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一觉醒来我当皇后 > 一觉醒来我当皇后
错误举报

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44)

    孟海趴在小榻上,毫无顾忌地把衣服掀起来,露了个后背给言天冬看,言天冬也是目不斜视,伸出手指深深浅浅地按了按她身上的青紫,点点头。
    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也不必再涂药推拿,孟大人身体好,只要少动弹,过几天就没事了。
    孟海欢呼一声,将衣服草草拉好,当着大夫的面蹦到澹台雁跟前。
    娘娘,说不定还没等属下伤好全,陛下的气就消了呢?她想了想,又道,陛下总在明德殿待着,不如娘娘去哄哄陛下,说不定明天就能去玩儿了。
    距离那日两人吵架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褚霖一步也没有踏足梧桐殿。
    澹台雁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他在等她服软。
    可是,凭什么?
    孟海想得简单,两个人吵架了,生气了,谁也不理谁。要想打破僵局,总得有人先低头。
    可是澹台雁想的却更多。
    一次两次,她或许能服软,能为赏枫暂且放下矛盾,请求褚霖不要再生气,不要再困着她。
    可是长此以往,当褚霖对她情意不再,当她的恳求再无效用,又该如何呢?
    更何况,她还有自尊。为了赏枫,为了出门,为了离开这重重宫殿走一走而向褚霖低头,她
    她发现她自己做不到。
    她做不到向看管自己的狱卒奴颜婢膝,卑躬屈膝。
    澹台雁沉默下来,显然是又钻进了死胡同,孟海与言天冬对看一眼,俱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担忧。
    然而沉寂只在一瞬,澹台雁仿佛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很快又恢复过来。
    对了天冬哥哥,今日你怎么想起要进宫问脉了?
    按惯例若无旁事,言天冬每一旬才进宫问脉,可这次隔了不到五日就又来了。
    这言天冬支支吾吾,娘娘还记得上回,臣说什么时候还要再问诊么?
    澹台雁脸一红,点点头。
    上回言天冬进宫时,澹台雁月事来的又急又重,整个人几乎昏死过去。可是女子月事是重中之重,玄妙甚多,言天冬不能给她止血,也不敢给她大补,只能开了些温和的药剂缓解她的痛楚,又让月事干净之后再来问脉开药。
    言天冬磕磕巴巴道:陛下说,娘娘既然有精力计划出逃,还能一路走到宫门,想来是元气已经恢复,可以问脉开药了。所以才让臣
    澹台雁的脸腾地又红了,这回是被气的。
    他明知道、明知道她要面子,明知道她不愿把这事拿出来说
    那什么言天冬还在支支吾吾,娘娘,臣毕竟不是专攻妇人科,若是妇科圣手,当不必忌讳月事问诊。臣学艺不精,经验不足,只得缓缓调理娘娘身体,恐怕不能有所裨益。娘娘还是同陛下说说,让陛下莫要再让臣
    余下的话言天冬实在说不出口,这话他也不是头一回说了,应该说,类似的话,他是每次进宫都要重复一遍。
    所谓对症下药,言天冬不是医女,女子寻医问药时又多有顾忌,是以即便他经验丰富,年纪轻轻就成了奉御,在不熟悉的领域还是难免抓瞎。
    只是调养身体谁都能做,但澹台雁是要医治旧伤,不能疏忽大意。先前褚霖分明也已经答应了再寻医者医治,却还是要他前来这一趟。
    言天冬只当褚霖是贵人事忙,忘了这一茬,可澹台雁却清楚得很,褚霖他就是故意的!
    上回因为小小月事就把言天冬召唤进宫,尚且可以说褚霖是关心则乱,下意识找了最能信重的医者来问脉。
    后来澹台雁觉得丢脸,坚决不许褚霖再用这种小事让人进宫,言天冬也以正经理由推辞了,褚霖还是要让言天冬来给澹台雁诊脉,甚至还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可从不是爱闲谈的人!
    褚霖分明就是挟私报复,故意要教她在旁人面前丢脸!
    他他无耻!他败类!
    他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么不要脸的话,褚霖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大衍皇后娘娘气急败坏,一时想不起有什么好词能用来谴责皇帝,又想起了自己缝制的那个佩囊。
    气死人了,还绣佩囊给褚霖,他凭什么!
    澹台雁怒从心头起,顺手一把抓起言天冬医箱里的银剪刀,可是她左翻右找,就是找不到那天被扔在一边的佩囊。
    宫里头每日都有人打扫,澹台雁推开窗户,正要问人,却看见宫人宝橙就在窗户根儿底下蹲着。
    她搬回了梧桐殿,原先伺候着的宫人宫女也回来了。
    宝橙艰难地冲她扯出尴尬的笑:娘娘
    宝橙会在这里偷听,自然是得了褚霖的授意,澹台雁再往远处看,又看见乌泱泱一群人,抄录的抄录,守备的守备。
    两次逃跑不成,澹台雁短期内自然不会再做无用功,褚霖将她看得这么紧,究竟是要防她逃走,还是就是存心膈应她!
    褚霖!你这个小人!澹台雁气得半死,冲着那群人怒吼,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如此犯上作乱之语,宫人们哪里敢听,哪里敢记?
    言天冬极其熟练地从医箱里掏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他转眼一看,孟海缩在一边,手撑着袖子一样将耳朵牢牢堵起,一双眼睛还极其艳羡地朝着他箱笼里看。
    言天冬叹了口气,他只是想安安生生地问个脉就走的。
    澹台雁的震怒还在继续。
    她就不明白了,褚霖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被夺兵权的是她,被骗的是她,被困的是她,逃跑没成功的是她,受罚的也还是她,连她都不生气了,褚霖究竟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宝橙哀求地看着澹台雁,那些受命监视澹台雁的宫人也通通一副哀求的颓丧模样。
    澹台雁知道他们无辜,知道他们都是受命于褚霖,但这并不妨碍她迁怒。
    听到了吗?他让你们听,让你们记,那你们就要听得清清楚楚,记得干净翔实!务必、务必每一个字都要让他知道。我再说一遍:你们的陛下姓褚名霖,无耻至极,天下第一小心眼!他的心眼比针尖还要小!听到了吗!
    朕听见了。
    澹台雁浑身一抖,下意识回过头,褚霖正站在殿门口看着她,不知道听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走走剧情
    继续小学生吵架
    第 53 章 [V]
    第五十三章
    梧桐殿内顿时噤若寒蝉,帝后之间夫妻拌嘴,宫人们却成了夹心的炮灰,是两边都没能讨着好,顿时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褚霖眼神一扫:皇后不喜,你们也别在这里碍眼了,退下去吧。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行礼,忙不迭地俱都钻出去了,言天冬和孟海两个觑着形势,也悄悄跟在后头溜之大吉。
    偌大一个梧桐殿,又只剩下褚霖和澹台雁两人。
    上回吵架之后褚霖一直避着她,不但不回梧桐殿起居,前两日玉内官还将他留在这里的东西都搬去了梧桐殿,这还不算够,说是怕澹台雁起居不方便,宫人们还又将她用过的东西都又搬了回来。
    如此泾渭分明,两人同在这小小行宫之中,竟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澹台雁只觉得无辜,该要生气的不是她么,怎么褚霖倒像是那个受了委屈的!
    这么久见不着人,说不着话,怒气和怨气都一层层积攒起来,又被言天冬的话彻底点燃,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出。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气出得够了,此时澹台雁见着褚霖,心中竟有几分高兴,几分雀跃。
    他肯来了,是不是终于想明白了,来认错了?
    陛下怎么有空来了?
    不是不想见她,硬要窝在明德殿里不问世事么?澹台雁挑起眉毛,正要好好奚落他一番,竭力摆出一副趾高气扬地架势来,却没留意自己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了笑意。
    可惜的是,没留意到的也有褚霖。
    朕知道,在阿雁眼里,碍眼的恐怕不是他们。褚霖半垂着眼走到一边,长指随手翻过宫人写下的记注,自嘲着低笑道,阿雁放心,朕来不过是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这模样是十成十地失意,是十成十地心如死灰。
    澹台雁一时愣住了:陛下,你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若是成功离开了行宫,离开了九成山,日后是绝不会再回来了。若褚霖待她毫无情谊,一个无甚大用的皇后私逃,走了也就走了,可褚霖分明心系于她,钟情于她。
    澹台雁自以为,褚霖待她虽有真心,但这真心里多少掺了几分自利,既然如此,她未雨绸缪,为了自保而选择离开也算不得太错。毕竟要论真心,那也得有命可论才能行,将一己生死寄托于对方股掌之间,再论什么真心真情的,不但可笑,也并不公平。
    可是在做出决定时,澹台雁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种行为对于褚霖来说,同丢弃也没什么差别。
    若是澹台雁独个儿走也就罢了,可叹她还记着干系甚多,要带上许松蓝一起走,若只是许松蓝也就罢了,孟海她也要一样带走。
    这样说来,褚霖在她这里的位置,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孟海。
    她谁都记在心上,唯独背弃了他。
    饶是理由再充分,再正当,澹台雁也不可否认,她确实是把褚霖伤着了。
    澹台雁张张嘴,刚想要解释自己并非存心要令他伤心,也并不对他毫无情谊,她也有过挣扎难过,她也并不是对褚霖毫无留恋
    她想要离开的是这重重宫禁,是这无形有形的束缚,是不由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他。
    她只是,终究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褚霖却好似笃定了澹台雁十分厌恶自己,侧过头深吸一口气,将要告知澹台雁的话说完了。
    他来此处是要告诉澹台雁明日要早起些,同他一起去明德殿上朝。
    宫人们会准备一切,澹台雁只要按时起床就是,但这说法没头没脑的。
    陛下要我去明德殿做什么?澹台雁不解道,陛下方才说上朝,是还像先前一样躲在龙椅后头么?
    提起先前,褚霖面皮又是一僵,澹台雁见着也不免心沉了沉。
    先前两人是何等情浓,一时一刻也不肯分开,甚至还做出了这等荒唐举措。
    短短几日,却闹得如此生疏尴尬。
    皇后依言去了便是。褚霖摇摇头不愿多说,只道,九成山上的事,朕还欠你一个交代。朕承诺过的事,不会失约。
    他手上还捏着字纸,澹台雁目光落到上头,仿佛觉察出了另一层深意。
    褚霖所说的承诺是包括,要放她离开吗
    澹台雁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褚霖愿意放她走自然是好,可是她的心里头,却空落落的。
    这样也好,他们阴差阳错地被绑到一块过了这么久,却如滚烫的沸水满满倒进铜壶里,让人拿不起也放不下。
    如今褚霖终于冷静下来,如她一般能够看清形势,也愿意退一步成全她,这样便是最好的。
    澹台雁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多难看,褚霖却看见了她紧握着的掌心。
    银剪锋利,阿雁小心割伤了手!
    褚霖急急出言,澹台雁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还拿着言天冬的小银剪,娇嫩的手心已经被硌得一片通红。
    她正要依言放下剪刀,那头褚霖却闷闷低笑一声。
    是朕又多言了。他自厌般地别过头去,皇后要如何,都是皇后自己的事情,朕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何敢管束,更不该平白又惹人厌烦。
    陛下!我
    澹台雁想说不是这样的,可那道曾经时时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那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却再也不肯眷顾她,褚霖摇头自嘲一笑,正如来时一般,迅捷如风地走了出去。
    这回被扔在后头的,变成了澹台雁。
    言天冬跑得快,孟海也早就没影了,为了这么个小物件专程让人跑一趟也不大对,澹台雁随手将银剪搁在梳妆台上,准备等言天冬下回进宫时再还给他。
    皇帝的御辇走远,宫人们也就赶忙回来继续伺候了,这回倒是没有先前那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澹台雁,时时刻刻记录着澹台雁的言行了。
    可是澹台雁却并不松快。
    她脑子里反刍着褚霖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一夜难眠。
    这样一来,次日起身时她脸上便带了些憔悴,宝橙着重给她上重了些妆粉遮盖痕迹,澹台雁像个木偶一般被几个宫人们套上一层层重衣,戴上一层层首饰,又被引出了梧桐殿。
    她一路昏昏沉沉地被端送到了明德殿,又被玉内官引着往里走,越走越前,竟然走到了堂前,待澹台雁看清身处何地时不由一惊。
    这这是
    经过布置整修明德殿正中的龙椅略微往右侧偏了几厘,在狭窄丹陛之上又增添了一把精巧的椅子,红木作底,阳刻龙凤呈祥的图案,又有彩漆绘饰。
    褚霖已经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平视前方,很有气势,并没有理她,而看玉内官的模样,这把椅子显然是她的。
    澹台雁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但直觉不能一屁股直直坐下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玉内官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娘娘请入座吧,快到时辰,各位大人们都要进殿,不好失礼人前的。
    澹台雁看了看他,又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褚霖,摸不清楚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殿门大开,官员们已经顺着殿陛往近走了,澹台雁扶了扶头上的大冠,心一横,干脆依言坐了下来。
    玉内官略略松一口气,复又退到褚霖身边去了。
    别看褚霖和玉内官没事人似的,觉得殿上澹台雁格格不入的,可不仅仅只有她自己。
    崔敬晖仍旧是百官之首,待行过礼抬头看见澹台雁,登时大怒。
    这、这成何体统!他惊怒得连礼仪都忘了,瞪着澹台雁大吼,陛下!后宫妇人怎可登堂入殿,参与政论,这、这简直是罔顾人伦纲常,背弃祖宗教训!
    褚霖浅浅蹙起眉:崔公慎言。今日朝堂之上不论政事,只辩是非,崔公忘了吗?
    昨日林颖芝惊天一告,参崔氏嫡女有谋反之嫌,又请褚霖开三司会审,还要崔氏亲族一概回避。
    若是其他案子,这样做并无不可,只是崔氏根深叶茂,子弟布列显要,且世家沿续百年,阀阅婚媾,相互之间血脉联通,要在大衍朝廷上找出足够位高权重,同崔家从无往来,又能够秉持公正的官员,着实艰难。
    虽前头唱的一出白玉计令各世家看得分明,崔氏之过众人填补,崔氏之利只在崔氏。他们即便在这时护了崔氏,帮了崔氏,最后也只得光耀崔氏一家门楣,他们不但毫无益处,反而容易惹得一身腥。然而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哪家没有几个姓崔的女眷,各家就算碍于面子也不好做那等落井下石的小人。
    更何况,崔家究竟会不会落井,还得看呢。
    但形势终究不同了,且不论寒门同世家算是撕扯破了脸皮,就说各家族内也总有几个不听话的小辈,朝堂上自然有人顺着出言反驳崔敬晖。
    左相不必着急,今日朝堂之上只论是非,只看罪由,皇后娘娘既然是事主,到场观案也没什么离奇的。大人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崔家还没倒呢!崔敬晖气得眼都红了,指着那出言放肆的小子:你!
    恋耽美