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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筱余南(31)

    只要他稍微动动手脚,后世记载的史书上就会有一些妖妃祸国,轻描淡写的把他所有罪过推给一个女人。
    兵部尚书突然起身,冲着任箫吟郑重的行了一礼后,嘹亮的喊了一句多谢大人提点,下官茅塞顿开。
    紧接着就第二个,第三个。
    大人无愧为翘楚,下官告退。
    此番真是受教,下官告退。
    任箫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合上了被不识字的清风,无故乱翻的书。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任箫吟相信他们都看见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尽心尽力的辅佐君王,莫测之下,在整个国家,整个百姓眼中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针不戳
    蓬舟取
    秋瑾公主的千岁宴将近,不光是皇宫,些许王公大臣家的小姐也开始筹备起礼物来。
    这可和之前帝后的生辰宴不同,那般人物可不是她们这些闺秀能沾得上边的,可是公主不一样,比起帝后来,到底少了分威严,更何况还是皇子的妹妹,或多或少与公主拉近关系,对她们没有坏处。
    自然,陈景帝作为父亲,也忽视不得。
    秋瑾公主为嫡为长,对陈景帝来说,也就更非同一般。
    陈景帝待在御书房,案上展开的明黄色圣旨却迟迟没有盖下章,这道圣旨也久久无法成立。
    也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上头写的是什么内容。
    毫无疑问就是封妃嘛。
    傅含雨的出身,想要出人头地,要么才盛京城,要么就自营自立,要么就入宫选秀,可偏偏这三样,她哪一样都无法等待,等不了十年寒窗,等不了白手起家,等不了日日独房。
    她唯一能够骄傲的美貌,确实能为她带来很大的便利。
    原来这样的小家碧玉,入宫选秀贵人便是高位,现在被皇帝看中,直接一步登天,进宫就是主位,比起别人来,不知要方便多少。
    贵妃不必,主位大可,或许皇帝心情好,她再不济,还是能捞个妃的名头的。
    礼部那边怎么说?
    陈景第久坐劳累,便站起身来渡步在御书房。
    这江公公面露难色。
    你且直说便是。
    江公公无奈轻叹礼部的章程虽然半推半拒的过了,可程大人不像是情愿的样子他顿言,最终还是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不光是程大人,除去户部,余下五部尚书前前后后都曾谏言,听闻今个还去了户部,说是要找任大人商讨。
    倒也不能怪他们如此行事,主事操办的官员尚且如此,那些旁的官员就更加不解了。
    他们找了任卿,都谈论些什么话,这册封宴竟然还能正正常常的进行。
    陈景帝那起藏在书卷背后,一张有些破损的画像,随后又将它放回原处,在竹南妃的画像上附上了一层灰布。
    他并不意外五部的人会齐齐往户部钻,六部由任箫吟一手经营,同他亲近也没什么过错。
    但是作为皇帝,有些事情他必须了解清楚。
    江公公顺答如流:各部尚书多少有些疑虑,毕竟娘娘的身份实在太过小门小户,又不是正儿八经通过选秀进来的,难免各个大人会反对,不过陛下放心,各个大人也只是发几句牢骚,并无二心。
    陈景帝点了点头那任卿呢,他又说了些什么?
    任大人自然也没法劝的厉害,只是说了两句稍安勿躁,就送各位大人回行。
    陈景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
    不愧是任家人。
    提起这位,就免不得要想起另一位。
    想到他,陈景帝又患了跟吏部尚书一样的毛病。
    他边想着边注释那块黑布,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底下的景象。
    这孩子要是听话些,多好啊。
    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陈景帝刚坐回到桌前,又想起自己先前准备的,一边将那道圣旨盖上玉玺,一边自言自语道:朕的东西,也快到了吧。
    这是何物?
    任箫吟刚刚打点好了千岁宴支出的银两,转头却看见户部门前多了一个东西。
    回大人,这是陛下两月前特意托边城工匠做的给公主殿下的生辰礼物。
    将他运过来的人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地上,生怕磕了碰了,放好之后,又自动离他两步远,才向任箫吟说道。
    任箫吟放下手中的文书,走到前院去观看这个外来之客。
    既是从边境运来,又是赠与公主殿下的礼物,为何不抬到礼部去,反倒要送来户部?
    陛下说了,此物贵重,万万不可出一点纰漏,任大人是陛下信得过的人,因而特地送来由大人检查,等到安全无事,直接代陛下下送到公主府便可。
    还有一事未向大人说明,此物名叫蓬舟取镜。
    蓬舟取镜。
    任箫吟点头,来运送的人才如释负重的走开。
    这下整个院子的主角,无疑就是他。
    它的整体外观是做瀑布模样,飞流直下的瀑布依山倾泻,洒落到山下的水潭,边上的仙山雕刻的惟妙惟肖,以至于连山上的树木都那般真实,甚至漂在水潭上的一叶小舟,着实是生龙活虎,美景自然。
    第一眼让人惊艳的是它的美,第二也让人叹服的就是它的贵。
    仙山的主体是琉璃玉石做的,翠绿中又显现出丝丝透亮,在太阳的照射下,还映射出几分玉白,倾泻而下的水潭,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月兰石变得流畅柔软,就连那占地渺小的一叶小舟,都是十分奢侈的用东海明珠雕刻而成。
    这样的礼物,别说是送公主了,送皇后,送太后,甚至是皇帝本人,留着都绰绰有余。
    也不知创作者到底得了皇帝什么条件,在日光下显现出几分亮眼的水潭上都任性的铺满了东海明珠也磨成的粉料。
    别的不说,就光是边角料,足够城中一户人家过上一辈子了。
    任箫吟叫人将他抬到屋中,前后左右围着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除了看出做工精湛之外以来,在没看出什么不妥。
    但任箫吟还是需多留意。
    从前边境进贡了那么多东西,每次生辰送了那么多贺礼,除了大事特意指使他去办以外,哪次不是直接送到礼部,何必到这边来多此一举呢?
    这是什么?
    任箫吟正琢磨着从何处下手检查,才不至于伤了这件尊贵的艺术品,谁料原本被他指派出去吏部协办官员贪污的徐宥林,现在就回来了。
    任箫吟一把扯住他的后衣领,把正好奇的人拉回来,放在自己面前,眼神炯炯的盯着他我一个时辰之前让你去的,案是半个时辰前开始审的,你怎的现在就回来了。
    任箫吟问这话时的目光实在太过浓烈,以至于见惯了的徐宥林没做贼,也条件反射的虚心。
    他掰开任箫吟扼住命运后颈的手,整理了一下被他揪折皱的衣袍,庄重的站在他面前解释道:箫吟你听我说,是这样的,原本呢一来二去他不招供,我需将他贪了的银两全全算出来,吏部那边也得去搜证,比较麻烦不是?结果谁知道他在外头包养外事被他夫人知道了,他夫人索性将他原本收买官员贪污的信件全部摸了出来,铁证如山,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这不就这么定案了嘛。
    徐宥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压根儿没必要心虚,说话也就硬气了些所以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这是蓬舟取镜,是陛下给秋瑾公主的生辰贺礼。
    尚书大人真是大好人,竟然还没忘他的问题。
    徐宥林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可是无奈他们家老爷子上了年纪,就是捣腾这些艺术品,还非要拉着自己儿子一起遭罪,见多了,也就熟悉了。
    诶呦喂,这手法没个十几二十年练不出来,这一整个山是圆雕的吧,瀑布没记错应该是浮雕,这些山花树木装饰景象应该是镂雕,哎呀,不得了!这东西上哪儿做的,哪天也给我爹运回去一个,能少费不少事儿。
    徐老爷子有心却无力,特别是年纪大了,还有手抖的毛病,手中拿着刀,久了就容易往手上刻,反倒是玉石一点儿事儿没有,情况大了,还会不经意间摔到地上,徐老爷子痛失珍品,不可奈何下,只能找倒霉儿子撒气。
    徐某不知名宥倒霉儿子林满脸期待的看着任箫吟。
    这他妈明明是希望。
    任箫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很无奈的是,现实不可能让它成真。
    说是陛下从边城托人雕刻的。
    边城?不会吧?我接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过了,还特意找人去边城遛了一趟,玉雕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在那儿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就算有,也是做工粗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细致的手法?
    徐宥林一边自我怀疑的看着蓬舟取镜,一边还是不经感叹技艺高超。
    任箫吟听完他的话,却有一丝愣神。
    边城是边境和中原疏通的贸易,基本上边境各国的物件都会放在那里出卖,也有些商人会在那里安家,从此经商经营。
    边境卖的大多都是些现成的宝石,或是什么鸡鸭牛羊,布皮革履。
    奇珍异宝有,而且绝不是少数,可是边城独独没有会现成雕刻玉雕的工人,更何况是难度系数这么大的。
    更何况边境来往贸易都十分迅速,怎么可能会有人耐着心去等待工期这么长的东西。
    中原倒数有如此手法的工人,但既然有这门技艺,又何必到边境去吃沙子,就像徐宥林说的,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从而放弃中原吃香喝辣的工作呢?
    边境和边城两个天差地别的东西,谨慎如陈景帝,断不会出错。
    那么该有问题的,就应该是边城的人。
    他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取标题开始化用诗句这件事》
    对于这些雕刻手法,我只有几句话
    作者很菜,属实无奈,学历至此,请勿多怪,玉雕技术,现实为准!
    三山去
    那昂贵的蓬舟取镜,在户部待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转手运到了公主府。
    这东西有多贵重,谁心里头都清楚,因此运输之时也万分谨慎,一辆马车,前后左右全都排满了人,生怕有什么差错。
    事情是交代在任箫吟身上的,出了事无疑是他担责,结果不同于那群胆战心惊的侍卫,尚书大人异常的轻松。
    户部离公主府并不远,因而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秋瑾公主算是第一个出宫开府的人,哪怕是露白公主都没这个资格,也足以可见陈景帝不同于露白公主的器重。
    见过大人。
    那个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墨庆的贴身宫女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口,行过礼后,目光便落在了蓬舟取镜上。
    任箫吟让人将马车先去了,以防万一碍着路,才道:本官奉陛下之命,将贺礼送到,还望姑娘通报一声。
    如此珍品,蒙尘了可不好。
    落夜点点头,转身走向公主府内,不一会儿便出来,侧身将门口大开,半弓着身子道:大人,请。
    多谢。
    终于,在一群人的战战兢兢之后,这个东西终于达到了安全地带,给到了主人手上,他们的小命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墨庆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垂地裙,袖子从底部开始往上渐染蓝色,身上的大袖衫袖着一只祥云之鹤,烟雾缭绕,略施几点粉红,会上头上垂下的流苏,好一个身临仙境。
    臣见过公主。
    任大人不必多礼。
    任箫吟站在一边,把中心让给蓬舟取镜。
    不知是否是美物配美人,墨庆的一身仙气缭绕,和仙山般配起来,着实融洽。
    父皇这是
    很显然,饶是千金之躯如墨庆,也从未见过如此奢侈之物。
    这反倒少了几分欢喜,她轻蹙眉,心下多了几分不安。
    若是送她一个套金银打造的首饰,送她多少件蜀锦做成的衣袍,墨庆必然不会有什么格外的姿态,收下便是。
    可是这东西未免有些太过华丽,从前送了那些东西虽然贵,但到底都不是珍稀之物,没有多稀奇,墨庆平日里也不爱太过繁重,对自己的贺礼一向没有什么要求。
    但这肉眼可见的奢侈糜烂,又是东海明珠,又是琉璃玉石,甚至一颗成色好的,能抵上一整个边境小国,现在送给她?一个公主?
    任箫吟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出言劝道:公主殿下大可不必忧心,您是陛下的女儿,陛下疼惜您并无任何不妥。
    墨庆坐在椅子上,喝下一口茶顺气本宫当然知道,但父皇未免有些太过
    父亲爱惜女儿,态度上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从君王和公主的角度来看,就难免有失体统了。
    殿下放心,陛下将它留在公主府,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反倒是这句话让墨庆定了心神。
    贺礼确实是贺礼,不过是送了她而已,从始至终都没有属于她。
    墨庆说难听些,就只是个幌子罢了。
    任箫吟见东西也送到了,他一个外臣也不好在人家公主的府邸待太久,便想告退。
    结果还没等到墨庆的回复,先等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好兄弟。
    任箫吟第一眼看见那东西边上的凤仪宫女官时,脚步仍然没有停止,第二秒看到从边上出来的礼部官员时,这下好了,走都走不了。
    母后?!
    墨庆脚步有些跳脱的走到了门口,端庄的同时也不失几分少女的俏皮。
    都看得出来,墨庆对于父亲和母亲两个不同概念的差别。
    对于她来说,哪怕母后就只是送了她简简单单的一只缠花,都是心意万分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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