于鸟啊噗问题的。
    我这掉马了啊?贺中鹤这才想起来昨晚雁升喊了他微博ID。
    那就掉呗。雁升满不在乎地倚在车座上假寐,我又没那啥粉。
    贺中鹤转头看了眼大卢和老孙,两人都正沉浸在汽车DJ top榜里,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往雁升那边坐了坐,凑近了压低声音:我怎么回这些人?
    不用回,假装没看见,实在不行换个小号。雁升说。
    这号三四年了贺中鹤设了不接收未关注人消息。
    改天我发条微博,雁升说,@新鹤中鹤牌高鹤片。
    别了,贺中鹤赶紧摆摆手,她们又得刷什么kslw。
    是kswl雁升纠正他。
    我突然想起来,贺中鹤翻了翻微博,你之前发的那个生日蛋糕,是不就咱在没猫咖里的那个啊?
    雁升点了点头:好快的反应速度。
    贺中鹤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太相信雁升了,当时就觉得那个座机像素的蛋糕眼熟来着,竟然没怀疑。
    山上折腾这一趟,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老妈这个点儿竟然在家,她依然冷着脸,但明显恢复正常了:还知道回家啊?
    贺中鹤脱了层层叠叠的衣服,溜进浴室:就在对门呢,没乱跑。
    老妈没说话,明显怀疑。
    不信你问雁升。贺中鹤又补了一句。
    杜兰珍对雁升印象不错,这孩子话不多,但看着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学习好,生活自理能力和自家儿子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其实把贺中鹤放在他那边过个夜,杜兰珍并不怎么反对。
    站到喷头底下贺中鹤很纠结要不要把转运珠摘下来,其实挺不舍得天天摘摘戴戴的,但又怕这个不耐水,最后取下来拿着看了半天,然后挂到了一边。
    下午上学的时候他比平常大休返校早出门了半个小时。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就是特别想见雁升。
    开门的时候雁升很夸张地挑了挑眉:呀,这不贺中鹤同学吗。
    戏真多。贺中鹤笑了。
    风太大我听不懂。雁升把书包甩到肩上,带上门,跟他往楼下走。
    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雁升同学。贺中鹤干脆跟他一起犯病,一本正经地说。
    别啊,雁升笑着走到他旁边跟他并肩,揽住他,手在他肩头捏了捏,压低声音,好不容易逮到手的。
    3.
    这一回学校又是半个月五点起零点睡,一教室的人包括老郑都愁眉苦脸的,离高考还五个多月,这两天老郑开班会灌鸡汤时许次数最多的愿就是穿越到到六月九号。
    贺中鹤就不跟他们似的那么痛苦,男朋友天天坐旁边带着学习呢,上数学课周围都冒泡。
    下课那更别说了,逃操的时候也不跟石宇杰吴昊在走廊溜达玩手机了,俩可怜单身狗,啧啧。
    溜去文具店买了一堆中性笔和两支鼻通,贺中鹤又买了个挂篮提着。最近笔用得飞快,平均两天一支笔芯,碰上考文综一场直接下去半截,他干脆用胶带把用空的笔芯一打一打扎了起来,看着挺有成就感的。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努力上进的一天呢。
    就跟当初看雁升一万个不顺眼时没想到最后被他拐走了一样。
    生活啊,就他妈这么充满意外这么神奇。
    雁升跑完操回到教室,一直到快打预备铃的时候,贺中鹤还没回来。
    不知道荡漾哪儿去了,他有点儿担心贺中鹤因为这个影响学习。
    不过显然是多虑了,贺中鹤拎着满满一挂篮中性笔从教室后门窜了进来,跟补充弹|药似的往桌边重重一挂:承包咱俩一直到高考的中性笔。
    庄媛和张飞驰坐后桌看得脑袋都大了:贺中鹤你走火入魔了吧?
    没笔了就从我这儿拿。贺中鹤冲他俩呲牙笑了笑。
    辛凯和石宇杰刚好也路过这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为什么贺中鹤游戏半拉月没上号了,凑过来观摩了一下他满满当当的书立:还真学习庆生啊?
    没那么夸张。贺中鹤回想了一下昨晚,摸了摸鼻尖。
    在周围几个人参观巨大中性笔仓库的注视下,贺中鹤碰了碰旁边一脸无奈的雁升:伸手。
    然后往他手里放了盒粉粉的、最近女生间流行买了送姐妹送暗恋对象的樱花糖。
    雁升忍着笑把糖放到了笔筒旁边,知道贺中鹤藏藏掖掖又想暴露在同学面前的小心思,其实这小粉糖完全不是他的风格,隐晦地秀了一把罢了。
    不知情的全然没看懂这波操作,还以为是哪个女孩让贺中鹤转交雁升的,但这儿还站着个明白人呢。
    石宇杰瞪一会儿贺中鹤,又看了看那盒糖。
    后者无辜地摊了摊手:回位吧,快上课了。
    这节是听懂哪儿错了下次还犯的历史课,纯讲大题专项,秦老师讲题的时候贺中鹤小声清了清嗓子,戳了下雁升又迅速缩回来。
    雁升看两眼卷子看两眼投屏,没反应。
    戳一把撩一把的单机状态一直持续到秦老师出了教室让学生自己琢磨答案,雁升按住他第五次企图乱戳的手:老实点儿。
    哇你好凶我好怕。贺中鹤把手抽出来,之前说举喇叭宣传时大言不惭,其实没比他再怂的了,行动上的矮子,都不敢在教室里碰下手的。
    上课好好听,别走神。雁升说。
    两人其实都没想因为这个耽误学习什么的,一个稳坐班级第一年级前五,一个学水逆袭每况日上,互相帮扶高考时成为双学神的绝佳条件。
    正在脑子里规划着,蓝图突然在高考时戛然而止。
    秦老师进来了,贺中鹤铺平卷子,撑着脸边听课边寻思。
    还有五个月就高考了,高考之后呢?
    有时候日子太顺风顺水了,就会忘记许多涌动的暗流。
    比如雁升这房子是租的,而且等高考后老妈也肯定要搬回去。
    比如雁升那爸妈,不定哪天就找上门来了。
    再比如毕业后去哪儿,如果真依老妈安排留在本市二本的话,还能不能在同一座城市。
    刚正式互表心意咂摸没多久甜味儿呢,问题就一个个蹦出来横在面前了。
    贺中鹤可以说是挺大大咧咧的,过今天没明天的及时行乐主义者,但这事儿不一样。
    瞻前顾后的隐隐担忧一直持续到傍晚最后一节自习课,平静如死水的教室里突然有人惊呼:下雪了!
    贺中鹤放下手里机械打钩画叉圈圈儿的文综选择题,转头看向窗外。
    很突然的大雪花片,被风裹挟着纷纷扬扬往下落。
    后头有人太激动拉开窗户,寒风灌进来把脑子一团浆糊正憋题的几个人冻得骂骂咧咧。
    几乎是同时,一群位置不靠窗的呼啦一下子聚到窗边,教室里哇声此起彼伏,上课时间外头一片静悄悄,班里却瞬间躁动起来,后桌张飞驰摘了眼镜特愉快地宣布为庆祝初雪今天少刷一套题。
    石宇杰坐在靠后门的地方,漂洋过海吆喝了一嗓子过会儿谁去打雪仗。
    教室里瞬间嗷嗷的,一呼百应。
    雪仗狒狒。
    高一高二时下雪从来没有这样的效果,但高三这个冬天实在漫长沉闷,下雪岂止是生活点缀了,那简直捣炸高三学生窝的一挂炮仗。
    过会儿出去溜达?贺中鹤看着也挺兴奋,眼睛都亮了,雪景确实很容易让人心情愉快。
    雁升放下笔,垂下手在他裤子上揪了一下,哟,今儿竟然穿秋裤了:好。
    然而下课之后他俩没能去成。
    或者说一整个班的人都没去成。
    都十八二十的东西了,见着雪还跟小学生似的!老郑把触控笔砸得咣咣响,这次光摔触控笔还不过瘾,从黑板槽里捞了一把粉笔,稀里哗啦一把摔下去,白色瓷砖瞬间五颜六色。
    一屋学生噤若寒蝉。
    连雪仗狒狒们也死眉塌眼地低着头。
    人级部主任直接在班主任群里发的啊群里发的!全级部就通报了咱一个班!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老郑脸红脖子粗的,自打高三后他照顾这帮孩子脆弱的小情绪,就没发过这么大火。
    其实也是碰巧赶上了,别的班都兴奋完了,二十四班学生学得太入迷,慢半拍才发现下雪。结果级部主任在监控里看得非常清楚,别班儿一屋子蓝色校服一动不动,二十四班野人开会似的,还实验班呢,当即拎出来通报了。
    都不是第一次见雪吧?看场破雪能让你上清北还是怎么着?瞎浪漫个什么劲呢,你们有得可浪吗!老郑说完又觉得不大对劲,顿了几秒又特别不明智地改口,有得可漫吗。
    底下有人没忍住噗嗤出来了,老郑恼羞成怒,火上添柴:都不用去吃饭了!留这让你们长长记性!
    枪打出头鸟,老郑调了监控把几个闹得最厉害的揪了出来,每人开回家一天,检讨1000字。
    论稳如老狗的好处。雁升看着石宇杰几个挨完老郑走廊训话,从前门蔫头蔫脑地进来,从容地吃了颗樱花糖,这什么东西。
    难吃就扔了,顺手买的。贺中鹤刚才听老郑训半个多小时脖子都僵了,笑着往后倚了倚。
    连我都觉得齁,这糖封神了。雁升又剥了一颗,还是能吃的,这要别人送的我当场把它扔进焚烧炉。
    别人送的你不会吃,贺中鹤活动完脖子,往桌上一撑胳膊看着他,而且不会收。
    这么了解我。雁升笑了,这时候班里突然安静下来,一抬头果然是老郑又站到了教室门口,抱着膀子余怒未消,脸都是黑的。
    两人迅速收起暧|昧的小氛围低下头各学各的回归社会主义同桌情。
    在老郑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刀尖起舞的感觉刺激且快乐。
    老郑这回是真怒了,三节晚自习一会儿没让他们下课,四个多小时硬那么坐着,上厕所还得单独给他打报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