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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岫青晓白(96)

    我?谢龄摇摇头,不怎么看。
    你的态度果然如此。崔嵬笑笑,捞了一块桃花酥在手上,另一只手抬起摆了两下,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走了。
    言罢果然离去。
    谢龄也不留客,坐到崔嵬方才的位置上,思索起他带来的消息。方才的不怎么看,不过是信口敷衍。
    萧峋嗤笑一声,倚上身后的长桌:我说呢,瑶台境在死了两个寂灭境之后还敢大张旗鼓地笼络宗门、与人间道敌对,原来留着这样一招后手。
    十三四岁的寂灭境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了吗?不,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这年岁也过于离谱了。谢龄蹙起眉,目光落在地上,沿着木质地板的纹路缓慢向前,看见萧峋的长靴和衣摆。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抬起头对上萧峋的视线。
    萧峋一下读懂他的想法:你怀疑,和我是同一类人?
    谢龄道是,又话锋一转,:当然,也不否认是瑶台境用了某种秘术,将人的境界一下拔到顶尖。
    不如去看看?萧峋提议。
    好。谢龄垂袖起身。
    两人即往外走,刚推开院门,却见古松御剑行至院外。
    师兄?谢龄甚为惊讶。
    嗯。古松一扫他和萧峋,看来你得到了消息,但不用去查探了,那的确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他本为渔民,忽有一日得到神启,一刹那即成了寂灭境。
    谢龄再度蹙眉:是瑶台境的说辞?可能判断真伪?
    从他的言行举止和一些特征,能看出是常年在海边捕鱼的人。古松道,但是否真是神启,就不得而知,也不需要得知。
    古松神情和姿态与往常无二,口吻平淡,却让谢龄意识到了人间道有着怎样的底气。这才是真正的不怎么看。
    夜里便开始下的雪直到现在都未停,染白了路面和屋檐,将苍黑的秃枝换上皎洁的颜色。谢龄目光追着一粒细雪落地,微微松了一口气。
    瑶台境肯定想拉拢密宗,但
    密宗的态度呢?谢龄问。
    密宗应该没有态度。回答他的人是萧峋,倚门说着,语气带了点儿懒洋洋的笑,左不过是一句,恭喜贵宗得神庇佑、再添奇才。
    古松向萧峋投去一瞥:的确如此。
    这里的事情已处理完,该回去了。古松没在雪域久留的打算,回去指的自然是回人间道。
    又看向萧峋:我想,你应当备了云舟。
    第130章
    萧峋抬手, 巴掌大小的云舟自袖间飞出,落地时刻化作原本模样,几乎将街道占满。
    萧峋目光转向谢龄, 古松亦然。
    谢龄感受着这两道目光目光,又将目光的主人们各看一眼,察觉出他们之间氛围古怪莫名。但一时半刻寻不得切入点问个究竟,谢龄唯有向着云舟迈开步伐。谢龄身后跟着萧峋,古松最后一个登上云舟。
    云舟升空,顶上流光一转,是萧峋打开了防风结界。纷纷扬扬的雪被阻隔在外,但若远眺,依然迷蒙视线。
    随着高度上升, 昭城渐远,肃穆庄严的南迦宫变成渺小一点, 若不仔细寻找,轻易便忽略过去。
    萧峋站在舟头俯瞰雪域山景。谢龄带古松在云舟上转了一圈,向他逐一介绍这里的房间。
    云舟不大,屋室甚少,三步两步便走完。古松看过那卧房后, 眉梢几不可见地往上一挑, 问谢龄:只有一间卧房?
    谢龄听出这话有深意, 而他与萧峋相处这般时日, 怎会理解不了那家伙的良苦用心?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说道:用这云舟的,本就只有我和萧峋。
    是么?古松语气凉幽幽。
    古松坐进茶室。
    这里茶叶茶具俱全, 谢龄问古松想喝什么, 得到一个都可的答案。
    谢龄开始烧水, 而壶中水刚到适宜的温度,萧峋进来,从谢龄手中接过茶具,熄灭炭火,利落娴熟地泡出一壶月光白。
    茶雾轻幽,茶汤澄澈,萧峋分茶,第一碗放到谢龄手边,第二碗给自己,第三碗才递与古松。
    我调整了阵法,全速前行,五日便可抵达宗门。萧峋说道。这话是说给古松听的,是惯来的散漫态度,尔后看定谢龄,语气温和带笑:你还未用早餐,可有什么想吃的?
    他不打算在古松面前遮掩了,也不信古松没瞧出什么,干脆按照从前的方式和谢龄相处。
    没有特别想的。谢龄抿了一口茶说道。
    那就由我决定了?萧峋眼里的笑更浓了些,云吞面还是拌馄饨?
    谢龄二者择其一:云吞面。
    萧峋道了声好,起身离去。
    茶室内唯余谢龄和古松。后者端起桌案上的小巧瓷碗,浅啜一口茶汤,举手抬袖间带起幽幽茶香。
    咯噔。
    茶碗搁回桌案,一声轻响。古松掀眸望定谢龄,道:你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谢龄亦喝了一口茶,敛眸片刻复又抬起,问古松:师兄想知道什么?
    古松的意思,谢龄理解,萧峋的态度,更是了然。方才他没阻止萧峋的言行,便是纵容了。古松又何尝看不出这点,蹙起眉峰,声音冷沉:你与萧峋相识,算来不过数月。我承认他在修行上很有天分,是个奇才,但
    话至此却是顿住,瞥了谢龄几眼,似是不愿将那些字词说出口。
    但师兄不看好我与他在一起?
    谢龄续上古松的未竟之言,握在掌心里的茶碗转了转,眸光再度敛低,问:为何?
    半晌沉默,茶汤温冷,古松轻轻一甩衣袖,道:且不说他身负魔气,是个极大的隐患。
    你此行雪域,于我们而言过去的是三年,但于你二人言,不过月余,纵使加上在宗门的时日,你与他认识仍是太短,尚不能知根知底。
    他太年轻,心性未定,处事并不成熟,对你的感情难说是一时兴起,还是一颗真心。又或者,真心又真得几分,能维持多久
    古松语速缓慢、嗓音清沉,话中桩桩件件都在理,亦都是对谢龄的关切。谢龄听着这些话,起初一个头两个大,渐渐的又感觉甚是温暖虽然这温暖,并非古松给予他的。
    师兄。待得古松将所有的理由说完,谢龄放下手中茶碗,端正坐姿,低低唤了一声。
    萧峋他很好。谢龄道,尔后重复:他待我很好。
    这话令古松哑然。
    片刻后,他道:眼下你二人正是正是情投意合时,他自然待你很好。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谢龄摇头。古松说眼下,谢龄看的亦是眼下,太远的事还未曾想过。
    眼下萧峋喜欢他,他也喜欢萧峋,就足够了。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茶室门扉。
    茶室并没有关门,是萧峋去而复返,立于门外,不过手里没有许诺给谢龄做的早餐,而是在谢龄向他看去时,道:云吞面煮好了,你去尝尝味道。
    这人想支开谢龄,单独与古松谈。谢龄品出他的这层意思,神情满是不赞同。
    萧峋弯弯眼,无声地对谢龄说:难道你信不过我?
    谢龄想直白告诉萧峋信不过,但想起每次他信不过时,萧峋都会搞出些名堂,无声一叹,自席案旁起身,应道:好。
    萧峋又笑,立在原处,待谢龄同他擦肩而过,才抬脚走进屋中。
    古松在席案后,垂低眉目,神情冷淡,执来公道杯,为自己续上一碗热茶。
    席是矮席,萧峋径直过去,一撩衣摆,坐到古松对面。他那一侧有两个茶碗,一个是谢龄的,一个是他自己的,此刻难分清,也不用分清,拿起其中一个,慢饮一口。
    说吧。或许是不愿同萧峋多待,又或许是出于别的,古松话语直接。
    萧峋笑容更甚,和对谢龄笑时不同,此刻他唇角弧度虽大,可眼底笑意极淡。
    我不是来找你认同的,我和谢龄的事,你反对也没用。萧峋的话比古松的态度更直白。
    听见这话,古松眉宇间没有任何惊讶,依然淡漠饮茶,饮罢后问:他的情况,你了解几分?
    或许算不得十分,但也了解了九成。萧峋坐姿萧闲,话说得散漫,却也显露出几分嚣张。
    一如人间道山门前初见时,藏在懒散之下的嚣张。
    古松向萧峋投去一瞥,眼神是深亦是浅,读不出情绪。他声线也平,道的是:那你应当很清楚,你保护不了他。
    原来你最在意的一点,是我境界太低。萧峋慢慢说道。
    没错。古松予以肯定的答案。
    换而言之,便是萧峋配不上谢龄。
    萧峋哼笑了声,这一声后,眼底那点儿极浅的笑意隐去,神情变得认真。
    比一场?萧峋问。
    古松神情总算有了动容。他紧盯萧峋打量片刻,眉梢往上挑起些许弧度:你胆子不小。
    过奖。萧峋重新勾起笑容。
    但光有胆子,可弥补不了你和他之间的差距,更保护不了他。古松的声音比方才更冷。
    萧峋话语依旧带笑,执起桌上形似荷叶的公道杯,将古松见底的茶碗续满,定定说道:你不用压制境界,更可以使出全力。
    古松神情微变:不怕我杀你?
    若是三年前,我或许会怕。萧峋耸了一下肩膀。
    没人再说话,茶室变得寂静。
    古松伸出手,端起萧峋倒给他的那碗茶,喝完后放下茶碗的一刹,背后长剑自鞘中飞出,于虚空拉出一抹寒光。他当真不加压制,剑意比经年的雪更冷,凌厉逼人。
    萧峋亦有动作,两块老木制成的星盘腾起悬空,于寒剑逼来一刻迸发出千万缕光华。这人更不收敛,灵力磅礴如浪潮。
    干戈起,两双漆黑的眼眸相对,狂风满屋室。气劲就要相撞,却在这时,谢龄的声音冷幽幽响起:你们是要把这云舟拆了吗?
    谢龄走进茶室。
    又是刹那,三尺剑锋归还鞘内,耀目光华散于虚空。古松偏首去看窗外,萧峋喝了一口茶。谢龄压眼扫视这两人,一甩衣袖,坐到席案旁、先前坐过的位置上。
    喝茶。萧峋倒来一碗茶,珍爱又讨好地拉起谢龄的手,将茶碗放进他手中。
    又问:云吞面吃完啦?
    谢龄面无表情反问:我吃得下?
    那定然坨掉了。萧峋拉长语调说道。
    坨了就坨了。谢龄忍住翻白眼和冷哼的冲动,将眼垂低。
    再给你煮一碗?萧峋问,问完眼底流露出笑意,不待谢龄回答,便起身去了厨房。
    茶室里再度安静。
    云舟载着三人远离昭城,但还未出雪域,窗外的景色自是大雪覆山川,一片茫白。古松的视线在雪景上。谢龄同他一道看了会儿,将茶碗置于桌案,唤道:师兄。
    谢龄这一声很轻,细细听闻,还夹杂些许的叹。古松眼睫极细微地颤了一下,神情竟有刹那的恍然。他蹙起眉峰又舒展开,将头转回去,瞬也不瞬注视谢龄,问道:当真要同他在一块儿?
    我谢龄视线垂低。
    沉檀木的桌案纹理幽深,那小小的茶碗中水波微漾,将映出的光芒揉得细碎。他盯着那茶汤,直至波纹消散不复起,轻轻偏了下头,道:我喜欢他。
    他呢?古松又问,没等谢龄给出回答,将目光别开:也罢,本就管不了你。
    话毕取出一本书册,翻开阅读,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最近都不给我评论了,叹息
    第131章
    出了雪域, 所见不再是连绵雪景,西南的河山仍是莽莽苍绿,但往北上, 又见纷纷扬扬的飘雪。
    腊月初七大雪,寒鸟不鸣之时,云舟抵达人间道山门。
    三人走下云舟,萧峋屈指一弹,使之缩成巴掌大小,收进袖中。
    人间道位于中州,四季分明。眼下时节,天空不见蓝与青,银云连片, 山道上积了一层薄雪,道旁树上亦挂雪霜, 仿若披上新衣。
    古松走在最前,过了山门,驻足对谢龄道:这些年姑苏寒山向你送了不少东西,但鹤峰无人,我便代收了, 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
    鹤峰无人, 不就意味着谢风掠也没回来?谢龄理出这层意思, 点头应道:好。
    走了。古松又提步。深黑的衣袂被风掀起, 他踏上长剑,化光远去。
    萧峋也放出一把剑到半空,将谢龄带上去, 行往鹤峰。
    姑苏寒山给你送东西?萧峋语气透着好奇, 寒山也就寒山奇道有点名声, 你和他们有生意来往?
    寒山奇道越九归。谢龄想了想,说出一个名字。
    萧峋一下明白这之中的联系:那他的姓氏,便不是越,而是说了。
    谢龄道:左右读音相同,差别不大。
    原来当初你二人都顶着假身份,唯有我一人真诚。萧峋语带调侃。
    你又真诚了吗?谢龄挑挑眉梢说道,意有所指,惹来萧峋低低一笑。
    片刻后行至鹤峰。
    此间石上堆白雪,层林被染得白首,溪涧却是兀自长流。道殿久无人至,生出清寂萧索之意,不过离开前往南墙上种的藤萝垂成了瀑布,在寒风中摇曳生姿。
    萧峋丢了几道符纸出去,将积雪和被雪掩埋的枯叶残花清理干净,又往前殿香炉里燃上一根香,当青烟袅袅四散,殿中有了几分人气和暖意。
    谢龄去到丹室,并非为了炼丹,而是因为云龟在这小院里。
    它壳上花纹依旧,四肢和脑袋都缩在这壳中,跟块石头似的停于数人合抱的老树下,谢龄上前去敲了敲它背壳,没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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