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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40)

    放学铃响时老郑准时站到教室门口抱着胳膊,一班人敛声屏息迅速往外溜,除了住校的几个照例留下多学会儿习再回宿舍,其他人没出三分钟就走|光了。
    狭窄昏暗的楼道里一时间特别挤,贺中鹤在雁升身后拽着他书包带走才不至于被人流冲散。
    贺中鹤现在头发染成黑的,人堆里就没那么扎眼了,尤其是这种比较拥挤混乱的环境,周围一水儿蓝色校服叽叽喳喳。
    很适合搞点儿小动作,奈何旁边有个五百瓦的。
    Bye了鹤儿,后天见。石宇杰家离这儿不近,他家长在东门接他,跟回家属院的并不顺路,下了楼就该往岔路走了。
    就当放天假呗,大不了被石叔揍一顿。贺中鹤挺同情他。
    这波不亏。石宇杰安慰自己。
    依依惜别结束,一石觉得自己跟二鸟越来越渐行渐远了,具体说不上怎么回事儿,被开回家的悲伤让他暂时忘记了今天那盒小粉糖。
    在楼下广场又跟同学和外班认识的打了招呼聊了天儿,一直到拐上后门马路才彻底就剩他俩。
    操,可算清净了。贺中鹤松开雁升书包带,走到他旁边长长舒了口气,蹦了几下,坐四个多小时坐得腿麻屁|股疼。
    后门这条路没什么人走,这会儿地上已经积上了一层雪,估计有一指厚了。
    花坛旁边的锦鲤池子已经见不着鱼了,就一坨骨头汤似的浑浊冰面,卵石都被雪盖住了。
    风息了一些,鹅毛大雪轻柔恬静地簌簌往下落,在路灯车灯下朦胧一团。
    踩上积雪时细微的咯吱声清晰可闻,地上一旦积了雪就特别静。
    从嘈杂压抑的教学楼里出来,突然进到这么个氛围中,贺中鹤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着了,明明刚才恨不得和雁升直接隐形。
    沉默着并肩沿路走了一会儿,雁升停住脚步,慢慢俯下|身在旁边冬青树上一阵窸窣。
    贺中鹤站旁边看着,反应一秒后立马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赶紧也抄了一把雪,抢占先机在雁升直起身来那一刻唰一扬手。
    雁升被扬了一身一脸碎雪,看着挺狼狈的。
    贺中鹤狂笑着转身要跑,被雁升拽住后领往回一带,脖子瞬间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冰得他嗷一嗓子。
    你还真上大班啊!贺中鹤无语了,这损招谁不会啊,他立马捞了满满一把雪一攥,回手塞进雁升衣领里。
    然后得意地看着他把那团化得剩一半的雪从衣服下摆抖出来。
    正笑得欢儿,下一秒就被雁升摇了身旁的杏树,瞬间一头一肩膀雪,嘴里也进了不少。
    你打雪仗连大班的都打不过。雁升说。
    贺中鹤摸了把脸上的雪,从车顶团了一大坨雪球,追着他一砸,雪球半空散了没砸中。
    一场莫名其妙的雪仗就这么开始了,本来挺浪漫的冬夜雪景,两人跟俩二傻子似的在雪地里互相追着扯着呼哧呼哧祸害了周围所有能祸害的积雪,脸笑发僵手冻得通红也没试着。
    停战停战,雁升哥哥我认输。贺中鹤头发乱得不行,身上沾了一层雪,实在没劲躲雁升这把雪了,干脆往雪地上一坐,手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但身上出了层薄汗。
    雁升扔了那把雪,伸手拽住他胳膊试图把他从雪地上拉起来,但没成功,反被他一拽给拽了下去。
    这一下使的劲不小,雁升直接砸贺中鹤身上趴下了。
    一趴贺中鹤更懒得起来了,干脆就这么躺雪地里,虽然后脑勺非常凉。
    呼哧带喘地叠了一会儿,贺中鹤突然觉得挺弱智,正常情侣哪有这画风的。
    身体紧贴在一块儿,感受到他一颤一颤地笑起来,雁升也有点儿想笑。
    于是事态变得更弱智了起来,俩一米八多大个子摞一起笑得浑身没劲儿起不来。
    下去。贺中鹤推了推他,怀疑他俩脑子在打雪仗中一起被砸成粉了。
    雁升翻身骨碌到一边儿,躺了几秒才起身,把贺中鹤拉起来:我一世高冷都毁你这儿了。
    别推锅,是你起的头。贺中鹤给他拍打着后背上的雪,你还高冷个屁,人设早就碎一地了。
    一身雪水慢慢往回走的时候,气氛才再度回归正常。
    这种在题海中闷了一天,然后站进漫天大雪里酣畅淋漓打完雪仗吹冷风的感觉特别好,张开胳膊就能飞起来似的。
    贺中鹤回头看了看一地被糟蹋过的雪:我以为你跟老郑一样觉得喜欢下雪的都小学生呢。
    能别拿我一花季青年跟五旬老头比吗。雁升整了整衣服,笑笑,这还第一回 跟人打雪仗呢,挺爽。
    贺中鹤看着他沾着细小水滴的睫毛,心里一阵酸软。
    总觉得雁升是成熟稳重那挂的,不爱理人,外人面前永远云淡风轻,会造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是个马甲披贼厚的技术型网红,虽然背地里也爱搞点儿怪,但就是跟他身边任何一个同龄人都不一样。
    所以经常会忘了,雁升跟他一样,其实也才刚成年,只是个高中生。
    第一回 跟人打雪仗。
    贺中鹤从小到大一下雪就跑出去吆五喝六叫小伙伴疯玩儿,打雪仗对他来说就是雪天必备,就好像旅游要住酒店,春节要吃饺子一样,是捆绑必需的。
    不知道雁升小时候是怎么过雪天的,也许和现在一样每时每刻都不想在家,这人又闷,跟谁也玩儿不到一起去。
    家里鸡飞狗跳,天寒地冻一小孩儿瑟缩风雪中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悠,想想就让人心酸。
    现在的雁升过得很好,但过去维度的雁升生活里并没有贺中鹤。
    以后下雪就陪你打,贺中鹤看着他,来兴致了半夜把我叫起来也行,要不现在再来一场?
    不来了。雁升不明白此言何出,但赶紧打消他大胆的想法,抓着他胳膊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等走路速度慢下来时,他还是抓着贺中鹤胳膊没放。
    两人并肩走着,一个抓着另一个胳膊,非常奇怪的姿势。
    雁升目视前方一直没说话。
    空气里只有踩雪的咯吱声和远处汽车鸣笛声。
    正当贺中鹤觉得别扭要提醒他时,雁升的手慢慢下滑,从小臂滑到手腕,然后指尖触到手心,接着往下,牵住了他的手。
    贺中鹤愣了愣,低头看着这只非常不老实从胳膊一路滑到自己手上的手。
    看什么,雁升轻轻捏了捏,往他那边偏了偏头,轻声说,牵个小手。
    第51章 . 误存章节,小小小番外 高一开学。【小
    辉坛一中, 高一新生报到处。
    小眼儿溜什么呢。贺中鹤拿着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往石宇杰后背甩了一巴掌。
    九月初天气闷热,绿荫大道上挤满抱书抱军训服的老师学生, 穿着高二校服的在教学楼窗口看热闹, 穿着高三校服的横穿人群, 纷纷扰扰与他们无关。
    这就是高中,新环境让贺中鹤有些兴奋。
    一中美女多真不是盖的。石宇杰咂舌, 好多漂亮学姐, 你说会有一个将来看上我吗?
    那得是慈善机构的菩萨姐姐。贺中鹤撇撇嘴。
    损死了你。石宇杰用胳膊肘捣了捣他, 有看上的没?
    没有。贺中鹤不屑,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高中三年誓不谈恋爱。
    第52章 . 误存章节,小小小番外 高二开学。【小
    辉坛一中, 高二分班搬家现场。
    你这桌洞里灌了铅吧!贺中鹤朝石宇杰喊了一嗓子,走廊里到处都是拖着桌子椅子书柜的,挤得他一脑门儿汗。
    我来了我来了。石宇杰跑过来跟他一起搬。
    终于把死沉的桌子从六楼搬到三楼, 贺中鹤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他倚在教室后门口, 看着班里一张张陌生的新面孔。
    石宇杰从他面前经过, 往刚搬上来的课桌桌洞里掏了半天。
    然后掏出来三大瓶都绿了的水,扔进讲台旁的垃圾箱。
    你他妈!贺中鹤差点儿厥过去, 为什么不刚才搬桌子前把它扔了!
    对哦!石宇杰醍醐灌顶。
    贺中鹤刚想喊一嗓子傻|逼, 一个男生从他脸前走进了教室。
    嘿。
    长得不错。
    虽然面无表情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男生穿过走廊里唠嗑混熟的同学们, 走到前排坐下来, 翻开桌上的书。
    他同桌的女生几次想跟他说点儿什么, 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怯生生的没说话。
    贺中鹤收回目光。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第53章 雁升睁开眼:厉害了,
    牵个小手。
    牵就牵呗说出来干什么!
    是不是哪天亲个小嘴也得请示报备啊!
    贺中鹤转灯塔似的三百六十度把周围扫了个遍, 幸好没人。
    其实在这片儿拉小手非常危险,虽然走家属院后门这条路的人不多,但碰上老师的几率很大。
    万一真被老郑知道点儿什么, 能把这老头当场吓晕过去。
    不过他也想不到俩男生拉手有哪儿不对劲就是了。
    雁升于是把他手揣进自己上衣兜里, 在兜里偷摸牵着, 还暖和。
    我今天想了想,贺中鹤低着头说, 除了石宇杰, 其他人先不告诉了吧。
    嗯?雁升偏头看了看他。
    万一传出去传到嘴贱的人那儿, 比如陈文龙那种, 跟老郑打小报告就恐怖了。
    我以为你不怕老郑呢。雁升笑了笑。
    他无所谓, 主要他如果跟我妈告状那不完了。贺中鹤觉得跟雁升说这个有点儿早,但还是先说开了,免得以后不好解决, 我妈挺不接受这个。
    雁升点了点头,并没表现得很意外:又不是小说电视剧, 现实里没几个老一辈能接受。就算能理解,也不愿意让自己孩子是其中一个。
    嗯。贺中鹤叹了口气, 看着雪中的一小团雾气,不说这个了, 你猫接回来没?
    中午回来就接了。雁升说。
    暑假在补习班门口捡的小病猫,一直养到现在圆滚滚一团。贺中鹤想起来当时惊异于雁升对流浪猫感兴趣, 其实那时候雁升有些有点儿小萌的属性就藏不住了,那么冷漠一人, 竟然喜欢带毛的小动物。
    过会儿我去看看它。贺中鹤说。
    这个天气小区里没有听收音机和下棋的大爷大妈了,一片空荡的白茫茫,俩人从后门进到单元门慢吞吞走了差不多十分钟, 都不想分开,想就这么牵着手在雪里多待会儿。
    虽然这个分开只是分进同层楼的对门户。
    雁升没直接揭穿他:哦,就来看猫啊?
    不然呢。贺中鹤在他手心挠了一下。
    不然我也没办法。雁升跺了下脚,楼道声控灯亮起,就只能洗白白躺旁边孤独寂寞地看你跟猫玩儿呗。
    到家学习两小时是贺中鹤高三以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当然,是在杜兰珍不知情的情况下,熄了卧室灯只开小台灯的那种。其实挺毁眼睛,动静也不敢很大,老楼隔音不好,夜深后杜兰珍在旁边卧室趿拖鞋的声音他都能听见。
    杜兰珍已经消气了,这几天各种苦口婆心劝他留本地,贺中鹤就嗯嗯好好应着,不敢跟她说明想法。
    洗漱完做了一套数学卷子和五页文综,又查完今上课没听懂的题,已经快十二点了。
    贺中鹤伸了个懒腰,把课外资料塞进书柜不起眼的位置,柜子里已经列了十几本资料,都是他用晚上时间刷的题,页边松松散散一厚摞,看着很有成就感。
    收好偷摸学习的作案工具,他轻手轻脚出了家门。
    这时候就特别感慨近水楼台,大半夜还能去偷个情,雁升当时选房子怎么就这么巧呢。
    敲响雁升家门,楼道依旧窜风,一个巨大的喷嚏来得突然,贺中鹤很响亮地阿嚏一声。
    操!
    他做贼似的紧张兮兮回头往自家门口看去。
    杜兰珍睡眠浅,有时候戴耳塞睡,今儿比较幸运。
    但是飞狗耳朵非常灵敏,也不知道听见自家人声音兴奋个什么劲儿,隔着门嗷嗷个不停。
    贺中鹤很崩溃,也不敢弄出声音开声控灯,只能听着飞狗边吠边用爪子挠门:嘘!
    沟通无效,正急得不行,突然一道强光照到身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谁!鬼一样突然出现的这人声音是女生的,带着恐惧和愤怒,在那干什么!
    这下楼道里声控灯亮了,贺中鹤郁闷极了,一头雾水遮着眼:大半夜有病啊!
    那人愣了愣,关上手电筒:是你?
    贺中鹤睁开差点儿被闪瞎的眼,看清半夜犯病的人也愣了。
    是六楼几个幼师合租的那女孩,穿着黑色羽绒服和毛拖鞋,拿着个炮似的手电,正用狐疑地眼神看着他:你在人家门口干什么?
    贺中鹤一听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这是正抓放死耗子死猫的人呢,大半夜一女孩儿也不怕危险。
    我等人开门。贺中鹤挺无力的,回吧,恶作剧的人这个点儿也得睡。
    女孩抿着嘴皱眉看着他,显然觉得他避重就轻了。
    万一没睡呢?跟你一样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她好像就认定是贺中鹤了,眼圈淤青盯着他,估计为了抓人这几夜都在巡逻。
    我贺中鹤非常无语,他一个忙高考的人哪有这闲心。
    你手上是什么?她打开手电筒晃了晃。
    非常不巧,贺中鹤手里是袋透明包装的冻干鹌鹑,给猫带的。
    百口莫辩时,雁升终于打开门,一看两人站这儿,有点儿懵:怎么了?
    女孩见这户的人真开了门,瞬间有点儿尴尬,捂了捂嘴:啊不好意思
    没事儿。贺中鹤摆了摆手,跟雁升说,这抓人呢,老鼠事件还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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